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百依百順的工具人
當心中梗著的這塊大石頭不複存在時，亂成絲麻的心緒漸漸恢複。
羅以及思考了足夠久的時間了，雖然笑不出聲，也很難高興起來，可渾身輕鬆的感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也就在此刻，在重新翻閱了往昔的記憶時，那些早就被自己無視遺忘的東西卻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
與多弗朗明哥已經算清了所有賬，但他在唐吉坷德家族存在的兩年裏，依舊交織出了一份不能說是難以忘懷，可卻需要被記住的回憶。
摸了摸衣兜褲兜，掏出了一把很久沒用過的貝利，在龐克哈薩德的時候，錢是沒有地方用的，而離開了那裏，他也沒有機會去消費。
顯得有些皺巴巴的貝利被一張張的攤開撫平。
點清了所有的現金之後，羅走向那那群被捆縛在地的家族幹部麵前。
多弗朗明哥在他們麵前哀嚎著慘死後，作為家族幹部的他們，沒有絲毫表情變化是不可能的。
依舊忠心與多弗朗明哥的人扭曲著麵容，在憤怒與絕望交織下，在死亡的麵前，他們僅能用目光去“殺死”那舉劍的劊子手。
也有人露出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少主的忠心在少主身死，自己也將步入後塵時，哀求是理所當然會發生的。
當然也有被直接嚇暈了過去，是那長得和十歲小蘿莉一樣的砂糖。
唯有一位神色平靜，對所見的一切少有關心。
羅走到了身穿女仆裝的黑發眼鏡娘麵前，無視了傳入耳中的呼喊，蹲下了身。
“當初借了你不少錢呢，baby-5，雖然遲了很久，甚至之前根本沒有打算要還你，但現在，就當我最後虛偽一次好了。”
為她鬆開了身上的鎖鏈，就算沒有海樓石的壓製，Baby-5也沒有可能有機會逃跑。
“馬上自爆！bab……”
“你們還是閉嘴比較好。”
羅閃電般的抽刀，利刃隻是微微出鞘半截，其餘人的腦袋便瞬間被切成了零碎的方塊灑落在地，雖然不會死，然而也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那剛剛升起的紅暈暗淡了下來，未說完的需求戛然而止，Baby-5有些失落，但未說完的請求，大概是不作數的吧。
“你……為什麽？”
看著手心中放著的貝利，baby-5不解的問道。
“你也不需要我了嗎？”
出聲時，她的雙眸中帶著些微的顫抖，似有無數的黑影穿梭而過，慘白的臉色不見絲毫紅潤，似收到了絕大的打擊。
“借錢就要還，拿著。”
“好。”
那雙頰緋紅的女仆似乎聽到了維係著她生命的天籟，將那薄薄的一遝貝利握在手心，捧在胸口。
“我又被需要了呢。”那笑容浮現在嘴角，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還有我可以做的嗎？”語氣中帶上了一抹期待，是發自真心的渴望。
羅的身體僵了僵，不知道應該怎麽作答。
“回去吧。”羅閉上了眼睛，沉默的回頭。
“可以哦。”
將被羅接下的鎖鏈重新纏繞在身上，哪怕因為接觸了海樓石，失去了絕大多數的力量，但她依舊乖乖聽話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盡可能的恢複到之前的模樣。
“你想救她？”
這小插曲令路飛有些意外，雖然有些奇怪，但羅所做的事情，路飛是能瞧見些許端彌的。
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羅輕聲開口，對路飛說道：“如果說幹部裏我從未想要殺死的人，大概就是她了，但是她做了許多比死在你手中的海賊更為過分的事情，哪怕她隻是一個提線木偶，但我並不覺得你會因此饒過她。”
“baby-5她，不會拒絕別人，並且渴望著被人所需要，無論是讓她去做任何事，她都不會拒絕。”
“其他人有著各種理由去追隨多弗朗明哥，為了權力、野心或者是其他什麽東西，而她隻是因為在這裏能夠被需要。”
“是麽？”路飛看向了那個微笑的女孩“任何事？”
“如果這樣能幫到你的話，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隻要能對你們有幫助的話，我很開心哦。”
發自心底的笑容讓路飛也呆了呆。
“可怕。”吐出了這個詞後，路飛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抖了個冷顫。
“所以，也許結束這被人隨意支使的一生，對於她而已，可能是一種解脫吧。”
羅歎了口氣，自己小時候可沒少因為Baby-5的這個“特質”而提出各種要求，比如說：借錢、借錢，還有借錢。
結果到了現在，似乎借了一筆已經還不上的借款，也沒辦法完全還上。
“所以你可憐她？”
“不過也對，換做是我的話，大概也會有點同情。”
可是有些事兒，做了，就需要為所做的事情負責。
