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是戀愛的酸臭味
而在另一頭的雲馥並不知道,她將來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買了一張木床,請了兩個夥計抬回朱顏坊之後,雲馥鬆了口氣。
現在,那祖宗自己房間有了床,以後就不會跑來跟她擠了。
雖然她答應和他戀愛,但這並不代表兩個人可以越界越線。
萬一哪天擦槍走火什麽的,她可不想現在這個時候懷孕!
做完這一切,雲馥翻看了賬本,發現年前預定珍珠粉的人數,已經有九十多個人了。
現在雖然還未立春,但距離過完年已經有十天左右了。
於是,她給許貞靜寫了一封信,讓後者先將萊山縣鋪子交給毛珠珠打理,讓她趕來這裏,做朱顏坊的掌櫃。
而雲馥自己嘛,自然就可以悠閑的做一個幕後老板,十天半個月檢查一下工作成果就行了。
想想這種生活,雲馥笑得眼睛彎彎似月牙,她就喜歡這種樸實的生活。
信件寄出去之後,就這樣石沉大海了,連個波紋都沒有泛起。
就在雲馥以為是不是交通太慢,寄出去的信件許貞靜還沒有收到時,大門被人敲響了。
開門一看,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抿嘴一笑,正是許貞靜。
“還不讓我進去瞧瞧?”許貞靜挑眉。
“快請進。”雲馥高興的說著,將大門打開得更大一些。
許貞靜東看看西摸摸的,最後總結了一句話:“這鋪子還不錯呀,比咱們萊山縣那個還要寬敞一些。”
“嗯,是呀。”雲馥見她身上沒有帶包袱,猜到她已經回過家了,於是問道,“你的事情,我沒有跟你爹說過,不知你說了之後,他有說什麽嗎?”
許貞靜幽怨的歎氣:“還能說什麽,就說不知道我這眼睛是怎麽長的,淨挑些歪瓜裂棗。
還好是和離,也算是保全了我許家一絲顏麵。若是被休的話,我爹能被活活氣死。”
雲馥噗嗤一笑:“等你在這邊當上了女掌櫃,恐怕來這兒向你提親的人,一定會踏穿門檻兒。
像你這麽漂亮又溫柔賢惠,還能養家糊口的娘子,可不多見了。”
“那是,我就要在這裏找個如意郎君,氣死程虎。”許貞靜掩嘴一笑。
不遠處傳來輕微的嘩嘩聲,雲柳坐著四輪車出來:“這位,就是一直在幫你打理萊山縣鋪子的女掌櫃?”
他哪怕坐在輪椅上,但一襲幹淨的白色襖子,卻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溫文爾雅。
這是許貞靜對雲柳的第一印象。
雲馥後者後覺的介紹:“哦對,貞靜,這位是家兄,雲柳。”
“雲公子。”許貞靜溫柔似水的行了禮,“雲姑娘經常提起你,說你博學多才,誌向遠大。”
雲馥:喵喵喵?她有說過這個?
“以前吾妹也曾讚許許姑娘聰明伶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雲柳輕笑,拱手回了禮。
被當做透明人的雲馥有點無語,喂,這些話她壓根沒說過好麽。
等等,這空氣裏彌漫著什麽味道?
糟糕,是戀愛的酸臭味!
