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雲霓草堂有限公司》
秦王府後麵發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最後迫於秦王妃的威脅,唐祈武最終還是妥協,對於秦重逛青樓一事不做責罰。
秦重也因禍得福,重新拿到了火鍋店的地契。而讓他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自己以後不用在困在府中,能自由出入了。
望著秦重興高采烈,擁護著小德子,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離開。
他的心裏滿滿的開心,在那一刻,秦重似乎長大了。
而扭過頭來的秦重,望著挽著妻子的秦王。突然間,他發現那個高頭大馬的爹爹,鬢角也多了許多白發,歲月在他的臉上也留下了痕跡。
“重兒,似乎長大了。”
聽著秦王的話,婦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很早就長大了,隻是你看得太重了,他才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如今怎麽說,也是長安城有名的商人。你看重兒的火鍋店每天的進賬,那利潤多好。經商雖然社會地位低下,不過也算順了我們的心意。”秦王妃拍著身旁男子的臂膀,心裏也是充滿了安慰。
“是啊!”
這一點秦王都看得眼紅,不然怎麽會沒收秦重的地契,也是怕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最後落得個慘淡收場。
“還得找個機會謝謝蘇雲謹,要不是他”
秦王妃話音剛落,秦王就顯得有些不耐煩,提到蘇畫他就莫名的來氣。
“謝他作甚!”
“謝他帶著重兒去喝花酒?”
“怎麽說都是重兒的結拜兄弟,你們又是同朝為官的,理應幫襯一下。上次涼州戰事,還不是人家幫你解圍的。”秦王妃在一旁勸解道,她倒是沒有秦王這麽狹隘。對於素未謀麵的蘇畫,卻是有了不少的好感。
“天天帶著我兒子出去鬼混,老夫不參他一本就不錯了。還幫襯?”秦王抽回了手臂,轉身向屋內走去。
“你就看著吧,你放縱重兒出去跟蘇雲謹廝混。日後捅出了亂子,老夫可不會幫一點忙。”
望著置氣的秦王,秦王妃不屑道:“不幫就不幫,就知道你靠不住,還得老娘親自出馬。”
秦王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摔了個踉蹌,慈母多敗兒,這句話真的一點都沒錯。想起來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操心個什麽勁兒。
——
雲霓草堂這邊,蘇畫已經安排好了齊錯。
能從地牢劫走自己,說明了他功夫不錯。正巧蘇畫昨晚問起的時候,齊錯說最近也沒什麽事做。準確的來說,他好像從來沒有什麽正事。
玄公還在養傷,他也缺少一個得力的保鏢。況且蘇畫從小就喜歡結識綠林好漢,這樣豪氣幹雲的義士。送上門的齊錯,更沒有理由放過。
當齊錯說出自己閑暇的時候,還有兩個手下,蘇畫立馬邀請他過來給自己做事。
想著在當官的手裏做事,齊錯起初還是有些抵抗。但是一想到自己招惹了秦王府,貌似蘇畫對於秦王又不怎麽待見。
自己又陰差陽錯成了秦王府小王爺的結拜大哥,萬一自己拒絕,蘇畫在背後調查自己一番,最後一旦事情敗露,就有些刺手了。
二人心懷鬼胎,不謀而合。
齊錯負責監工,工作很輕鬆。萌萌和寒寒負責市場銷售,他們是從小在市井長大的混混,對於長安更為熟悉。這一方麵,交給他們二人是最好的。
聽說一個月還有十兩銀子的工錢,兄弟二人拍著胸脯就答應了。
差不多是中午的時候,蘇畫期盼已久的人,終於來了。
相府管家,趙晉。
麵前的老人,年事已高,略微讓人感受到一些慈祥。拄著一根黃花梨拐杖。臉上也是布滿的溝壑,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他在相府依舊待了整整五十年,忙裏忙外,一直都處理得井然有序。相府中所有的生意,都是這位老人在打理。
聽說有人要跟相府做生意,還是曾經的仇家。相爺百般交代,一切生意都得正常操作,不得從中偷奸耍滑。不由得讓趙晉更加重視,麵前的大名鼎鼎的少年。
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麽有魄力的年輕人了。
望著蘇畫口若懸河的談起生意步驟,老者也隻是微微點頭。蘇畫也不懂他到底聽得明白沒有,也不見他開口提問,而是一昧的聆聽。
他開始懷疑,眼前的老人,是不是趙嵩派來敷衍他的。
良久過後,蘇畫終於交待完畢。
老者頷首,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語氣:“如此一來,老夫便明白了。”
“這麽說,我們現在馬上得著手準備場地,還有糧食的籌備。”
“對!”
