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困境(九)
“呀,怎麽這麽多肉啊,得不少錢吧,你哪兒弄來的啊?”看著菜板上還沾著血跡的肉,葛春梅有些不知所措。
葛春梅的聲音太大,方平以防別人聽見立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還不放心的四處張望著。
“噓,你小聲點,這肉你就別管了,趕緊做,多得是。”沒有解釋肉的由來,方平無視自家老婆懷疑的眼神,徑自上樓去看兒子去了。
“唉,希望沒出什麽事。”暗自祈禱了一番,葛春梅還是拿起刀剁起了肉。
聞著廚房裏彌漫開來的食物香氣,方文榭不禁吸溜了下口水,他加快動作想著趕緊寫完多吃些肉。
肉做好了,滿滿的一大鍋紅燒肉擺在了他們的麵前,已經一周沒有吃肉的方文榭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大塊肉就塞進嘴巴裏,他嚼著濃厚嫩香的五花肉心裏滿滿的幸福。
“哈哈,兒子喜歡吃就行,爸爸會再去給你買的。”放平愉快的給兒子夾著肉,一家三口生活的格外幸福。
一頓飯吃完擦擦油光發亮的嘴,方平放下筷子就走出去處理剩下的那些肉了。
彎腰撿著地上一塊塊的碎肉,方平不耐煩的把它們放進身邊的大口袋裏,方平撿著這些肉慢慢地心裏浮現出那人死前的模樣,這是方平第一次殺人,而殺人之後的反應與一係列的舉動連他自己都舉得驚訝無比。
這是由一場矛盾引發的血案。
方平是一家企業的業務經理,而姚江則是與他同級的好友,兩人的關係原本很好,可是因為升遷的原因兩人變成了競爭對手,總經理隻能由一個人任職而這兩人工作中的態度與優秀成為了唯二的候選人。
就這樣日積月累,他們不在乎對方會如何隻在乎自己,而方平也因為求勝心切不惜向往日的好友身上潑髒水,在公司關於姚江的八卦也由此展開,姚江還是沒有忍住,他氣急敗壞的跑來找方平理論。結果在一番肢體打鬥後方平一時失手殺死了姚江,看著姚江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眼神,方平不知所措的來回轉著圈,看著死去的姚江方平還是選擇了隱瞞。
他把姚江帶到了一間隱秘的衛生間開始了解剖,他割下姚江的頭,把姚江一點一點的分屍為了防止留下證據他甚至有了吃了姚江的屍體的想法,然後把剩下的肉埋在自家院子裏。
僅僅是一場糾紛,昔日的好友一個死亡一個變成了殺人凶手。
撿完所有的碎肉,把那顆被蛆蟲覆蓋的腦袋一齊帶走後,方平在夜晚把他們埋在了後院,而那些保存良好的肉還是被方平決定當做了明天的夥食費,他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吃的是什麽,他隻想著自己升遷後的風光日子。
方平離開後院後,一隻小鳥站在了那塊土地上,在些許的停留後鳥兒飛離了土地,也是在瞬間那塊被鳥兒站立過的地方竟然發芽了。一棵弱不禁風的小草苗就這麽從土裏鑽了出來,在夏日的酷熱與暴雨的拍打下小草廟依舊頑強地繼續著他的生長,幾天後他看上去竟然與一株蝴蝶蘭差不多大小了。
“爸,爸,我還想吃肉,家裏還有嗎?”方文榭撒嬌般的對方平說道,而一向寵愛兒子的方平自然答應了。
“有,當然有啦,家裏好多肉呢,管吃。”摸摸兒子毛茸茸的腦袋,方平看著後院那株剛長出來的樹苗十分疑惑,他不記得家裏什麽時候種了這麽一株植物啊,怎麽就突然出現了呢?
“春梅,你是不是在外邊移植了什麽植物啊?”
“植物?沒有啊,我忙你們還忙不過來了哪有閑心搞什麽植物啊。”
“哦……那當我沒說。”沒有問到切實可行的消息,方平也就沒有把那株植物當回事。
一家人沒有注意的事被溫潤看在了眼裏,他清楚的看到方平臉上的不自在與那株植物的不同.
