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093-初次相見
師墨正在坐在大堂之上看著他這個十多年未見的女兒,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如同一個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陌路人。可是她身上流的始終是自己的血脈,還被自己那天下人尊敬的皇叔親自帶走教導,這又是何等的榮耀,若是他能借用這個女兒的這層關係,說不定受到的擁戴反而會比那個所謂儲君的侄女要多。
雨溪從跨進這個家門,連坐都還沒有坐會,更別說喝一口水,就被嗆聲了。
“王爺,您還要她進來幹什麽?她就是一個掃把星,當年要不是她,您早就是現在的皇上了。”坐在師墨邊上的他的正妃鄭玉柔見師墨一直盯著雨溪瞧,想起她那個被自己害死母親,鄭玉柔打了一個冷顫,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給我閉嘴。”師墨冷言嗬斥鄭玉柔,這樣一個婦道人家,也沒有看到還有外人在,居然還如此說話。師墨視線越過雨溪,看著跟著雨溪進來站在大廳外的一群人,尤其是那個坐在四驅車上的少年,雖然他麵朝外,一幅局外人的樣子,可是卻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感覺。
“見到父王和母妃為什麽連安都不請,一點規矩禮儀都沒有!”站在鄭玉柔身後的雨溪同父異母的弟弟師霖看到自己的母親因為這個私生女受到父親的責罵,要替母親出一口氣。
“對呀,一點教養都沒有,越來越像個野孩子。”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師雨嫣也跟隨著附和道。
師墨沒有阻止這一對兒女對他們姐姐的刁難,他想看看雨溪會有什麽反應。
雨溪麵對這些所謂的家人,父親,兄弟姐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這次回來,隻不過是來收拾她母親墓牌和見一個分別多年的人,眼前這些人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李源、皇甫零、宇文諾、公孫喬,還有南安都沒有想過雨溪也是皇家之後,隻是這樣的家寧願不要也不過如此。
褚懿從進來一直背對著大廳看著手裏的書,卻早已知道這一種場麵,他們把雨溪留在心底最後一點親情都抹去了。
“她有沒有教養還輪不到你們兩個來指責,身為弟弟妹妹有對離家多年歸來的姐姐問好了嗎?你們什麽都沒有做,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她人。你們不曾承認過她,可我師悅承認她是姐姐,以本宮姐姐的身份,恐怕你們都要下跪行禮才符合吧。”師悅霸氣的聲音從門外傳到內廳,懶得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直接奔向奔向雨溪,站在雨溪的麵前,拉起雨溪的雙手,親切的喚出一聲停留多年的稱呼,“姐姐。”
不管在什麽地方,在何時,隻要自己在她的麵前遇到麻煩,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站在自己的麵前,為自己擋去所有的麻煩,維護自己,保護自己,師悅兩個字是她曾經□□,此刻依然如此。雨溪在師悅麵前單膝下跪行禮,師悅被冊封為皇太女,她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也為師悅感到心疼,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安定繁榮的使命。“民女雨溪拜見殿下,千歲千千歲。”雨溪以民女自稱,她早已放棄了這個家。
“姐姐,我們之間從來都不需要這樣,因為你是我的姐姐。”師悅扶起雨溪,“既然這裏不歡迎你,我來接你回家。”
師雨嫣看到雨溪受到師悅如此的恩寵,更加氣不過,這個人除了雨溪,從來就不待見任何人,可是她越這樣,自己就越想超越她。
師墨跪在地上,聽到師悅要帶雨溪走,立馬出言拒絕,“殿下,這可使不得,小女難得回來一趟,還是讓她留在王府吧。”
“父王,她要走就讓她走唄,反正她又不是這個家的人。”師霖非常看不慣這個傲嬌的堂妹,讓他總是一副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總有一天等自己父親坐上了那個位置,他看她還拿什麽來威風。
師墨出手就往師霖臉上甩了一巴掌過去,這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窩囊廢。
師霖捂著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怨恨的瞪著師悅,總有一天他會加倍的還給她。
“皇叔,本宮想要做什麽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意願來,旁人無需幹涉,連父皇都是如此,除非本宮自己不願意。”師悅牽著雨溪就要走,轉過身來才看到門口站著的幾人,他們的打扮穿著、言行舉止都透露出不是普通人,透過層層的視線,師悅看到了一個人,戴著麵具的側臉,拿著書白皙修長的手攤在陽光下,金冠豎起的銀白色頭發刺痛了她的雙眼,看著那人坐在四驅車上,師悅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在心裏也冷笑了自己一番,居然對一個陌生人趕到心疼。
師墨站起來,一個眼神,王府護衛們把大廳圍住,王府大門也被關上了,“小悅,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連你父皇都要敬讓我三分,你要逞強也不看看場地,這是我墨王府,豈能由你的意願來,你也太不把我這個皇叔放在眼裏了吧。何況雨溪是我的女兒,她理由在自己家裏住下。”
師悅見到師墨的動作,把思緒抽回來,冷笑的轉過身麵對師墨,“嗬嗬,皇叔,你是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本宮吧,於父皇來說,你是他兄弟,他不動你,那是因為他不想對你手足相殘。而你於我,什麽都不是,你安分守己我敬你是叔叔,你要是敢破壞這個國家,本宮定會手刃你的人頭,已祭亡靈。至於姐姐,你說她是你的女兒,那十幾年前你這個所謂的父親又在幹什麽?”