蘇畫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如何市場一旦打開,小麥的價格一定會水漲船高,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收到五成的糧食。到時候一旦缺乏小麥,酒坊則會滯工。臨近冬季一定會減少銷量,到時候我們僅剩的糧食,則可以市價平均價格賣出,把原本市場上的小麥價格壓低,也方便我們來年的籌備運轉。”
相府財大氣粗,以他現在手中的銀兩,要想購置到合適的小麥,估計需要花上很多錢。既然有相府出資,還提供原料和倉庫,合作共贏的局麵,蘇畫當然願意做。
“隻是相府出了這麽多,隻拿到四成的利潤。蘇大人身居東廬,一動不動,卻獨占鼇頭。這恐怕不合規矩吧?”人越老越奸詐,這話是一點沒錯,趙晉馬上察覺到了端倪。
這小子,怎麽看都像是在空手套白狼。
“趙管家此言差矣。”蘇畫搖搖頭,辯解道:“我出人手、物資這些就不說了,況且動的是腦力活。相府隻管出錢、收錢,這筆賬還不好算嗎?”
“如果沒有我,恐怕相府連一成的利潤都拿不到。當然不是說,沒有了相府,我也能做。隻是跟著相府才能水漲船高,這利潤是前所未有的。”
老者把玩著拐杖,沉思了一會兒:“話雖如此,但是老夫此次前來,隻是為了跟蘇大人商談生意的步驟。具體合作與否,還得看宰相大人如何定奪。”
又開始打官腔,蘇畫就知道趙晉會這麽說。
趙嵩能派他來,就已經表明了合作的決心。既然趙晉這麽說,無疑是想撬開蘇畫的嘴,讓他多吐出一份的利潤罷了。
“我有心跟相府合作,看來宰相還是不相信我啊。”
蘇畫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悠悠道:“既然不願意,那蘇某人就另尋合作夥伴了。隻是我那結拜兄弟,秦王府的小王爺,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吃下這一塊肥肉了。”
一聽這話,趙晉有些著急了。
難怪宰相說蘇雲謹老奸巨猾,想從他嘴裏撈到好處,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蘇畫在與虎謀皮,他們何嚐不在與狼共舞。
“罷了罷了,四成就四成。”
趙晉也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臂:“不過事先聲明,這長安城的總代理,可得由相府做主。蘇大人隻有三成的地區,可以售賣,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那自然不會忘,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若是蘇某失言,隨時都可以對鋪公堂。”
說道對鋪公堂的時候,老者的臉上略微有些不自然。
蘇畫也想起了曾經和相府打官司的場麵,雖然有頭無尾,不過怎麽說都是蘇畫贏得了滿堂喝彩。
有些尷尬,隨即岔開了話題:“娘子,拿我的官印來。”
蘇畫和相府達成的條件,隻有一個。在長安城內,他的酒水,隻能在指定的地方售賣。這一點他已經挑選好了場地,除了韓家的南望樓,秦重的火鍋店,還有一處就是自己的準備盤下的鋪子。
其他的售賣,則是都有相府代理,蘇畫無權幹涉。其中所得,雙方對半。但是在雙方合同的文書中,蘇畫又夾著了一句,所有的解釋權,歸雲霓草堂有限公司所有。
趙晉對於這個雲霓草堂有限公司,還是有些疑問。蘇畫隻是解釋了,這是自己鋪子的名字,老者也沒有多在意。
長安的代理權是你的,但是我可沒說過洛陽的代理權也是你的。不管怎麽說,蘇畫還是拿了大頭的一個。
長安的市場,少拿一點就少拿,他會在洛陽給撈回來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到時候名聲一旦打出去,他還愁沒人融資嗎?
望著文書上紅彤彤的的官印,蘇畫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相府和蘇畫,人手一份。外加刑部一份,作為備案,以防日後有人擅改合同,也好有個對照。
夕陽下,望著相府揚長而去的馬車。
蘇畫對著身旁的霓裳,說了句讓她模棱兩可的話。
“娘子啊,你馬上就是大唐企業一百強的上市女總裁了。”
“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