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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恪慎惘懷司馬家

  荊都城,司馬家審訊大堂。


  幾個司馬家護衛,正在堂中審訊一名女子,隻見對方已被打得遍體鱗傷,衣衫破爛,頭發散亂,情狀十分淒慘。


  堂中上首位置,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英武青年,正自愜意地品著香茗。


  “最後問你一遍,為什麽刺殺我?”英武青年吹了吹嘴邊的茶水,酷聲問道。


  “像你這種人麵獸心的偽君子,殺你的理由實在太多了。”女子的眼裏全是決然的怒火,瞪著英武青年,恨聲道。


  “哼,既然不識好歹,那就沒有什麽存活的理由了。”英武青年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女子一眼,示意身後的兩個青年,“阿念,阿誌,你倆下去處理,不要留下痕跡。”


  “好的,悅哥。”司馬念、司馬誌齊聲應道。


  “司馬悅,你喪心病狂,行同狗彘,將來一定不得好死!”女子張口,朝著英武青年吐了一口唾沫,恨意深燃,若非手腳受製,隻怕就要衝上前去啃食他的血肉。


  原來這個英武青年,就是司馬家青年一輩獨領風騷的司馬悅。如今的司馬悅,身份貴重,儼然就是下一任家主之選,無人可以替代。而且多數司馬家的年輕一輩,都以司馬悅馬首是瞻。


  司馬悅轉頭躲過女子的唾沫,眼裏充滿了狠毒,冷聲斥道:“趕緊拖下去!”


  司馬念、司馬誌兩人聞言,一把拽起女子,正要拖出門口。


  “且慢!”這時,階下走來數道人影,為首之人,正是司馬家家主司馬謹。


  司馬謹側身行禮,引著數位司馬家元老進到了審訊大堂,後麵還跟著司馬謹的三個兒子,司馬恪、司馬惘、司馬懷。


  “各位元老,在下想要狀告悅侄兒,全無家族大局觀念,擅殺其他世家子弟,為我司馬家招惹是非,樹立強敵。”進入堂中,司馬謹先聲說道,“試問這樣的人,如何能夠作為下一任家主之選?”


  “誰人不知,悅兒成熟穩重,修為精深,乃是我司馬家‘心’字輩裏的第一人。”大堂門口,司馬謙及時趕來,“兄長之言,不但牽強附會,更是憑空捏造。”


  “如今人證尚在,任憑二弟如何辯駁,悅侄兒都是難脫責任。”司馬謹用手指了指那個受刑的女子。


  “事出有因,兄長焉知悅兒不是為了我司馬家的利益著想?”司馬謙針鋒相對,並不退讓。


  “二弟說得輕巧,悅侄兒做出這樣的行為,哪有資格成為下一任家主?”司馬謹態度嚴厲。


  “悅兒沒有資格?”司馬謙鼻裏冷哼,“難道你那三個廢材兒子就有資格了?一個陰鷙小人,一個文弱書生,一個草包紈絝?”


  “二弟這是惱羞成怒了?”司馬謹怒形於色,閃過身形,從司馬念的手裏搶過受刑女

  子,凶狠地揪著她的頭發,厲聲喝問道,“你說,你是何人?你和司馬悅有什麽深仇大恨?”


  女子被司馬謹抓在手上,滿是血跡的臉上,卻是突然笑了出來,微微抬眼看了看四周,憤恨地說道:“我叫丁鈴,來自墨台城,司馬悅殺了我的兩個發小,餘家的餘暮秋、賴家的賴逢生,我要他血債血償……”


  丁鈴自知報仇無望,自己將死,但是見到司馬家主族內訌,為了權力相互爭鬥,自己恨不能多給司馬悅造出一些麻煩,這才鬆口道出實情。


  司馬謹聞言一喜,一把丟開丁鈴,將她摔在地上,抬頭對著一眾元老道:“各位元老,你們都聽到了吧,司馬悅這般任性妄為,完全不顧家族利益,如何能夠……”


  “家主無需多言,司馬悅成為下一任家主,不僅是所有元老一致同意的結果,更為重要的是,這是荊襄楚氏的意思,你可明白?”其中一個元老忍不住說道,“不要多做糾紛,徒增煩惱。”


  “閏族兄所言極是。”又一個元老不岔道,“再說了,不過是兩個三流世家的子侄,殺了就殺了,我司馬家還怕這些?”


