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釀造,草堂建成》
第二十章《釀造,草堂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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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屋子不遠就是一戶鐵匠,一位老者正躺在屋簷下的竹椅上休息。
聽著階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老人方才醒來。看了一眼來者,不禁笑問道。
“這不是剛搬來的蘇相公嗎,怎麽有空到老叟這鐵鋪來?”老人示意蘇畫落座,又轉向往從火爐方向提來一壺茶水。
“這是自家炒的茶葉,不如城內那些茶樓,招呼不周,多擔待。”
“玄公言重了,我也是個粗人。喝不出茶的好壞,喜歡喝的那就是好茶。”蘇畫笑道,想來自己確實有些口渴了,摸了摸有些發燙的杯子,便打算放涼了再喝。
這老叟是東廬村唯一的鐵匠,別看他骨瘦如柴,揮起鐵錘來可比年輕人都有勁。平日裏村民的農具都是他打造的,價格不僅比城內便宜,而且也更耐用。
玄公跟蘇畫一樣都是外來人員,很多年前就來到了東廬村,開了這家鐵匠鋪。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更沒有人聽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世。反正玄公玄公的喊,就這麽傳開了。
“是不是打掃屋子的時候遇到了麻煩?”
玄公倒是不在乎茶杯的溫度,喝了一口,慢慢的說了一句,蘇畫見狀起初還是驚愕,不過隨即就想通了。這麽多年的鐵匠生活,這老頭早就練就一手的老繭,那還怕這些小溫度。
“那屋子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我們夫妻倆怕是忙到天黑,都不一定能見得整理好,所以便想請鄉親們幫幫忙,人多力量大嘛,到時候也會付些工錢。”蘇畫說明了來意。
“那屋子是以前李家小子的酒窖,以前時不時還能去他哪裏賒壺酒喝,後來他生意好了便南下了,老頭子這酒都要去長安城買,這算起來好像去了快六年了。”玄公煞有其事的說著,似乎是為了自己沒有酒喝而感到鬱悶。
酒窖,蘇畫聽著玄公的話,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大唐的酒雖然也不差,但是根據自己的口味來說還是差了不是一丁半點。這天氣也馬上要變熱了,到時候再一瓶冰鎮啤酒,吃上熱騰騰的火鍋,豈不是美滋滋。
“正好最近捕魚的網也剛剛下,大家都沒事做。小相公隻要管飯,工錢就作罷了,要多少人手,盡管說,老頭子都給你叫來。”玄公倒是熱心腸,還拍了拍胸脯保證。
蘇畫站起來,朝老者鞠了一躬:“如此便謝謝玄公,要二十人就足矣。”
“那好,小相公再次等候片刻,老叟這就去幫你喊人。”
“托付於人,怎可在此幹等,未免也太嬌氣了,我與玄公同去。”
請人辦事,還是要親自登門為好。有了玄公做說客,也看到蘇畫的誠意,大夥也都答應下來,反正還管飯,又不是啥累活,大夥還是很樂意的。
蘇畫又借了村口陳嫂子的馬車,由於蘇畫不會趕車,隻能委托他兒子大牛一同前往長安城。反正就是買些鍋碗瓢盆、糧食米麵、雞鴨魚肉.……還有一些絲綢被子,蘇畫由於擔心趙禮的報複,他是宰相之子,還是不要輕易露麵的好。
便扯了個借口說自己肚子疼,要去解決,自己則留在了城外等待。
傍晚時分的時候,原本破舊的房屋也煥然一新。
蘇畫跟著一群漢子忙著在溪水邊殺雞宰鴨,清理下水,一邊聊著閑天。
婦女們則是拉著霓裳在院子中摘菜,時不時傳來陣陣嬉笑。
“蘇相公看你一表人才,沒想到還會這般手藝?”吳柱子在一旁有些驚奇,這小相公殺雞、清理這些動物的內髒,手法嫻熟無比,根本不像個讀書人。
“對啊,不是說君子遠離庖丁的嗎?”旁邊一個小夥子接著說道。
蘇畫擦去了額頭的汗水笑道:“你看他們快餓死的時候,還有沒有勇氣說這句話!”
