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場老手布棋局 迷途羔羊不知返
莊靜看見呂鴻心中又悲又喜,跺了一下腳,哭著說:“你又來找我幹什麽?在你心中除了寶兒姐姐,就半點沒有我嗎?父皇給你的秘密任務你已經圓滿完成了,自去跟你的寶兒姑娘,和九斤二他們去領賞吧!。”
呂鴻聽到莊靜說“父皇”,自是嚇了一大跳,她根本沒有想到原來劉姑娘居然是皇帝的女兒。隻好含混地說:“格格,全是我的錯,真對不起啊!”
聽呂鴻一道歉,莊靜忍不住淚水就掉了下來:“秦大哥,我忍的真的好辛苦,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忍下去了,我一直期盼著,幻想著……幻想著你能夠有對寶兒姑娘一半的好待我。人家今天走了那麽久,你都不來找我。”
呂鴻連忙從懷中扯出一塊手帕,遞給莊靜,換在以前,她不知道莊靜格格的真實身份,一定會把莊靜攬在懷中,幫她擦幹眼淚。
莊靜用手帕擦幹了眼淚,抬頭問道:“寶兒姐姐她們呢?怎麽沒有跟你在一起?”
呂鴻連忙說道:“我們分頭來找你,還算我們有緣,碰到一起了。”
莊靜聽到有緣二字,眼眶又是一紅。
呂鴻此刻又開始打起算盤,心想,難得格格將我錯認為江玉璘……好啊江玉璘,你的死期終於來了。
呂鴻對淮安並不熟悉,但對風月之地有天生的敏銳觸角,憑借著感覺,呂鴻將莊靜專門往煙花巷子領,說是去跟寶兒和九斤二去會合。走到一家名叫“芳菲樓”前,呂鴻突然假裝頭昏,跌坐在地上。
莊靜慌了神,趕緊扶起呂鴻,連聲問道:“秦大哥,你怎麽了?”呂鴻手撫額頭道:“突然頭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莊靜略帶埋怨地說:“肯定是晚上你跟寶兒姐姐……沒有休息好……”
呂鴻聽出了莊靜的哀怨,心裏想,這江玉璘膽子看來不比我的小,已經正大光明跟寶兒住在一起了。她現在把莊靜丟在這裏,說明真的與寶兒情比金堅了。想到這裏,又是恨又是妒。
莊靜抬頭一看,道:“秦大哥,這裏貌似是……我們還是再找個地方。”
呂鴻道:“我頭昏得利害……這條街怎麽都是這些煙花地?不妨事,我們隻是進去找間房坐坐,身正不怕影子斜。”
莊靜心想,倒也是,急忙扶呂鴻進去,找了間房先坐下。莊靜急著要去找郎中,呂鴻道:“我這裏有銀子,讓鴇兒著人去買些藥來服就行。”
莊靜道:“不需要請郎中嗎?”
