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終於等到機會
十方絕殺陣,是一座沒有生路的陣法,闖陣之人一旦進入,如果找不到陣眼,就會隕落其中。
深知這座大陣的厲害,張浩不敢有絲毫耽擱,扛著昏迷的冥清河,飛快的遊走在陣內,計算陣眼所處位置。
雲落天緊跟在他背後,幫忙驅趕那些血色厲鬼,可這種東西無窮無盡,隻要陣內血霧不散,它們就會永無止境的凝聚,根本殺之不盡。
在這座大陣內,一共有十個深藏著的陣眼,隻要將它們一一找出破壞,這座大陣就會停止運轉。
可想要在這種殺氣的侵襲下靜心尋找,豈會那麽容易。張浩雙目深處血色再次浮現,一股煩躁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要放聲怒吼。
這時,雲落天抬手破開麵前空間,從其中取出一株奇特的白蓮,放在他鼻子下,說道:“冰蟾蓮有靜心凝神的功效,拿著它!”
在嗅到冰蟾蓮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香味後,張浩心中的煩躁情緒就開始消退,聞言,便點了點頭,索性摘下一片花瓣,將之放入口中含著,繼續計算陣眼的位置。
雲落天見他如此暴殄天物,不免有些無奈,搖了搖頭道:“早知這樣,老夫就還用它來煉製一些清心丹!”
對此,張浩卻並未回應,沉默了許久,猛的向左側衝了出去,身法之快,令目光難以捕捉。
下一刻,在不遠處傳來一聲爆響,周邊血霧立即劇烈波動著發出了海浪般的聲響。
緊追著他們二人的那些血色厲鬼,更是發出了淒厲的慘嚎,紛紛停止了飛舞,隨後前仆後繼的撲向了剛才爆響聲傳來的地方。
張浩扛著冥清河從那裏狼狽而回,喊道:“陣眼一旦被開始破壞,就會讓它們陷入瘋狂,快走!”
見狀,雲落天嗬嗬一笑,搖著頭跟了上來,師徒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血霧深處,不久後,遠方再次傳來一陣爆響!
每次爆響過後,大陣的威力就會減弱一分,可那些血色厲鬼,卻會更加瘋狂的攻擊,充滿殺氣的血霧不但不會隨著陣眼破壞散去,反而在向著僅存的陣眼那裏匯聚。
這就是十方絕殺陣的可怕之處,就算你偶然能找到一兩處陣眼,並且將之破壞,最終也會被越來越濃鬱的血霧侵入體內。
殺氣用不了多久便會侵占神智,讓闖陣著變成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除非熟悉十方絕殺陣,否則很難破解這座大陣,闖陣的人越多,大陣發揮出的威力也就越大。
進入這裏的人一旦被殺氣侵入神智,就會開始自相殘殺,到最後能活著的那一個,也會變成先前遇到的那種不人不鬼的東西。
星宇尊者留下的傳承珠內,雖然詳細記載了十座大陣的布置與破解方法,但張浩卻從未接觸過十方絕殺陣,破解起來顯得頗為吃力。
再加上後來血霧濃鬱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這就讓他愈發分別不清自己所處的方位。
“這應該是第六個了吧?”雲落天站在他背後,回頭望著漸漸散開的血霧:“難道沒有辦法繞過最後這四座陣眼麽?”
聽到此言,張浩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破陣不像走路,遇到阻擋我們可以選擇繞過它。真正懂得布置之人,會將陣眼隱藏在你別無選擇的地方,唯一的生路,也是必死之途,想要從陣內走出去,就必須進過那裏!”
“嗬嗬!老夫曾經倒是聽星宇尊者講過一些,可惜他當時極為孤傲,不願意與老夫多談,最終隕落在曹炎飛手裏!”雲落天笑著歎了口氣,道:“你能得到他的畢生所學,也算一種緣分!”
而張浩則沉默不語,似是在計算著下一個陣眼的位置,過了許久,才抬頭說道:“星宇尊者隕落時,您還沒有被楚霸天那個畜生陷害麽?”
這句話立即讓雲落天臉色陰沉下來,緩緩點著頭道:“星宇尊者與我一同從暴亂星域中心逃出來,不久便傳來他隕落的消息,老夫那個時候也在被楚霸天帶人追殺!”
此刻,張浩眼中殺意湧動,那種血紅色又一次浮現出來:“楚霸天,這筆賬我會替您討回來!”
而雲落天卻笑著搖頭:“這個人老夫會親自動手,不過在這兒之前,我們得找到恢複殘魂的方法!”
“據魅影藍魂所講,在暴亂星域中心,可能有恢複殘魂的辦法,我們現在距離那裏應該不遠了吧!”張浩吐了口氣,壓製下心中湧動的殺機,語氣放緩問道。
可雲落天卻盯著他的雙眼皺眉不語,過了片刻,才沉聲道:“你可有什麽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句話則讓張浩愣在那裏,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剛才……心裏隻是有些煩躁罷了!”
“十方絕殺陣以殺氣引動心魔,你可要小心了,老夫就你這麽一個弟子!”雲落天顯得有些擔憂,用一絲靈魂能量侵入張浩體內仔細探查了一番,才叮囑道。
而張浩渾卻不在意的笑了笑,回身向漸漸淡化的那片血霧走去:“您老放心,我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修真界的愣頭青,體內煞魔如果有所異動,我會在第一時間用輪回之火將它壓製下來!”
“這樣最好!”雲落天微微點頭,隨後跟了上來,問道:“你現在到了六層什麽地方?老夫層聽幽影魅火講,你不願意多接受淬煉?”
