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節
持在正常水平線上。
“第11次,準備——開始!”
任曉菁飛了出去,她拚命繃住臉皮,感覺暖風割過臉皮。她看到了唐甘蘭,他黑衣淩空飛來,穩穩接住了她。
他的手臂是那麽穩,他的手掌是那麽熱,他的眼睛是那麽美,他的表情是那麽深情。
任曉菁的心髒狂跳起來,她的靈魂仿佛被那雙深邃的眼睛吸了進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落的地,當她回神的時候,導演喊出了“過”。
“哎呀,這一條你和唐老師怎麽沒有互動啊。”徐姐一臉遺憾。
“徐姐……”任曉菁捂著胸口,“我覺得,他喜歡我。”
“啊?”徐姐愣了愣,隨即臉色變了,“小任啊,你是不是嚇傻了?”
“他剛剛看著我的眼神,肯定是……”任曉菁說,“一見鍾情。”
“……醒醒,唐影帝早就有未婚妻了。”
“那個編劇?”任曉菁笑了一聲,“又老又醜,和我能比嗎?”
徐姐幾乎要吐血:“我讓你和唐老師套近乎可不是這個意思!你要知道,之前凡是想和他炒緋聞的,下場都——”
徐姐話還沒說完,任曉菁已經朝著下戲的唐甘蘭跑了過去,還帶著嬌媚無比的笑容。
“唐老師,剛剛那一場戲——”
“錚!”
長劍鏘然出鞘,冷森劍鋒抵住了任曉菁的脖子。
任曉菁僵在了原地,眼珠子暴突。
唐甘蘭單手持劍,神色冷漠,眸光陰寒,他說:“離我遠點!”
“唐老師?!”
四周工作人員大驚失色,呼啦一下圍了過來,其中兩個武行首當其衝來奪唐甘蘭的劍。
唐甘蘭挽了一個劍花,旋身和兩人纏鬥起來。
霎時間,劍光飛旋,人影翩飛,好不驚人。
任曉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人把她拖到了一邊,徐姐嚇得麵色發白,導演、燈光亂成一團,武術指導又指揮三個武行加入戰局,大戰了四五十個回合,總算是把唐甘蘭壓在了椅子上。
導演衝上前摸了摸唐甘蘭的額頭,大叫:“臥槽,果然又發燒了,小周去買藥怎麽還沒回來?!”
場記、副導演拚命打電話,兵荒馬亂了五分鍾,就見一個黑黝黝的小夥子提著藥店的塑料袋衝了進來。
“讓讓,大家讓讓啊!唐哥,我回來了!你們壓著唐哥幹嘛?!”
“不壓著他,他就要殺人了!”武術指導大叫。
小周:“又發燒了?”
眾人黑線點頭。
小周抹了把汗,上前:“唐哥,乖,先吃藥好不好?”
寒光一閃,唐甘蘭的劍指向了小周。
武行們驚悚大叫:
“壓住!壓住!”
“哎呀媽呀,這也太嚇人了!”
“唐哥不愧是秦門的,這功夫一般人扛不住啊!”
小周急得團團亂轉,可無論是哄得騙的、唱的跳的、喊的叫的,就是沒辦法把藥送到唐甘蘭的嘴裏。
“傳聞唐老師發燒的時候出不了戲,想不到是真的。”徐姐愕然。
“什、什麽意思?”任曉菁問,“所以他現在就是個殺手?”
“你沒被他砍死,真是命大。”
“……”
一片混亂中,小周撥了一個電話,嘰裏咕嚕說了幾句,又鑽回人群,喊了一嗓子。
“唐甘蘭,你乖乖的,我帶你去見譚遲!”
這句話一出口,萬分神奇的,唐甘蘭淩厲的眼神居然柔和了下來,反手收劍,軟軟坐在了椅子上。
眾人長籲一口氣。
“乖乖吃藥,吃完藥,我們就去見譚遲。”小周繼續哄人。
唐甘蘭抬起頭,眼角耷拉著,虹膜裏水波粼粼,看起來像一隻委屈的小熊貓。
“騙人,譚遲在薊京。”
說著,眼眶居然還紅了。
四周眾人轟一下散開,紛紛扶著胸口,一副良心被擊中的模樣。
“沒騙你,譚遲今天剛到橫店跟組,就在十公裏外拍外景。”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襯衣,西裝褲,提著公文包,掛著一張黑桃老K撲克臉。
“於哥!你終於來了!”小周幾乎是哭著撲了上去。
於昂一臉嫌棄拍開小周,瞪著唐甘蘭:“吃藥!”
