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厄運
“啊～～！”
沈良當場嚇得魂飛天外，麵無人色。一趔趄竟失足癱在了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人還是.……還是鬼?”
沈良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影，一手懸空指著那黑影，卻是抖動的厲害。
隻見那人影搖晃著身子，抬了起頭。一雙眼眸異常的明亮，明亮的有些可怕。半天才開了口，那聲音極其沙啞。
“老夫……自然是.……是人。”
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旋即傳了出來。聞言，沈良心中微微一定。
既然是人，那就沒那麽可怕了。
“小娃娃，你又是誰?為何會闖進這片秘地?”
老者的聲音雖然難聽的緊，但仍有幾分威嚴。那雙深邃的眸子透過額前飄散的長發，更是給沈良帶去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貓盯上的小白鼠，無從抗拒！
沈良雖膽大妄為，但卻不笨。腦筋一轉便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沈家管家的孫子，隻因得罪了沈家少爺，這才跑到後山誤闖了這裏。”
這番話語若是讓沈天聽到了，非得氣的吐血不可。自己乃是沈家一家之主，一方之霸，竟被這不爭氣的兒子說成管家。實在是太不幸了。
其實，沈良也沒多想，心中隻求能糊弄過這個老頭便可。這老頭長年被人困於此地，說不定還是沈家的大仇人呢。自己若是報出家門，豈不是羊入虎口?
聽聞沈良的一番話，老者冷冷地地道“原來是那餘慶的孫子啊。”
沈良暗叫一聲不好，急急忙忙又道“不是，我是孫二管家的孫子。”
“哦！”
老者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不再說些什麽。
沈良見之，心中微微一喜。還好蒙混過關了。這老頭對他們沈家竟然那麽了解，竟然連餘伯的存在都知道！這人恐怕不是什麽善茬，小心為妙啊！
沈良暗道一聲幸運。卻不知那老者根本就沒懷疑過他，或者說是沈良這般幼小的年紀欺騙了老者。誰會想得到一個五六歲的軀體內會住著一個二十多的青年?
“沈良的當世家主是誰?”
聞言，沈良一愣，方才道“是家.……家主沈天！”
沈良嚇了一跳，剛剛差點說漏嘴。
“沈天?”
老者冷笑一聲，一股肅殺之氣頓時彌漫在四周。震得那鐵鏈嘩嘩作響。
沈良心頭一跳，眼睛不由地微微一眯，暗道“果然！”。
這老頭果真是沈家的仇人啊，還好剛剛沈良多留了個心眼，並未暴露。
“嗯?不對！這密道之中機關重重，就連五階武者都大意不得，你一個區區一階巔峰的小娃娃如何進的來?”
老者雙目瞪圓，陰森的目光中更是夾雜了幾分冷意。
沈良懵了，這老頭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不過自己完全不用害怕，因為沒什麽可隱瞞的。
隻見沈良臉色不變，仰頭道“我確實是憑借自己的實力闖過來的呀，門口那些機關還差點要了我的命呢。你說那些機關如何的厲害，但是那些機關多處早已失靈，早就威力大減，不如以前了。”
聞言，老者先是打量了沈良幾眼。見後者身上的諸多傷口，腰腹間更是纏上了厚厚的布條。又想起那密道確實也好久沒人來了，還真有可能失修已久。暗自點了下頭，對沈良的話不由地信了幾分。
“一個小娃娃難不成還能騙了我?”
老者心頭冷笑了笑，方才麵色和緩地道“我姑且相信你了。”
未等沈良說些什麽，老者又嘿嘿地笑道“你剛剛說你是被沈家的少爺趕到後山，方才不慎落入此地?”
沈良聞言一愣，不知道這老頭又要搞什麽花招。嘴上還是回道“是啊。”
“那你恨不恨沈家的人?”
沈良暗自皺了皺眉，道“我打小就生活在沈家，家主對我們恩重如山，我.……”
“閉嘴！”老者突兀地大怒。
沈良嚇了一跳，怔怔地沒說話。
老者咬牙切齒地瞪視著沈良，喘著氣道“沈家都該死！沈天那個畜生人麵獸心，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沈良一怒，不由地反駁道“你閉嘴，我不許你汙蔑他！”
“小子，你想找死嗎?”老者冷冷地道。
“我還沒嚐過小孩的細皮嫩肉呢，不知道你身上的肉可是美味呢?”
老者詭異地打量著沈良，仿佛是看到了美味一般，兩眼放光。
沈良嚇了一跳，渾身一陣冷顫，不由地往後退去。
“哼！我跟沈家的恩怨豈是你一個小娃娃能理解的。換做是你，你也會跟我一樣。”
沈良抿著嘴，默默不語。
“我看呐，你還是拜我為師吧。日後可保你不受欺負。”
沈良搖了搖頭，還是不說話。
老者冷哼一聲，道“怎麽?你覺得我做不了你師父?”
