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折、最後一縷妖魂沒,同是蒼茫難容身
深穀內,甪端抱著大公雞閉目養神,無論羽淩聆是在她頭上撒泥巴,還是踢翻她的茶杯她都無動於衷,最後,羽淩聆終於折騰累了,想到自己如果不快點恢複妖力,恐怕是沒辦法離開這裏。
無奈之前傷勢過重,短短三個月能讓她活蹦亂跳的除了甪端沒人做得到,但要想恢複以前的妖力,用甪端的話說,至少三年。
我不能在這裏呆三年!
這個念頭從羽淩聆腦中一閃而逝,她心思一定,凝聚渾身微弱的妖力緩緩遊走全身,時間仿佛回到了六百多年前,她還是小麻雀的時候,羽南客守在她的身邊,安慰焦急的她,說:“別心急,我陪著你,小心走火入魔。”
寒潭內亮了一點白光,甪端睜眼,看到巢穴中安靜的羽淩聆,一絲微笑爬上嘴角。
“甪端,為什麽你要救我?”那時的羽南客好奇的問她。
甪端笑道:“因為你是神凰之後。”
“神凰,不是已經滅絕了嗎?”幼小的羽南客不解。
甪端依舊在笑,“鳳凰浴火重生,這一族高貴傲氣,所以他們不得不滅絕,餘下的後代都是他們所不齒的族人,稱他們為翛族,玷汙了純血之凰,不過在我看來,活下來的才是最終的勝利者,你說呢?”
神凰一族,最高貴的凰原是白凰,白凰天生九尾翎,靈力卓越,是曆代神凰之首。神凰族規,不許與外族人通婚,即便對方是妖。
靠近西北枯嶺的那片樹林,常年有魔族侵入,所以居住的妖族稀少,一抹白衣領著一個小人走在林中,女子環著一個果籃,她們剛偷偷去了一趟樹林的另一邊采集了些果子。妖族有強烈的領地意識,她們已經被驅逐出族群,所以不能再出現在那裏。
“娘親,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小人兒身披白羽,羽衣中九隻泛著金光的翎羽熠熠生輝,天生具有靈力的九尾翎,就算是白凰一族也很少出現,夫妻二人如獲至寶,但也不免擔憂其未來。
白衣女子牽著女兒的手搖了搖,停了半響,道:“小白珠長大就知道了。”
“嗯。”小人兒眨著漆黑的眸子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剛到住處,就見院中正在忙碌的赤衣男子,男子身形高挑器宇軒昂,與女子站在一起,俊秀絕美,羨煞旁人。男子身披赤色羽衣,原是神凰一族之人,而女子卻是萬丈森中一隻小小白鴿,而且還是後天化妖。
萬丈森中後天化妖受妖排擠,多喪命於各族之間的爭鬥,兩人在一起之初,遭受神凰一族強烈反對,最終男子甘願領罰,與親族斷絕關係,和女子隱居在此,並生下一個女兒。
“爹親……”小人兒開心的鬆開女子的手飛快的跑向男子,男子放下手頭的東西,一把抱起女兒,爽朗一笑,問:“今天和你娘去了哪裏呀?”
“去采了果子。”小人兒被逗得咯咯直笑,指著身後女子的果籃。
女子放下果籃,接過小人兒,小人兒看起來隻有人類女童六七歲模樣,烏黑的大眼睛調皮可愛,女子揉了揉她的頭,催促道:“進去休息一會兒吧!今天跑了一天。”
她話音剛落,男子忽然警覺,遙望遠處,凝神道:“白歌,你帶孩子一起進屋,不要出來。”
女子一愣,見男子神色有異,也不多問,忙抱著小人兒跑進屋裏。
小人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趴在女子懷裏,小聲道:“娘親……”
“沒事兒啊!小白珠聽話,娘在屋裏陪你。”白歌的聲音微微發抖,小人兒默默點了點頭,就聽屋外嘭的一聲,小人兒嚇得“啊”的埋頭在白歌懷裏,白歌緊緊抱著小人兒,透過窗戶觀察屋外狀況。
“兄長,我都已經被逐出神凰一族,你們為何還要苦苦相逼,這裏應當不是神凰一族的領地。”男子強抑怒意,橫眉冷對麵前衝出的十幾人,其中一人與男子模樣有幾分相像,但眉目間難掩刻薄殘忍,聽到男子所言,他譏笑一聲,道:“羽赤色,我也是奉族長之命,那個孩子是白凰後人,就算是你的親生骨肉,為了神凰一族,你也應當割愛將她交給我。”
“羽厲尡,你不要欺人太甚。”男子怒喝,“滾!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什麽白凰後人,你們全都給我滾,否則別管我不客氣!”
羽厲尡微退半步,其餘人見狀也慢慢退了幾步,羽赤色的本事他們早就領教過,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實在不願意動手,“赤色啊!白凰一族的現狀你也看在眼裏,這個孩子出生在白凰一族才有更好的未來啊!”
“這與我有什麽關係?”羽赤色冷聲問:“她是我的女兒,不是什麽白凰之後,要我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你們,除非我死。”
“羽赤色……”
屋內,白歌捂住嘴巴,強忍淚水,小人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輕輕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細聲問:“娘親……你怎麽哭了?”
白歌忍不住渾身發抖,還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抱緊女兒哽咽道:“娘親沒事……小白珠不怕啊……”
“小白珠不怕!”小人兒用力點了點頭,道:“爹親很厲害,非常厲害,一定可以打跑壞人。”
白歌一愣,隨即問:“誰告訴你爹親很厲害?”
小人兒遲疑了一下,軟軟道:“因為……因為小白珠感覺爹親很厲害……”
“嗯。”白歌不知為何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對,沒有人能打敗他,除了白凰一族,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屋外傳來一聲譏笑,羽厲尡道:“一個賤妖生出高貴的神凰後人,我勸你——”
羽厲尡話音未落,羽赤色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羽厲尡一愣,當即大怒,羽赤色卻快他一步,羽刀泛起一陣冷冽寒光,羽厲尡的刀才出鞘半分,羽赤色一擊刀背狠狠打在了他的胸口,他體內妖力大亂,其餘人還沒有來得及援手,羽赤色刀光一閃,打落他手上的刀,反手一揮削去了他幾縷頭發,厲聲警告道:“如果你再侮辱她,別怪我不顧念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