這二人你羞澀,我矜持的誇來誇去,毫不避諱她這個人在當場。
“咳咳,別光站在外麵聊,咱們進屋再說。”雲馥說道,“我去煮茶。”
這種時候,她應該溜走,給這二人獨創空間。
單身多年的哥哥終於要有對象了,她感覺她比原主還要興奮,並且是暗戳戳的興奮。
然而,許貞靜卻羞怯一笑,挽著她的手道:“我與你一同去吧。”
嗐,臉皮薄嘛,她懂得。
雲馥自從有銀子以後,幾乎就沒怎麽生火做過飯了,每天都是直接讓客棧的夥計送來。
所以,廚房裏的柴火都是沒有劈好的。
劈柴這種粗活,兩個女人自然是幹不好了,雲馥直接去了葉玄鶴的房間。
醜陋的男人高高舉起斧頭,快準狠的將圓木劈成兩半或者四半。
許貞靜站在廚房門口畏畏縮縮的看了幾眼,然後回過頭壓低聲音問:“你從哪兒找來的家丁,怎的如此可怕。”
“哦,那天我在路上走著,他從天而降,說自己幾天沒吃沒喝也沒地方住了,抱著我的大腿求我收留他。”
雲馥一邊扇火,一邊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謅著。
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劈柴用的柴墩子應聲裂成了兩半,光榮犧牲。
雲馥咽了口唾沫,仿佛那塊兒柴墩子就是自己的小命兒一般。
許貞靜也被嚇了一跳:“那什麽,力氣還是挺大的,挺可以。”
“其實是我胡說的,哈哈。”雲馥幹笑兩聲,然後去院子裏抱了幹柴進來。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磨滅兩個許久未見的好友,談天說地的興致。
許貞靜說,自從雲馥離開之後,生意就漸漸平靜下去了。
任何一件稀奇古怪的事物問世的時候,必定是人人好奇,都想要一探究竟的。
顯然,剛開始那一兩個月就是探索好奇,傳播廣告的時候。
至於後來漸漸趨於平穩,比剛開始兩個月的利潤要小,那完全是因為萊山縣地方太小,客源自然也少。
就那一個月至少要消耗三兩銀子的消費水平,恐怕隻有白府能做得到。
許貞靜歎了口氣,很是自責:“唉,年後這段時間,幾乎就沒什麽人來上門。
不過,這倒也方便了我將鋪子裏的大小事務,逐一交給毛姑娘。
不然若是以前那般繁忙的話,我怕是十天也趕不到這裏。”
雲馥微微頷首:“沒事,開春之後,也許生意會好一些。”
“對了,你還不知道呢,毛姑娘快要成親了。她托我向你道謝,說沒有你的話,她可能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生活。”
“真的嗎?新郎是誰?”雲馥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不太清楚,好像是溢水村的人。婚期訂在了乞巧節之後了,到時候咱們可一起回去。”許貞靜說。
雲馥點頭,她並不知道那個時候,葉玄鶴有沒有查出幕後主使,幫她父親報仇,她能不能正大光明的回六楊村。
一切都是未知數,未知的危險,還有很多。
雲馥又將朱顏坊的事情,事無巨細都告訴了她,包括積壓下來的九十多筆預定單子。
聽得許貞靜一愣兒一愣兒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抱著她又叫又跳的!
“哇,發財了,發財了!九十八瓶,我就是做夢也不敢想啊!”許貞靜叫道,“而且還是二兩重一瓶,比咱們以前賣得貴多了!”
見她高興的樣子,雲馥也就沒忍心告訴她,提價的背後是成本也變高了。
雖然後來秦老爺直接將這院子送給了雲馥,每個月省了幾兩白銀租子。
“所以我叫你過來,便是想將這朱顏坊徹底交到你手裏去。
一來你在芸州居住已久,這裏的大街小巷,人情世故你最熟悉。
二來,也是因為你父母雙親在這裏。不知,你可方便?”雲馥語重心長的說道。
“方便,自然是方便極了。”許貞靜拍手叫好,“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重新開業?”
雲馥原本打算七日後的,沒想到許貞靜一聲不吭自己直接跑過來了。
她掐指一算,最後堅定的說:“就後天吧,明天隻管去買珍珠便是。”
至於三位員工,他們早就想回來幹活了,畢竟少幹一天活兒,就少拿一天的銀子。
兩個人正說著,大門外又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雲馥探出了腦袋,見醜男人還站在院兒裏,直接使喚道:“阿醜,去看看誰來了。”
反正葉玄鶴之前就說了,他現在就是一個被她撿回家的可憐仆人。
作為仆人,就應該要有仆人的樣子。
哪知,他頂著那張麵具臉一開門,差點將來人嚇得跳腳。
“啊!”
雲馥一聽壞了,連忙和許貞靜一塊兒出來,就看見柳姨娘被嚇得不輕。
“柳姨娘。”她連忙迎了上去,好在葉玄鶴一臉冷漠的離開了這裏,否則還真有些驚悚。
柳姨娘哆哆嗦嗦的看著那離去的背影:“他是人是鬼呀,怎麽長得如此可怕。”
“如假包換的人。”雲馥無奈一笑,“你今日過來,是有何事?”
柳姨娘剛剛鬆了的一口氣,p;突然又提了上來,一把拉住了雲馥的小手。
“大事不好了,我一個小姐妹與我說,現如今城裏又開了一家紅袖坊。”
雲馥眉頭緊鎖:“聽著好像是一家香料鋪子,不過,開了就開了,與我何幹?”
“怎能沒有關係!”柳姨娘的聲音突然拔高,“紅袖坊裏麵賣的,就是珍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