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論多讀書的重要性
“對。”提修斯頓了一下，還是選擇承認。
“沒人問過當事人的意見？我是說，沒有人問過他本人，到底是願意生活在巫師界，還是生活在麻瓜界？”
“沒有，”海倫搖頭，“沒有誰會在意一個啞炮的想法的。”
“紐特，這件事情的重點，並不在這裏，”提修斯頓了一下，“不管他自己什麽意見，都沒有辦法決定去留，啞炮沒有辦法長時間的呆在巫師界，除非有人願意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魔力支持。”
“見鬼的梅林的臭襪子，啞炮也是巫師的一種啊！”紐特幾乎是吼出來的，當然，並不是為了吉姆，而是為了，呃，堅持真理，“啞炮隻是不能使用魔力，又不是體內沒有魔力，為什麽需要別人的魔力支持？”
“理論上來講，啞炮體內是有魔力循環的，隻不過他們沒有辦法使用，也就是說，如果加以係統的認真的鍛煉，啞炮是可以使用自己的魔力，即使那少得可憐——”紐特試圖闡述自己的想法。
“紐特，”提修斯不得不打斷紐特的話，“那個孩子他去做了魔力檢測，聖芒戈給的檢測單上寫明了，沒有魔力。”
紐特猛的睜大雙眼。
“梅林的臭襪子，這不可能！一個巫師不可能會變成麻瓜！《魔力基礎原則》上寫的清清楚楚，巫師與麻瓜的二擇一法則！如果不是巫師，那麽一定是一個麻瓜，二者的定義不融合，不交叉！”
“一個巫師，他頂多變成啞炮，怎麽可能體內檢測不到魔力？！”
提修斯歎了口氣。
“他用了黑魔法，裏麵有一個魔力獻祭，相當於把之後若幹年的魔力全部提前使用，所以他現在體內檢測不到魔力是十分正常的。”
“等等——”紐特敏銳的找到了重點，“也就是說，這個黑魔法的繼續在他身上作用？他的身體仍舊在繼續完成這個黑魔法？《魔力基礎原則》上對黑魔法的定義寫的清清楚楚，任何麻瓜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法單獨完成一個黑魔法，可他仍舊能繼續支持那個黑魔法，所以他現在仍舊是一個巫師！”
“好吧，假設他是，”提修斯無奈扶額，作出讓步，“那又能怎麽樣呢？啞炮跟麻瓜，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大了，”紐特漫不經心的敷衍著，開始琢磨關於啞炮體內魔力梳理的事情。
他七歲那年發表了一篇論文，嗯，就是吸引了莉塔·萊斯特蘭奇的那篇——《解剖霍克拉普的二十種方法——論巫師如何進行魔力的精確控製》，從如何進行自身的魔力梳理從而提高魔力的角度，闡述了巫師本身的魔力是可以實現自我整理與自我增長的，當然，這個事情，也被證實是有效的，至少，莉塔·萊斯特蘭奇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小巫師體內的魔力其實也是很少，並且極難梳理與調動的，實際情況與啞炮差不了多少。這也導致很多魔力低微的巫師在很小的時候被誤認為是啞炮。
所以，適用於小巫師的魔力梳理方式，對啞炮會不會同樣有用？
嗯，如果再加入某些藥物或者別的什麽東西的輔助，控製住啞炮體內紊亂的魔力——那大概相當於控製一個小巫師的魔力暴動，紐特猜測的想，那麽，至少在理論上，是與魔力低微的小巫師等同的。
如果能實現與實際中的等價，那麽啞炮的魔力其實是可以梳理的。
紐特很快的下了結論。
但隨後，又將其拋諸腦後。
這個論題太深奧，光是涉及到的資料，紐特隨便在心裏數了數，在他知道的範疇中，目前來看，就有七八十本書，裏麵還有四五十本是黑魔法。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什麽藥物能夠控製住啞炮體內紊亂的魔力？
或者換一種說法，什麽藥物能夠控製小巫師的魔力暴動？
紐特表示，巫師界現在看來，似乎還沒有。
這個論題如果要做，他至少需要一個魔藥大師做指導，或者，一個草藥學教授。
還需要很多的誌願者。
總而言之，麻煩，相當的麻煩。
吉姆·莫裏亞蒂雖然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紐特·斯卡曼德並不認為他需要幹預什麽。
畢竟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黑色卷發的男孩兒，就被紐特·斯卡曼德從自己人的名單上除名了。
