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人在一處隱蔽的連廊裏停下。
“什麽事情？”吉姆明知故問, 無辜的眨著眼。
“如果加文偷走了你的東西，你會怎麽辦？”紐特麵無表情的問吉姆。
吉姆偏過頭笑了一下，而後注視著紐特，神情十分認真。
“如果我連我的東西都守護不了，那證明我沒有能力占據他。顯而易見, 他也不屬於我。”
紐特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是它, 而非他。”
吉姆沒有反駁, 點頭道：“對的，我知道。一百萬兩黃金嘛，”吉姆直直的看著紐特，話裏話外說的, 卻不是它, 而是紐特, “既然加文能夠拿走，那就給他好了。”
紐特點頭，了然的說道, “我明白了。”
吉姆看了一眼紐特，補充道：“本來不就是這樣的嗎？”吉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說道, “有能力的人掌握著各種資源，而別的人呢，隻負責無聊的活著。沒有能力的人，自然不應該占據過多的資源, 那隻是一種浪費。”
紐特嗤笑：“強盜邏輯。”
“強盜邏輯？”吉姆笑著重複，饒有興趣的側頭反問紐特，“你怎麽知道，你所謂的加文的東西，原本就是屬於加文的？而不是從別的地方通過某些，呃，你所謂的不正當手段得來的？”
“強詞奪理，”紐特站起身來，不打算再跟吉姆耗下去。無論如何，倫敦銀行的事情，他欠加文一個交代。
“英國銀行的黃金儲備可是從法國借來的，”吉姆望著紐特走遠的身影，想了想，在後麵喊了一句，“眾所周知，整個英格蘭的財富，都是在航海時代得來的。”紐特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吉姆嗤笑，“你知道的，航海時代的財富，全都是能者居之。”
紐特看著他，沒說話。
吉姆想了想，再次補充道。
“我並不認為，我的思維有任何的問題。”
紐特就那麽看著他，十分冷淡的跟他說。
“現在已經不是航海時代了。而且，你所說的那些海上的財富都是無人占據的，但是現在，哪怕海上的財富，也都已經是有主的了。”
“那就讓他易主，”吉姆以一種十分隨意的態度說道，“既然這些財富原本沒有主人，那憑什麽又說這些財富現在屬於某個人，而不屬於另外的別的什麽人？”
“詭辯，”紐特終止了這段毫無意義的對話，他沒有興趣再陪著吉姆胡扯下去，他背對著吉姆，十分平靜的說道，“吉姆，我沒跟加文說這件事情。你把黃金還給他，跟他道歉，剩下的事情我替你解決。”
“不可能，”吉姆嗤笑，“斯萊特林崇尚強者，弱肉強食，他自己沒本事，守不住黃金，還要我給他道歉？嗬，弱者的存在，是強者對他們的憐憫，他們應該心存感激。何況，在這個世上，”吉姆側頭露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強權即真理。”
紐特並不想跟他爭辯什麽，他隻是疲憊的歎了口氣：“吉姆，你在霍格沃茨呆了這麽久，難道就隻學到了這麽一句話嗎？”
“不，”吉姆扯了個假笑，“這不是在霍格沃茨學的，這是整個巫師界教給我的。在我尚且年幼的時候，用活生生的事實，教會了我這個道理。”
隻要地位足夠穩固，無論強者說什麽，都是對的。
年幼的他，因為萊斯特蘭奇家的一句話，被父母趕出家門。
分明都是累贅，紐特卻沒有遭受任何懲罰。
隻因為他是莫裏亞蒂，而紐特，卻是阿特密斯。
家族的地位決定了一切。
他無話可說。
因為莫裏亞蒂不夠格，因為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兒子。
沒有誰在乎在大萊斯特蘭奇的死亡上，他到底是否有過錯，就像沒有人追究過紐特的責任一樣。那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他是弱者。
弱者，沒有存活的資格。
這是吉姆離開巫師界前，最深的感觸。
“時間都過去那麽久了，不要動不動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當年的事情上，”紐特有些心累，“你進入斯萊特林的時候，照舊一無所有，可就我所知，萊斯特蘭奇他們並沒有對你不利。”
吉姆忽然笑了，笑的十分燦爛，他揚著臉看紐特，搖頭嗤笑：“你錯了，紐特，他們之所以會讓著我，不是因為他們愛護弱小，而是因為他們懼怕你，不，準確的說，因為他們懼怕一個能夠掌控神奇動物的巫師。”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存在，緩和了我與他們的矛盾。可實際上，該存在的矛盾，照舊存在。”
“如果不是因為你，”吉姆聳了聳肩，“我早就對巫師界下手了，”吉姆抬頭看他，眉眼間全是笑意，帶著隱隱的自嘲與譏諷，“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是第二塞勒姆的成員。”
“巫師界生你養你，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裏。而你，竟然夥同第二塞勒姆，要對全體巫師下手？！吉姆，”紐特壓著火氣問他，“你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嗎？”
