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抉擇

  江浩見有人感興趣，立刻賣力招攬:"快樂棒棒糖，能給你帶來快樂的棒棒糖！

  不嚐不知道，一嚐忘不掉啊！

  給我一個機會，還你一個意外！"

  江浩最後一句有點畫蛇添足，這也是他沒有自信的表現，如果被人買走，說不定會回來找後賬的。


  這是他給自己預留的台階，還你一個意外，這句話有兩個解釋，也可以說是意外之喜，也可能是出乎預料的失望。


  如果買主回來找麻煩，江浩甚至想好了怎麽補償買主的損失。


  一個棒棒糖賣五十塊錢，江浩感覺像是騙人一樣，心裏實在是沒底。


  圍觀的一個女人突然問道:"說得這麽誇張？


  你的棒棒糖能夠帶來什麽快樂？"

  能帶來什麽快樂？

  這姑娘明顯是故意調笑的。


  江浩擺地攤做生意，對於這種人也要笑著應付，隻能含含糊糊的回答:"這個要自己體會，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

  旁邊一個大眼睛的姑娘，被男朋友摟在懷裏，嘴角露著一絲俏皮，衝江浩問:"能有多快樂？

  會開心的跳起來嗎？"

  又是一個拿自己開心的。


  江浩鬱悶，出來擺攤什麽情況都會碰到，這種人問的也要回答。


  隻是這問題卻不好回答，棒棒糖叫快樂棒棒糖，不要問吃了有多快樂，快樂不快樂江浩都不知道。


  隻能根據快樂棒棒糖的名字胡扯:"這個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


  有人吃了高興的尖叫。


  也有人高興的吟唱。


  還有人高興的抽泣！；

  因人而異！"

  這種回答江浩還是動了腦子的，如果不快樂，那就是哭，如果快樂，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話音落，人群裏響起曖昧的笑聲。


  "攤主你好汙哦！"

  "攤主你賣的是情趣用品嗎？"

  "這是男人吃的還是女人吃的？"

  江浩一臉懵逼，是自己說錯了還是大家理解錯了，自己是賣快樂棒棒糖，不是快樂棒棒。


  愣了片刻才解釋道:"我賣的是糖，男女都能吃，至於你們關上門吃，還是用什麽姿勢吃，那是你們的事情。


  棒棒糖咯，快樂棒棒糖，不嚐不知道，一嚐忘不掉！


  僅剩最後一根。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解釋完，江浩還不忘記來一波宣傳，希望盡快把棒棒糖賣出去。


  趁著人多，江浩再吆喝了一遍銷售口號。


  攤子前圍攏的人群說什麽的都有，還有人都對牛仔短褲來了興致，蹲下來開始找喜歡挑揀喜歡的款。


  30米外，劉向南看到地攤前人群洶湧，看起來生意很火爆的樣子，更加惱火:"麗麗，你不是說江浩跪著道歉嗎？


  有什麽辦法你倒是用出來啊！"

  楊麗麗看了一眼手機:"別急，還沒有到六點。"

  劉向南也看了一眼手機，五點五十五，心中充滿期待，五分鍾等得起。


  等待中，劉向南不停地看手機，終於盼到六點了，可是老婆東張西望的，卻沒有什麽行動:"麗麗，你到底有什麽好注意？


  快點行動吧！"

  楊麗麗焦急的東張西望:"別急，人就快來了，這一回保證讓江浩後悔這輩子惹上你。


  你就等著他跪著求饒吧！"

  劉向南聽老婆這麽說，更加好奇，不知道等什麽人出現，老婆是在這種古城上的大學，也許真的認識什麽厲害人物。


  不多時，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跑了過來，隨著奔跑，長發飛揚，豐滿的身材抖出一波波的浪花，甚是養眼。


  隻是離得近了，卻讓人大失所望。


  女孩美事很美，隻是臉色長了一臉痘痘，極其影響美觀。


  劉向南一看到張雨欣漏出厭惡表情，這個女孩是自己網絡公司簽約網紅，前兩年人氣很旺，沒想到這幾個月突然開始長痘痘，人氣急速下滑，已經在談解約的事情。


  今天不知道怎麽在這碰上了，一見麵直接冷聲道:"不要來求情，公司不養廢人，如果這個月你完不成任務立刻解約！"

  張雨欣聽到老板說自己是廢人，氣的火往上撞，自己是公司第一個簽約網紅，給公司賺了不少錢，更關鍵的是合同還有一年。


  隻是滿肚子的怨言卻不敢說，隻是委屈的說了一聲:"劉總，是楊總叫我來的。"

  楊麗麗在一邊讓劉向南稍安勿躁，然後對張雨欣道:"劉總說的對，按照這兩個月的成績看，你這個月底就會被解約。


  如果想要繼續合作，我有個辦法。"

  張雨欣大喜:"楊總你說，隻要你指條路，做什麽都行。"

  楊麗麗表情陰沉，一字一頓的道:"你可想好了，別說我逼你。"

  張雨欣感覺好像事情有點嚴重，略微遲疑:"隻要能是我能辦到的，一定在所不惜。"

  這次說的前麵加了條件，她害怕被坑。


  劉向南感覺事情可能跟江浩有關，隻是不知道老婆要怎麽做，一個長殘的過氣網紅能做什麽？

  楊麗麗衝勾勾手指頭，示意她過來。


  張雨欣猶豫了一下，心情忐忑的走到過去。


  楊麗麗指著遠處的地攤，壓低聲音道:"你去那個攤子上買一條牛仔短褲。"

  張雨欣緊皺眉頭，她有點不敢相信事情這麽簡單:"買條短褲就完事了？"

  楊麗麗白了張雨欣一眼:"如果這麽簡單就不叫你了。


  買了短褲之後，咱們明天再來，你就說穿上短褲過敏，臉上開始長痘痘！

  讓他賠錢！"

  張雨欣愣住，這是訛人啊，做網紅雖然也要讓人刷禮物，好歹是正經收入，不違法。


  可是楊麗麗說的這事純屬訛人，不由得就猶豫了。


  楊麗麗見她退縮，立刻放出條件:"你可想好了，若不按我說的做，立刻解約合同，除了我們，你滿臉的青春痘是不可能有公司簽你的。


  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你隻要說一句過敏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有公司的律師會接受的。


  孰輕孰重，自己想清楚，這可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事業！"

  張雨欣臉色表情快速變化，顯然內心做著複雜的鬥爭。


  劉向南明白了老婆的用意，在一邊敲邊鼓:"你對一個擺地攤的不忍心，就是對你自己最大的殘忍，斷送的是你的前程。"

  "好！我去買！"張雨欣一咬牙，轉身朝地攤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