第六百五十章 扶搖
扶搖的出現,讓打前鋒的圖騰生出了懼意。在小世界裏,扶搖對他們來說,是為數不多的噩夢之一。正是因為有扶搖的存在,震符才可能在的在黑焰山頂無數年也不被帶走。實際上,扶搖也是這個世界裏,聖鷹真正需要正視的對手。這倒不是扶搖多強大,而是扶搖的屬性,正好可以克製聖鷹的力量。
如果李遊知道扶搖與聖鷹力量相克的話,那他就會用更加嚴謹的態度去看待蒼梧這一行人行動背後的意圖,是否原本就帶有聖鷹的意願在其中了。
千辛萬苦才走到這一步的圖騰強者們,自然不可能被扶搖的一番話給嚇退。在這個世界裏麵,他們都是高居金字塔頂端的生靈,素來飛揚跋扈,橫行霸道慣了,雖然心中對扶搖帶有恐懼和警惕,卻也不可能是扶搖的一番話所能夠逼退的。再說,扶搖隻有一個,他們可是一大群強者,放在這個世界裏,除去黑焰之國,任何一個王國都承受不起他們的一起出擊!
“住手!”
圖騰們蠢蠢欲動,而這時候,蒼梧雄渾的聲音傳來,喝住了正要發起群毆的圖騰強者。與扶搖對陣,不是蒼梧所願意看到的一幕。雖然帶著這麽多圖騰強者的到來,他本意已經做好了要與扶搖一戰的準備,但能夠不流血衝突,他寧願選擇可以和談。
蒼梧越過了眾人,來到扶搖麵前,微微點頭,算是給予對方平起平坐,甚至隱隱還高出一線的尊敬:“扶搖尊者,我是黑焰之國曾經的王者蒼梧,相信您也是知道這一點。”
扶搖微微點頭。表示他認得蒼梧。但並沒有說話。隻是他周身的狂風力量卻漸漸變得有序,這意味著,他也願意傾聽蒼梧的發言。他能夠感覺得到,蒼梧此時並沒有敵意。
“眼下黑焰之王已隕落,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我理應再度成為王者,但祖靈無視了這一規矩,扶持了蒼桐繼位。這是對世界規則的褻瀆,也是對您,對聖山上的神器的褻瀆。所以,今日我等到此,也是請您主持公道。”
“世俗的事,我並沒有幹預的興趣,也沒這樣的能力。”扶搖的聲音已經變得更為平靜,隻是他的兩眼之中,卻閃現屢屢藍光,如果仔細盯著他的雙眼,就能夠發現,他瞳孔深處,兩團巨大的風暴正在肆虐成型。
“但是,從祖靈的種種舉動來看,他最終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打破世界的均勢。據我所知,黑王的隕落,就是祖靈試圖征服迷霧森林裏的雷皇,以至於黑王在迷霧森林裏遭到靈獸軍團的合擊而亡,祖靈下一步的目標已經很明確,消滅東方諸侯,殺死雷皇,獲得與您對陣的優勢,最終的目標,還是您呐……”
蒼梧試圖通過談判說服對方。然而扶搖不為所動,平靜而沉默著。作為守護震符的存在,他很清楚自己與聖鷹誓不兩立。震符在黑焰山頂,就是為了鎮壓著聖鷹的本體。聖鷹的靈魂,已經逃出本體之中,藏匿在他所建造的黑焰之國裏。
聖鷹征討雷皇,實際上也是想消滅雷皇,獲得一具足以容納他完整靈魂力量的身軀,最終殺上黑焰山,奪回自己被封印的身軀。這個計劃,扶搖是一清二楚的。
也基於此,扶搖更不可能放任這些人上山。不管他們的目的如何,震符隻有在黑焰山上鎮壓著聖鷹的本體,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任何想借助震符力量去對抗聖鷹靈魂的做法,並不現實。
如果震符能夠做到這一點,它早就將聖鷹徹底抹殺了。當年的禹皇是何等威武,坐擁數枚陰符,也無法將聖鷹徹底的鎮殺,就更不用說聖鷹的徒子徒孫了。而蒼梧也從來沒想過要殺滅聖鷹,不過是想借助震符的力量,與聖鷹達成一種微妙的平衡罷了。殊不知,震符在山頂之上,原本就已經與聖鷹保持著應有的平衡了。隻是隨著聖鷹的靈魂不斷修複傷勢,這種微妙的平衡正在漸漸打破罷了。
扶搖固然清楚,這樣長久下去不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放任這群人上山,會讓聖鷹勝利來的更早一些。
“我知道你們的意圖,但我拒絕你們的企圖。”扶搖的聲音瞬間恢複了冷漠,經過這一會的積蓄,扶搖的力量變得更加恐怖,周圍的氣流隱隱已經帶上了攻擊的力量,風刃凜冽,圖騰強者不得不給自己加持了防禦的結界,抵擋風刃的切割。
“扶搖!”蒼梧頓時失去了耐心,發出威脅:“不要敬酒不喝!祖靈受到神器的影響,不能全力與你交戰,但我可沒有任何的影響,而且我可是帶了無數強者,一旦開戰,你可必敗無疑!”說到這裏,蒼梧的語氣又是一軟:“同樣的,換個想法,如果你我們聯手,加上神器幫助,對抗祖靈,我們的勝算也更大一些,我們合作雙贏,對抗彼此都沒有好處,最終得利的隻有祖靈和新王,你我為何不能聯手?”
“因為你還沒有資格與我聯手。”扶搖冷漠的語氣打斷了蒼梧的幻想,扶搖又說道:“再者,你也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說到這裏,扶搖似乎發出了一聲蒼老的歎息,隻是他的歎息就像風聲一般掠過眾人的耳邊,混淆在淒厲的風聲裏麵,無法辨認。
“我想要的是自由,你給得了我?”扶搖頭上的兩角微顫,神色有些落寞。然而此時,扶搖的耐心卻也消磨殆盡,眼中凝聚成型的風暴已經開始從周身逸散出來,周圍數丈的地方,罡風已經扭曲了空間,他的身軀再一度無法分辨清楚,看上去又像一團旋風。
扶搖和蒼梧的對話並沒有藏掖。每一句都落在李遊和蚩尤的耳中。
聽著兩人的對話,李遊和蚩尤的眼神也不斷出現變化。蒼梧聽不懂扶搖的話,但李遊和蚩尤卻聽得懂,尤其是蚩尤,更是感同身受。他也曾經困在艮符世界裏數千年,原因雖然與扶搖不一樣,但經曆卻是大同小異,說是同病相憐,其實也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