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就是他啊/我就是他啊
7.你就是他啊/我就是他啊
薛鎧傑順利通過了麵試，現在成為了一名名副其實的上班族，每天穿著西裝夾著公文包拄著拐杖去公司上班，不知道是不是虛擬潘君曜的功勞，盧輝最近總會說薛鎧傑笑的次數比前幾年多多了。
薛鎧傑所待的公司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對於這個已經而立的大叔他們大多是充滿著敬意的，特別是有個別小女生經常向薛鎧傑表達好意，這讓潘君曜非常不爽。
“啊我都說了很多遍了，不要時時刻刻散發魅力！”潘君曜苦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一副快要被逼瘋的樣子。
薛鎧傑坐在桌上吃快餐，嘴裏嚼著肉，有點口齒不清：“我沒有啊。”
“你！你這個不知道自己魅力的白癡！”潘君曜在手機裏又蹦又跳地抱怨著，從以前開始他就很頭疼薛鎧傑無意識散發魅力這件事了，然而軍隊雖然被外界傳為有很多同性戀，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再加上明眼人都能夠看出自己和薛鎧傑的關係，所以他那會並不怎麽擔心，但是此刻，薛鎧傑的無意識魅力吸引了一堆可愛年輕女孩的目光。
“你一個人吃飯？”薛鎧傑聞聲抬頭，發現是辦公室裏坐在自己旁邊的方崎，他說道：“嗯是啊，一個人比較清靜。”
“介意我一起嗎？”方崎問道。
“不介意，坐吧。”
“我介意！我介意！臭小子誰讓你坐下來了經過本大爺同意了嗎！”潘君曜在手機裏憤怒地喊著，然而薛鎧傑卻笑著將手機翻過來屏幕朝下放在了桌上，但是卻沒有摘耳機。
方崎坐在了薛鎧傑對麵，吃了幾口飯後好奇地問道：“對了，我之前就很在意了，你為什麽總是戴著耳機？”
“因為他要跟他老公說話啊！”潘君曜的醋壇子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壇了。
“啊我比較喜歡聽音樂，所以得空就會聽一聽。”薛鎧傑撒起慌來也是毫不臉紅的。
“我也喜歡聽音樂哎，你都聽的什麽？”
薛鎧傑脫口而出：“英文歌。”
“巧了巧了，我也喜歡，介意我一起聽麽？”方崎說的很自然，然而潘君曜不樂意了，他聽到薛鎧傑用手指敲了敲手機示意他趕緊放首英文歌，他突然有了一個壞主意。
“嗯好啊。”薛鎧傑拿下一邊的耳機，將手機放到中間，將耳機遞給方崎，然而手指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嗯？怎麽了？”方崎想也沒想就接過了耳機，然而還沒等放到耳朵裏他就聽到了一陣又一陣震耳的音樂。
“你……喜歡聽這種搖滾啊？”方崎將耳機靠在耳旁，並沒有真的塞進去，隻見薛鎧傑有些尷尬地說：“啊不是，可能是我家那位的惡作劇，他經常這樣捉弄我，我拿他沒辦法。”
“你有女朋友？”方崎其實早有猜測，哪有人一天到晚抱著手機傻笑的，絕逼是和對象談情說愛呢。
“算是吧。”薛鎧傑自然地用手指敲著手機殼，潘君曜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下滿意了吧臭小子。
“算是？”方崎不禁說出口，但是覺得打探別人的隱私不太好於是沒有接著問，換了個話題，“每天拄著拐杖不覺得不方便麽？”
薛鎧傑其實不是很介意別人問起他右腿的事了，他反而覺得有些釋懷，他笑著回道：“習慣了也就沒什麽，坐地鐵和公交還能有人讓座，多好啊。”
“聽說你以前是軍人啊，一定很辛苦吧？”
這時薛鎧傑吃完飯放下筷子，一手端起餐盤站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淺淺地笑著：“其實也不辛苦，應該說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年輕就是好啊，總是有這麽多的好奇心。”薛鎧傑望著正在吃飯的薛鎧傑說道，說完他端著餐盤拄著拐杖有些費力地向回收台走去，耳機裏仍然響徹著來自潘君曜的不滿。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潘君曜住進薛鎧傑的手機裏已經四個月了，距離一年的期限還剩八個月不到。