太陽落下後，雕塑們果然各自歸位，乖乖的呆在自己該呆的地方，要不是紐特懷裏還有一瓶綠色液滴，隻怕會將今天中午的一幕幕場景當做自己眼花。
夜幕下的莊園大門外，矗立著一排排的神奇動物雕像。
如果有人此刻路過這裏，屏住呼吸，還能聽到來自雕像的竊竊私語，並且注意到雕像們時不時眨動的眼睛。
之後，此人大概會尖叫著離去，生怕這一群甲級危險生物，跟在自己身後，吃了自己。
提修斯、海倫、紐特閑聊了一整晚，從一年半前的預言家日報，聊到門口為什麽沒有郵箱。
“哦，看在梅林的份上，紐特，沒有哪個有名望的家族會在門口懸掛郵箱，他們有仆人，或者家養小精靈。”海倫說道，“他們會負責將信件傳送到晨室，當然，如果你願意，也可以送到藏書室。”
“哦，”紐特麵無表情的應了，原諒他，他一直以一個平民的身份活著，並不知道有名望的身份要怎麽裝逼，“所以仆人跟家養小精靈在哪裏？”
海倫聳肩：“仆人我倒是知道，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怎麽了？”紐特麵無表情的猜測，“被蛇怪吃了？被八眼巨蛛吃了？被人麵獅身蠍尾獸吃了？還是，阿特密斯家族嫌棄它們不夠凶狠？不符合家族神經病變態的畫風？”
“哦，沒怎麽，他們嫌家養小精靈太吵，”海倫笑道，“看來你已經發現了雕像的秘密，他們為難你了？”
“沒有，”紐特麵無表情的說，“他們不敢。”
海倫忽然笑起來，半晌歎息道：“我都要忘了，小兒子也已經長大了，說起來，阿特密斯家族，很久沒出現過這麽年輕的族長了。”
“謝謝誇獎，”紐特扯了個假笑，“雖然阿特密斯家族已經滅亡一百年，並且現在阿特密斯家族隻有三個人，但我出於禮貌，還是要跟您說聲謝謝。”
“不客氣，”海倫站起身來，“仆人的用法，你去藏書室找找，應該有咒語，不過，以你現在的魔力水平，我覺得還是緩緩再說吧，當然，如果你不打算和布萊克、萊斯特蘭奇他們走動的話，有沒有仆人也不重要。”
於是，紐特睜眼第一天的晚上，在藏書室裏度過。
徹夜未眠。
雖然，什麽都沒找到。
第二天的對角巷。
海倫並沒有陪同紐特一起來采購開學用品。
當然，提修斯更不可能。
看在梅林的份上，提修斯今年的假期大概是已經用光了，畢竟傲羅一年隻有那麽幾天的假期，其餘時間全部需要在崗工作。
紐特對著壁爐猶豫了三分鍾。
他很認真的考慮，現在的魔力到底足不足以支撐他幻影移形到對角巷。
最後，在閻魔的嘲笑下，紐特不得不麵對現實，心不甘情不願的抓了一把飛路粉，撒進壁爐，念出“對角巷”的名字，然後團成球，把自己滾進壁爐。
別問他為什麽要用滾的。
因為他懶。
“梅林的臭襪子，”紐特出現在對角巷，擠過烏壓壓的人群，低聲咒罵，“今天什麽日子，怎麽人這麽多？”
很快的，紐特買齊了所有的上學用書，同時在草藥區和魔藥區的最新書籍架上，仔細翻找了一遍。
有些遺憾。
的確是沒有能夠壓製小巫師魔力暴動的藥劑。
紐特結賬，離開。
再一次的，紐特購買完畢所有的用具，除了寵物——他並不想要一隻貓、貓頭鷹、或者蟾蜍，那太傻了。
他還順路去了一趟神奇動物商店，不知道一年半沒來，這裏的生物還能不能記得他。
說起來，他當年還打算在這裏買一個鳥蛇蛋的，沒想到後來居然有了一隻鳥蛇。
對了——
紐特猛的想起來，他的鳥蛇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活著呢，”閻魔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聲音在紐特的腦海裏回蕩。
什麽時候進庭院看一下，紐特心想。
“你的確應該進庭院看一下。”閻魔說道。
還有後半句，閻魔沒說的是，你會發現你多了一個式神。
閻魔有些疑惑，但一直沒說出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為紐特沒有直接命名第四式神的原因，到現在為止，紐特對第四式神的感應十分微弱，簡直微弱到紐特意識不到他自己多了一個式神。
目前看來，二者似乎連直接對話都沒有產生過。
還是說，式神與主人的對話，必須要在近距離的情況下才能產生？
有意思。
閻魔掐了一片櫻花花瓣，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