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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出師未捷》

  回到東廬的時候,村民們也剛剛吃好,都在往屋外走。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又得繼續忙碌在酒坊之中。


  見到蘇畫的身影,一個健壯的男子打了一聲招呼:“蘇相公,回來了。”


  蘇畫拴好了韁繩,看清來人,回應了一句:“柱子哥,怎麽樣,最近沒累著吧!”


  “哪能啊!”柱子拍了拍鼓起的肚子,笑道:“夥食這麽好,這幾天都長肉了。”


  跟蘇畫做事,舒服又自由。三餐還有肉吃,待遇也是極高。他為人有沒有什麽官架子,也沒有一點東家的臭脾氣。


  在酒坊忙碌的時候,髒活累活都能做。從來也不會顧忌什麽麵子問題。幹起事來,手腳也利落。不像個書生,倒是像個泥腿子出身的。


  “要不進去,喝幾杯?況且離著開工的時間,還早呢!”


  對於跟自己年齡差不了太多的王柱,蘇畫顯得更為親近一些,聊得話題也更為開闊,沒有像李老爹交談那般拘謹。


  “這恐怕不行!”王柱搖搖頭,一臉的遺憾:“我還得回去修網,晚些時分,還得下河捕魚呢!”


  跟蘇畫做事的同時,村裏的農活也沒有落下。捕魚的工作,大家依舊在做著。酒坊的工錢是一回事,但是這麽多年的農忙生活,已經變成了東廬百姓的一種習慣。


  要是真的休息下來,也隻能等到冬季下雪的時候。要不然,他們還真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休息。


  想來自己的時間也不富裕,待會還要趕回衙門,隨口答應道:“那行,那就留著晚上再喝。”


  “好嘞,那我先回去了。”


  “柱子哥你先忙。”


  又跟其他的鄉親們寒暄了幾句,蘇畫這才慢步走進了屋子。


  仔細一瞧,好家夥,今天的客人不是一般的多。


  齊錯、秦重、韓紙鳶,甚至一向門規森嚴的沈府大小姐,沈清寒都來了。他還在納悶兒,難不成今天是什麽重大的節日?

  秦重就忙在一旁催促道:“二哥,快點啊,就等你了。”


  蘇畫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霓裳呢?”


  “嫂子在廚房做菜呢!”


  “那你不去幫你嫂子,你在外麵晃蕩個什麽勁兒。”蘇畫說完,就朝著秦重的肥屁股,踢了過去。


  這段時間,他已經完全熟練了蘇畫的攻擊方式,於是輕車熟路的躲開。


  閃到了齊錯身後,笑嘻嘻的說著:“嫂子說來者是客,怎麽能讓客人動手的道理呢!”


  “你算個鬼的客人!”


  蘇畫說完,又對著韓紙鳶和沈清寒打了招呼。隻不過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知道有些話應該放到飯後再說。


  見她們欲言又止,蘇畫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沒有多問。


  秦重又在一旁嚷嚷:“二哥,坐下啊,準備吃飯了。”


  “洗個手就來,急什麽。還有,注意你的體重吧,天天就知道吃。”蘇畫沒好氣的回了秦重一句,轉身就進了屋子。


  他知道霓裳是故意留著午飯,等自己回來吃的。卻不想突然來了一群蹭飯的,又隻能臨時多做幾個菜。


  係著圍裙的霓裳,在廚房裏忙碌。小虎騎在木馬上,一搖一晃的玩鬧。蘇畫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躡手躡腳溜進了廚房。


  “炒什麽菜呢?”


  蘇畫從後麵摟住了霓裳的腰,差點嚇得她手中的炒勺都險些拿不穩。


  “嚇我一跳!”


  霓裳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白了蘇畫一眼。隨即又翻炒著鍋裏的食物,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語氣。


  “衙門待著還習慣嗎?”


  “待著不習慣還能怎麽辦?你相公還能辭官不成。”


  蘇畫發了句牢騷,又在廚房裏探頭探腦的打量著。


  “都弄得差不多了,沒什麽可以讓你”她也知道蘇畫是進來給她打下手的,又想起一些事情,還有青菜沒有洗。


  又對著蘇畫說道:“對了,相公把那青菜洗了吧。早上李嫂送來的,看著可鮮了。”


  “行,那我去洗菜了。”


  蘇畫端著木盆的青菜,走了出去,放到了秦重的麵前。


  “洗菜去!”


  秦重扭頭看了韓紙鳶和沈清寒,洗菜做飯這事情,不應該都是女子做的嗎?他堂堂的秦王府小王爺,從小到大都沒有過洗過菜。


  “為啥是我?”


  “就當多運動運動,適當的減減肥,我當了半天值,累了。”


  蘇畫的這個借口,顯然並沒有說服秦重。


  秦重搖搖頭:“我不會,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洗過。”


  “不會就學!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


  “那你怎麽不讓大哥去,他比我健壯,手腳也比我麻利。”秦重十分奸詐的把鍋甩到了齊錯的頭上,反正他是不會去洗的。


  “我跟大哥還有事商量,你知道酒廠的程序嗎?你知道市場的銷售渠道嗎?你不去,想讓韓姑娘和沈姑娘去嗎?”


