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查案(2)
章宏山家是在一個半山坡上,雲馥望去,隻見有一個衙役正在抬手敲門。
咚咚咚——
沒有任何反應,那衙役又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敲了幾下。
“來了來了,別催了。”章宏山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門,“什麽事情?”
“我們在你家附近發現了一把帶血的匕首,疑似近日連環凶殺案的凶器。”
那衙役說話間,雲馥幾人也已經走到了章家大門口。
章宏山兩隻手把著大門,身側兩個小藥童好奇的探出腦袋來看。
“發現就發現唄,怎麽,你們懷疑是我做的?查案子你們不行,懷疑別人倒是挺積極。”章宏山冷冷說道。
一個衙役從未見過這樣見了官還囂張無比的人,憤憤開口:“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這凶器在你家附近發現,自然要問你話。”
沈君離微微皺眉,出聲緩和道:“這位老丈,這凶器離你家最近,所以我們才來敲門詢問。
隻是想打聽一下,最近幾日,你在這裏有沒有聽見什麽奇怪的響動?”
“我老頭子耳朵不好,沒聽見什麽奇怪的動靜。”章宏山說著,就要關門。
突然,一把未出鞘的長劍卡在了即將關閉的門縫裏,成功阻止了章宏山關門的動作。
“現在是官府查案,不是你想拒絕就拒絕的。”鄭崖冷聲說道,他的人立刻就強製性打開了大門。
那些人魚貫而入,在鄭崖的指揮下,迅速去各個地方查探,不放過任何一處蛛絲馬跡。
“哎,我說你們這些人,這不是跟強盜一樣嗎。”章宏山罵罵咧咧的,“還從來沒有人硬闖過我家。”
雲馥在一旁輕聲勸他:“算了,他們都是秉公行事,章大夫就不要生氣了。”
雖然她這麽說,可章宏山還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
他性格本來就奇怪,如今遇到了這種事情,自然一時半會兒也氣得不行。
章家院子很小,正麵有三間屋子,而兩邊則是柴房和搭建的草棚,平平無奇。
那些人做起事情來,速度很快,而且很仔細。
就連地上曬的每一樣草藥,都要用手摸過一遍,識別出是什麽草藥,底下有沒有藏東西。
很快,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過來稟告成果了。
“大人,沒有。”
“沒有。”
隨著這些人的結果浮現出來,鄭崖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赤衣人雙手捧著一樣東西走了出來:“大人,在東屋發現了這個。”
他說著,將那針灸包打開來,攤在手裏,給幾人看。
一般的針灸針,都如同普通的繡花針似的,隻不過要比繡花針更長、更細。
初時,前麵二三十根針灸針好好的躺在那裏麵,長短一致,並無奇怪。
可是到了後麵,居然有好幾根很長很粗的針灸針出現。
那幾根針,足足有兩根手指加起來這麽長,而且還很粗。
光是看見,就能預料到此針灸針紮在病患的身上,可以紮出一個小小的血窟窿!
除了尺寸不合的針灸針,那上麵還有一把閃爍寒光的奇怪小刀,和一個造型酷似小型剪刀的鑷子!
雲馥整個人都像是被投入了寒天臘月裏,頭皮湧起一股酥麻感,那酥麻還貫穿了她的全身上下每個毛孔!
天哪,她在這裏看見了什麽?
手術刀!手術鉗!
這兩樣東西,一看就知道,絕不是這個時空應該擁有的東西。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一縷飄到這個世界的孤魂,沒想到,居然還有夥伴。
垂在袖子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
有點刺痛,這不是在做夢,她真的找到組織了!
