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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西夏六武堂》

  第三十章《西夏六武堂》


  秦重的到來無疑是一件喜事,蘇畫緊繃的心神也可以放鬆下來。


  他不在乎秦重身後的勢力,隻是很感動能有這麽一個重情義的兄弟。本以為會在酒後忘記,沒想到他卻牢牢記在了心底。


  一切之意,盡在酒中,蘇畫拿起碗與秦重碰杯。


  酒過三巡,三人躺在院子中乘涼。


  霓裳則是忙著收拾飯桌,蘇畫還想著幫忙可惜被她拒絕了。


  讓蘇畫好好陪秦重聊聊天,這些事她來做就好。


  秦重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有些遺憾的說道:“我是真羨慕大哥你啊,躲在這窮鄉僻壤,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詩情畫意的雲霓草堂,還真是佩服你的心態。”


  蘇畫看著秦重的模樣,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說得好聽些是與世無爭,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自甘墮落。賢弟你家大業大,想去哪裏不成,非得羨慕我這破爛草蘆。”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恐怕說得就是現在的秦重。


  “我雖然家大業大,可是我那老爹從小就不讓我出府。這麽多年一直都深居簡出,別提多鬱悶了。今天要不是他不在家,我想逃出來,簡直難如登天啊!”


  蘇畫也知道有些當朝大官的門風極其嚴謹,可大多數都是用來約束女子的。秦重這個大胖小子,天天被關在家裏麵,也不知道他爹是怎麽想的,該不是把秦重當女兒養了吧。


  “那還不趕緊回去,不怕你爹回來揍你?”


  “不急,他進宮了。”秦重悠閑的翻了個身,把手埋在後腦勺下。


  “聽說前線發來的軍情急報,我也不太懂,他也從來不會跟我說。反正在他的眼裏,我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隻能適合經商吧。”


  從小到大,秦重被灌輸的思想不是子承父業,而是如何當一個商人。


  望著秦重一臉憂愁的樣子,蘇畫也不好在提這個話題。


  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評價。如果秦重他老爹,真希望自己的兒子經商,他倒是有些辦法,蘇畫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賢弟若要經商的話,我倒是有一計助你。”


  “經商?真的會適合我嗎?”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呢?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


  “那大哥你怎麽不去”秦重又想起趙禮的事情,便改口說道:“我連算學都沒學好,別說經商了,我連府門都出不去。”


  “此計不用會算學,也不用出府。隻需要你派人去做,然後坐在家裏等著數錢就行。”


  蘇畫胸有成竹的樣子,讓秦重來了興趣。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自己不僅能賺到錢,可能爹爹對自己的態度也會有所改觀。爹爹希望的,不正是自己經商嗎?

  “大哥,你有辦法?”


  蘇畫沒有回答他,而是站起身來往屋內走去,隻留下了一句:稍等。


  良久之後,等到蘇畫出來時,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卻多了一遝紙。


  秦重不解:“大哥?你這是?”


  “這是火鍋器具的打造圖紙,還有湯底的配方以及蘸料的製作。有了它,你在長安城開遍火鍋店,到時候你還怕賺不到錢。”


  蘇畫笑了笑,把紙張塞到了秦重的懷裏。


  他原本還想等風頭過去,自己盤下個鋪子開家火鍋店。


  這種生意在大唐說不上暴利,但其中的利潤也是很足的了。秦重暗中幫助了自己,理應報答。但蘇畫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況且自己還欠他一百兩詩錢,這火鍋的發財大計,就當送給秦重的謝禮吧。


  這火鍋的味道,就足以讓秦重流連忘返。正在心裏打算離開之時問蘇畫索要火鍋的配方,自己回府之後試著做來嚐嚐,但是怎麽說,這也可能是大哥的家傳秘密,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連自己都這麽饞,又更何況其他沒吃過火鍋的人。


  開遍長安城的火鍋店?

  那店裏還不得人滿為患,日進鬥金?

  如今這一切,都被蘇畫風起雲淡的塞在他的懷中。


  “火鍋店的經營辦法,當時我怕自己記不住,可能也是自己想多了,也都寫在裏麵了,好好琢磨,應該不難理解。至於啤酒的釀造,也不是大哥自私,而是這裏麵蘊含很多,你不知道的知識,就算我告訴你,你也釀不出來。”


  這倒是不是假話,其中的啤酒花,發酵,溫度等等,若不是有這顆計算機般的大腦,蘇畫一輩子都不可能明白,更何況沒學過數理化的秦重。


  “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不收就不把我當兄弟,不把我當兄弟,我可要翻臉了!”


  蘇畫可沒機會跟秦重來一套古人們謙讓,這些東西在他的手裏發揮不了太多的作用。他想賺錢不假,但是賺錢也要有命花才行。反而在秦重的手上才能熠熠生輝,他相信秦重的背景,可以解決所有的利益衝突。


  “這是大哥的家傳之寶啊,若是以後飛黃騰達了,在把火鍋店開遍長安也不遲的。若是大哥囊中羞澀,小弟也可以拿出錢來支持。”這麽劃算的生意,連都他知道隻賺不虧。


  蘇畫沒有理由放著不做,如果有,那就是口袋沒有錢。


  “說給你了就是給你了,你哪裏來的這麽多話。你我兄弟一場,我是貪圖你的錢嗎?”


  此時霓裳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插了一句話:“你就拿著吧,沒看到你大哥都生了氣了嗎?”