  蘇畫嘴裏如連珠炮一般說出來,連踢帶打,不由分說就把秦重攆出了門外。


  抱起木盆,秦重才十分不爽的走向溪邊,一邊嚷嚷道。


  “我洗壞了,二哥你可別怪我。”


  蘇畫又氣又笑,看著他不情願的背影,回應道:“你要是洗壞了,飯都沒得吃。”


  沈清寒挽了耳邊的長發:“其實,這件事,我們也可以代勞的。我在家中,也經常下廚。”


  她口中的她們,自然是指她和韓紙鳶。


  對於沈清寒,蘇畫還是有些愧疚。接觸的不多,不過一直都不敢正眼打量。沈清寒也是如此,對於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著很刻意。


  就像很熟悉,卻又不得不裝出不太熟悉的感覺。


  蘇畫笑了笑,擺擺手:“你和韓姑娘是客人,遠道而來,哪有客人動手的道理。”


  “那小王爺”


  沈清寒不太理解男孩子們的友誼。看著蘇畫對著秦重拳打腳踢,有時候甚至會說髒活。


  有些擔憂,畢竟人家是秦王府的小王爺。怎麽說都是皇室中人,若是有人刻意弄些子虛烏有的罪名,想要對付蘇畫,可後果很嚴重的。


  “他?不算客人了!”


  “他來這裏的次數比你都多,廚房在什麽地方,比我還熟悉。”


  見蘇畫滿不在乎,沈清寒也不好再說什麽。


  “我還有事忙,恕雲謹失陪。”


  “公子請便。”


  蘇畫這才拉著齊錯走到後院,從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齊錯的臉色不對勁。遇上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擔憂,可是礙於韓紙鳶和沈清寒在場,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也隻能壓在心裏。


  “大哥,是不是發生了變故?”


  望著齊錯點點頭,蘇畫心道:果然是出事了。


  “嚴重嗎?”


  “有點棘手。”齊錯皺起了眉頭,看向了蘇畫:“萌萌和寒寒負責新鋪子的地皮,給東家收回去了。”


  這段時間,齊錯除了負責酒廠的監工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是忙著蘇畫盤下鋪子的裝修情況。雖然是交由萌萌兩兄弟管理,但是齊錯還是有些不放心。


  盤下的鋪子在北城門,離著南望樓和秦重的火鍋店並不遠。


  反而位於兩者的中心地界,周邊有青樓、賭場、還算是一個繁華的地帶。想著又能及時補充兩家的庫存,充當一個配送點的存在,蘇畫還是咬著牙盤了下了。


  這筆錢是霓裳出的,原本蘇畫打算跟秦重開口借一點,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知道秦重會給,但是總覺得張不開嘴。


  在夫妻二人的合議下,霓裳賣掉了所有的首飾,換來的銀兩,最後才盤下了這個鋪子。


  可以說,這是蘇畫的血汗錢。


  一聽到鋪子被回收的消息,蘇畫也是短時間的失神。


  “到底怎麽回事?我們可是簽好了協議,租賃五年的條款,那東家怎麽會收回去呢?”


  “我也不知道,早上還相安無事,中午的時候店家就差人過來。說願意賠償我們的一半的損失,但是鋪子一定要收回去。”


  蘇畫有些火大了:“除了工人的工錢、木料、石料、裝修他說收回就收回,那我們的心血不是白費了。”


  “那東家說要把鋪子賣出去,他現在不需要錢,如果需要,就拿地皮來換。”


  不要錢?拿地皮來換?

  想到這裏,蘇畫第一個就是懷疑有仇家跟他作對。或者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會是趙嵩嗎?生意都沒有開始,他不會做出無腦的事情。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到底是那個王八蛋,在背後使絆子。


  齊錯也知道這是蘇畫的血汗錢,他能把自己的身家交給自己打理,這都是對於他的一種信任。


  他們認識不久,蘇畫甚至都沒有對他知根知底,就有如此魄力。齊錯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信任的感覺,所以對於鋪子的事情,也十分的上心。


  霓裳對他也是極其尊重,看著蘇畫心急火燎的模樣,齊錯安慰道:“萌萌和寒寒已經前去和談,隻要不收回鋪子,那怕定金再加上一點,也是可以商量的。”


  “加一點無所謂,隻要鋪子在就成。”蘇畫點點頭,他也很滿意齊錯的這個決定。


  “有沒有消息傳來?”


  “目前還沒有,如果有消息,他們倆應該會馬上過來東廬。”


  酒坊尚未起步,就出師不利,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到底是真的湊巧,還是仇家的刻意所為。但是他怎麽想也想不通,他在長安已經沒有仇家了。仔細一想,難不成是趙羨回來了?

  望著蘇畫沉思不定,齊錯顯得有些愧疚:“抱歉,小畫”


  “大哥你想什麽呢!”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怎麽能怪你。”


  此時突然響起秦重的聲音,是在喊他們倆吃飯。


  蘇畫鬆了一口氣,拍了拍齊錯的肩膀:“先吃飯吧,別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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