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泰坦三係機關炮
漆黑是否更甚光明，藤木森不知道。
但手裏的龍息彈卻是確確實實地將黑暗撕碎。
這條百米直道的油柏路，像是一個筆直的囚籠，困住了車內的眾人。
恐懼席卷了他們的內心，孱弱的身體提不起任何和黑暗對抗的心思。
於是憤怒轉化為一陣指責，將內心醜陋卑鄙的恐懼轉嫁為怒罵。
他們紛紛開口謾罵著藤木森，當然聲調不高，不過藤木森不聾。
沒有理會那些沒來由的謾罵，身前這片黑暗才是最令人不安，以及最需要重視的。
“你們.……”藤木森頓了頓，“都知道什麽，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槍口噴射的子彈劃出燦燦的星火。
寂靜悄然的黑暗暫時的明朗了一瞬間……
這一瞬間映照出藤木森身後那些瑟縮在車內，或者車邊的人們的臉。
各式各色，猙獰可怖。
數米高的路燈高掛，那些燈管裏的光並不是直的，而是形成視差，讓人會陷入這條“筆直”的公路上。
周圍那道圓弧蓋頂般的結界，突然遭受那道閃光襲擊之後，就變得極其不穩定。
周圍的景色閃動，像是電腦不斷花屏。
公交車上的眾人，已經開始捂住眼睛。
“滋滋！！”
藤木森直覺背後發涼，一股不容抗拒的怪力攜裹陰風而來。
這一擊從黑暗的角落襲來，陰毒無比。
不過這手太大，用偷襲來形容卻不合理。
藤木森往前翻滾，長槍從自己襠下往後撩去，隻聽得扳機扣動。
一團龍息吞吐而出。
子彈打在這巨大的鐵手之上，發出“砰砰——”的怪響。
但是龍息彈也僅僅是阻止了這鐵手一兩秒。
藤木森往前滾去，翻身而起，還未站立就往前狂奔。
這鐵手卻仿佛蘊含魔力，鎖定了藤木森一般。
視線之中這手的來源不知，仿佛黑暗是一團幕布。
某個不可知的存在就在這黑暗之後伸出他的巨手，拿捏這些過往的行人。
“視線.……”藤木森喃喃道。
手中子彈激射，卻是無有多大效果。
堪堪避過鐵手，藤木森攤開掌心應對身前。
隨著一陣略微不適的反胃感出現，吞噬之口張開，一挺機槍出現。
正是呼延嵐按照基金會的“泰坦三係”機槍進行了改造升級。
機槍的後坐力降低，威力雖然有所下降，但是射速提升。
加上藤木森花費巨大力氣，從王善那裏借了“點”錢，買了一些貝塔合金子彈。
夾雜在機槍彈鼓之中。
“嗡……”
嗡鳴聲驟起，藤木森有些興奮，這些狂暴而又霸氣的武器，才是他的最愛。
子彈激射而出，附帶一定電磁助力效果的推進係統，讓子彈的射速在一瞬間達到了極限。
刺耳的子彈出膛聲，伴隨著藤木森巍然不動的身影。
一人一槍，如嶽如山。
“噠噠噠……”
泰坦機槍的子彈耗盡，這一過程總共也不過十秒。
眼前的鐵手也被撕碎，徹底湮滅融入進這片最質樸的黑暗中。
旁人驚呼道：“好快！”
“十秒.……這也太.……”
藤木森回頭望去，眾人靜聲。
扛起機槍，藤木森問道：
“我隻問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東西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明明知道這條路不安穩，為什麽還要走，而且……”
藤木森看向結界缺口，星光滲透進入，視差效果漸漸變弱。
藤木森接著問道：“說！”
他像是獵豹突然暴起，發燙的槍管抵在車門邊，阻止了企圖跑上車的眾人。
其中一人喊道：“難道有怪事，我們就不生活了？”
“對啊！”
數人的情緒被調動。
藤木森來了興致，繼續道：“接著說！”
“我……我們.……”
“我我我啥我，我來說！”
一個軟軟糯糯的姑娘支支吾吾的，被一旁的漢子打斷。
“廠裏待遇很好，我們這些下崗工人沒技術，沒學曆隻有來這裏上班，這裏工資高的很，底薪一個月就有6000多，更別說那些福利待遇！”
眾人沉默，似乎這就是他們寧願冒著被“鐵手”抓走，也要呆在這裏的原因。
“你呢，你們那？”藤木森看向那些個年輕人。
“你們總不會也是因為找不到工作？”
“對……我們也是這樣。”
“這麽年輕，為什麽不出去闖一闖，或者沉下心來努力一把，非要窩在這樣一個環境裏？”
有人反駁道：“這裏工資這麽高，我們這個小區縣裏有這樣的工資是很難得的！
除了晚上這班車有些嚇人以外，也沒什麽。
而且……周末我們還有假期.……”
眾誌成城的眾人不自覺地擺成一堵牆，圍在藤木森身前。
即便是藤木森手握著機槍，也無法動搖他們。
歎了口氣，藤木森不願和他們爭論。
這樣的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自己需要知道的僅僅隻是這怪物到底是個什麽。
“說說你們對著東西的了解？”
藤木森警惕地看著周圍，這數百平方的區域裏，指不定還有什麽怪力亂神的東西。
“我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過一個傳說！”
藤木森眉頭一挑，“傳說？”
“對……傳說！很多年前這條路還是土路，據說有一次發生了一次車禍！”
說話這人哆嗦著。
周圍的環境極其不自然地晃動，藤木森喊道：“說快點！”
“這條路很寬！而且是深夜十二點的時候.……我想想.……一輛公交車出車禍了！”
藤木森的臉色變了，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默默將機槍收入吞噬之口，拿出龍息霰彈裝上彈夾。
周圍的結界開始扭曲。
“我記得是當時路上就兩輛車，一輛油罐車，還有一輛公交車。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但是怎麽就撞上了呢。”
“正是不巧.……”藤木森嘴上應付著，卻往一旁走去。
“哎，太不巧了。”
……
同一時間，列車上的攝影師看著手中的鏡頭破裂開來。
他氣急敗壞，急忙從身後的行李箱裏翻找出一張被塑料薄膜和蠟油封存的照片。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居然能無視我的攝像機攝取魂魄，還讓我的相機反噬受損！”
這張照片是照的一處布滿玻璃碎渣的沙灘，一個女子穿著白裙，往前狂奔，身後是一片鮮血點滴的道路。
一旁的大海也是漆黑一片。
“老子還不信了，治不了你！”
……
結界之外，一個筆直細長的鐵杆子“看向”身前款款而來的一個白衣女子。
鐵杆子晃動腦袋，準確的說，那是一串隱藏於空間裂縫裏的“光球”。
光球的色調不斷發生變化，似乎是在“眨眼”，又或者是在嘲弄著身前的白衣女子。
無窮的血液匯聚在女子身後，如同一堵不容阻擋的海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