盧輝偶爾會喊薛鎧傑出去喝酒，薛鎧傑也會偶爾在周末的時候和潘君曜出去約會，薛鎧傑認真的性格使他在公司裏大受歡迎，雖然潘君曜仍然常常抱怨，但其實他心裏比誰都開心。
這樣的話，即使沒有我你也能夠在這個世上好好活下去。
“我沒有在網上買東西，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薛鎧傑突然接到一個快遞電話，說是有自己的快遞需要下樓去取，然而他根本不會網購。
“不會吧，您是叫薛鎧傑麽？住址是……”
“是我沒錯，地址也是我家。”
“那就沒有弄錯，也許是別人給您寄的東西也不說定。”
“哦那我馬上下來拿。”薛鎧傑掛了電話，胡亂穿了一件外套就下去了，片刻後他抱著一個袋子和兩個箱子上了樓。
“快拆開看看是什麽。”潘君曜趴在手機屏幕上著急地說道。
“誰會給我寄東西啊……”薛鎧傑一邊思考著一邊動手拆快遞，他先拆了黑色的袋子，裏頭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尺寸剛好合適薛鎧傑的身材。
“哇，好好看啊！”
薛鎧傑無語，隻是普通的襯衫和褲子而已這家夥在鬼叫什麽。
緊接著他拆開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裏竟然裝了一支早已被揉得破爛不堪的半節煙頭。
薛鎧傑：“？？？”
這是什麽東西？！惡作劇嗎？
然後他頂著滿頭問號拆開了另一個稍大的盒子，裏麵的東西讓他瞬間啞然。
這下他知道這些東西是誰買的了。
“潘，君，曜——！”他狠狠合上盒子，一把抓過手機，怒視著裏麵假裝在看風景的潘君曜。
“請你好好解釋清楚，不然我這輩子都不開手機了。”薛鎧傑冷冷地說著。
“那個，啊……那個啥……”潘君曜支支吾吾地說著，偷偷瞥了一眼薛鎧傑，發現他的目光仿佛千萬支利劍，正準備聽命令向自己發射，隻好坦白從寬：“衣服和那個啥都是我買的啦，衣服我就不解釋了，那個啥我是為你考慮嘛，你看我們以前，嗯，你懂得吧，所以我買這個是希望你能夠好好釋放自己的欲望嘛。”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啊。”薛鎧傑大概能猜到潘君曜的用意，但是沒想到他真的能做出這種事，“那那個煙頭是什麽東西。”
“你不記得了嗎？”
“我應該記得？”
“那記得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麵麽，我在廁所後麵發現了你偷偷抽煙，你還說你欠我個人情。”
“記得，但是那……”薛鎧傑突然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他試著問道：“你不要告訴我這個煙頭是那天我抽了一半的煙頭。”
潘君曜咬著嘴唇低下頭，片刻後點了點頭。
薛鎧傑：“………………”
“啊你肯定要說被一個大男人收藏自己抽過的煙頭什麽的，真是變態對不對！是啊是啊我是變態，誰讓我對你一見鍾情啊，那煙頭是你第一次交給我的東西我肯定會好好珍藏啊。”潘君曜說完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學抽煙的啊。”
“你……”薛鎧傑這會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捏著那支半節煙，發起了呆，過了好久他才開口說：“你一直把這支煙帶在身上？”
潘君曜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將下巴房子膝蓋上，乖巧地回答：“是啊，一直都沒告訴你，就是怕你覺得我變態。”
“那……那這支煙怎麽還在……”薛鎧傑是想問為什麽這支煙沒有隨著潘君曜的屍體一起火化掉，但是問不出口，所幸潘君曜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是參加了虛擬生還計劃麽，那會我拜托他們的，我跟他們說如果我意外死亡了，在火化前記得將我胸前口袋裏的煙取出來保管好，然後我前幾天給他們發消息他們就把這支煙寄過來了。”