  “多謝各位元老支持。”司馬悅款款站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大伯這般發難,未免有些小肚雞腸了。”


  “悅侄兒,你這是在教訓我嗎?”司馬謹心情鬱悶,臉色不善。


  “不敢不敢。”司馬悅沐風輕笑,“侄兒隻是覺得,大伯真是不撞南牆心不死……”


  “不對,應該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飄來,場中多了一個白發老者,正是王若離。


  “你是何人?”司馬悅等人見到這個驟然出現的白發老者,驚訝出聲。


  王若離沒有搭理司馬家之人,而是平和閑適地走到丁鈴身前,凝重地問道:“丁鈴姑娘,剛才說的,餘暮秋、賴逢生二人是被司馬悅所殺?”


  丁鈴望著這個忽然現身的白發老者,心中雖有疑竇,但是想到自己恐怕即將就死,便也沒了顧忌,直截說道:“不錯,我經過數年的不懈追查,終於查到他們兩人,就是被司馬悅殘忍殺害的。”


  王若離聞言,心頭悵然,猶記得當年自己即將前往三朝戰場,送行的時候少了餘賴二人,營內幾人還在打趣,沒想到那個時候的他們,竟然已被司馬悅所害。直到過了這麽多年,總算得知了真相。


  憶起兩人被害之前的音容笑貌,王若離心緒感傷,嘴裏輕念道:“老餘,老賴,對不起,時隔多年才為你們報仇,不過,你們放心,對於司馬家,本侯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靠得最近的丁鈴,聽到王若離嘴裏的輕語,眼裏又是意外又是驚懼地看著王若離,莫非眼前的這個白發老者認

  識餘賴二人?莫非他的意思是要滅司馬家滿門?


  王若離的詭異出現,使得司馬家眾人如臨大敵,隨即湧入一大堆司馬家護衛,將王若離圍了起來。


  “來者何人,什麽目的?”司馬謹仔細地打量王若離,疑惑地問道。


  “本侯見著你們兄弟叔侄之間,為了家主之位,爭得麵紅耳赤,實在沒有什麽必要。”王若離從容說道。


  “為什麽?”司馬謹不解。


  “原因很簡單。”王若離輕聲笑道,“司馬家都沒了,還爭什麽家主之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好大膽子,簡直不知死活,連我司馬家也敢招惹。”司馬謹厲聲喝道。


  “招惹?”王若離微微搖頭,言語冷酷,“今日過後,荊襄國再無司馬家。”


  “放肆!”司馬謹氣極拔劍,一劍刺來。


  王若離隨手一拂,但見司馬謹刺來的長劍片片破碎,破開的碎片往後紛飛,刺倒大片司馬家護衛,首當其衝的司馬謹更是被碎片紮成了刺蝟。


  眾人見狀,一陣驚慌,四散哄開,就連那些司馬家元老,也都紛紛變了臉色,這個白發老者的手段,實在太過強悍,莫非竟是靈境強者?

  王若離並不停歇,馭起窮末劍陣,在奔亂的人群之中大開殺戒。


  殘殤飛出,一劍穿透,將奔逃的司馬恪、司馬惘、司馬懷三兄弟刺成了一串冰糖葫蘆,王若離見著,微微搖頭:“司馬謹給四個兒子取的名字倒是不錯,‘恪慎惘懷’,可惜,司馬家一貫的行事作風,與這四個字相去甚遠,真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殺!”司馬念、司馬誌率著護衛氣勢洶湧地衝殺過來,然而,迎上窮末劍陣,隻是留下了一地的屍首。


  紅裳飛身過來,落在簷上,美目一亮,紅綾飛下,倏地一繞一纏,將下麵的丁鈴拉到了屋頂。


  丁鈴掉到屋頂,心裏慌張地望著紅裳,見她微微一笑,並無惡意,隻是靜靜地瞧著下麵的屠殺景況。


  丁鈴心裏稍寬,同樣看著下方,見著王若離瘋狂地殺戮司馬家子弟、護衛。仇人被殺,理論上應該很是高興的自己,不知什麽緣故,心裏竟是生出了一絲冷冽,身子隨之顫了一下。


  “這位前輩,你我之間無冤無仇,何以這般刀劍相向?”司馬悅態度恭敬,仿佛對於王若離斬殺眾多司馬家子弟毫不在意。


  “無冤無仇?”王若離笑了,笑聲冰冷,笑得就像萬年寒冰一般冷酷,“司馬悅,七年不見,竟也學會了求饒?”


