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藤木森的記憶
肩頭被樵夫砍去一層薄薄的血肉，本該出現疼痛的肩部，卻因為掌心的怪異吞噬狀態，而將注意力轉移。
“別發愣！”玲瑤知道這怪人的速度極快，每秒一百五十米的極限速度，極有可能是一種閃現的異能。
一個人於這樣的速度型怪物作戰，很容易將後背留出。
李小飛的機敏程度極高，他這樣也中了招，說明對方的瞬移閃現極有可能是無聲施展的。
所以玲瓏需要一個幫手。
她不管藤木森是不是模因，至少看來這個男人還能溝通，有著貪財的缺點。
報仇！
隻有這一個念頭在玲瓏腦海滋生。
本來是要將裝甲車內的白磷彈拿出，進行火燒森林，逼出樵夫。
但是樵夫居然主動露麵攻擊自己，身邊的藤木森手臂出現異相，玲瓏也無暇分心去看。
藤木森肩頭血肉被削去一層，左臂突然吞噬了許多武器，心髒之中多出了許多的異物。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明明能感受到異物，卻也沒感覺到不舒服。
被玲瓏的大喝所拉回注意力，樵夫的斧子再度襲來。
斧刃果決，直來直往。
攻擊雖然單調，但速度卻是極快。
這一斧是奔著藤木森的頭來的，從上到下，勢必要切開藤木森。
“叮！”
一陣令人牙根發顫的金鐵之聲出現。
藤木森揮動長鎬，鎬子的一角對上了脆薄鋒利的斧刃。
點對線，長鎬直接缺開一角。
斧刃反彈，卻是再度高舉而起。
樵夫並未收力，蓄力再度砸下。
“乓乓！！”
金鐵交加之聲，連續響起。
鐵鎬已經破損不堪，藤木森利用高度集中的反應力，堪堪擋住這連珠般的攻擊。
玲瓏從背上拿下長槍，特製的武器，配上特製的花紋，都在預示著這把武器的不凡。
無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以及動作，槍火迸發。
子彈撕裂長空。
藤木森感受到那陣熟悉的危機感。
之前也正是玲瓏利用這槍，險些終結了藤木森的生命。
玄奧的花紋篆刻在子彈頭上，不知有些什麽意義。
但起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著子彈變得更加致命！
樵夫和藤木森已經重合站立，玲瓏正是將藤木森當做遮礙樵夫視線的誘餌。
子彈擊中樵夫前，勢必會擊穿藤木森。
距離太極，藤木森始料不及，子彈穿過肋下，將腹部擊穿。
自下微微向上的子彈在穿透藤木森後，徑直射入樵夫胸膛。
子彈失去了最佳的穿透力，在樵夫體內翻轉偏離，攪碎了他的內髒。
藤木森仿佛被抽幹力氣，突然癱倒在一旁。
“狗日的……”
看著藤木森倒地，身前隻剩下了七孔流血的樵夫。
“血債血償！”
玲瓏欺身上前，將單兵重炮的口子塞進樵夫心口，零距離直接開火。
樵夫整個胸膛炸裂。
嘭！
爆炸將樵夫擊飛，他的半邊身體隻剩下了骨架。
藤木森捂著肚子緩緩起身，抬了抬手指著玲瓏，“你這.……”
心髒若有所感，隨著富有節律的自然跳動。
左手掌心的小口微開，露出細密的獠牙口，一陣嘔吐感從左臂傳出。
令藤木森也有些暈眩。
一把漆黑的手槍在眨眼間出現在了手上。
玲瑤剛一回頭，就對上了舉著手槍，捂著腹部的藤木森。
“卡裏有一百萬，對於你的傷勢我很抱歉，還有……作為模因的存在，善良與否都不重要了。
建議你每天睡覺的時候，都不要睡得太死，小心那些隨時破門而入的特戰隊員。”
玲瑤丟出白磷彈，火焰升騰，將樵夫殘軀溶解成渣。
藤木森內心的一股心悸消失，但是森林內部卻出現了一陣窺視感。
轉過頭去，藤木森正對森林。
玲瓏注意到了藤木森的表情變化，也望向森林，隨即搶過一名暈乎乎的隊員的通訊器。
“呼叫分管基金會，請求覆蓋性火力，燃燒類武器。”
