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實姚蘇湛也想不到，事情竟會峰回路轉成這樣。
將趙悠然的精氣吸盡後，姚蘇湛做好了艱難的準備。所謂艱難，不是他要逃走艱難，而是救下趙悠然艱難。
精氣神都已渙散，那外頭的蛇妖吞下趙悠然，能補的也不過寥寥，隻是，如果他那麽跑走了，蛇妖看見那剩下的趙悠然。起的肯定不會是“他都已這般了，我便不吃他了”的心思。他隻會聊勝於無，直接把趙悠然吃掉。他原本想著，調虎離山，放些元氣吸引那蛇妖，至於蛇妖上不上當，便隻能看天意了。
所幸，姚蘇湛發現自己丹田中，竟然藏了一枚印信。他對這印信並沒有什麽記憶，從前修煉時，好像也沒看見過。未受傷之時他的修為已高，不可能看不到，隻可能他之前修為受損，所以看不見，這般推斷的話，這印信一定不是他受傷前得到的，有可能，是在青丘秘境中得到的。
姚蘇湛並不是很想回憶起青丘秘境。關押在青丘秘境的雷之地，每日三次，要受雷火鞭笞之苦。那苦楚當然比不上仙界的大刑五雷轟頂。隻是，每日三次，對於這漫長生命的狐妖來說，如同無間地獄的折磨。他們一眾狐狸被關押在青丘秘境，每日什麽也不能幹，與往日自由自在的生活大相徑庭，更別說，還要受罰。
但是，青丘秘境為他帶來了這枚印信。
姚蘇湛已發現這印信中有仙氣，更重要的是，當他吸收了趙悠然的精氣陰氣，少許功德入了體內，探入這印信後，竟得到了九尾狐一族的傳承。那些雜七雜八的修煉法子他都一眼帶過，最讓他欣喜的，便是記憶裏頭有一則雙修功法，於是，他便帶著趙悠然來到了他的地盤——百年來，他所造出的這處秘境，隻屬於他的地方。
將那床上略微驚懼的人摟進懷裏，姚蘇湛“吧唧”一口親到他的額頭上，溫柔地道：“你先前魂魄不穩，略有缺失，身體自動吸收那月華陰氣作補，穩定魂魄，我將你聚集的陰氣與精氣都吸收來了，所以你才會憶不起前事。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咱們多雙修幾次，你便恢複了，等你恢複以後，咱們再一起雙修，說不準你的魂魄補齊，還可與我一同長生不老~”姚蘇湛越說越憧憬前路。
趙悠然此刻懵懂，哪裏聽得懂他的話？不過出奇地，他竟安定了下來，似乎先前的驚懼，消散了大半。
“我已按你的吩咐救了你的管家。”姚蘇湛抱著人，一陣心旌神搖，手上動作不安分起來，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做吧。多做幾次，你的魂魄便穩固了。”
趙悠然忽然伸手推他，抿唇搖頭，顯然不願意。被摸是前戲，他一下子想起早先那一場歡愛。那個時候姚蘇湛為了穩定他被衝散的魂魄，做了許久。旁人在失憶之時第一眼看見誰，會起雛鳥情節，但他失憶之時，眼睛看不見，被那一頓狠操，起的自然是懼怕之心。
姚蘇湛卻是不容拒絕地把他壓到床上，手上出現了柔滑的絲絹。那絲絹看起來柔滑，但是綁到手臂上時，卻還是結實得緊，比普通的布還要結實。
姚蘇湛把他雙手按在上頭捆了，扒開他的衣服，在他露出的胸口上親來親去，尤其流連上頭的乳尖，又咬又吸，甚至吸的時候還發出嘖嘖的聲音。
趙悠然眼前蒙霧，忍不住便道：“不……不要……”
那小聲的反抗，在姚蘇湛的耳朵裏，卻如同撒嬌一般。
在趙悠然胸口上不住的親吻，撫摸那片柔滑細膩的肌理，往下親去，不一會，便親到了趙悠然的小腹。
趙悠然低聲一哼，掙了掙手臂。
姚蘇湛把他褲子扒下，著迷地撫摸他露出來的腰臀，姣好的曲線十分誘人，從屁.股到大腿處那一段弧線，幾乎讓他親了又親。
趙悠然羞恥得全身輕顫，他雖記不得許多事情，但是禮義廉恥，卻似記到了心裏。他本不該和一個男人做這樣的事情，偏偏這人又，又……
並攏了的膝蓋被打開，壓在身上，趙悠然搖頭拒絕：“不要……不要！”
姚蘇湛在他細膩的麵頰上吻來吻去，不時還掐一下胸口的乳珠，不多時，趙悠然便喘著氣，失了力氣。
姚蘇湛十分快速地躋身而入，解開衣裳，頂住他腿間臀縫，一下子頂了進去。
“唔……唔……唔哼唔……”
