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玉麟喬裝送福祥 呂波變色懲嬤嬤

  寶兒一覺醒來，看到玉麟已經起床梳洗。悄悄掩過去，才想嚇她一跳，玉麟已經在鏡子裏看到寶兒。轉過身一把摟住寶兒，在她粉腮上咬了一口。寶兒嘟起嘴道：“好沒趣！”


  玉麟笑道：“你還我一口不就得了？”寶兒“呸”了一口道：“不說啦，嗯，過陣子那個假額駙是該回額駙府了，你想好該怎麽應對了吧？”


  玉麟道：“正是這個理。為了不被人看穿，你夫君我隻有易容了。”


  寶兒奇道：“易容？怎麽個易法？”


  玉麟道：“其實我跟九斤二以前最愛玩這個了。尤其是當初我跟她一起去調查銅錢案時，裝扮了兩個鄉下人，連餘忠正那樣精明的人也沒看出來。”


  寶兒道：“我知道你最本事了，那時候無論做什麽事都要避開我，怕我壞你的事嘛。”


  玉麟不好意思了，道：“那時我隻怕會身份穿幫，所以才……”


  “也不全是啦。你是嫌我刁蠻任性不講理，還愛纏著你嘛。”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手卻沒有停著。裝扮完畢，再穿上下人的服裝，玉麟又變成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寶兒看了又看，道：“你也太白了些，我去化些墨來。”


  不多時，寶兒將淡墨塗在玉麟臉上，玉麟登時變得皮膚黝黑。玉麟左看右看自己，寶兒又道：“脖子和手上也應該塗一些才是。”塗完以後，寶兒道：“其實還應該改變一下臉形。”說著，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兩團棉花塞到玉麟嘴裏，玉麟的臉部輪廓立刻變得突出，說話的聲音也有了改變。寶兒這才滿意了，拍拍手道：“好，現在本姑娘賜一個吉祥的名字給你，你以後就叫福祥了。”


  兩人正鬧著，聽到有下人請安，原來是莊靜跟呂波回額駙府了。


  寶兒迎將來去，向莊靜他們請安。看到寶兒，臉不由自主變紅了，呂波穿著玉麟平日的便裝，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顯得風度翩翩，意氣風發，隻是跟莊靜一樣，也是麵有赧色。寶兒心中了然，看來昨天這二人終是在一起了。


  看寶兒麵帶微笑，莊靜更是嬌羞萬分，低了頭進了房。寶兒道：“兩位昨天歇息得可好？”莊靜跟呂波同時道：“好，好。”互相看一眼，都飛紅了臉。


  寶兒忍住笑，道：“我替額駙找了一個跟班，不知道兩位覺得她如何呢。”說完，高聲說道：“福祥，給格格和額駙上茶。”


  玉麟應了一聲，微微佝僂了身子，恭恭敬敬端出兩杯茶來，道：“格格、額駙請用茶。”莊靜跟呂波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放在案上。莊靜道：“秦大哥呢？怎麽沒看到他？”


  寶兒道：“格格說的是額駙吧？他不是跟格格你一同回來了麽？”


  呂波趕緊抬了一下身子，道：“寶兒姑娘休要取笑才是。”


  寶兒道：“額駙爺休要捉弄小女子才是。”說完，跟玉麟一起哈哈大笑。


  莊靜和呂波審視玉麟良久，片刻才指著玉麟道：“你……”


  玉麟頷首道：“正是。我適才跟寶兒商議過了，以後就讓大哥替代我現在的身份。等大哥能夠以秦如海的身份生活時，我跟寶兒就可以全身而退，一起回廣州去。”


  呂波和莊靜又驚又喜，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玉麟道：“明天大哥就要代替我去翰林院上班。因為大哥不熟悉翰林院的人事，我會以跟班的名義陪他一起去。”


  莊靜道：“翰林院準許有閑人進去麽？”


  玉麟道：“不妨事，大哥可以假裝弄傷了手，需要我照顧他，然後我就可以暗地裏介紹那裏的情況。等大哥適應了環境，福祥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呂波聽了，一言不發，將右手的胳膊肘兒往案幾上一撞，就聽到骨頭“咯嘣”響了一聲。莊靜、玉麟和寶兒都大吃一驚，呂波卻笑道：“演戲當然要真，我現在胳膊肘兒斷了，要勞煩妹妹……哦不，要勞煩福祥你好好照顧才是。”


  到了晚上，呂波送莊靜到了公主苑門口，董嬤嬤看到呂波包紮著的右手，道：“既然額駙身子不適，還是請回吧。等什麽時候傷養好了，再來陪格格不遲。”


  莊靜才跟呂波琴瑟和鳴，哪裏舍得呂波離開，羞紅著臉乞求董嬤嬤道：“奶娘，額駙受了傷，我做為人妻自然是應該照顧他。你就讓他留在公主苑吧。”


  董嬤嬤道：“格格仔細說話才是。格格是千金之軀，向來隻有人侍候格格，哪來格格去侍候別人。格格下嫁給額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想來額駙爺也不會尊卑不分，不知好歹是吧？”