“想救她麽？”
看著羅的雙眼，路飛瞧出了他的猶豫。
“生命的重量可是一點都不輕，說不定會壓垮你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情。”
桑尼號的甲板上突然響起了一聲：臭妹妹！轉眼路飛已經化為了雷光消失在了原地。
“臭哥哥！你活該！”
“畫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假人往上戳鋼針，還讓布魯克吹哀樂，甚至還要慫恿白星讓她燒我的紙人！”
“臭妹妹！反了你！”
“啪~”
挨了一巴掌的瑪莉安舉起了畫板“梆梆梆”的對著路飛的腦袋一陣亂敲。
夾著哼哼唧唧還在反抗的瑪莉安走出了自己的生祭靈堂，黑著臉的路飛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來，要幹活了。”
“我才不要，略略略~”
比劃了個鬼臉，順手掏出畫筆一揮，瑪莉安一個腦瓜崩就讓變成了圓企鵝的路飛摔了個屁墩。
滿臉黑線的路某人費力的掙脫了扭曲現實的力量，露出了好哥哥的笑容。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一個棉花糖，最高級的彩虹色。”
“我又不是小孩子~”對於這樣騙小孩的誘惑瑪莉安才不上當。
“那兩個。”
“成交。”
“對誰用？”畫筆對準了那群剛剛被羅拚裝完成的俘虜。
“你隨便挑一個，問一個問題就行。”
扭曲意誌的畫筆塗抹著彩虹般顏料隨意的潑灑，一個渾身肌肉爆炸的光頭老漢被選中了。
“對於Baby-5，你怎麽看？”
“隻要被需要，就可以連命都不要，非常方便的女人，很好用。”
“繼續，換一個。”
畫筆落在了一個髒兮兮的掛著鼻涕的醜漢身上。
路飛繼續問出了同樣的問題：“對於Baby-5，你怎麽看？”
“唄嘿嘿嘿~”被選中的孩……呸，被選中的邋遢大叔發出了粘膩的惡心笑聲。
“好玩又好用的工具啊，唄嘿嘿嘿嘿~”
他笑得鼻涕都掉了下來。
“為什麽你總挑這麽惡心的？好重的口味啊……”路飛扭頭吐槽這瑪莉安。
“呸呸呸，你才重口味，問話當然問壞人咯，長得醜的肯定不是好人。”瑪莉安翻了個白眼，“那問這個好了。”
昏迷中的砂糖頓時蘇醒，她也被塗抹上了七彩虹。
“對於Baby-5，你怎麽看？”還是同樣的問題。
別看著是個小蘿莉的模樣，然而已經22歲的砂糖雖然因為果實的力量而停滯了生長，心智似乎也成長緩慢，但絕不是單純的小孩，哪怕容易受到驚嚇，可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總是給少主惹麻煩，隨便是誰都能用的白癡女人。”
“下一個。”
……
作為家族的成員，在場的所有人對Baby-5都有這一個相對統一的認知，被定義為了工具人的她是一個好用，且非常容易控製的家夥。
他們將Baby-5視為家族成員之一，也同時將他視為一個好用的工具，都不需要調教，隻需要說出要求，就能拚盡全力為他們做事的不舍得放手的工具。
“早知道就晚一點幹掉那家夥了，也許會更清晰一點。”
“不過現在也夠了。”
路飛拉起了滿臉淚水卻依舊笑得萬分開心的Baby-5，雖然被稱為了工具，她也因此而落淚，可能幹被需要的話，她的臉上是綻放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嗎？”
“你這是……需要我嗎？”那暈紅再次出現，Baby-5輕輕的點頭，帶著羞澀的笑意，“可以哦。”
“渣男~”
瑪莉安默默的嘀咕了一聲，雖然大致清楚了這個人是怎麽回事，但是不妨礙她抿著嘴嘀嘀咕咕。
眉角抽搐著，路飛頭也不回的送給了瑪莉安一個腦瓜崩，隨後看向了Baby-5。
“我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目光中帶著期盼。
“從今以後，你隻能聽從羅一個人的需求，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可以做到嗎？我要你絕對遵守，其他人說了也當沒聽到，我非常非常需要你這麽做，拜托你了！這很重要。”
說罷，路飛一個鞠躬，萬分誠懇。
“喂！路飛！喂喂！！！”
聽到了路飛這話，原本淡定的羅連連擺著手，慌亂得一匹。
“嗯。”
被擦幹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被如此鄭重認真的需要著，那快樂與滿足已經填滿了心扉。
“我願意，隻要能幫到你，我一定會做到的。”
“結婚了記得叫我去喝喜酒。”給羅塞了個老婆的路飛掏出了乖離劍，“既然你要還清那些欠款，就從照顧她一輩子開始好了。”
乖離劍被舉起，白金色的光輝在劍身上流淌。
“殺妹啊，還有蘿莉，這可真刺激呢。”
扭曲了裂紋出現，破碎的空間吞噬了那破碎的軀體，連同哀嚎一起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