強烈的壓迫幾乎讓趙悠然牙齒都咬碎了，姚蘇湛抱著人緊貼得幾乎沒有距離，一下一下地，深深捅入趙悠然的身體。
趙悠然死死地閉著眼睛，為了忍住呻吟，嘴唇處咬得破口，姚蘇湛湊上來舔他的嘴唇，一點一點把他的血舔掉。趙悠然茫然而視，沒有焦距的雙眼對上姚蘇湛的，姚蘇湛心口一跳，一種柔情從胸口蔓延全身，湊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等你好了，咱們便做雙修伴侶吧！”姚蘇湛十分自然地這麽道。
趙悠然咬唇搖頭，下身仍舊又脹又疼，被他脹滿。姚蘇湛卻又十分自然地道：“你不說話，便是同意了。”說罷，在趙悠然正要開口拒絕時，又開始凶猛地抽插。張開嘴，趙悠然原先的話半句也說不出來，吐出口的隻是“啊啊啊啊”的呻吟，揚起頭時，腦子一片空白。
午後，姚蘇湛取了一碗玉露羹，為自己懷中的趙悠然喂食。趙悠然靠在他懷裏，麵色潮紅，咬著嘴唇，時不時動了動身體，仿若在受什麽刑法一般。姚蘇湛舀了一勺玉露羹湊到趙悠然的嘴邊，趙悠然餓了，情不自禁被它吸引，張開嘴，就把它吃掉了。一連吃了半碗，他終於難耐地掙紮，忍不住道：“你拔出去好不好，別動了。”
姚蘇湛偷偷抽插的動作被他發現，立刻停下，十分正直地道：“我沒動了。”
趙悠然忍不住抬起身體，想讓兩人結合之處分開，姚蘇湛卻是抱著他，不願意讓他離開，道：“別走，就這樣，沒關係的。”
“難受……啊……你別動了……”
“真的難受？可是你前頭都立起來了。”
趙悠然便打了他一下，仍舊掙紮。
姚蘇湛被他磨蹭半晌，欲望又起，把人往床上一壓，好一陣親吻撫摸，趙悠然被他親得氣都快斷了，哽咽一聲，屁.股裏塞的那物又開始抽送，又麻又脹。
“你這個……混人！”含淚咬牙。姚蘇湛卻是一邊馳騁著這具赤裸的身體，一邊咬他乳頭，意亂情迷之際，寵溺一笑：“你這個可愛的小瞎子。”
說著推高趙悠然的雙腿，更加迅猛抽插起來。
趙悠然再醒來，已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渾身酸軟，但出奇的，精神卻很好，全身幹淨，衣物整齊，一隻狐狸蜷成一團，趴在他胸口上呼呼大睡。
趙悠然的手從被窩裏摸進去，摸到那隻動物的耳朵，狐狸耳朵動了動，尾巴甚至也搖了搖，蹭了蹭他的手臂，但是它仍舊沒醒，仍舊在呼呼大睡。
這是隻狐狸，趙悠然沒看見那動物的樣子，卻已這麽認為，在被窩裏摸了那狐狸兩下，心中又十分肯定地浮現出一個想法：那男人是這狐狸變的，這狐狸是個妖怪。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趙悠然一點懼怕都沒有，躺在床榻上睜著看不見的眼睛，隻是發呆。他有預感，似乎，他是在這狐狸的地盤上，很有可能，他還逃不出這狐狸的地盤。這狐狸，也許便是把他當儲備糧了。
隻不過，這儲備糧不止要被吃，還要被“吃”。
這麽想著之後，趙悠然心中還是沒升起氣憤之意。他沉默地想著自己的事情，沉默地想著以後的退路。與精怪說大道理，精怪怎麽可能會動容？然而他雙目失明，又是個手無寸鐵的凡人，想要逃出去，卻是難之又難……偏偏，他對往事還記不起來！
灰狐狸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腦袋，四肢一攤，趴在趙悠然的身上，它的眼睛已經睜開了，黑碌碌的，舔了一口趙悠然的胸口，還甩了一下大尾巴。
趙悠然並不討厭小動物，他以前甚至很喜歡。隻是失明之後，他不能上山，因此來，對這種感情卻是生疏了，現在有個毛茸茸的動物趴在他身上，但是，偏偏可能是先前那個色狼。
“我知道你是妖了。”趙悠然忽然低聲道。
灰狐狸抬了抬腦袋，然後很快又趴了回去，又舔了一下他的胸口，道：“知道又如何？”
趙悠然微微一驚，倒沒想到這狐狸未變人形就敢開口：“你既是妖，應該知道人妖殊途，我是有家的吧……你應該把我放回去，隻要你把我放回去，我不但既往不咎，還能盡我所能地準備禮物答謝你。”
對於精怪，無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趙悠然想來想去，也隻能誘之以利了。
