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十二年前的過往
掛完電話,夜九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點時間,但是睡的時候總是夢見曾經小時候的事情。
蘇七夕從小就不被待見,很小的時候就被蘇和海還有顧珍兩個人扔到了國外生活。
可是在十歲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令她畢生都難忘的事情。
當時的她被寄養在M國,原本,蘇家的人對她不聞不問,可是寄養家庭的“inlocoparentis”對她還可以。
將她從牙牙學語的小孩一直撫養成了健康向上的十歲小女孩,不過悲劇卻是突然地發生。
她的代理媽媽伊瑟菲的弟弟Jhon因為賭博而欠債被追殺,逃到了他們的家庭,在一次喝醉酒的時候,差點對她欲行不軌。
那時候的蘇七夕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年僅十歲的她拿起刀瑟瑟發抖的對著強撲過來的Jhon。
因為失手,將Jhon的大腿動脈給紮傷。
Jhon流血不止,被送進醫院進行救治,不僅花費了不少的錢,更要命的是引來了Jhon的仇家,上門討債。
夜九到現在還記得。
被一幫穿著各色種族的大漢拿著槍,闖進他們的房子,四處搜索查找值錢東西,並且將他們關在了房間裏麵,用繩子和手銬綁住他們,不給吃的,甚至逼著Jhon和代理父母互相喝尿的模樣。
那是她蘇七夕的噩夢開始,也是夜九最初誕生時候的記憶。
那可怕的一幕永遠烙印在她的心中。
她和代理父母的兩個孩子緊緊地抱在一起,不敢出聲。
而幸虧的是,那幾個匪徒也沒有對他們小孩進行報複,隻是當著他們的麵侮辱了她的代理母親。
淩虐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夜。
到次日早上的時候,警方已經聞訊趕來。
但是已經於事無補,那群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Jhon被打殘,那條被蘇七夕防衛之下紮傷的大腿被毆打之後沒有及時治療以至於可能終身殘疾。而她的代理母親伊瑟菲也因為被當著孩子的麵強暴,而精神恍惚,甚至將一切都怪罪於是蘇七夕的錯。
如果不是這個華國女孩在遭受侵略時候的激烈反抗。
她的弟弟Jhon也就不會受傷住院,也就不會被追債的人發現,進而他們一家不會遭受到惡意報複。
這都是她這個外來人的錯誤。
而那時候,年幼的蘇七夕也才知道,她表麵和氣的“inlocoparentis”也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根本隻是為了從她身上賺取代理撫養費,提高自己家庭的收入。
之所以現在瘋狂的打罵蘇七夕,那也是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華國蘇家寄來的撫養費了。
說到底,她在他們眼中隻是賺取錢財的工具,壓根就不是一個孩子。也更不可能將這個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孩子當做是自己親生的寶貝。
所以在蘇七夕沒了利用價值的時候。伊瑟菲甚至和丈夫提出要將蘇七夕賣給了黑幫組織。
這個消息還是寄養家庭的孩子馬德裏告訴自己的,所以她連夜離開了那個生長了七八年的寄養家庭,離開了那兩個一直被當成是自己親生父母般的兩個人。
可是命運的鎖鏈還是將年幼的蘇七夕給套牢。
她沒熬過幾天,就被人給拐進了一個地下組織。
這是一個比一般黑幫組織還要可怕的地方。
和她一樣。
被關在這裏的孩子有數百個。
但是這卻才是殘忍的。
他們被關在這裏隻是被這些組織用來培養人才,輸出到世界各地,去執行一些必死任務的,也就是俗稱的死士。
這裏有人負責他們專門的起居,也有教授他們各種知識的老師。
可是每天授完課後的課後作業就是數百個孩子之間要進行互相廝殺。
用他們白天所學到的殺人手段進行互相攻擊。
數百個人,隻有死傷達到十個人,這種廝殺才會停下來。
在這個像是牢籠一般的房子中。
年幼的他們不得不學會廝殺,爭搶,殺人,狡詐,詭計。
甚至一些不符合這個年齡孩子的討好男人或者女人的技巧也逼迫著他們進行學習。
哪怕害怕,恐懼。
卻不得不咬緊牙齒,拚盡全力,不惜一切手段將白天所看見的知識和手段融進於血液中。
因為,這就是你晚上保命的手段。
稍稍遺漏一點,可能到了晚上,你就會成為別的孩子刀下的亡魂。
那些黑夜裏的血跡,死亡的哭喊,現在的蘇七夕或許不記得。
可是卻作為隱藏的記憶,留在了她的一部分的夜九的記憶中。
夜九對於蘇七夕來說更像是身體內一個隱藏屬性的小罐子,用以容納所有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她,夜九,卻沒的選擇。
隻能被迫承受。
也是在那時候被硬生生的催生出來。
甚至這一代替就代替了整整十年。
蘇七夕所有不願意麵臨的痛苦和掙紮,必須要由夜九來麵臨。
蘇七夕不願意下手去殺同樣身為孩子的別人,可是為了活下去,夜九卻不得不那麽做。
她同樣的有心,同樣的有恐懼。
可是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告訴自己,她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必須成為最邪惡,最壞的那一個,她才能活下去。
但是她卻始終堅守住內心的善良,始終堅守住,那些年在寄養家庭學到的假意溫暖。
明知隻是為了可憐的撫養費而偽裝出來的,可是那樣的陽光和溫暖卻成了她剩下時光的向往。
直到她快要堅守不住,快要被泯滅人性的時候,在一次出動任務的時候她遇上了老魯。
老魯是參與一場國際營救行動的過程中遇上她的。
她所表現出來的驚人的殺人天賦,就連老魯也震驚的說不出話。
老魯問她,想不想出去,想不想成為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過正常人的生活。
她卻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卻記得老魯說這話時候臉上時候的光芒。
讓她心之向往。
她選擇了自己以後想要走的路。
“我想和你一樣,拯救別人。”
可是這麽多年來,她時不時地懷疑自己,如果當初選擇和老魯離開,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麽多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學會做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幸福人。
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場無形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