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蘇戀不情不願的坐上花轎, 一路到左府哭個不停，外人都以為她是舍不得出嫁，殊不知是她不想嫁給左鬆。
趙恪一回到王府有下人來報, “王爺, 琴毓姑娘一天沒在府上了。”
趙恪頓住腳步, 看向下人，“找了嗎？”
“找過了, 沒找到。”
聞言, 趙恪猛甩袖子大步朝後院去, 用力推開孫窈月的房門，孫窈月正在喝茶，看到幾乎沒跨過她房門的人來，內心激動，“王······”
啪——
她話還沒說完, 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孫窈月捂住自己的臉頰, 不敢相信的看著趙恪, “你憑什麽打我？”
從小到大她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你把琴毓弄哪兒去了？”
孫窈月淒涼一笑, 緩緩放下手, 他這麽大動幹戈原來是因為那個小賤人, ”人不見了，你就衝我發火。”
“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是你，這些日子你對琴毓做的事情，本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你是越來越得寸進尺。”
孫窈月嘴角一扯，她讓她天天洗衣服算是仁慈，若是其他，她肯定要她死。
“她走了。”
下一秒, 她的喉嚨被趙恪鎖住，“誰讓你這麽做的？”
孫窈月一下子被人鎖住了呼吸，麵色發紅，一雙手抓著趙恪的手。
“你把她送哪兒了？”
“不······不是······我。”孫窈月艱難的說出。
“不是你，還能有誰？”
“真的······不是我。”
迪兒從外走進來，看到孫窈月被趙恪掐住脖子，丟下手中的東西衝過來，“王爺，您快放開王妃。”
孫窈月已經快喘不上氣了。
“王爺，您再不鬆手王妃會沒命的。”
趙恪嗜血的眸子逐漸暗沉下來，孫窈月已是奄奄一息，他才鬆了手，孫窈月跌退幾步，劇烈咳嗽。
她看著自己的夫君，“若是你想知道她去哪兒了，就去問問你的好手下。”
聞言，趙恪二話不說轉身出了屋子。
孫窈月一下跌坐圓凳，“王妃，您沒事吧！”
孫窈月搖搖頭，剛才趙恪差點就要了她的命，為了一個賤婢竟然要殺了她，孫窈月想想隻覺得淒慘，難道她還比不上一個丫鬟。
若是爹沒死，她的身份一樣尊貴，區區一個丫鬟算什麽。
嚴青剛從外回來，趙恪氣勢洶洶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把琴毓弄哪兒去了？”
嚴青知道瞞不過趙恪，也並未打算瞞過他。
他低下腦袋，“奴才就是要請罪的。”
聞言，趙恪鬆開他，剛才他還不相信孫窈月說的話，沒想到真是他做的。
“為什麽要背叛我？”
嚴青跪下，“奴才無話可說，任憑王爺處罰。”
“她現在在哪兒？”
嚴青沉默不語。
“我問你，她在哪兒？”
“奴才不能說。”
“信不信我殺了你？”
“就算您殺了我，我也不能說。”嚴青也相信自家主子能做到。
“嚴青。”趙恪一把將他佩戴身上的見劍抽出來架在嚴青脖子上。
嚴青緩緩閉上眼。趙恪見他的樣子是死也不會告訴自己，一抬手手中的劍被他飛向一邊的柱子上紮著。
“就算挖地三尺，我也會把她找到。”
嚴青睜開眼，看著趙恪離去的背影。
趙誠受命前往上防，據可靠消息，上防駐守軍隊內部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急需整頓。這件事情沒有對外公開，趙誠此次前去都是便裝前行，並攜帶蘇韻做掩護。
皇上擔心他們的安危，派了沈啟書同行。
趙誠將駱賓也是帶走的，他們四個人都會武功，蘇韻雖然不太會，但至少能防個身。趙誠怕蘇韻騎馬難受，給她安排馬車被她拒絕了，馬車比他們騎馬慢，會耽誤行程。
途徑一座小縣城，趙誠他們看到幾個官兵在搶人，對駱賓道：“去看看。”
“是，殿下。”
駱賓快去快回，“回稟殿下，聽說是官家搶民女。”
“竟然有這等事情。”趙誠下馬，蘇韻和沈啟書也跟著下馬。
趙誠走過去，兩個官兵拖著一個女子，女子拚命反抗，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其中一人手腕彈去，疼的那人鬆了手。
那名官兵，回頭便大罵，“他-娘的，竟敢多管閑事。”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駱賓出聲，趙誠抬手示意駱賓別說話。
“我倒要問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邊上的老婦人立即跪在地上，“大俠，救救我可憐的女兒，他們要把我的女兒抓去給縣令的少爺當妾。”