那株植物是實在太過奇怪,溫潤眼睜睜地看著它從小小的一株樹苗成長為一株顏色詭異的植株,然後是樹木,那樹木高高的遮蓋住了放平一家,把他們掩在了太陽下,使得太陽光無法照射進去。
溫潤在離方平一百米內可以隨意走動,他仔仔細細地繞著那株植物來回的轉悠,他覺得他在那上麵看到了一張臉,那張臉不是很清晰模樣是睡著的很安靜卻又讓人覺得有一絲的憤怒。
也許是看著昏暗的房間與鬧鍾上的時間不符,方平走到屋外看了看,隻見一棵參天大樹高高的聳立著甚至遮蓋了陽光。
“這,這怎麽可能呢!”方平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這棵樹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轉身回到家的方平拿起斧子就跑到那棵樹下開始砍伐。
一下又一下的砍進去,他每次都用上十成的力有幾次都差點拔不出來,砍了十幾下後方平已經是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他砍樹的聲音驚動了妻兒,葛春梅帶著方文榭一齊出來,他們看著院中怪異的樹木與情緒激動的方平害怕的站在門口看著他不斷的砍著。
可直到方平實在沒有力氣了,那棵樹還是沒有被他砍斷,被斧頭狠狠砍中的地方也並不嚴重隻是有些深罷了,方平攤在地上看著這棵隨風搖曳的樹木,他居然覺得這棵樹在嘲笑他,方平無法忍受了,他抓起口袋裏的打火機打開並伸到了樹葉下看著火焰燃燒蔓延。
熊熊烈火燒著了那棵樹也蔓延到了方平家,火勢太大,逼得三人隻能放下那些錢財往門外跑去,可這時那棵樹也‘轟’的一聲倒在了他們麵前,阻攔了他們逃跑的方向,三人被燒死在了樹下,一眼看過全程的溫潤沉默無言。
這算是報應嗎?
溫潤看著這不知是誰的過去,再次回到了那間破屋溫潤也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範閆站在溫潤的身旁扶著他,也不知他看到了什麽,而衛威看上去卻很是崩潰。
“為什麽!不是可以改變過去嗎!?為什麽會失敗?”衛威自言自語著,淚水從他的眼眶不斷的滑落,而睡夢也被他損毀。
溫潤不明白衛威為什麽會如此傷心,他倒在地上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也是在這時阿默及時趕到,他看到溫潤受傷嚴重的胸口本能的用屬於‘本源’的能力去修複,一陣綠色的光芒閃現,溫潤的傷口漸漸愈合但還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另一邊失魂落魄的衛威則被阿默一擊斬殺,衛威的喉嚨被阿默狠狠的割開,他直到死還在念叨著‘這不可能’。
阿默理所應當的成為了新一屆冥界之主,而‘本源’的力量也為他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認可,範閆被阿默獎賞了一大批金錢留在了冥界,溫潤還在昏睡中,也許是‘本源’修複的能量太強他還需要一些緩和。
被留在冥界一個月了,範閆知道他不是什麽功臣而是被阿默以功臣的名義強行留在了這裏,他出不去也沒有這個能力,可是溫潤卻一直沉睡著沒有醒來,這讓範閆有些焦急。
溫潤睡在一張柔軟舒適又豪華的大床上,他的胸口位置一直在若隱若現的出現綠色的光芒,睡夢已經不在他體內了,他現在也隻是一名普通沒有任何價值的人類了,那光芒漸漸熄滅,溫潤的眼皮開始顫動他睜開了雙眼卻隻是無神的看著上方。
“溫潤!你醒了啊。”在一旁守著他的範閆看到溫潤醒來趕忙把他扶坐在床上。
“範閆,我看到我死了被阿默殺死了。”溫潤無神的看著範閆,他的神情給範閆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明明已經沒有了睡夢,他又為什麽會夢到之後的事呢?在夢裏溫潤過得很辛苦,他就像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一樣被阿默關懷著,可這樣的事沒有持續多久阿默對他的態度越來越不對勁仿佛被什麽所束縛,最後甚至殺了自己,溫潤被夢中的場景嚇到了。
“範閆,我知道怎麽才能出去,我們現在離開這裏吧。”說完溫潤就起身打算離開,被他突如其來的決定蒙住的範閆有些迷惑的看著不一樣的溫潤,可兩人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房門就‘砰’的一聲打開了。
來人是阿默,成為冥界之主的他看上去與以前很不一樣,多了些陰鬱與深不可測。
“溫潤,你醒了?”阿默關心的來到溫潤的麵前,伸出手想撫摸他的麵頰卻被他一手拍開,看著被拍紅的右手阿默的看上去很難受,他低著頭還是坐到了溫潤的身旁靜靜地看著他。
這樣的阿默與夢中的他並不一樣卻還是無法讓溫潤對他似從前那般,無奈阿默隻得離開了這裏,溫潤也因此鬆了口氣。
“沒事,我們走吧。”溫潤帶著範閆到了他在夢裏所看到的出口,可當他們走到那裏時卻看到已經有人在把守了,溫潤沒想到阿默會派人守住這裏他們最後的出路也沒了。
“唉,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也許呆在那裏還是安全的。”出口被封他們隻能回去了,而看著他們離去的阿默卻是攥緊了雙手眼含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