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現身(2)

  海上飄說著,抓著她的手,啪嗒一聲,一把匕首落在了地上。


  雙手被擒,雲馥憤怒的回頭望著他,後者另一隻手在她背後,畫了一個圓圈。


  雲馥瞬間就領悟了他的意思,看來,這是為了不讓鄭崖懷疑他的臥底身份,兩個人要在這裏演一番戲了。


  “哎呦!”雲馥痛苦哀嚎,秀氣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你做什麽呢,為什麽抓著我。”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海上飄冷笑著望著她,逼迫她往前走,“你以為小爺我真的自願在你那破鋪子裏麵當夥計,是嗎?”


  雲馥大驚失色,礙於脖子上那把利劍,她隻能配合著往前走,破口大罵:“原來你一直潛伏在我身邊,是我看錯你了。”


  “要不是為了打探到那葉玄鶴的下落,你以為,小爺我這般風流不羈,為何要留在你那打雜。”海上飄那雙狐狸眼微微一眯,迸發出危險的光芒。


  “嗬嗬。”鄭崖眸子裏閃過一絲譏諷,“王爺那邊許久都沒有收到你的來信,還以為你已經叛變了呢。”


  海上飄冷哼一聲:“小爺我沒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何必多此一舉的與你們溝通。


  再說了,我全家上下十口人的性命還被你握在手中,我敢背叛景南王麽。”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可見心中恨透了景南王。


  鄭崖緩緩點頭,下巴微微一揚:“那邵先生,請吧。”


  那邵遠得意洋洋,慢悠悠的朝她這邊走來,臉上洋溢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雲姑娘,你可不能怪我呀。”邵遠寧獰笑著,“總得要驗證一下,你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雲馥目光緊盯著秦婉,生怕她出什麽事情:“你們都抓住我了,不如這樣,鄭大人,先放了我娘吧。


  你們要是不放我娘,那我就不配合。邵老爺,我曉得若是逼瘋一個人什麽的,很簡單。


  但若是催眠讓我說出那件事,我竭力不配合的話,你也沒辦法吧。”


  “邵先生,是不是像她所說的這樣?”鄭崖立刻問。


  邵遠遲疑著,還是微微頷首:“若是心誌堅定的人,確實不太容易。”


  “好吧,那就放了她。”鄭崖說。


  架在秦婉脖頸上的長劍,終於收了,好在細嫩的肌膚上,沒有一道傷口。


  赤衣人狠狠推了她一把,她踉蹌一步,幾乎要摔。


  “馥兒!”秦婉眼中泛出的淚花濡濕了她的眼睛,“你怎麽這麽傻,娘死了根本不要緊的。”


  “娘,瞧你說的什麽話。”雲馥忍不住蹙眉,這秦婉就是太善良了,不願意讓她受半點委屈。


  “好了,別磨蹭了。”邵遠冷沉著一張臉,“快些開始,也好快些結束。”


  被海上飄緊緊抓在身後的手,突然就被放鬆了,海上飄也收了長劍,繞過她。


  這,就是一個信號!

  雲馥掏出別在腰後的木盒子,迅速的扣動機關!


  嗖嗖嗖——


  無數支鋼針如利箭般飛了出去,劃破空氣,帶著閃電般的速度和如猛獸般的殺傷力。


  那鋼針正好是朝鄭崖發過去的,他見避無可避,竟然揪住了身旁人的衣領。


  隻聽嗤的一聲,血花四濺,一個赤衣人竟然被當做擋箭牌,身上赫然是二十個窟窿眼兒。


  與此同時,桃花海中,竄出一個身形修長,氣質冷絕,卻滿臉傷疤的男人。


  他手持長劍,直直的朝鄭崖刺去!


  子建率先反應過來,拔劍迎戰。


  叮!