師墨被師悅氣得紅了眼,“這是本王的家事,也與你無關,就算本王把她千刀萬剮那也是本王的事。”
這一句話讓雨溪心涼到極點,不帶任何感情的望著師墨,這個所謂給了她生命的男人,早在母親去世之後就已經奪走她的生命,他早已沒有資格來把她千刀萬剮。
“剛剛那一句話,麻煩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到,但是你敢說,我就敢讓你斷子絕孫。”褚懿從書中抬頭來,眼神銳利的看向師墨,旁邊的師霖一點都沒有懷疑褚懿的話,被嚇倒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師墨雙腳。
“沒用的東西。”師墨一腳把地上的師霖踢開。
鄭玉柔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寶貝兒子,怒罵著褚懿,“你又是誰,算哪根蔥,我們王爺在管教自己的女兒,跟你這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醜八怪有什麽好說的。”鄭玉柔認為褚懿帶著麵具肯定是長得太難看了,或者臉上有太恐怖的疤痕。
麵對這愚蠢至極的人,褚懿無奈的搖搖頭,在此同時旁邊的公孫喬手裏的匕首在手裏快速的旋轉,而她的身體也是,直到一聲尖叫聲響起,公孫喬已回到原位,隻是看到發聲源,不忍直視,鄭玉柔倒在地上血濺四射,雙手胡亂的揮霍,嘴裏不停的冒血而出,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身邊師霖和師雨嫣嚇得臉色蒼白連滾帶爬的逃離她的身邊。
就連師悅想要動墨王府的人,也得找一個天衣無縫的罪名,而褚懿身邊的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墨王府動裏麵的人,而且墨王府的王妃,隻有這個天不怕地不怕褚懿帶的頭好。
“你這個逆女,怎麽能縱容他們傷人。”師墨第一時間來到鄭玉柔身邊,即使自己不愛她,但是她現在不能有事,自己要成就大業還需她娘家的支持。
“墨王爺,你應該慶幸不是我出的手,換做是我,你現在懷裏抱的可就是她的屍體,她在我的麵前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相抵過,在你親眼看著她殺死我母親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雨溪冷漠的從他們麵前走過,一個人來到曾經與母親相依為命的簡陋的柴房,找到那塊自己刻的參差不齊的墓牌,雙手抱在懷裏,走出柴房,背對著它,伸出手,一掌掃過,簡陋的柴房轟然倒塌。
師悅在雨溪離去便一直凝視著帶著麵具的褚懿,她可不認為眼前的這個是如鄭玉柔所說,在她打量著褚懿的時候,褚懿也正視她的視線,看著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身玄黑金線刺繡的鳳凰象征著她的地位。這個未來的皇嫂,也是褚懿來這裏的目的,今天一見真如資料所說的一樣。師悅的言行舉止,讓褚懿第一次主動的正眼看一個人,隻是為什麽對上師悅的視線,她的心會跳動的如此快,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褚懿自己也說不上來。
南安見褚懿捂著自己的胸口,不安的蹲在她的麵前,“主人。”
褚懿搖了搖手,看著雨溪從內堂出來,抱著懷裏的墓牌單膝蹲在師墨和鄭玉柔的麵前,“師墨、鄭玉柔,請你們聽清楚,我之所以會踏進這裏,隻不過是這裏還有我曾遺留下來的東西,如今也一點都不剩了。別說這裏是我的家,我的家隻有主人在哪,哪裏便是我的家,你們這地方還配上我。你們今天對我的出言不遜看在那幾年的施舍我放過你們,下一次你們就等著去給我母親賠罪吧。但是你們對我主人不敬,這筆賬我會慢慢的跟你們算,直到這個皇城腳下不再有墨王府。”雨溪站起來,來到褚懿的身邊,對著師悅說道,“小悅,別對自己太狠,別讓自己太累,我這次回來就是順道來看看你,見到現在強大的你,我也很欣慰。我不會在這裏久待,我有自己肩負的使命,謝謝你曾保護我那麽久,現在的我足夠強大保護我自己,保護我的主人。後會有期!”
師悅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這一刻她明白,除了她身邊的這個人,雨溪不會為了任何人與她為敵,但是這個人要與自己為敵的話,雨溪定會衝在她的前麵,與自己對抗,這就是雨溪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