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模因效應！
銀山市昨天剛下過雨，地麵還有些濕滑。
福利院內的綠植得到滋潤後，看起來似乎茂密了許多。
藤木森掌心的小口微微張開，在遭遇短暫而又令人不適的嘔吐感之後，一把製作精良的製式手槍被藤木森拿在手中。
“嘶……”藤木森嗅了嗅，空氣中有一種燒堿的刺鼻味道。
另一手將背上的難鎬拿在手裏，藤木森奔著最左邊的那棟活動樓走去。
被歲月遺棄，造黴斑侵蝕覆蓋的木門，被一鎬子砸開。
一陣白色灰塵濺起，藤木森揮了揮手，掃開襲麵而來的白灰。
“吱呀……”
門內堆放著接近兩米高的桌椅板凳，擋在門後。
這門是內開門，這樣的行為顯然是裏麵的人為了擋住外來者，才如此安排的。
但一扇木門，一堆破舊的桌椅，還有一捧早已變質本是用作機關的白灰石，阻擋不了藤木森。
一手挽起難鎬，槍灰色的鎬子劃出半圓，輕鬆擊碎了身前礙事的桌椅。
咚咚當當，桌椅四散。
一麵立身鏡正對大門。
鏡子沾染了灰塵，已經映襯不出清晰的人像。
藤木森站在鏡子前，心裏出現一種古怪的共鳴感。
居然不受控製地舉起難鎬，往前揮動。
“啪！”一聲脆響。
環顧四周，並無異常發生，這種異常感隨即消失不見。
藤木森看了看手中的難鎬，隻當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或是這建築之內存在問題，也就沒有過多放在心上。
在他邁步上樓後，他不知道的是，正對著鏡子的一塊木板，裂開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痕跡。
那脆響就是這木板發出的。
二樓堆放著廢棄的遊樂設施，乒乓球台，台球桌，還有在最中心擺著的小台子。
這裏以前肯定很熱鬧.……
掌心小口張開，一道吞噬之力出現。
隻不過一秒不到，這吞噬之力就消失了。
這樣短暫快速的吞噬，藤木森倒是第一次遇到。
門窗緊閉，身後卻出現一陣微風。
吊頂的燈管互相搖擺，輕輕地撞到一起，乒乒乓乓……
“這是……”
藤木森不由得想到，無皮侏儒將那些受害者倒掛在空中的樣子。
鐵鏈纏身的受害者們，像是懸吊的白熾燈泡，在空中被風撥動，輕緩地發出乒乓的聲音。
“可是.……哪來的風？”
藤木森忽的回頭，手中的槍端得很穩，鎬子更是先一步無差別地掃去。
“呼！”破風聲響起，長鎬如刀，橫切而去。
“呼呼呼……”卻又從身後傳來。
藤木森再度回身，眼前沒有任何異常。
隻有那一串被風吹動的白熾燈，如同風鈴……乒乒響動。
“滋滋..”藤木森感覺腦袋升騰，眼前觸電般的閃動雪花。
“啊……”身邊突然穿過一道黑影。
“砰！”手槍扳機扣動，火蛇濺出，黃橙橙的子彈擊打向那道黑影。
“滋滋..”
這黑影像是老舊電視機裏的異常黑斑，藤木森搖了搖頭，眼前的異相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加劇。
“滋滋..陪..陪..滋滋……陪我玩！”
這是無皮侏儒的聲音！
藤木森記得這聲音，像是個童真可愛的孩子，與他那張偽裝的皮囊一模一樣的聲音。
餘光盡頭，半個黑影緩緩露頭。
“砰！”藤木森腦袋生疼，仿佛那侏儒又在尖叫發聲，利用那詭譎的異能使人痛苦。
“砰砰砰！！”子彈激射，毫不留情。
但是那黑影並未受到半點影響，而眼角餘光裏的怪物則是靠得越來越近。
“原來是視覺問題。”藤木森閉上眼，不再去看，計算好剛才的位置為，衝向這娛樂室的門外。
“嘭！”大門關上。
藤木森揮動長鎬砸去，一陣衝擊力先發製人，將藤木森擊飛。
“啪……崩！”藤木森撞上屋內的乒乓球台，將球台壓垮。
再度睜眼後，眼前的破敗卻緩緩消退，這屋內恢複了數十年前的模樣。
潔白的牆漆，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屋內的小舞台上。
“啪啪啪啪！”掌聲響起。
藤木森回過頭去，看到一個穿著短袖白襯衫的小男孩緩緩上台。
這孩子正是被侏儒剝去皮囊的那個孩子。
分紅的臉蛋，略帶的羞澀的表情，他調整呼吸，朗聲道：
“謝謝各位叔叔阿姨對我們福利院的支持，我代表全部孩子向各位叔叔阿姨致謝！”
那是壓到九十度的鞠躬，這孩子很懂事，也看得出很早熟。
以至於藤木森能感受到那種刻意壓製情緒，而後用排練好的微笑麵對的感覺。
“滋滋.……”身旁閃動出那漆黑的魔影。
長鎬舞動，這東西卻不受影響，似乎隻要藤木森睜眼，它就會侵入視線，無從捕捉。
周圍的場景變換。
很多孩子堆在一起玩耍。
黑影再度消失。
藤木森隱約聽到孩子們在壓低聲音聊天。
他們肯定是在說一些小秘密。
走上前去，其中一個別著紅色發卡的女孩捂著嘴，壓低了聲音。
她說道：“你也做了那個夢嗎？”
一開始演講的小男孩搖了搖頭，表情古怪，離開了人群。
他們看了看他，沒有在意，繼續討論起來。
“我也做了那個夢，我感覺好痛。”一個小胖子說道。
“我也是，我能真正感受到那種疼痛，會不會是長個子的原因，我昨天去問了李媽媽，她說我是在長個子，所以才會痛。”
“我也是！”小眼鏡晃動小腦袋，“李媽媽叫我早點休息，這樣才能發育得快一點，我要長高點，以後去打籃球。”
“你那麽瘦，像個竹竿子，才不行！”小女孩反駁道。
“哼……”
他們很快就換了話題，隨即嘻嘻哈哈起來，在屋內跑動打鬧。
藤木森沒有心思去看這種閃回類的怪像，他也不喜歡打啞謎，他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舞動難鎬，藤木森扭動一角機關，鎬頭丟出，鏈帶前拉住鎬頭。
以近攻遠，藤木森一鎬子將屋子裏的白熾燈全部打爆。
失去了美妙的“風鈴聲”，屋內顯得一陣安靜，黑影再度出現在視線的角落。
“別遮遮掩掩的，有什麽就說，要打架奉陪！”
“嘭！”大門打開，似乎是讓藤木森離開這個區域。
藤木森也不客氣，直接轉身下樓。
但樓下的大門卻在藤木森踏入一樓的一瞬間，突然緊閉。
“看來我要離開還得再看一場‘電影’？”
“滋滋..”黑影閃爍，離藤木森的視線中心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