呂鴻道:“我其實以前就有這個頭疾的……並不似你所說是昨天……沒有休息好。隻是最近一直忙於給皇上辦事,高度緊張,這病竟然一直沒有犯。唉,難道是差事辦完了,弦鬆了,才會又犯了……”
莊靜深信不疑,叫人進來,呂鴻說了幾味藥,無非是天麻之類的中藥材,那人便去了。
莊靜扶呂鴻躺到床上,呂鴻道:“有勞格格了。”
莊靜道:“秦大哥不要再格格格格叫我了,直接叫我莊靜就是。”
呂鴻道:“莊靜,好名字,好名字。”讚歎完才後怕,生怕讓莊靜看出端倪,好在莊靜一直擔心“秦大哥”的身體,並沒有注意到什麽。何況難得與“秦大哥”單獨處在一起,還能照顧他,心裏是莫明的興奮。
呂鴻躺在床上假裝休息,心裏卻是盤算著如何以江玉璘的身份冒犯莊靜然後再伺機脫身。等夥計買來了藥,呂鴻吩咐他們熬好再送來。
呂鴻道:“我們在這裏,不做人家的生意總歸不行,要不,我們要點酒菜。”
莊靜道:“我不想吃。”
呂鴻道:“咦,怎麽能不吃飯呢,再怎麽心情不好,也要吃飯是吧?”說著,叫人來又點了酒菜。
酒菜很快就備齊了,呂鴻道:“咦,怎麽藥沒還沒煎好?”莊靜連忙出門去問,呂鴻不慌不忙從香囊裏倒出一些粉末,氣定神閑放入酒壺,搖了幾搖。
莊靜那裏知道已經著了呂鴻的道兒,服侍呂鴻喝完湯藥,呂鴻倒了一杯酒給莊靜說:“可惜我今天身子骨不太好,不能陪莊靜你喝酒……實在遺憾。”
莊靜道:“我平時也很少飲酒的。”
呂鴻道:“是極,隻是不管怎麽樣,總管是我跟寶兒怠慢了你,你才會負氣離開。這杯酒我喝了當陪罪吧。”說完,假裝要將酒喝掉。果然,莊靜按住呂鴻的手道:“不可,秦大哥你才飲了湯藥,不能喝酒的。”說著,接過呂鴻的酒杯一飲而盡。
呂鴻殷勤地給莊靜挾菜,道:“酒隻是用來助興,多吃點菜。”莊靜何曾被她心目中的“秦大哥”如此關心過,不由芳心大悅,不由自己又多喝了幾杯。
呂鴻道:“你自小在皇宮長大,疼愛你的人肯定不少吧?”
莊靜道:“在宮中有很多人服侍,但我一點都不喜歡。自從母後去世以後,父皇忙於處理政事,很少關心到我。而那些妃嬪都忙於爭寵,誰又能顧及到誰的感受?所以我寧肯出宮走走,透透氣。”
呂鴻道:“是極。在宮廷有無數皇家禮儀,繁文縟節。哪能像我們這些平凡老百姓,自由自在,快快樂樂。”
“秦大哥說的很對,對了,秦大哥在家中一定有許多人疼愛吧?”
“哎,不提這個。”呂鴻怕穿幫,趕緊轉換話題,“還是多吃點,要不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又挾了一筷子菜給莊靜。
莊靜笑道:“秦大哥不願意提這些事,是不是帶寶兒姑娘回家後沒法跟其他兩位夫人交代?”
呂鴻“嗬嗬”一笑,放下筷子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我與寶兒邂逅於西安,說明我跟她之間的緣份是天定的。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對於感情向來認真,隻是我與寶兒的感情……”
“秦大哥似乎有難言之隱?”莊靜問,說話間扯扯衣領,“怎麽似乎感覺有點熱?”
“是不是酒氣上湧?唉,我說要你少喝幾杯的嘛。”呂鴻說著,拿過一把扇子,靠近莊靜坐下,替莊靜搧了幾下。
“我自己來吧。”莊靜的心呯呯直跳,連忙接過扇子。呂鴻也不勉強,笑著坐遠,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莊靜看到了,連忙起身來阻止,道:“秦大哥,你又不聽話,你才服用了湯藥,斷不能喝酒的。”說著用手去奪呂鴻的酒杯,呂鴻一手抓住莊靜的手,道:“喝酒應該兩人對飲才有趣,難得你現在心情大好了,秦某當舍命陪君子……哦,應該是舍命陪格格……”
莊靜的手被呂鴻拿住,心中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既期盼又害怕。呂鴻看到莊靜的手微微發抖,手心也是潮濕的,心想,原來格格已經動了情。我且不動聲色將火再燒大些。
呂鴻急忙鬆開莊靜的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格格不要見怪。”
莊靜不悅道:“秦大哥,我已經說過數遍了,莫要再叫我格格。”
“是,格格。”
莊靜跺了一下腳:“還叫格格?”
“噢噢,對不起,莊靜,莊靜姑娘……”
呂鴻聽到莊靜已經在撒嬌,心想,事可成也。
莊靜越來越熱,卻沒想到酒中有古怪,隻道自己不勝酒力。呂鴻便試著用言語挑逗,問道:“莊靜姑娘可有意中人?”