倒是引得眾人哄笑,東廬的百姓本就淳樸,這一來二去的跟蘇畫的感情也慢慢建立起來。他們覺得這個小相公很是有趣,不像那些自恃清高的讀書人,他們什麽話題都能聊到一塊去。
忙活好了手中的雞心,蘇畫順手扔進了竹籃裏,伸了個懶腰。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扭頭對著眾人說道:
“我先去生火,待會柱子哥弄好,就可以直接下鍋了。”
“成!這裏交給我們吧!”
“我可好久沒吃到肉了,上次吃肉,還是幫李嫂蓋牛棚。”
“看把你饞的,趕緊讓你弟去把媳婦家把哪壺酒給老子拿來!”
霓裳見蘇畫回來了,連忙站起身來,從懷裏掏出手帕,賢惠的給蘇畫擦汗。
“你看看人家這小夫妻,如膠似漆的,那叫一個般配呀!”
“可不是嘛,蘇娘子長得水靈,蘇相公長得又俊俏,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嘛。”
聽著大嬸們在一片煽風點火,霓裳俏臉緋紅。
“怎麽樣,跟大嬸們相處得還愉快吧?”蘇畫在一旁低聲道。
“還好,都挺熱情的,人也很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霓裳臉不由得更紅了,這群大嬸簡直堪比虎狼,時不時就問一些難以回答的問題,什麽你家相公床上本事如何.……時間久不久啊……她都快奔潰了。
“那你先過去,我去生火,晚點就可以吃飯了。”蘇畫摸了摸她的臉。
霓裳一把拉住蘇畫的手,她有些害怕麵對那些大嬸了:“我跟你一起去。”
蘇畫大概猜得出她遇到了什麽事情,反正大嬸們八卦的問題也就那麽幾個。
“你會做菜嗎?”
霓裳搖搖頭,隨即說道:“我可以學的,以後你出去了,我也可以給你做飯啊。”
“明天我在教你吧,今晚的客人這麽多。我可不想他們在食物中,吃到你的秀發。”
霓裳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也在鳳棲樓學過做飯,那次徐娘就吃到過的秀發。霓裳臉上有些掛不住,氣鼓鼓捏了蘇畫一把:“不學就不學,以後餓死你!”
大夥聚在院子裏一起吃飯,桌子也是鄉親們臨時搬來的。這些菜也是鄉親們自己種的,反正家裏有什麽吃的都端了過來,桌上的美食倒也是豐富,人多吃飯也香。
蘇畫則是對著男人們敬酒,一來是感謝今天大家的幫忙,而來是拉攏一下鄰裏的關係。
飯後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紛紛離席。
蘇畫便將剩下的肉讓他們打包帶回去,反正自己和霓裳兩人也吃不完,也是浪費。又給每個人結了二錢,就當作今天的工錢。大家起初百般推辭,最後還是拗不過蘇畫的死塞硬給。
坐在院子的竹凳上休息,蘇畫揉了揉發暈的太陽穴。這農家自釀的酒比鳳棲樓的都要烈上一倍,隻是喝了兩碗就開始有些頭暈。
仔細算了算今天的開銷,還剩下不到十兩銀子。這大唐什麽都便宜,貴就貴在肉類,那雞鴨肉花得最多,他沒用霓裳給他的一分錢,用的都是白晚秋那女魔頭丟給他的精神損失費。
他得仔細盤算了以後的日子了,現在成了家不一樣了,雖然是有名無實,那也不能花女人的錢,他堂堂七尺男兒,今後還怎麽立足,振興夫綱。
腦中閃過了玄公說過的話,這院子地下有酒窖。
他可以考慮釀一些酒水,反正他腦子裏有關釀酒的書籍,這一切要做起來,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就這十兩銀子,也買不了多少糧食。
要不明天進城看看?