可張浩的嘴角卻抽搐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師父,您跟弟子說句實話,當年您老收取這些尊火時,到底答應了它們什麽?幽影魅火可不簡單,您該不會是跟她有那麽一腿吧?”
“屁話!”雲落天怒喝一聲,狠狠在他頭上扇了一巴掌,哼道:“老夫一大把年紀,豈能跟你亂開這種玩笑?幽影魅火是一種淬煉心誌的尊火,隻要你心靜如水,就不會受到它的幹擾!”
然而,張浩卻撇了撇嘴,低聲嘀咕了兩句什麽,顯得及不服氣。
這時,被他扛在肩上的冥清河,悶哼一聲轉醒,搖了搖頭後,說道:“咦?小爺的頭怎麽長在屁股上了?”
聽到此話,張浩頓時哈哈一笑,將他從肩上扔了下來:“你因該是屁股長在頭上才對!”
冥清河被他甩下肩膀,身形一晃便穩穩的站在那裏,一臉陰沉的哼道:“剛才是誰對小爺動的手?下手可真狠,也不怕把人弄死麽?”
見狀,雲落天微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小家夥,剛才要不是老夫及時將你打昏,現在你恐怕早已被殺氣侵入神智,哪兒還能站在這兒討要說話。嗬嗬,年輕不服輸固然是好,但有些事情不必那麽較真,你說呢?”
“雲前輩,這話可就不對了,難道您是想讓我跟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一樣?”冥清河滿臉笑意的抬手指著張浩,說道:“如果真像他,豈不活著無趣?”
這句話頓時讓張浩一臉惱怒的握緊了拳頭,怒目而視問道:“你皮癢了吧?”
豈料,冥清河臉上卻露出一抹淡然之色,隨即瞥了他一眼:“小爺說的是你肩膀上的那隻三條腿蛤蟆,你急個什麽勁?”
“吞天蛤?”聞言,張浩這才想起自己左肩上還蹲著這麽一隻家夥,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笑道:“這隻賴皮蛤蟆自打我們開始闖陣以來就變得十分安靜,老子差點兒把它給忘了!”
可冥清河的眉頭卻緊皺起來,沉吟一聲,回頭問道:“雲前輩,您老見多識廣,可否給晚輩解釋一下這吞天蛤為什麽不會受殺氣的影響?”
“這個…”雲落天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麵無表情的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見狀,張浩與冥清河二人同時放聲大笑,隨後並肩走入了淡化的血霧深處,雲落天看著他們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冥飛狐,冥域有這個年輕人,你說不定還真能卸去域主之位!”
淡化的血霧內,三道身影穿梭其中,冥清河也將紫火催動起來,抵擋那些血色厲鬼的撲咬,可應對起來依舊有些慌亂。
而雲落天卻顯得十分從容,手掌揮動間,浩瀚的靈魂能量便能將一大片血色厲鬼震散。
可是血霧不散,那種血色厲鬼就會永無止境的攻擊,剛被震散,卻又在血霧翻湧中凝聚出來。
張浩渾身籠罩在九幽心火下,幽綠色的火焰在他雙手的揮舞中,化為一道道龐大的火浪向前方席卷。
隨著一陣爆響出現,能量波動伴隨著轟隆隆的震動湧動著擴散而出。
“吼!”
突然間,一陣嘶吼從血霧內傳來,冥清河臉色立即變得凝重無比,抿了抿嘴,道:“小爺感覺到有東西過來了,好像跟咱們先前遇到的那種東西相似!”
話音剛落,從血霧中緩緩走出了兩個龐然大物,其中一隻表麵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麽。
而另一隻卻相對完整一些,從外表來看,好像是一頭裂地金晶獸,血色雙眼充滿了暴戾的神情。一股驚天殺意從其體內擴散出來後,在它周邊形成了一片壓抑的氣場。
看著那兩頭不成模樣的魔獸,冥清河低聲說道:“小爺挑選左邊那頭裂地金晶獸,右邊那個就交給你!”
可張浩卻搖了搖頭,道:“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拚命,想辦法將它們引開,我去破了這裏的陣眼,咱們立即撤走!”
聽到此話,雲落天站了出來,笑道:“隻是引開應該不難,老夫這就去辦,清河留下了以防不測!”
說罷,身形一閃,就瞬移在了那頭裂地金晶獸前,單手隔空虛握,喝道:“空間禁錮!”
隨著嗡的一聲悶響,在裂地金晶獸周邊,空間立即凝固起來,將其死死禁錮。
而另一頭渾身殘缺不堪的魔獸,猛的咆哮著張開大口,一股冰藍色的寒氣從其口中噴出,直奔雲落天襲來。
這股寒氣沒等到了近前,空間中就出現了一陣哢嚓哢嚓的細碎聲響。
見狀,雲落天臉色陰沉的向後退去,哼道:“好驚人的寒氣,這恐怕已經是一頭達到尊者巔峰的魔獸,你們兩個可要小心!”
話音落下,他還不忘回頭叮囑,可那裏卻早已空空如也。冥清河跟隨著張浩閃身闖入了眼前這片濃鬱的血霧內。
快速計算出了陣眼所藏的位置,卻見張浩單手攤開,一股凶猛的幽綠色火焰席卷而出。
伴隨著轟的一聲爆響,空間裂開,其中湧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漣漪,而在這股能量的推動下,血霧劇烈波動,將他們徹底籠罩。
而張浩的雙眼卻頓時變得一片血紅,一股驚人殺氣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這時,冥清河也察覺到他身上殺氣四溢,急忙來到張浩背後,一拳對著他後腦勺狠狠砸了出去:“嘿嘿,小爺可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