老者大吼一聲，長發無風自動。澎湃的真氣猶如洪荒猛獸般衝出體內，衝擊著沈良那瘦小的身形。隻見沈良的身形搖擺不定，竟浮空而起，緩緩地飄向了老者！
沈良大驚！這是何等的實力啊，這般渾厚的真氣！這老者又是何人，又是怎樣的實力?這人根本不是沈良能對抗的了的。
“不是覺得你做不了，而是我已經有人在教了。”沈良急忙道。
看著眼前不足一尺的人影，沈良甚至聽得到他喘息的聲音，聞得到他身上的那股腐臭。
“哦?是誰?”
老者一愣，下意識地催動起體內許久未曾召喚過的真氣。隻見那淡金色的真氣緩緩從老者嘴裏飄出，迅速地繞著沈良轉了一圈。
沈良嚇得魂飛魄散，居然發現自身體內的真氣不由地運轉了起來。
這.……老者愣了！這是……玄龍功?！！
“小娃娃，你竟敢騙我！你到底是誰?”老者臉色大變，瘋狂地瞪著沈良。就連那圍繞著沈良的真氣也是淩厲異常，如刀刃剮動般，絲絲劇痛。
“額啊——！”
沈良不禁慘叫出了聲，滲出了陣陣冷汗。
“我的功法是沈家主教我的！”沈良喘了口氣，驚恐地回道。
“他為何要教你?”老者仍沒放過沈良，就那般提著他，讓他懸在空中。
沈良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沙啞地道“家主說我天資聰慧，是難得的好苗子。不想讓我荒廢這一身天賦，這才將玄龍功傳於我。沈家少爺也因此對我暗恨不已。”
沈良心頭冷笑不已。任你修為再高，還不是被我一個小毛孩耍的團團轉。千萬別讓我出去，不然讓你求生不得！
老者聞言，果然一怔。片刻的功夫便將沈良放了下來。看樣子，他又選擇相信了沈良。
臭老家夥，我會讓你後悔的！沈良心頭暗暗地恨著。
“你來感受一下這是什麽?”
沈良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覺一團真氣在自己體內瞎竄。從剛開始的大怒，再到疑惑，最後再是震驚萬分，這期間也不過經過了片刻的功夫。
這是……?這是我們沈家的玄龍功?！！沈良呆若木雞，他萬萬想不到這個可怕的老頭是如何會他們沈家的家傳玄功的?難道是蕭家的人?
“感覺到了嗎?”
沈良呆呆地點了點頭，並未搭話。
“那現在感覺如何?”
沈良愣了愣，不知這話是什麽意思。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從沈良的體內發生了！
“啊～！”
痛！如萬千刀剮般的痛！每一寸肌膚，每一寸肌肉，全身上下每個地方，從內向外都痛的不行！沈良快要瘋了，這般疼痛倒不如死亡來的痛快。沈良隻覺心頭一陣冰冷，像是一塊寒冰被塞進了肉裏，插在了心髒上。又冰又痛！
隻見他捂著胸口，不由地倒地慘叫了起來。接著那種劇痛迅速蔓延而開，襲遍全身！點點的冰渣，也是緩緩地附著在沈良的體表。
沈良止不住地慘叫著，那極力扭曲的麵龐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巨大痛苦。
那是這般場景並未讓老者有所動容，依舊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如同一個事外人一樣。
沈良呢?隻見他蜷縮在地上，不停地發顫。全身都已覆蓋著一層冰渣，就連毛發上都是。甚至還有縷縷的寒氣從口鼻之中冒出！
沈良躺在地上，全身幾乎要失去了知覺，就連那心跳跟血液流動就減緩了一些，意識也是一陣模糊。
“我不能睡，千萬不能睡！”
沈良強打起一絲精神，幾乎是在心裏吼出來的。
大約過了半刻鍾的時間，沈良動也不動了，若不是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呼吸，還真以為他英年早逝了呢。
這時，老者也睜開了眼眸，老臉不由地露出了一絲冷笑。
“你這小娃這次吃盡了苦頭，我就不信你還能嘴硬，到底……”
就在老者準備出手相救之際，躺在地上久久未動的沈良卻是發生了變化。老者震驚了！
隻見沈良體表的冰渣竟悄無聲息地融化了去。一股淡金色真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地繞著沈良轉了起來。一股莫名的氣勢也是節節攀升，猶如破竹之勢，銳不可當！
“這.……這小娃竟然不用我幫忙，就自己進階了?！！”
老者震驚不已。他原本是想讓沈良先吃足了苦頭，再由他幫助下順利進階，隻是沒想到沈良他自己就完成了。而他完全成了看官一般。
這小娃的天賦豈止是好啊，簡直百年難遇！
老者怔了怔後，麵色凝重地看著沈良。本來他還對之前收這小娃為徒的想法，還報以懷疑。而現在卻是更加的篤定。
而此時，之前猶豫許久的邪惡念頭也在老者的心頭，飛速的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