“賤婦，你再敢多說一句，老子隔了你的舌頭。”官兵看趙誠幾個人像是有身份來頭的，不想把事情擴大，“這裏沒你們什麽事情，快滾，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那人話剛說完，沈啟書一個快步將人的胳膊反轉一圈，疼的那人嗷嗷叫，“大······大俠饒命啊！”
“回去告訴你們大人，等著被革職。”趙誠說，“放了他。”
沈啟書一腳踢在對方的大腿上，“還不快滾。”
“走走走。”
“謝謝救命恩人。”母女倆跪在地上不停說。
“放心吧！他們不敢再來了。”
趙誠不想暴露身份，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讓駱賓去處理事情，他們繼續趕路。
他們到上防城裏，沒有立即去軍營，先在城裏打聽了一圈，也是為了等駱賓過來。沈啟書差不多把問題摸清楚，有人想造反。
上防這些年來基本無戰亂，軍隊與糧食都比較充沛，城主逐漸起了他心，但有人不同意他的做法，造成內部混亂。
駱賓到後，趙誠讓駱賓去把副將軍請來，據說這件事情就是他密報傳到京都城的。趙誠經過對方詳細了解了一番，心底也有了個底。
副將軍走後，蘇韻和沈啟書從後麵出來，沈啟書問：“殿下可有什麽好的法子。”
他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沈啟書會不會配合？
“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麽辦法？”
“找個人代替他。”趙誠看向沈啟書，“我想你幫忙，等我回京向父皇稟明。”現在趙誠也不確定多少人是跟從城主的，萬一提前讓他發現，會得不償失。
“臣聽從殿下安排。”
“等父皇派下來的人到了，你就可以回京。不過在這期間，我希望你能把這裏調查一遍。”
“是，臣明白。”
他們商量好後，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帶著假聖旨把人給換下來，弄的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對方直接被趙誠給控製，沈啟書坐鎮。
自從琴毓走後，孫窈月更是被冷落，淑妃也不待見她，次次前去都要吃癟，好幾回還連宮門都沒跨進去。
這一日，淑妃沒有為難孫窈月就見了她，孫窈月將親手做的點心端上來，“母妃，您嚐嚐兒媳做的。”
“放下吧！”
孫窈月點點頭。
“聽聞太子和太子妃去了上防，你可知道？”
“兒媳不知。”
淑妃掃她一眼，“近來你沒去皇後宮中？”
“兒媳這些日子都在王府，基本沒出門。”
“是嗎？”淑妃從榻上下來，孫窈月立即上前扶住她，“皇後把你養大，這份恩情你要記得，常去看看。”
“兒媳謹遵母妃教誨。”
“皇後現在的羽翼越來越豐腴，無人能敵啊。”
“母妃放心，兒媳會幫助汐王殿下的。”
淑妃回頭看著她，衝著她淡淡笑著，“你說說看，你怎麽幫？”
“想擊潰太子的勢力，除非皇後死。”
孫窈月微微震驚，手在不自然間輕顫，淑妃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要她對皇後下手。雖然她對皇後不滿，但畢竟是養育她長大的姑姑，她怎麽下得了手。
“王妃這是怎麽了？”
孫窈月立即回神，“回母妃，兒媳沒事。”
“你要知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
“兒媳明白。”
走出明鑾宮，孫窈月一顆心上下不停狂跳，她真的對皇後下不了手。她雙手絞在一起，忐忑不安。
淑妃將話遞給自己，若是她不做，肯定不會善待自己。若是做了，以後她怎麽有臉去麵對孫家的列祖列宗。
孫窈月雖然壞，但還是分得清很多事情。
孫窈月還未走出明鑾宮甬道，“王妃等等。”翠音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翠音快步上前，“王妃想必也聽懂娘娘的話，若是王妃想在王爺和娘娘心中有所改善，或許這是最好的法子，也關乎著王妃未來一生。這宮中，成王敗寇都在一瞬，全掌握在王妃手中。”
迪兒聽著兩人的談話，微微掃了兩人一眼。
“娘娘等您好消息，翠音先回去。”翠音福福身子。
孫窈月知道這是淑妃再向自己施壓，若是她不去做，淑妃也不會放過她。她早該明白，在她選擇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會做出選擇。
嫁給汐王那一刻起，她就是淑妃這邊的人。
孫窈月雙手捏在一起，對著身邊的人道：“你聽到了什麽？”
“奴婢什麽也沒聽見。”迪兒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要裝不知道，否則命不保。
“現在你是我的人，若是想長命就管好你的嘴。”
“奴婢明白。”迪兒心顫顫的，生怕被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