莊靜聽呂鴻如此問來,胸中一酸,心想,難道你沒看出來我的意中人就是你麽?隻是,隻是你已經有了妻房。咦,那富綱父子不是說秦大哥是閹人,而秦大哥自己也親口承認,那他為什麽學要娶那麽多老婆?
呂鴻見莊靜欲言又止,道:“既然不便說,那我們就不提這個了。”
莊靜道:“秦大哥,你心中能同時裝下幾個人?”
呂鴻心想,魚兒要上鉤了。於是緩緩說道:“世上佳麗千萬,但真正能令在下心動的,卻為數不多。秦某自知自己是平凡人,不敢享齊人之福。但秦某到底也是個平凡人,所以難免會有非分之想……”說著,竟然喝了一杯酒。
莊靜去阻止也沒有來得及。呂鴻道:“何能解憂,唯有杜康,古人誠不欺我。”說著,眼眶中竟然寫滿了憂鬱。
莊靜道:“我明白,俗語有雲,好男子霸九妻。就像我父皇,作為九五之尊,便有許多佳麗心甘情願與人分享夫君。像秦大哥你如此優秀,自有許多女人投懷送抱。隻是,隻是……秦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是宮裏出來的公公呢?還有,你的真名叫什麽?莊靜真的好想知道。”
呂鴻一驚,原來江玉璘說自己是太監,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罷,既然我要把這筆賬賴在江玉璘頭上,索性亮了底牌,看格格如何反應。如若格格不從,我也速速逃走。想到這裏,突然跪在地上,擠出兩滴淚,道:“格格饒命。”
莊靜連忙攙扶起呂鴻,道:“怎麽回事?”
呂鴻道:“其實我不叫秦如海,我的真名叫江玉璘。”莊靜點頭道:“江玉璘,好神氣的名字。那我以後要改口叫你江大哥了?”
呂鴻搖搖頭,拉起莊靜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一按,莊靜觸到了柔弱,驚奇地大睜了雙眼,問道:“江大哥?你……”
呂鴻點點頭,假裝沉重地說:“我其實是天下第一牙江守言的獨生女兒,因牙行無子嗣繼承牙行,所以我自小被父親當男兒撫養……”
“原來你是女扮男妝。”莊靜大驚失色。
“是……”呂鴻低下頭。
莊靜撫住狂跳的胸口,道:“你既然是女子,你為什麽還會娶妻生子,還跟寶兒姑娘……”
“是,我雖是女子,但我喜歡的居然也是女子。格格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我與寶兒自小指腹為婚,天長日久,我們都生了情愫,但寶兒一直不知道我是女兒身,直到有一天……”呂鴻將從牙行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江玉璘的事情說了一遍。
莊靜跌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呂鴻道:“我江玉璘一直欺騙格格,其罪當誅。我,我……”說著,抓起酒壺又要喝。莊靜跑過去劈手奪過,一口氣喝完整壺酒,然後將酒壺摔個粉碎。
呂鴻看到莊靜痛不欲生的樣子,心想,這江玉璘不知道是什麽妖孽轉世的,身為女子偏偏就能如此迷倒女子,而對她傾心著迷的女子不是絕代佳人就是金枝玉葉……
莊靜喝完酒,伏在桌上大哭,呂鴻試探著拍拍莊靜的肩道:“對不起,我是不存心要欺騙格格……格格莫要哭壞了身子。”
莊靜被呂鴻拍了幾下,心中更加委曲,轉過身抱住呂鴻又是痛哭失聲。
呂鴻抱住莊靜,感覺到她的身子越來越熱,而自己也越來越熱。呂鴻假意推開莊靜,莊靜卻猛然抬起頭道:“不管怎麽樣,我隻當你是秦大哥。”說著,淚眼婆娑。
呂鴻直視著莊靜,緩緩將唇貼近。莊靜心如鹿撞,鬼使神差般迎將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忍心寫莊靜被呂鴻這個混帳東西蹂躪……怎麽辦?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