“這些是什麽?”鄭崖抽出了那把手術刀,鋒利的刀刃輕輕鬆鬆就割破了布料。
章宏山沒好氣的說:“我是個大夫,這些自然是用來治病的東西了。”
“行醫還是殺人?”鄭崖目光犀利,“我從未看見過醫館大夫使用刀刃來給病人治病。”
“我就是用了又怎樣?”章宏山睚眥欲裂。
雲馥連忙露出了笑臉,替他解釋道:“鄭大人,您這般真的是冤枉章大夫了。
這小刀和鉗子,是用來取一些痦子腫塊兒的。
有時候,需要用東西將囊腫的傷處切口,將那些膿水,亦或是髒東西擠出來。
不然的話,僅僅是敷藥,效果並不是很好的。
我家四姑她相公曾經就是身上腫了好大一個包,章大夫就是用這兩樣東西,從他身上取了髒東西出來。
可別說,效果真的不錯,才短短幾日,皮肉長好了就痊愈了。”
原諒她拿雲念和她丈夫出來做擋箭牌。
畢竟雲念現在不在六楊村,她丈夫更是早已身死,他們就是想要查也一時半會兒查不清楚。
想要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嗬,去地府問人家吧。
鄭崖把玩著手術刀,半信半疑:“是嗎?”
一旁的畢縣令也說道:“大人,那些死者的脖頸傷口寬度明顯比這小刀的寬度要寬很多。
下官認為,此小刀和此人,應當與我們的案子無關。”
這個時候,那些赤衣人和衙役都回來了,並未發現異常。
都這個時候了,查不到痕跡,他們隻能放棄。
鄭崖的目光落在了那兩個小藥童身上,他蹲下身子,露出了自認為最和善慈祥的表情。
“小孩兒,你們兩個人最近有沒有聽見或者看見什麽奇怪的事情?”
那兩個藥童一個才五六歲,一個已經七八歲了。
大的將那小的擋在了身後,不說話。
“叔叔這裏有銅錢,你們說實話,就可以拿銅板去買冰糖葫蘆吃。”鄭崖笑著從錢袋子裏掏了兩枚銅錢出來,“說了就給你們。”
小豆丁探出腦袋來,軟軟糯糯的開口:“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
這幾日來找我們先生的人很多,但是都是村子裏的病人。”
鄭崖麵上流露出幾分失望,還是將銅板給了藥童。
一行人剛剛走出章家,砰的一聲巨響,那大門就砸關上了,可見主人是有多麽厭惡他們的突然造訪。
雲馥輕聲開口:“二位不要見怪,這章大夫性情古怪已經很久了。
不要說旁人,就是我們本村人來他這裏看病,他也是說不看就不看的,怪人一個。”
“既然人家與案子無關,我們又怎會計較。”沈君離說道,“還是看看外麵搜查的人,有沒有什麽發現吧。”
然而,在外麵搜尋的幾個人,也紛紛稟報,一點痕跡也沒發現。
發現凶器的地方,是路邊一簇已經光禿禿得幾乎隻剩下杆子的蒲公英。
那匕首隨意的丟在蒲公英上,將蒲公英都壓扁了一塊兒地方。
但是周圍的雜草,卻並沒有任何蹤跡。
一個赤衣人拱手向鄭崖稟告:“大人,屬下們都查過了。
除了發現凶器的地方,其他地方沒有被重物壓過的痕跡。花草和大路上,也沒有血跡等等。
再加上前兩天雖然刮風下雨的,但足跡已經被衝刷了。
而且這條路來來往往的人似乎很多,腳印雜亂不堪,找不到線索。”
鄭崖臉色越發陰沉下來:“一群廢物,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
那個赤衣人羞愧的低下頭:“大人,按照目前所發現的情況來看,那人應該是一個高手。
而且,此人好像是故意引我們過來似的。或者說,那人扔凶器的時候,是胡亂扔的。
高手輕功了得,飛簷走壁不在話下,不留任何血跡,很正常。”
畢縣令聽到此話,腫得跟包子似的臉頰,似乎更痛了:“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再抓捕不到凶犯,我如何向六楊村的父老鄉親們交代啊。”
“畢大人放心吧,一定可以抓到人的。”雲馥安慰他道,但她心底卻在說,最好不要抓到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