“滋滋滋……已經開始執行D級計劃了……你們還是盡快撤離吧……”
“小隊指揮官死亡，剩餘成員有權力要求B級火力增援。”
“滋滋滋……你們明明是雙指揮官……係統衝突……稍等……同意……
調動就近無人機，先進行防火措施準備，批準攜帶高燃武器.……
預計二十三分鍾後抵達現場。”
玲瓏脫去作戰服，拍了拍身旁隊員的肩膀，“哎……”
並未說話，玲瓏隻是歎了一口氣。
……
藤木森不知道後來如何了，他和玲瓏一同離開了森林模因的區域。
腹部的傷口並未大出血，而是在補充了高熱食品後，漸漸得到了恢複，傷口開始自動愈合。
但是藤木森卻感到一陣虛弱，整個人都幹癟了一圈，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又到了一個岔路之處，玲瓏與藤木森各行各路。
一個要去安葬戀人，一個要踏上流浪之路。
藤木森從玲瓏的眼裏看到了失望，那是對於未來，對於整個世界的失望。
看著手裏的金魚，藤木森不知道該去向哪裏。
“哎……”
“這麽多錢，你怎麽不開心啊？”
藤木森看著遠去的玲瓏，心中突然生出許多酸澀。
“不知道……我感覺錢並非萬能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藤木森趕緊將這種念頭忘記，人活著是需要動力的，沒有動力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玲瓏就是如此。
藤木森感覺自己似乎回憶起什麽東西，卻又不敢去想。
一張銀行卡，一小箱子錢。
不遠處已經能看清縣城的輪廓，那是生活，那是煙火氣。
“哎，對了！你不是可以平等與交換嗎？你能不能幫助那個男人婆？”
“我的力量都來自湖水，湖水中的能量巨大，所以我才被凝聚而出，相當於湖的意識。
湖水流失，即便是將其每一滴水收集起來，也失去了意義。
唯獨我是一個固態結晶，所以才能保持固定狀態。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我就是湖，湖就是我！
我在夜間確實是融入水中，隻有白天的時候才會被動轉化為固體。
現在湖水沒了，我也無法轉化為液態，也無法與人平等交換了。”
翌日，藤木森和胖頭魚在一處賓館歇息。
躺在床上的藤木森漸漸進入夢鄉……
紫色的天空之中，漂浮起一塊塊淡藍的光點。
天穹頂部，黑洞般的螺旋高掛。
藤木森的麵前是一塊屏障，光影交錯，將視線阻礙。
邁出一步，周天的光點灑落在身前凝聚成團人形光影。
屏障上，這光點像那平麵的皮影一般，跳動演繹著些東西。
藤木森覺得好笑，但他的笑卻在幾秒後卡住。
他突然回憶起一些東西，就像是這光影畫麵裏的一樣。
“日記.……我於一艘破舊的木船上醒來.……我決定要做出記錄，我忘記了太多的東西……我得弄清我是誰.……
我忘記了……光靠記憶不行，我要想個辦法讓自己能夠刺激到大腦神經.……
疼痛……一邊讓自己疼痛，一邊讓自己進行記憶……”
小船遭遇風浪，藤木森從船上醒來，大海無量，雷霆暴雨似乎要將小船擊潰。
“小心！”
一陣來自身後的大喊，卻被雷霆的狂暴聲所吞噬。
藤木森回過頭去，一切記憶都突然中斷消散。
……
“根據本台消息報道，因縣北部的人工種植森林因為天氣幹燥，突然起火。
當地消防部門迅速、果斷前往，預計在明天得到完全控製。”
電視裏的新聞吵醒了藤木森。
他的掌心小口一旁，多處一個斑點，這個斑點在玲瓏擊殺樵夫的一瞬間就已經出現。
隻是他並不知道。
“謝謝你的食物.……”腦海之突然出現一段低喃。
“誰？”
“你放鬆，用思維即可對話。”
“你是那個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