薛鎧傑聽了潘君曜回答後沉默了，回憶再次泛濫，湧向他的心口。
“為什麽要把這支煙還給我？”
“因為，我想讓你在看到這支煙的時候能夠想起我對你的喜歡，現在交還到你手裏，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握住我的心意，就像我當年將這支煙放在胸口那樣想著你一樣。”潘君曜一臉認真地回答著，看上去像是機器人在捧讀，但是薛鎧傑能夠聽出來這其中所包含的心願。
“謝謝你，為他做了這麽多。”
“你在胡說什麽啊，我就是他啊。”潘君曜歪著腦袋鼓著嘴說。
薛鎧傑聽了這話笑了出來，他緊緊握住那支半節煙，咧著燦爛的笑容說道：“啊是啊，你就是他啊。”
後來潘君曜教會了薛鎧傑使用支付寶以及如何網購，並且給了薛鎧傑一張□□，密碼是兩人的生日，潘君曜說那是他以前偷偷攢下來的私房錢，他死後科研組從芯片中讀出記憶，將這張□□交給盧輝保管，而現在這張□□終是交到了薛鎧傑手裏。
“你什麽時候攢的私房錢我怎麽不知道？”
“哎呀，就是偷偷攢的嘛，本來是為了帶你出去旅遊準備的資金，現在給你養老好了，雖然也沒有多少錢。”潘君曜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顯得十分別扭，“話說領帶是這樣係的麽？你快幫我看看。”
薛鎧傑點了點頭，潘君曜這才舒了口氣，“啊好緊張啊。”
薛鎧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又不是真的，緊張什麽。”
潘君曜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立即反駁道：“你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少年嗎！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和你一起穿西裝走紅毯嗎！”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薛鎧傑將手機立放在書櫃上，又將手裏的拐杖靠放在一邊，問道：“沒有紅毯你就將就一下吧，準備好了嗎。”
“嗯！”潘君曜整理著自己的衣裝，臉上顯露出掩飾不了緊張和興奮。
“下麵應該怎麽做？”薛鎧傑也是第一次“結婚”，而且還是自己在家結婚。
“唔，我也不知道，那就一切從簡吧！”潘君曜頓了一下，接著說：“手伸出來。”
薛鎧傑伸手，潘君曜同時伸手，兩人的手指在屏幕相碰，代表牽手。
“額頭。”
薛鎧傑輕輕踮起左腳，額頭有些費勁地抵在屏幕上，代表碰頭。
“嘴巴。”
薛鎧傑像往常那樣在屏幕上親吻了一下，代表接吻。
“好啦，婚結完啦！”潘君曜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臉上樂開了花。
“你也太好滿足了。”薛鎧傑哭笑不得，這麽隨便的婚禮天底下估計找不出第二對了。
“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嘛，鎧傑靠過來。”
薛鎧傑雙手平放在書櫃邊緣，臉頰貼著手臂，懶洋洋地說：“幹嘛。”
這時潘君曜在屏幕裏伸出手，手掌微微彎曲，伸向眼前，做出了一個撫摸臉龐的動作，他揚起嘴唇，笑著說：“我愛你。”
薛鎧傑登時臉紅了，但是他沒有避開，反而撐著書櫃捧起手機，再一次親上屏幕，他的眼裏飽含著深情，望著屏幕的眼睛像是看著自己相戀多年的戀人，他一字一句回道：“我也愛你。”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自己撒花~確確實實的he（認真臉），寫了很多自認為非常甜的小段子，雖然這篇文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是真的he，但是用另一種方式陪伴你再走一段路也許是個不錯的際遇？感謝閱讀本文，我們下一篇be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