灰狐狸眼睛眯了眯，慢吞吞地道：“你有的，我都有了，而我要的，你家裏，也沒有。”
有點道行的精怪，也不需要貪圖那些俗物了，直接用法術找些出來，卻比凡人給他們更加方便。
“你一定得抓著我嗎？”趙悠然低聲道，心跳得卻不快。
灰狐狸便把腦袋在趙悠然頸窩處蹭了兩蹭，道：“你當我的雙修伴侶，咱們一起修行，豈不很好？”說著，它又搖著尾巴，歡快地道，“等你和我修行一段時間，你的眼睛都能重新看見，若再有修為，便能長生不老，萬古長春。這等前途，可非一片光明？”
趙悠然沉默了一下，便道：“你是妖精，自古以來，妖精說的話，都不能輕易相信。”
灰狐狸哼哼地從小鼻子裏發出不讚同的聲音，道：“除卻故意誘引外，妖精可比凡人誠實多了。凡人？哼，凡人那心眼，多得像蓮藕一樣，我可不會騙你，我把你養在這裏，喜歡還來不及呢。”
趙悠然輕吸一口氣，道：“可是……你所說的雖然不錯，但是，我並不願意……”
灰狐狸立刻坐到了他的身上，前爪直起，腦袋往前探：“為什麽？你為什麽不願意？”
“我隻想過常人的生活，並不想成仙成道，你所說的……我都不願意。”
“你不希望恢複你的眼睛？”
這麽一句，便直接戳進了趙悠然的心坎，趙悠然當然是想要再度能看見的，然而，若為了能夠看見，失去了自由，就此被一隻妖怪養著，那也實在虧心。
“我希望，隻是，我更想過常人的生活。”
灰狐狸並不是很懂趙悠然的心思，在他看來，趙悠然不想成仙，還願意繼續失聰，這實在太傻了：“如果，我想抓著你，讓你和我一起修道呢？”
趙悠然的手指動了一下，而後，無奈地道：“你是妖怪，我是凡人，若你真要強迫我，我也沒辦法反抗你。隻不過，你為什麽一定要我和你一起修道？難道你一個人——不，一隻狐狸，便修不成道嗎？你自己修道的同時，還要督促我，就算你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好處，這好處與麻煩之處，也可以相抵了吧？”
灰狐狸聞言，竟是忍不住搖了一下尾巴。
搖完尾巴之後，它陷入了沉思。
其實別的前輩圈養著人類，不一定是為了雙修的，有些前輩是為了養肥了之後吃掉，有些前輩是為了排遣寂寞。他現在還未感到寂寞，可是，之前有了圈養趙悠然的想法，現在，自然是要做的。它很喜歡趙悠然，不想趙悠然死，那麽便把他養著。
“我還是想要養著你。”幾度考慮，灰狐狸仍舊這麽道，也許圈養趙悠然真的會耽誤它的修行，但是，它現在很想養著他，非常想非常想。
趙悠然聞言沉默，半晌後才道：“我的眼睛什麽時候才會好？”
灰狐狸眼前一亮，隻道他是答應與他一同雙修：“七七四九天，應能重新看見，若要視力完全恢複，大概需要九九八十一天。平時，你若想看見一會，我可以施法，不過你失明是因為魂魄不全，究其根源無法為外力所動，我不能施法過度，損害你的身體。等你視力恢複，要想一直能看見，也還得服顆丹藥。”
趙悠然伸出手，摸索了一下，摸到灰狐狸的腦袋後頭。灰狐狸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蹭了蹭他的手掌，趙悠然卻是提了它的後頸，把它拎下了自己的胸口，灰狐狸猝不及防，在空中撲騰了一下爪子，竟是真被拎了下去，趙悠然在被子裏側了個身，拉了拉被子，把身體完全遮住。
灰狐狸不滿地扒了扒他的被子，道：“你把我弄下來做什麽，你不是已經睡醒了嗎？”
趙悠然道：“我想側躺著，你在我的身上，我不好動。”
灰狐狸道：“我已變得這麽小了，再說，我幾乎沒有體重——”
“你在我的身上，我也還是不好翻身。”
灰狐狸從被子裏爬進去，鑽進他的手臂裏，腦袋湊到他的腦袋跟前，趙悠然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下頭鑽入一個毛茸茸的身體，而且溫熱的小小的吐息，還噴灑在自己的嘴巴附近。
趙悠然皺了皺眉，便要再把那狐狸弄出去，那狐狸卻是湊過來，伸出小舌頭，在趙悠然嘴唇上舔了一舔，不但舔了，還用牙齒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趙悠然麵色一變，登時捉住那狐狸的後頸皮毛，把它丟了出去。
