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就想法就該行動
秦氏每天都起得很早。
之前村正借給她們的錢,在加上喻蓁蓁去鎮上兩次賺回來的錢,平安渡過她的月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月份越來越大,很快就要臨盆了。
孩子生過好幾個,是有經驗的。隻是這次身邊就隻有老公和孩子,她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哎喲,弟妹,在整理孩子出生的衣物呢?”福嫂子時不時就來串門,陪秦氏聊天。
“對。整一下,到時候就不用手忙腳亂。”秦氏回答。
“這是板兒小時候穿過的一些衣服,我整理了一下,送給你。”福嫂子將自己籃子裏放的衣服遞給秦氏。
秦氏開心的接過來,道,“真是太謝謝了。”
“不客氣。那個,弟妹,蓁蓁那孩子呢?”福嫂子往院子裏掃了一眼,故作隨意的問道。
“早晨去洗衣服了。等會就回來。”
“我看現在蓁蓁還沒定親,村子裏和她差不多一樣大的孩子,都找婆家了。你們有沒有為蓁蓁考慮過啊?”福嫂子笑著問。上次秋嫂子說的話,她是一直記著的。
隻是談論這個事情,要將契機。
好幾次福嫂子都想問秦氏,但一直沒開那個口。
今天趁著給秦氏未出生的孩子送衣服,她索性就問了。
“暫時還沒有呢。蓁蓁還小,以前這親事,也搞得我們頗為心煩。所以先不談。”
福嫂子聽秦氏這樣一說,就放心了,道,“不談好,現在年紀還小。不過以後你們要是想嫁蓁蓁,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們介紹好男兒。”
“哎,好。”秦氏應道。
往河邊看過去,蓁蓁確實是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隻是,她現在倒很是舍不得了。
……
喻蓁蓁從河邊洗衣服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於鐵木從山裏出來,肩膀上扛了一截長長紫檀木。
山間的紫檀樹,長了起碼有上千年,枝蔓茂盛。山是大家的山,這麽多年來,大家都約定成熟,不亂砍伐。
一整株砍下來也不現實,但拿一個一截比手臂還粗的旁枝還是可以的。喻蓁蓁看到紫檀木的時候,眼睛都要放光了,正宗的紫檀木,質地堅.硬,色澤從深黑到紅棕,變化多樣,紋理密集,按質地和品格,不許多言,放在那裏,就是最大的
競爭力!
“於大哥,你辛苦了。拿這個帕子,給你擦擦!”於鐵木一早從山裏出來,身上和臉上有不少樹屑和木灰,喻蓁蓁遞給他一個洗臉的帕子。
“不用!”於鐵木拒絕道,抬起手就往自己眼睛上擦。
他手上也有木灰,這樣擦上去,灰如果進了眼睛,那還得了。
他本來就隻剩下一隻眼睛,在傷著另外一隻眼睛,可怎麽辦?
“於大哥,你等等。”這山裏漢子日子就是過得糙,太不講究了!喻蓁蓁走到於鐵木麵前,踮起腳尖,準備給他擦臉上的木屑。
哪知道,於鐵木實在是太高,她伸出手,都隻能擦到他高高的鼻梁上。
喻蓁蓁氣餒,這人怎麽長這麽高?想給他擦個臉踮起腳尖都不夠,真是心塞。
“於大哥,你不會彎腰嗎?你沒看到妹子現在個子還不夠嗎?”喻蓁蓁嘟噥著抱怨道,小臉上都是不服氣、不甘心……還有一種看起來是撒嬌的味道。
於鐵木抿唇輕笑,彎腰,紮馬步一樣蹲在喻蓁蓁麵前。
喻蓁蓁這才滿意,小臉蛋上揚起明媚的笑容,“這就對了嘛。”
接著於鐵木感覺自己臉上有溫潤的、有小手小心翼翼滑過的觸感,猶如心中那一片最柔.軟的角落被春風拂過,格外暖心。
“於大哥,眼睛痛不痛的?”帕子劃過於鐵木帶著眼睛眼罩的時候,喻蓁蓁頓了頓,語氣輕柔、關心的問。
“還好。”於鐵木回答。
“那我在輕點。”喻蓁蓁格外小心給於鐵木擦拭眼眸周邊的位置。
如果換在現代,於鐵木絕對是偶像級別的帥哥,毅朗的臉龐,高挺的鼻梁,配上“鐵麵劍眉,兵權萬裏”的劍眉,整個人會顯得不苟言笑,卻英氣十足。
喻蓁蓁覺得也沒虧,穿越過來,天天可以和一個帥大哥在一起。
隻可惜了他的眼睛,哎……
“擦好了!”喻蓁蓁將於鐵木臉上擦拭得幹幹淨淨。
於鐵木嘴角揚起一抹俊逸的弧度,緩聲到了一個字道,“謝!”
“不用謝!”喻蓁蓁回他,就那一刻,她腦海裏閃過昨天與於鐵木買的銀釵,笑著道,“於大哥,其實你有想法就應該立馬行動。”
“嗯?”於鐵木不甚明白喻蓁蓁這話的意思。
喻蓁蓁笑得意味深長,“釵子都給嫂子買了。你還不趕緊將人家娶回來?娶回來,你就天天有人給你擦臉,洗腳。小日子會很不錯的喲。”
“……”於鐵木一愣。
剛才劃過心間的暖流戛然而止,隻是一瞬間,流淌在心中的全是苦澀。“蓁蓁,於大哥,你們在做什麽?”舒金枝走進他們家的院子裏,一進來就看喻蓁蓁和於鐵木麵對麵站著,兩人姿勢站得直直的,可舒金枝卻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們之間好
像有點什麽事。
“於大哥臉上剛搞了很多木灰,我手上有帕子,給他擦一下。”喻蓁蓁坦然的道。舒金枝穿著漂亮的花衣裳,信步走到他們兩個麵前,往於鐵木臉上一看,驚訝的道,“呀,還真是的。蓁蓁,你做事也有點毛毛躁躁的,給於大哥擦臉擦了這麽久,竟然都
沒擦幹淨。”
“……”喻蓁蓁仔細端詳了一下於鐵木的臉,她明明擦得很幹淨,好不好?
“於大哥,你站著別動,我給你擦一下。”舒金枝順手就將喻蓁蓁手上的帕子拿過來,揚起手往於鐵木那邊擦過去。
哪隻,於鐵木眼眸都沒抬一下,別過臉,低頭鋸木頭去了。
舒金枝手揚在半空中,嗬嗬訕笑一句,“那就晚點在擦。於大哥,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於鐵木低頭不說話,埋頭幹活。一個上午,舒金枝都嘰嘰喳喳的圍在於鐵木身邊說個不停,於鐵木卻連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