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刮目相看
陸錦崇徹底震撼了,不可思議地看著許辰。似乎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一個才年僅十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
好半天,陸錦崇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半晌才摸了摸他的頭說:“你別想那麽多,你媽媽為了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這些事大人的事,你隻需要好好長大就行。”
許辰苦笑說:“可是我也希望媽媽幸福啊!沒有我的拖累,她不會變成這樣。”
陸錦崇竟一時嗚咽,喉嚨如同卡了一根魚刺一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想到十年前的許靜,那個時候的許靜是那樣的高貴優雅、良好的出身讓她比廖子怡更有優越感。享受著所有人崇拜愛慕地目光,對比現在的形象,的確是天差地別。
或許許辰說的沒錯,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小,又看上去柔柔弱弱,讓人欣賞不起來。但是,卻有著一顆大人都沒有的敏銳心思和堅強的信念。
這一刻,陸錦崇突然對他的看法改觀了。
或許這才是真正屬於他們陸家人的品格,在大哥的身上沒有體現出來。卻體現在了他兒子身上,不錯,的確是他們陸家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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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太太和許靜離開後去了醫院的一個小的咖啡廳裏坐著,這個點咖啡廳裏並沒有什麽客人。隻有他們兩個,倒是也清淨。
許靜臉色不好看,他知道陸太太把她叫出來是什麽意思。
所以不等陸太太開口,便直言了當地說:“我是不會放棄許辰,我自己生的兒子,好不容易養這麽大,憑什麽就要讓給你。”
“就憑他現在生的這個病,有可能隻有我們能救他。”陸太太冷冷道。
許靜怔怔地看著她,突然猛地站起來說:“你什麽意思?”
陸太太沉沉地說:“我和兩個孩子都初步符合移植,具體的要等到結果,不過我想,千萬分之一,也應該輪到許辰了吧!所以,他這次有可能會做手術,而能給予他再一次生病的人是我們,而不是你。”
“你什麽意思,你要拿這件事來要挾我嗎?”許靜氣急敗壞地道。
陸太太看著她說:“不是要挾,是商量。不過如果你認為這是要挾也沒關係,但是現在能不能別那麽激動,坐下來好好談。你這個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許家雖然敗落了,但是該有的教養應該還要保留著吧!”
許靜氣得咬牙切齒,被陸太太的這番話都要氣瘋了。
陸太太這明顯侮辱她的詞語,讓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咖啡潑到她臉上。
不過她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做出這麽衝動的行為。
而是冷哼一聲說:“怪不得以前廖子怡說,陸家最難對付的就是你。什麽時候你死了,她才能真正成為陸家的女主人。”
“是嘛,她居然是這麽說我的。以前我是真的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女兒看待,沒想到,她居然恨不得我去死。”陸太太冷笑。
許靜得意道:“是呀,不止是她,就連你的親生兒子陸錦成,都對你意見頗深。還有陸錦崇,我看他對你的感情也不深厚吧!作為一個女人,你可真是悲哀到了極點,兩個兒子都對你心生厭惡。”
“廖子怡居然把錦成的身份都告訴你了,看來你們之間的關係的確很好啊!”陸太太緩緩道。
許靜冷笑說:“是呀,不然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這麽……。”
“是呀,我就是這麽一個人。所以現在想要搶走你的兒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陸太太居然不等她說完就直接承認了。
許靜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居然這麽輕易地承認了。
陸太太說:“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答應也要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一旦我們有一個人適合給他捐贈骨髓,你就必須答應,等他好了後離開他,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將他講給我撫養。”
“為什麽,你為什麽非要搶走我的兒子?”許靜咬牙切齒地質問。
她就搞不懂了,為什麽陸太太一定要搶走她的兒子,到底是存了什麽心思。
陸太太看著她氣急敗壞地模樣,依舊不為所動,表情平靜地好像沒看到似得。
靜靜地看著她,等到她漸漸冷靜下來,才歎息一聲緩緩說:“我不是個好母親,無論是對錦成還是錦崇,我都不是個好母親。身為錦崇的母親,我卻沒能給予他太多的關愛,因為痛恨他的父親,所以連帶著也不喜歡他,沒讓他感受過多少母愛。而對於錦成……看著他叫別的女人媽媽,看著他以別人孩子的身份成長,我嫉妒的都要發瘋了。我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對錦崇的愧疚,我隻知道愧疚他,所以明知道老爺子是想要削弱他的能力,卻還給他種下了不屬於他的仇恨,最終讓他走向毀滅。”
“可是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麽關係,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憑什麽要奪走我的兒子,讓我償還。”許靜不甘心地道。
陸太太又繼續平靜地說:“我愧對錦崇,更愧對錦成。錦成因為我失去一切,甚至連健康都岌岌可危,這一生我沒什麽可對他補償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撫養他唯一的兒子,讓他今生無憾。”
“所以,你是想讓我的兒子來彌補你對你兒子的愧疚?”許靜心一沉,看著她沉沉地問。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麽一定要奪走她的兒子,原來是這個原因。
許靜的眼眸裏對陸太太充滿了極度地厭惡,這個老女人犯下對自己兒女的錯,卻妄想將贖罪放置在她兒子的身上,怎麽可以。
“我是不會同意,絕對不會同意的。”許靜堅定地道。
陸太太勾唇冷笑說:“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我今天告訴你隻是先跟你打聲招呼,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至於以後的事情,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從你帶他回桐城的那一刻,你對這件事就已經失去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