灰狐狸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安全著陸，尾巴一掃，立刻又跳回了趙悠然的身上。趙悠然的手臂揮掃著被子想把它趕下去，灰狐狸在他身上跳來跳去，尾巴甚至都搖得快速，跳得又歡快又得意。
它那是當趙悠然和它玩兒呢。
趙悠然幾次都沒碰到它掃走它，掀開被子，便要下床。
灰狐狸意猶未盡地坐在一邊，甩著尾巴道：“你不繼續睡了？”
趙悠然股間尚有些不適，聞言卻是板著臉道：“我起來走走。”
灰狐狸的眼珠隨著趙悠然下床的動作而左右移動，看了半晌，變回人形，拉住了趙悠然的手腕，趙悠然身體一僵，有些戒備。這狐狸精變成狐狸時他不會懼怕，但他變成.人形，他卻不得不忌憚……
那狐狸精卻是拉著他的手，道：“你不方便，我帶著你去外頭走走吧。”
趙悠然知道他是妖怪，而他也的確看不見，聞言，便沉默地任他領路。
下了樓，走過一條回廊，趙悠然聞見清淺的荷花香氣，陽光照耀在身上，又是暖，又是滾燙。狐狸精領著他走進一個亭子，踏上三個台階，身上滾燙的感覺便沒了，隻是比室內更加溫暖，也更加清涼——那是夏風的感覺。
香氣入鼻，精神一振，趙悠然坐在亭內石桌旁，臀下被那狐狸精體貼地墊了一個墊子，他半抿著唇，眺望著夏風吹來的方向，什麽也看不見，但眼睛卻一眨也不眨。
他好像已入了迷，聞見荷花香氣，就好像看見了那一湖的荷花。
那狐狸精一個轉身，站在了他的跟前，趙悠然仍未調轉視線，狐狸精微微一笑，並指在趙悠然眼前一抹。
琉璃一般的眼睛，長眉俊目，發如鴉羽，白底黑紋衣裳的男子對著趙悠然悠然一笑，目中波光流轉，光華幾乎要溢出。風一吹，長發便與那衣裳一同飄揚……
“小瞎子，我好看嗎？”
曖昧的話入了耳朵，趙悠然怔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看見了這狐狸精的人形，手指一顫，移開視線，道：“精怪化形，隨意可變，就算好看，也是假的。”
“那我就是好看的，對不對？”姚蘇湛垂眼一笑，說得纏綿，坐到了趙悠然的腿上，靠到他肩上環住了他的肩膀。
趙悠然的心竟砰砰砰跳得很快，不敢低下頭與他對視。姚蘇湛靠在他肩上，幾乎沒有重量，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盯得他的心越跳越快。
他的視線在亭外的荷花上，許久未曾看見東西，這一湖荷花，幾乎像上天的恩賜，碧浪紅花，暗香幽來。趙悠然無一入心，盯著亭外，腦中心中，卻是霎時光明，那狐狸精揚唇一笑的風華。
姚蘇湛靠近他的脖子，嗅著他身上的香氣，鼻尖劃過脖頸與鎖骨，慢慢地，慢慢地……以唇蹭開趙悠然的衣襟，舌尖輕舔，趙悠然猛地握拳，站起身，推開了他，胸口起伏，道：“我回去了！”說罷，便要落荒而逃。
姚蘇湛一個閃身，便堵在了亭子門口，張開雙臂道：“你跑呀，你跑呀，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那也是跑不掉的。”
趙悠然盯著他那得意的笑容，臉上一燒，往旁邊跑去，姚蘇湛要攔，趙悠然便調轉方向，從另一邊跳了下去。
這亭子到水中的距離不足一丈，饒是姚蘇湛立刻跟著他跳下去，抓住趙悠然的瞬間，兩人都已入水。
清波巨蕩，姚蘇湛抱著人飛身而起，回到了亭子裏。趙悠然不住咳嗽，把嗆入口鼻的水都咳了出來。姚蘇湛眯著眼睛，抓住人便是一通深吻。趙悠然咳嗽半天，氣息不夠，他這麽一吻，幾乎暈厥。姚蘇湛鬆開了他的唇，與他額頭抵著額頭，緊緊抱著他，兩人一同喘氣。
姚蘇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迫他與他對視：“你是我的了，無論如何都跑不掉，聽到沒有！”
趙悠然想要扭頭，姚蘇湛便又抱住他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