  兵器交接,子建的那把長劍,竟然被砍斷了。


  而後,葉玄鶴一劍刺穿他的胸口,瞬間,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倒在了地上。


  九個赤衣人,圍成了一個特殊的陣型,將鄭崖和海上飄護在了裏麵。


  可是,葉玄鶴長劍在手中翻了個極漂亮的劍花,隻一劍,擋在他麵前的兩個人瞬間就被割喉。


  雲馥鬆了一口氣,扶著站在一旁幾乎嚇傻了的秦婉,站遠了些。


  “娘,您沒事吧?”


  秦婉哆哆嗦嗦的,臉色煞白:“殺,殺人了!”


  “娘,別害怕。”雲馥安慰道,“您往這邊直走,許叔叔在外麵等著的,等這裏解決完了,我們在回芸州。”


  秦婉從小到大哪裏見過這個,登時雙腿就軟了。


  但她一看女兒還在,哪裏有自己先逃命的道理,故而搖頭:“要走就一起走吧。”


  忽然,雲馥眼角瞟見了一個蒼老的身影,正躡手躡腳的想要逃走。


  她拿著木盒子,對準了邵遠離開的方向,冷聲道:“再走一步,仔細我讓你下去見閻王!”


  邵遠身子一顫,果然乖乖的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她。


  這一看不要緊,她手中的木盒子,就是之前殺人於無形的暗器。


  “好好好,小祖宗,老夫不動。”邵遠說著,“你可否別用那東西對著老夫。”


  雲馥唇畔微微勾勒起一絲譏誚,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曾放鬆:“還以為邵老爺天不怕地不怕呢。


  原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你最好乖乖的回衙門去,否則的話,我現在就替天行道。”


  邵遠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敢了,老夫不敢了。”


  而葉玄鶴那邊,傷亡慘重,十個赤衣人都沒能抵擋住他的攻擊。


  霎時,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幾乎令人作嘔。


  海上飄拔出長劍,與他在半空中決鬥。


  二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濃烈殺意,似要將對方千刀萬剮似的。


  忽然,隻見海上飄的身形一晃,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啊!”


  爾後,葉玄鶴冷冷的盯著早已驚嚇得臉色發青的鄭崖,長劍抵住了他的咽喉:“想跑?”


  “你究竟是誰?”鄭崖方才親眼看出了,他這一身功夫,俊俏無比,也殺意十足。


  如果,他沒有眼花的話,那這一身功夫,應當是滄王才有。


  “想知道?”葉玄鶴眸子裏泛起寒意,“你不配。”


  “娘,拿繩子來。”雲馥喊道。


  秦婉連忙將地上的繩子,遞給了她,而後雲馥將長繩一分為二,將鄭崖和邵遠的手,都給捆上。


  “鄭大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莫非忘了,你的親信護衛,是如何死在青龍山上的嗎?”雲馥莞爾一笑。


  鄭崖麵色鐵青,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她。


  葉玄鶴將那些屍首,一個個的丟進湖裏,從此,這片靜謐桃源,沾染上了殺氣和怨氣,再也不靜謐了。


  幾個人慢慢的走出了桃花林,隻見許管家正在來回踱步,緊張不已。


  “大小姐!”他連忙撲了上來,“大小姐可有受傷?”


  “沒事。”秦婉麵色慘白,難看的很,“回府再說。”


  “好嘞。”


  擁擠的馬車內,直坐了五個人,麵色各異。


  “鄭大人,你們家小世子,可還安好?”雲馥隨意的問。


  鄭崖冷笑著望她一眼:“世子身康體健,無憂無虞,好得很。”


  “哦,他還好就行了。不過,鄭大人你恐怕就不太好了。你說,該拿你怎麽辦呢?”雲馥好看的眸子裏流露出森森笑意,“是拿你見官,還是將你關押起來?”


  “鄭某人既然已是姑娘的階下囚,自然由姑娘想怎麽處理,便怎麽處理了。”鄭崖沒好氣的說。


  雲馥把玩著手中的暗器盒子:“不知,若是將你交給雲王,可否能換得幾兩銀子賞錢。


  聽說滄王殿下與雲王殿下,雖不是一母兄弟,卻也手足情深。


  若是他知道,一直就是你想要刺殺滄王,你說,他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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