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抉擇之時
錦衛門和桃之助的事情草帽團都一清二楚，可誰都沒開口，等待著路飛與貓狗的交流。
私下的打鬧無所謂，因為是一家人，而談事情的時候，隻需要也隻能有一個聲音。
“沒錯，確實如此。”路飛的淡定與犬嵐貓蝮蛇的緊張鮮明的對比著。
“你們與和之國，關係很好吧。”
傑克因為雷藏的事情來到這裏找茬，而毛皮族全員都守口如瓶，就算有些人不知道，可犬嵐和貓蝮蛇，哪怕死戰也為曾開口，而雷藏，或者說某個和錦衛門很是親近的人來到了此處，並且被他們藏了起來。
“沒有錯，和之國的光月一族和我們毛皮族在很久以前就情同手足，無論遭受何等的毀滅，我們都不會將夥伴出賣給敵人的。”
貓蝮蛇眯著眼睛，語氣是令人無法懷疑的堅定。
“如果是你們的話。”他與犬嵐對望了一眼，隨後點點頭，“如果是你們的話，知道這些事情沒有問題。”
“不瞞你說，我和犬嵐，還有錦衛門等人其實都是光月禦田的家臣，雷藏也是，所以.……”
“所以就算帶著全族人去死，故鄉也因此毀滅，除了不在佐烏，生活在其他地方的零星族人外，毛皮族徹底毀滅，退出曆史舞台，由此斷絕傳承，你們也要保護雷藏？”
“光月一族曾經對你們做了什麽？或者是什麽樣的恩情才讓你們願意犧牲自己族人與故鄉的而去保護一個並非光月族人，而是他們家臣的人？”
“我很好奇。”
隨著路飛的話語，犬嵐和貓蝮蛇揚起的嘴角露出的自豪一點點的消失，隨後出現了一抹凝重的沉默。
“從數百年前開始，我們與和之國就已經是兄弟了，並約定了若一方有難，另一方一定趕來助戰，但至於要說為什麽.……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們一直都相信著這一點。”
“毛皮族從未忘記我們與和之國之間的情誼。”
此前的凝重沉默被打破，數百年時間都能一直堅持謹記當初的約定，就算忘記了最開始的理由，這也是值得令他們自豪與驕傲的。
“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們了。”
伸手摸了摸他們倆厚實柔軟的毛發，僅僅聽聞這一點，路飛對他們也生不出一絲的討厭。
被帶著電光的手掌一擼，頓時抖了個機靈的犬嵐與貓蝮蛇舒服的微微仰起頭，繃緊舒展了一下四肢，渾身輕鬆。
“那和之國呢？”
“他們當然也……”犬嵐頓了一下，“光月一族當然也是如此。”
曾經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是他與貓蝮蛇兩人小時候，因為知曉了與和之國的故事，動身前往和之國時的畫麵。
三十三年前的和之國依舊是處於閉關鎖國的境地，當他們倆來到了這片兄弟的土地時……
妖怪啊！
這是在他們登上和之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請務必抓住他們！武士大人！
這是麵對持刀武士時，圍觀的人所發出的聲音。
今天的關東煮的湯底有找落了。
這是他們被綁在柱子上，圍聚在旁嘖嘖稱奇的人所說的。
犬嵐狠狠的抖了抖毛發，這些畫麵破碎，隻剩下了那個背著刀，赤身僅穿兜襠布的壯碩男人將那群壞人打倒，並且用食物招待他們的畫麵。
禦田大人。
同時想到那個人的犬嵐與貓蝮蛇眼角不自覺的微微有些濕潤。
“看來還是有人記得，起碼沒有忘幹淨。”
“是光月禦田對吧。”
看著兩人的表情，路飛大概也能猜到了些什麽，能夠清晰分辨出話語真實的他，在犬嵐頓口將和之國改口成光月時，他就猜到了。
“人類是最善忘的，佐烏在這巨象背上不斷移動，而和之國閉關鎖國，你們還記得，但和之國的絕大多數人，應該早就忘記了誓言。”
“但是禦田大人記得，這就夠了。”
犬嵐的聲音未有低落，他與貓蝮蛇見證了那個男人所有的好。
頓時心情有些複雜的路飛微微有些猶豫，但現在，他們有點趕時間。
“我在龐克哈薩德遇見了被切成三段但是沒有死的錦衛門，幫他把身體裝了回去，在救被當成研究對象的孩子時，順便也把桃之助給帶了出來。”
“別著急。”路飛製止了兩個激動的人。
“我聽聞了所謂的武士，我聽聞了那個禦田，也從錦衛門的描述裏看到了一個和之國。”
“被過時的，所謂武士之道束縛，男尊女卑，以力量與實力說話，原始而腐朽的國家。”
“我中斷了與錦衛門的交易，放棄了以閻魔為報酬，護送他們回到和之國的一切請求。”
“我把他們留在了龐克哈薩德，給了他們五分鍾的時間遠離。”
被舉起的右手劃拉出了一片光幕，放送的是龐克哈薩德這片充斥著毒素與汙濁島嶼上，於此綻放的毀滅的煙花。
“島嶼正中是凱撒的研究所，裏麵正在進行毒氣與兒童實驗的研究，在我解決了這裏之後，離開時，我炸掉了這座島。”
“如果他們兩人在這裏死了，那應該就是被我所波及的。”
“而我要去和之國的目的，這很簡單，我要摧毀這個國家的製度，在廢墟之上，為剩下的人樹立一個正確的製度。”
“他們以武士之道告訴我，所想要的就用自己的力量去拿，力量是榮耀，是話語權，那我遵從他們的習慣，用力量獲取他們的國家，同時也用這力量摧毀他們令我所厭惡的一切。”
“比如武士之道。”
一種莫名的恐懼順著他們的尾巴向上攀爬，那寒顫沿著脊背炸起了一根根豎直的毛發，隨後將那因過度衝擊而熱血上湧的頭腦凍得恢複了正常的思維。
從屍山血海中，踩踏著累累屍骨，將王座立於那殺戮的頂端。
麵前此人不再是剛剛那滿麵笑容，陽光燦爛的少年人。
他們看著這少年人端坐在王座上，熟悉而又陌生，是一言而決的霸道，如同帝王一般。
“告訴我，你們是光月一族的家臣，還是守護毛茸茸公國，守護毛皮族的統治者。”
“如果是光月的家臣，你們讓毛皮族守護光月而奮死，不惜抹去毛皮族的存在的行為，我現在就幹掉你們，為死去的毛皮族陪葬。”
“如果你們是守護這裏的統治者，你們為守護約定而做出的愚昧的選擇，我可以原諒你們這一次愚蠢的行動，在我徹底完成對和之國的肅清之後，你們一廂情願的盟約，就此結束。”
“光月禦田就算還活著，也不配讓整個毛皮族為了他而赴死，這是我說的，因為我喜歡毛皮族，熱情，善良，且忠誠，禦田不配，忘記了誓約的和之國更不配。”
“告訴我，你們的選擇。”
那一閃而逝的幻覺消失，平靜的聲音在此回蕩，此刻乃抉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