  呂波向來心高氣傲，聽到董嬤嬤如此說話，怒喝一聲道：“格格肯下嫁給我，自是我天大的恩典。格格肯叫你一聲奶媽，也是你天大的恩典。格格貴為金枝玉葉，對你這個下人禮貌有加正是體現皇家禮儀及格格本人的高端大氣。你卻仗著格格小時候吃過你幾口奶就頤指氣使不知天高地厚！皇上不知道這件事倒也罷了，若是知道這件事，我看你怎麽交代！”說完，左手一拂，轉身就要走。


  董嬤嬤聽呂波如此發威，心中倒是失了分寸，連忙賠著笑來扯呂波的袖子。呂波道：“你一個下人，憑什麽對我拉拉扯扯？平時格格待你好，隻是看著你上了年紀，又當過她的奶媽。但在我，你不過跟我一樣是皇家的奴才，分什麽尊卑貴賤？”董嬤嬤青白了臉，訕笑道：“原是老身的不是。”呂波道：“是與不是，不是我跟你能夠決定的。是與不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自然都是要聽真正的主子的話。”說完，向著莊靜道：“格格，你說這件事怎麽解決？”


  莊靜看到呂波不卑不亢，董嬤嬤的氣焰也降到了冰點，道：“我跟額駙一起回公主苑，擺駕。”


  呂波微微點點頭，左手攙著莊靜邁進了公主苑的大門，董嬤嬤灰頭灰臉跟在背後。走到寢室門口，呂波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塞給董嬤嬤道：“區區一點銀子，不成敬意。”董嬤嬤才要假裝謙虛，呂波跟著將手往回一縮道：“你要不收，我可要拿回去了。”董嬤嬤滿臉堆笑，雙手伸出去接過銀票，道：“謝謝格格和額駙打賞。”呂波“嗯”了一聲，攙扶著莊靜進了寢室。


  進得屋來，莊靜道：“適才你真是嚇了我一大跳……你平時性格也是如此剛烈麽？”


  呂波笑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這個董嬤嬤對你如此大不敬，我自然不會讓她如此囂張。”


  莊靜道：“其實在宮裏的嬤嬤中，董嬤嬤算是好一些的了。”


  呂波道：“好吧，阿靜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莊靜道：“其實你做的也不錯，塞給她一些銀子，也好掩了她的口。”


  呂波道：“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天下有不少人適用。”


  莊靜道：“你的做事跟秦大哥……哦，跟玉麟姐姐很是不同呢。”


  呂波聽了，走過來環住莊靜的腰：“怎麽個不同法？”


  莊靜低眉道：“她對待任何人都很和氣。至於她對董嬤嬤麽……她從未主來過公主苑，所以跟董嬤嬤從沒有正麵交鋒。”


  呂波道：“是啊，我那個傻妹妹心中隻有寶兒姑娘一個嘛。”


  兩人寬衣上床，呂波因傷了右手，脫衣服很是不方便，莊靜於是過來幫他。此時莊靜隻穿著一件肚兜，身上的紋身若隱若現。呂波突然問道：“阿靜，你可不可以解開肚兜讓我看個清楚？”


  莊靜掩飾道：“沒有什麽。我隻是覺得好玩，才讓宮裏的洋畫師幫我紋的。”


  呂波道：“洋畫師，那一定是男人了？”


  莊靜道：“怎麽，連這個你也要吃醋麽？”


  呂波道：“我隻是痛惜你，隻是我那個傻妹妹她知道這件事麽？”


  莊靜黯然神傷，默默道：“過去的事，還提什麽。時候不早了，還是安歇好了。”


  呂波笑了笑，用左手攬起莊靜的長發，靜靜看著莊靜，道：“過去的事，逃避不是辦法。阿靜，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正是因為你用情之專用情之深。你起初愛的秦如海，你以為他是個男子，到後來你又以為他是個太監，太後來你才知道他原來是個女人。但就是在這樣的變故下，你的感情不但沒有改變，反而變得更加執著和堅定。因為愛，你學會了不妒，因為愛，你學會了放手……而這些，正是最吸引我的地方。阿靜，其實在昨天我看到你的紋身，我就好想讓你擁有整個世界，我就好想讓你知道被人愛著要比去愛人更幸福……經曆了這麽多，月老將線牽向了你跟我，我就一定要讓你幸福，讓你覺得你最終沒有選錯人。”


  呂波娓娓而談，莊靜忍不住淚眼滂沱。呂波又道：“我知道喜歡人很不容易，這麽短時間讓你接受一個不那麽熟悉的人更難。但阿靜，你相信我，我會用一年、三年、十年乃至一生的時間來證明一件事，我愛你。而我也會用一年、三年、十年乃至一生的時間來讓你忘記玉麟，讓你徹頭徹尾隻愛我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年三十，一起happy!明天可以看我是歌手了，非常稀飯鄧紫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