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鉤住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可能性不高。”葉玄鶴沉聲說著,“倒不如說,也許兩方有可能撕下結盟。”


  從種種跡象看來,雲馥和葉玄鶴都是風口浪尖上的人。


  至少葉玄鶴還能隱藏在黑暗,暗中觀察,而雲馥就隻能暴露在光明之下。


  讓那幕後二人都能找得到,可謂是危險至極。


  她就相當於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炸。


  “你放心,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會第一個將你保護好。”葉玄鶴說著,“去京城的事情要抓緊了。”


  “嗯,但芸州的這件事,我想調查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雲馥秀眉微蹙,幾次三番的對她痛下殺手。


  要不是背後有葉玄鶴和整個秦家做支柱,她恐怕早已死了不下一萬次了。


  “都可以。”葉玄鶴說著,抬手想要夠到桌邊的茶壺,卻俊眉一皺,動作也跟著停滯了下來。


  “怎麽了,是不是牽扯到傷口了?”雲馥趕緊起身,果然見他右肩頭的紗布,浸出了絲絲血跡。


  “想喝水,讓我幫你倒就是了,瞧瞧你這。”雲馥不悅的說著,替他倒了一杯早已涼了的茶水,“涼了,你且等著,我去沏茶。”


  “不必如此麻煩,隻喝一口。”葉玄鶴眸子裏漾開一絲笑意,“你沏茶的話,還得要劈柴燒火呢。”


  想想也是如此,雲馥於是就將那杯涼茶遞給了他。


  “喏。”


  “肩膀受傷了。”葉玄鶴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左手!”雲馥像是一個被羞惱到的小孩兒似的,頗有幾分不悅。


  “睡麻了,抬不起來。”葉玄鶴輕聲說著,若是仔細看去,隻見他唇角微勾。


  好吧,他已經在氣死娘子的這條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無奈之下,雲馥隻能先將茶杯放在一旁,將他扶了半邊身子起來。


  剛要起身,突然一個趔趄,她整個人都撲到了葉玄鶴身上。


  “哎。”雲馥驚呼一聲,抬頭便看見寬闊的胸膛,以及那還在滲血的紗布。


  她想要起身,頭皮卻被扯得一痛,不知是什麽地方鉤住了頭發。


  “你還要賴在我身上到何時?”葉玄鶴鳳眸微微一眯,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裝作不知的狐狸樣兒。


  “你沒瞧見有東西掐住我頭發了嗎。”雲馥哀怨的說道。


  她伸手摸著她垂在人家腰腹之間的頭發,好不容易摸到了腰帶。


  “摸到了,你先別動,我馬上就解開了。”雲馥悶聲說著,別扭的微微抬起身子,兩隻小手在那腰帶上動作著。


  這腰帶上麵安了玉鉤子,怪不得會勾住她的長發。


  葉玄鶴感覺到一雙小手在腰間胡作非為,頗有幾分……微妙。


  “好了沒?”


  辛苦解頭發的雲馥沒有察覺到他聲音暗啞,還在奮鬥:“快了。”


  然後她就發現了一個悲催的事實,欲哭無淚道:“怎麽辦,好像越纏越緊了。”


  “你鬆手,我拿剪刀剪掉。”葉玄鶴說著,抬手就想去拿桌上的剪刀。


  “不要,剪掉的是我的頭發,又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可惜了。”雲馥嘟囔著,不準他去。


  哪曾想,這一番動作,頭發纏得更緊了,扯得她頭皮一痛,又是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別亂動!”葉玄鶴忽的喉頭一緊,“你身子,抬起來一些,我來解。”


  “哦。”雲馥答應完,忽然後知後覺的碰到了一樣東西,臉頰瞬間像火燒火燎似的。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柔的將纏繞在玉鉤子上的頭發,三下兩下就解開了。


  雲馥小臉兒紅得都快要滴血了,隻能悲催的望著青磚地:“你好好歇息,我,我先走了。”


  天呐,來到雷劈死她得了。


  她這是什麽毛病,怎麽會這樣?


  葉玄鶴蓋好了薄被,一言不發,隻是耳垂微微泛紅。


  第二天,雲馥一看見葉玄鶴,就臉頰一熱,差點都不能直視向來孤傲冷然的他了。


  “你,你傷勢好些了嗎?”雲馥結結巴巴的問道。


  天知道她究竟怎麽了,昨晚做夢,夢裏都是她的頭發,纏上他腰帶的場景。


  葉玄鶴身上披著外裳,麵具已經帶好了:“我自己將紗布換了。”


  話音一落,雲馥心頭彌漫了幾分愧疚。


  昨夜她明明看見他肩頭傷口裂開滲血了,但她還是逃走了,都沒有幫人家換紗布。


  “你這幾天好好養傷,不要胡亂走動。”雲馥細若蚊吟,“我一會兒端飯菜給你。”


  “嗯。”葉玄鶴冷冰冰的應答著,仿佛隻有沒有旁人的時候,他的溫柔才會展現給雲馥一個人看。


  梳洗一番過後,夥計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做工了。


  雲馥像往常一樣,跟他們打著招呼。


  突然,一個人影兒掀開簾子,小跑兒進了院子:“雲姑娘!”


  那人正是許貞靜,她麵色帶著幾分焦慮,聲音都壓得極低極低。


  “怎麽了,這麽慌慌忙忙的?”雲馥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許貞靜說道:“昨天那個怪人,又來了,正朝我們這邊過來。”


  昨天,海上飄和葉玄鶴在院子裏打鬥得這麽厲害,夥計們都以為這是個找茬兒的主兒。


  雲馥柳眉倒豎,她還沒找他的麻煩,他反而三番兩次的上門挑釁。


  當她這朱顏坊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她心頭一氣,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正好看見海上飄一襲紅衣,走進了鋪子。


  “你來做什麽?”雲馥蹙眉,“這裏不歡迎你。”


  “喂,說話別這麽傷人呀。”海上飄說著,“昨日被我誤傷的兄弟呢,我給他弄了點藥來。”


  雲馥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提這個,p;人家在我這兒做工招惹你了?


  你把他打傷了,我那些活兒誰來做,還得賠給人家銀子抓藥看病,還得找人照顧他。”


  “哎,不就是幾兩銀子的事兒嘛,我來替你給了。”海上飄說著,從錢袋子中,掏出了兩錠銀子,“喏。”


  雲馥也不缺這點銀子,冷哼一聲:“哼,你就是拿出金山銀山來,我也不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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