  “你……你是?”司馬悅聞言,心裏大驚,“你是王若離?”


  王若離嘴角冷笑,沒有應聲。


  周圍眾人聞言,紛紛震恐,更加沒命地想要逃跑,可惜卻是怎麽也逃不掉,

  司馬家早被仙朝大軍團團圍困,就像甕中捉鱉,不,是像一隻鯊魚放進了蝦米的池塘。


  王若離殘殤勾回,割下司馬謙首級,甩手丟給司馬家一眾元老。


  司馬家眾位元老見狀,目眥欲裂,聯手圍攻殺來。可惜這些丹元三化的修者,麵對王若離的窮末劍陣,同樣無力掙紮。


  王若離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斬殺了所有司馬家元老。


  司馬悅躍上房梁,接連射出數箭,奈何始終無法對王若離造成任何傷害。


  王若離信手一揮,殘殤劈出,登時便將司馬悅的銀角強弓,連同射箭的右手一起切斷。


  司馬悅痛苦慘呼,從房梁跌摔下來,砸在茶桌上,滾到了地上,口裏噴血,情狀悲惻。


  “王若離,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條生路。以前,是我無知,是我卑鄙,求你饒我一命,我願意做牛做馬,結草銜環。”司馬悅盡管嘴裏溢血,仍然連連討饒,單手撐著,非常沒有骨氣地爬向王若離的腳邊,留下一路的血跡。


  “曾經的你,讓人難以企及;現在的你,隻配匍匐在腳邊。”王若離望著趴爬的司馬悅,心有感慨,“歲月無痕,大道無情,唯有站在高處,才能睥睨眾生。”


  曾經的司馬悅,對於王若離而言,是一個望塵莫及的存在,然而,隨著時光推移,修為進境,此時的司馬悅,乃至整個司馬家,放在王若離的眼裏,已經變成了螻蟻一般。


  後方,一道矯捷的身影偷襲刺來,正是司馬悅的弟弟,司馬愷。


  王若離馭劍回劈,一道劍氣,直接將司馬愷劈成兩半,濺了一地的鮮血。


  地上本在哀求的司馬悅,抓住這點時機,左手持匕,突兀竄起,朝著王若離直刺而來。


  可惜巨大的境界差距,使得司馬悅前刺的匕首停在王若離身前半尺位置,無論怎麽使勁,都無法刺破靈力的防護。


  王若離收回殘殤,持劍刺入司馬悅的胸膛,將他高高地挑了起來,停在半空。但見司馬悅胸部流出的鮮血,順著殘殤的劍身、劍柄,往下流到王若離的手上,沾紅了衣袖。


  “無論是用小木為引,還是殺害餘賴二人,司馬悅,你都該死!”王若離牙根緊咬,憤恨交加,“司馬家能有今日的滅門之禍,全是拜你所賜!”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王若離,你的所作所為,與我又有什麽分別?”司馬悅的嘴角噴濺著鮮血,恨聲道,“殺人者,人恒殺之。今日你斬殺我司馬家滿門,他日定有同樣的下場。”


  “我王若離立身處世,但求無愧於心,不過,今日斷然不會留下冤冤相報的機會。”王若離話鋒一冷,殘殤倒拔,將司馬悅摔到了石階下麵,氣絕而亡。


  王若離的嘴角勾


  起一絲瘋狂屠戮的冷漠,是一種對於生死的麻木不仁。


  或許,凶殘殺戮,使得王若離性情大變;或許,原本的王若離就是這般,嗜血狠辣。


  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刀光劍影,隻知道最後王若離散開神識,確認整個司馬家再無活人,這才慢條斯理地帶著紅裳、丁鈴,禦劍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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