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顛簸的路程
“咚!咚!咚……”羈押囚犯的汽車內,傳來陣陣的撞擊聲。
白川等人舉著鏟子,停下了手中活。
“戒備!”白川急忙離開手雷的彈坑,跑向接應他們的裝甲車。
“嗚嗚..”白寶從地上掙紮著想要起身離開,但是身上的束縛太重太多。
他隻能探出半個頭在車尾,望著那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特戰隊員。
車內,白勇的肌膚大片大片地脫落,皮膚的色調從正常變為泛紫的暗黑色。
拘束衣和厚重的枷鎖將他緊緊纏繞。
但隨著他的異變,高強度高韌性的拘束衣居然裂開了許多缺口。
“噗嗤!”
白勇的身體開始萎縮,但是關節處開始長出倒刺,將拘束衣刺穿。
“啊……”白寶看著車內的迅速幹癟的白勇,心裏發怵,抬頭看向看守自己的特戰隊員。
特戰隊員踩著不斷晃動身體的白寶,喊道:
“不許亂動!”
但他的槍卻是舉起了,對準了白勇。
“匯報情況!”周遭的特戰隊員開始圍攏。
“車內收容物開始異變!皮膚幹癟,長出鋒利的骨刺!”
“乒!乒!”數聲脆響之後,束縛白勇的鋼鏈枷鎖崩開。
他於數秒之內就破壞了束縛自己的枷鎖,並沒有任何的緩和期,白勇徑直衝出裝甲車。
他的五指變為幹癟畸形的怪爪,指節的末端已經完全鈣化,形成堅硬的倒鉤。
呲啦一聲,半掩的裝甲門被勾爪撕裂,看守兩人的特戰隊員隻來得及抬手一擋。
哢嚓……
鋼槍斷裂,厚重的防彈裝甲也破裂成碎塊。
這一擊從下而上,直接搗碎撕裂開這隊員的下顎骨。
包圍圈在這時形成,眾人還未從悲傷之中緩過神來,又遇到收容物變異。
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的。
白川看著注意力全部被吸引的眾人,又看了看前方空無一人的道路,他突然滋生出一個逃跑的念頭。
基金會的任務不複雜,他們就是作為戰場打掃的清潔人員而存在的。
工資一分不少,獎金也不少。
唯一就是不能主動和家裏聯係,雖然母親能收到自己定期打給她的錢,但是母親的年紀已經七十多了。
不能在一起陪伴她,賺多少錢都沒意義。
白川看了看身邊這些麻木的清潔工同事,他舉起鐵鍬,斜著揮出,敲打在小組組長的側臉。
“乓!”
白川也顧不得其他,亡命似的往另一邊跑去。
轟隆的油門聲由遠及近,玲瓏一手擰著油門,加速而來。
另一手從身後拿出雷弧3型狙擊步槍。
轟隆隆的油門轟動,一聲雷霆般的炸裂聲響從槍口發出。
白勇飛身躍起,撲向白寶。
空中無處借力,卻是在下一刹被貝塔穿甲彈擊穿顱骨。
“啪嗒.……”白勇縮了兩圈的屍身,無力地癱倒在白寶身上。
身上的骨刺卻是劃傷了白寶的脖頸,傷口細密如同發絲,不易察覺。
“玲姐!跑了一個E級成員!”
“不急,先把小飛的事處理了再說。”
……
火車站附近,白川跟著人潮漫無目地閑逛著。
他不敢去人少的地方,他害怕被抓走,害怕自己會被拿去做實驗。
他有點後悔自己擅自逃離,當時的他實在是有些衝動。
現在想起來自己的當時的舉動是多麽可笑而又無用。
即便自己逃回去,他們的人說不定也早就在等待著自己。
一想到可能會牽連到母親,白川就有些懊惱和自責。
“咕嚕.……”他餓了。
白川不能在漫無目的地在這裏閑逛,他必須想好到底是走是留。
公路邊,一聲吆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招小工散工,半天一百二,幫忙布置婚慶宴席場地.……”
……
麵包車內,幾個年紀不大的青年擠在一塊,坐在矮腳馬紮上。
汽車東晃西晃,搖擺不定,坐在馬紮上的人必須用腳發力蹬住地麵,才能保證不會被離心力和慣性甩到一邊。
“師傅,還要多久才到啊.……”
問話的是車內的唯一一個女性,看起來三十好幾,但聲音卻比較青澀,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
這些長期打零工散工的農村婦女,總會衰老的比較快一點,加上並不會保養。
長期下來,這張本就衰老的較快的臉,就更加“老成”一些。
白川看的出來,她很緊張,畢竟一車都是些天南海北的陌生人。
這招工的工頭也是沒有遵守承諾,看這車的方向,應該是開往臨縣的。
“哎,莫急嘛妹子,我剛受到信息,這個老板他家宴會改地方了,要去隔壁縣城辦席。”
此話一出,白川就注意到那個妹子的表情變得很糾結。
“大哥,這來來回回的,我們住哪啊?”
渾身散發著汗臭味的一個漢子問道。
工頭也不急,笑吟吟道:“這樣吧,包住包吃,下午趕到我們幫忙擺宴席,擺了晚上直接坐一桌吃就是,然後.……”
工頭思索片刻後,接著道:“晚上找個招待所小旅館住,環境就不要求多好了,大家也都是能吃苦的人,明天我們發車要回南縣,要走的又一起走就是。”
眾人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本就是附近區縣到處跑的零工散工,在哪待著都無所謂。
隻是這個妹子卻有些擔心,她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一個女的,不可能和你們混著住吧?”
“到時候給你開個單間嘛……”
這個看起來略微有些靦腆的妹子點點頭,不再多話。
大家沉默下來,汽車內很安靜,天空漸漸下起了雨。
窗戶被關上,加上突如其來的悶熱,眾人的體味和汗臭交織在一起。
白川側頭,隱晦地用手擋在鼻子前。
同時裝作看向窗外,卻看到了遠處若隱若現的一陣火光。
數小時後,汽車從國道轉向,進入一側的單行道水泥路。
又是半小時後,汽車停在一處老舊的瓦房前。
這瓦房前是一片諾大的壩子,水泥鋪就的,但是顏色陰陽不均。
像是剛鋪好的水泥地,卻被路上分流而出的雨水侵蝕了。
房子是舊的,但是路卻是新修的。
“大家幫忙進屋把桌子擺出來……”
白川環顧四周,沒有感覺到一點辦酒席的氛圍。
就在他思索時,身邊過去的兩人輕車熟路般地走向房屋一側,拿出視線盲區的婚宴彩旗。
白川往後退了幾步,卻撞上了剛下車的工頭。
工頭依舊是笑吟吟的,說道:“咋啦,看不起咱們這鄉下啊,你別看是鄉下,但是這老板卻是個大老板,人家為了懷舊,故意把婚宴辦在這裏。”
白川笑著點點頭,也開始積極幫忙搬運東西,布置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