“哦……”唐甘蘭吞下退燒藥,喝水,眼巴巴瞅著於昂。
“導演,唐甘蘭的場次拍完了嗎?”於昂問。
“拍完了拍完了,唐老師趕緊回去休息吧。”導演指揮,“服裝,帶唐老師去換衣服。”
可服裝老師還沒靠近唐甘蘭身邊一米,唐甘蘭手腕一抖,道具寶劍唰一聲飛出半截。
“衣服穿回去也沒關係的!”服裝老師一溜煙跑了。
“道具帶回去也沒事!”道具老師也跑了。
眾人:“……”
唐甘蘭一行人離開了劇組,劇組又恢複了正常的工作節奏,留下某影帝發燒入戲的傳說繼續流傳。
任曉菁呆坐半晌,抖著手掏出手機編寫微博。
【爆料,唐影帝片場發飆——】
“小任,機會來了。”徐姐湊了過來,“於昂剛剛給我發了消息,說為了給我們壓驚,送我們兩個大熱綜藝的資源!”
任曉菁:“……”
徐姐喜笑顏開:“和唐老師搭上關係果然有好處。”
任曉菁默默重新編輯了微博。
【今天第一次見到尊敬的前輩,十分激動,前輩特別敬業!】
譚遲第一天進組,發現這個劇組的氛圍真的是,太親切了。
吃飯的時候,有人幫她端茶遞水。
想喝水的時候,有人送上檸檬茶。
想擦汗的時候,有人送上溫毛巾。
想改本子的時候,有人送上碳素筆。
想吃零食的時候,有人送上薯片。
簡直比小周還貼心。
隻是,這種貼心,到了晚上的時候,似乎有些變味兒了。
“譚老師,您的肩膀酸不酸,我學過按摩,幫您鬆鬆筋骨吧。”
一個小男生搬著椅子坐到了譚遲的身邊,看著譚遲的眼睛那叫一個閃閃發亮。
譚遲:“???”
“您這麽看著我,我會害羞的。”小男生扯了扯領口,露出半截光溜溜的脖子。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月色朦朧,夏風習習,空氣中漂浮著曖昧的蟬鳴。
小男生大約有個好皮相吧,濃眉大眼的,看著譚遲的眼神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湊了過來,領口又被敞大了幾分,露出兩條完整的鎖骨。
“譚老師,我……”
譚遲舉起手裏的防蚊液按下:“呲——”
“啊!”小男生一個沒坐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你幹什麽?!”他大叫,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妥,又放軟了聲音,“嚇死我了呢~”
譚遲高舉防蚊液呲呲呲噴了一圈,皺眉:“你誰啊?”
小男生僵住了,口齒半張,仿佛嘴裏塞了個隱形的榴蓮,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是郭寒雨!今天我一直在你身邊啊!”他大叫,“我幫你倒水、送毛巾、送零食、送筆——”
“哦。”譚遲在手機裏扒拉了半天,找到了照片,“是男三號的演員郭老師啊,請問您有事嗎?”
郭寒雨嘴巴張了張,幹咳一聲,又湊了過來,手搭上了譚遲的肩膀。
“譚老師,我覺得我的戲份吧,太幹了,是不是應該潤色一下?有什麽要求,您都可以提,隻要我能做到的,都能滿足您……”
“唰——”
一柄長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郭寒雨慘叫,屁股二次摔在了地上。
皎華如水,草木森森。
月光下,一襲黑衣烈烈狂舞,長劍凜光,映著一個人如魔的長發,冷煞的俊臉。
荒郊,野外,黑衣,長劍!
“鬼啊啊啊啊啊!”郭寒雨的尖叫聲貫穿了整個劇組。
所有工作人員唰一下看了過來,卻隻看到了地上瑟瑟發抖的郭寒雨和空無一人的休閑椅。
“唐甘蘭,你幹嘛?”譚遲低呼。
唐甘蘭打橫抱著她,快步穿過黑密的樹林,長長的黑袍拖過草葉,激起一捧一捧的月光,如玉如霜。
“放我下來,我還在工作!”譚遲掙紮。
唐甘蘭步伐不停:“他是誰?”
“啊?”
“剛剛那個男人。”
“我不認識!”
唐甘蘭兩隻腮幫子鼓了起來,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樹林外,路邊停著一輛保姆車。
“開門!”唐甘蘭低喝。
保姆車門嘩啦打開,露出了於昂和小周驚詫的臉。
“你們下車!”唐甘蘭說。
於昂和小周對視一眼,跳出車門。
“喂!”譚遲叫,“唐甘蘭,你要幹嘛?!”
唐甘蘭繃著下巴,抱著譚遲鑽進車,鎖上了車門。
車外的小周和於昂:“……”
小周:“於哥,現在怎麽辦?”
於昂:“跟我出去遛個彎吧。”
“溜多久?”
“不好說……”
譚遲整個人被唐甘蘭壓在車後座上,一臉懵逼。
保姆車的天窗全打開了,月光穿透夜色,鋪了唐甘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