正想著身後傳來了一陣芳香,霓裳的手也按在了他的肩上。
“又在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沒想什麽,打算明天在把院子弄一下。那邊挖一個魚塘,那邊在建一個雞窩,最好在建一堵籬笆牆。”
“都依你的,不過水已經好了,相公打算何時沐浴。”
“在按一會,就去,今天沒把我的這把老骨頭累散架。”
入夜時分,竹塢二層閣樓。
這閣樓的麵積隻有屋子的一半,另一半的地方是灶台。閣樓的下麵就是酒窖的入口,掀開地板就能看到,所以這二樓也算是兩人的寢室。
今晚他們倆也是同睡一張床,看著熟睡的霓裳。蘇畫暗自發誓明天一定要造一張,要不然自己遲早會忍不住的。
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很快就過去了五日。
這五天來,蘇畫一直忙著裝修院子,根據腦中那些精美的民宿風格,硬生生把一個破落的小院子,弄成了詩意盎然般的景色。
他發現自己不僅腦中知識貯存豐厚,連自己的動手能力都精進了百倍。
又自己學了木工,整天在院子裏鼓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小相公,你說那啤酒什麽時候能好?”玄公懶洋洋的躺在楓樹下喝著悶酒,抬頭瞥了一眼還在鋸著木頭的蘇畫。
“玄公,你這句話,一天起碼要問五次!今天已經是第四次!”
蘇畫看了一眼麵前還有些瑕疵的木板,又拿起刨子忙活起來。
他著手釀造啤酒剛剛過去三天,這啤酒的發酵都要七到十四天。這小屋裏的釀酒器具,都還是保持的完整。隻是花了半天時間,蘇畫就搞懂了如何運轉的辦法。
大唐小麥價格倒不是很貴,遠不如大米。哪天讓大牛去城裏采購的時候,就買了幾斤。想來白酒跟啤酒,一個是小麥,一個是大米,蘇畫果斷選擇了後者。
“玄公,我讓你打造的火鍋和燒烤架,你打好了沒有?”
“早就打好了,什麽時候你釀出那所謂的啤酒,我就給你拿來!”
這些天玄公也經常來幫蘇畫整理院子,畢竟他裏蘇畫的屋子不過百步的距離。鐵鋪也很少有生意,便跑來跟蘇畫這個鄰居聊聊天,這一來二去,一老一少便成了酒友。
“謔!還會坐地起價了,說得好像我沒給錢一樣!”
“老叟什麽時候說過要錢?我說的是要酒!”
“老爺子,您這可是耍賴啊!”
蘇畫有些後悔跟玄公吹噓那啤酒的滋味了,這老頭真是倔強無比。
“好啦,不要吵啦。這幾天你們從早吵到晚,相公你就體諒一下老人家嘛。”霓裳端著點心走了出來,打了圓場:“玄公來嚐嚐我跟李嫂學做的點心”
“還是你家娘子懂事,不像你,一點都不懂什麽叫尊老愛幼。”
玄公站起身來,往院子中的木桌走去。
“他是老人家嗎?老人家能有他這麽大的力氣?前天我在補籬笆牆的時候,誰踹我一腳?我屁股現在還有你的腳印,娘子要不要看看?”
霓裳俏臉一紅,誰要看你的屁股。
蘇畫也懶得跟玄公鬥氣,反正他感覺這老頭不像個老頭,整日除了喝酒就是睡覺,可是行動卻比一個青壯男子都還要迅捷。
吹走了木花,蘇畫心滿意足的看著麵前的木板,這下總算是平整了。
又拿起了刻刀,在上麵忙活起來。
良久之後,霓裳圍了過來,看著那木板上的字跡。
“雲裳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