  蘇畫立馬朝著秦重擺出一副生氣的麵孔。


  “可是”


  秦重剛想說話,又被霓裳打斷。


  “我們夫妻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於情於理,你是他的結拜兄弟,算不上外人。我們總要讓自己的心裏過意得去,你幫了我們,這也是我和你大哥的一點心意。”


  所以剛才蘇畫進屋的時候,其實是跟霓裳商量去了。


  他覺得有些事情,應該尊重她,還是跟她商量一下比較好。


  看著夫妻倆不容回絕的樣子,秦重隻得把那一遝紙小心翼翼的放到懷裏。


  “謝謝大哥,謝謝嫂子。”


  “說客氣就見外了,天黑路滑的,你一個人回長安要小心一些。”


  “大哥不必擔心,那些下人都在村口等我。”


  進村前,秦重怕大批馬隊影響到村民,便命令他們在村口待命,自己則一個人進村的,由此可見,秦重有時候還是挺有心的。


  “如此便好,大哥送送你。”


  秦重看了一眼月色,時間確實也不早了。他要在唐祈武回家之前回府,這一次要是被發現,下一次可就更難逃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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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宣威殿南書房。


  大唐第七代皇帝,文宗唐祈文,靠在龍椅之上,手捧著地方官員的程上來的奏折。近來文宗皇帝身子不適,他患有嚴重的風濕。不過想著曆代祖先打下來的基業,他不敢荒廢政務。


  身邊的太監的端著晚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粥涼了。”


  “放著吧,朕看完這本折子再說。”文宗的語氣很淡,似乎被奏折中的事情困惑。


  太監應了一聲,便繼續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文宗將奏折放下。拿起勺子吃起了晚餐,別看他的當今天子,為了體恤民情,文宗更是禁令宮中鋪張浪費。


  看著承德殿竟然隻有他和著太監兩人,便問道:“二殿下呢?”


  文宗膝下十一子,太子燕王唐承德,體弱多病,自幼在東宮養病,很少出麵。


  所以二皇子齊王唐承智,理所應當的被文宗推上了新的台麵。


  可太子的病一日未好,他也一日不能立儲。隻能事先將唐承智,當成下一位太子來培養,如果將來太子病好了,有唐承智在一旁輔助,這大唐江山也穩固一些。


  以往這個時候,二皇子都會在南書房聽從文宗的教誨。


  終歸要繼承大統,學習治世之道理所應當。所以每當這個時候,文宗總會拿出一些地方奏折給二皇子看看,讓他說說自己的觀點。而後在第二天的早朝之上,再會詢問大臣的意見。


  一來是鍛煉二皇子的閱曆與能力,二來是為最後的決策做些參謀。


  可是已經快到了宮中宵禁時分,都不見二皇子身影,文宗也不免生疑。


  “回稟陛下,坤陽院傳來消息。二皇子昨夜奮筆疾書偶感風寒,今日身體不適,故此未曾前來宣威殿請安。”


  聽著小太監的回答,文宗不怒自威,淡淡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黃邪。”


  話音剛落,不到幾聲呼吸的時間,一道蒼老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南書房中。


  大內第一高手黃邪,也是文宗皇帝的貼身護衛,實力深不可測。


  “朕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二皇子什麽秉性他一清二楚,什麽奮筆疾書這一套,騙他母後還行。


  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得動用自己的手段。


  “二皇子昨夜與宰相公子,在桃花詩社飲酒,昨夜寅時才回到坤陽院。”黃邪淡淡說道。


  文宗皺眉,他就知道唐承智是在撒謊。


  “好一個奮筆疾書,此等年紀就知道撒謊騙人。宣口諭,罰糧五十祿,抄《忠奸集》十遍,跪在明堂。朕明天上早朝,他在給朕起來。”


  小太監慢步退下,去宣口諭。文宗又喝了幾口粥,抬頭看了一眼黃邪。


  他依舊是閉眼而立,貌似對於什麽事情都不關心。


  “你怎麽看二皇子?”


  “二殿下年幼,貪玩是常事。”


  “這撒謊,可不是常事了。”文宗都算不清,他編了多少個借口來欺騙自己了,真不知道選他當下一個繼承人,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你覺得九皇子如何?”


  裳德依舊沒有睜眼,語氣也是淡漠無比。


  “九殿下,無論是在能力還是品性上,都遠勝過太子和二殿下。不過這是陛下的家事,黃邪不便評價。不過九殿下的秉性如何,陛下心中有數。”


  “晉王確實勝過齊王,若是齊王不成才,太子不見病好,這位置始終都是他的。朕不給,他就不能搶。可惜,他的野心展露得太早了”


  “有野心是一種好事,當初的陛下也是如此。”


  文宗的臉色有些難看,想起當初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不過也沒有因為黃邪的這番話而生氣。


  他與黃邪認識多年,兩人亦師亦友。


  聽聞外頭的腳步聲響起,黃邪開口提醒道:“陛下,他們來了”


  緊接著,數道有條不紊的腳步便響徹內書房。


  “罪臣,唐祈武參見陛下。”


  “罪臣,趙嵩參見陛下。”


  文字抬手道:“皇兄,宰相,你們都是大唐的忠臣,無需多禮,快快請起。”


  “罪臣不敢!”宰相趙嵩跪著依舊沒有起身。


  “皇兄,你邀朕來南書房說有要事啟稟,不會是為了擅離江南一事?”看著跪在地上不起的秦王,文宗不免解釋道:“皇兄勿驚,那些都是坊間傳聞,朕絕絕無怪罪皇兄之意,快快請起吧。”


  這些年來秦王驍勇善戰,為大唐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為了避嫌,文宗更是剝削了他手中的兵權。看似針對,實則是為了保護秦王。


  “罪臣所跪不是為了江南一事。”


  “那是因為何故?”


  “西夏六武堂!”


  文宗聞言心中一驚,這西夏間諜果然浮出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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