“沒有。”吉姆抬頭的看著紐特，半晌，譏笑道，“跟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說道德底線，紐特，你覺得，這是你傻，還是我傻？”
紐特沒說話，半晌，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冷淡：“我知道了。”
吉姆還嫌不夠似的，又補一句：“你要是心疼他，你大可以替他討回來那一百萬兩黃金。弱肉強食，誰贏了，黃金自然是誰的。”
“嗯，“紐特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東西現在的確在我的手上。”
吉姆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半晌，笑了一下：“你對他挺上心啊。”
“我以前還是太天真了，”紐特嗤笑，“我竟然以為在三觀的問題上可以求同存異，可惜了，”紐特搖頭，“事實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
吉姆轉回頭，自嘲的笑了，視線沒有落點的望向遠方。
“那現在呢？你要拋棄我，去找跟你三觀相近的加文，從此過上愉快的生活？”
“現在？”紐特回頭注視著他，神情鄭重，“莫裏亞蒂，我說真的。你跟加文道個歉，把黃金還給他 。這件事情就算了。”
“我拒絕，”吉姆說，“我不可能對他道歉。這件事我沒錯。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紐特定定的看了他半天，而後自嘲的笑了：“我就知道。”
他拽住吉姆，壓在牆上，動作很大。吉姆的身體碰到牆壁，發出劇烈的聲響。吉姆一時半會覺得有些頭暈，紐特並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想法，他十分粗暴的給了吉姆一個吻。
不同於以往的溫柔，甚至於不同於以往的吻，相比於吻，它更接近與一個撕咬，吉姆在心裏默默的想著，紐特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可他確實不認為自己有錯，更不會按照紐特的想法去跟那個討厭的麻種巫師道歉。
紐特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思維去思考，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麵前的人上。
在將吉姆摜到牆上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裏就已經不受控製，天地之間，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吉姆，腦海之中，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
狠狠的懲罰他。
讓他流血。
讓他痛哭流涕。
讓他跪在地上臣服。
紐特的吻一貫強勢，這次卻與往次有著明顯的不同。之前的吻，或者激烈，或者如疾風驟雨，可無論怎樣，紐特總是照顧著吉姆的感受，並沒有十分的凶狠。而這次，與其說是交流感情，倒不如說是發泄情緒。紐特凶狠的咬住吉姆的下唇，他體內潛伏已久的凶獸正在蠢蠢欲動，叫囂著，呼喊著，慫恿著。
紐特體內壓抑很久的施暴的**，終於再次在心中翻騰起來。
咬斷眼前的人的喉嚨。
鮮血的味道，嚐嚐吧，嚐嚐這世間最美好的滋味。
唇舌裹挾著吉姆的雙唇，黑發男孩兒的雙唇已經出血，大片的血跡落在的嘴角。
溫熱的鮮血，跳動的脈搏。
充滿了活力。
鮮血的滋味，卻是不錯。
紐特移開吉姆頸動脈處的手指，替吉姆拭去唇邊的血跡。
心底的惡魔在召喚，每一句都像是情人間美妙的呢喃，無法拒絕。
可他還是清醒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讓杜爾特跟著你。時時刻刻。”紐特站在吉姆的身前，單手鉗住吉姆，吉姆的雙手被縛在頭頂，嘴角帶著紅豔的血色，紐特低頭，在吉姆的耳邊嗤笑，“吉姆·莫裏亞蒂，我再也不會給你任何偏離軌道的機會。”
“我拒絕，”吉姆抬頭看他，嘴角仍舊帶著一抹笑，仿佛剛剛他沒有劇烈的掙紮，嘴邊的血跡隻是一抹錯亂的回憶，吉姆笑著拒絕，“你沒有監視我的權力。”
“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紐特鬆開了按住吉姆的手，他站起身來，語氣十分平淡，“我隻是通知你。”
“既然你喜歡以暴製暴那一套，那我們就按你的規則來。”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在外麵做什麽違反道德底線的事情，我保證——”紐特扯了個笑，眼底裏聚集了風暴，“你的下場不會比誰更好。”
吉姆抹了抹嘴角的血，嗤笑著偏過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煩躁啊啊啊啊想摔電腦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