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折、覆巢之下無完卵,獨善其身神凰後
雀兒強勢殺入,出手狠辣不留活口。翛族出麵阻攔她的全都死於折羽之下,翛叔公忍不無可終於現身,妖力激蕩,雀兒的能力與羽淩聆不相伯仲,這麽多年來她小心的隱藏自己的實力,如今終於可以真正派上用場。
翛族眾妖兢兢戰戰,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羽淩聆會殺入萬妖老林,也沒有想到身為妖尊的羽淩聆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妖力。
雀兒喘了口氣,擦掉唇邊血跡,“被一個後天化妖的妖尊,殺了如此多同族,感覺如何?”
“你以為你今天能活著離開這裏嗎?”翛叔公暴怒,身後羽衣張狂,鮮紅如血,蒼老又不失堅毅的麵龐上長眉飄飄,目光如炬,灼灼如火焰燃燒,騰騰殺氣,壓得雀兒胸口一陣窒息。
這就是神凰之後翛叔公的勢力,萬妖老林三大妖族族首,隨便挑出一人都不在羽淩聆之下,這也是為什麽羽淩聆這麽多年來無法撼動其一。
“怎麽?殺了我這個妖尊,你要當嗎?”雀兒學著羽淩聆的口氣,不緊不慢的回道:“這樣的話,我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翛叔公眼底殺意驟然一暗,咬碎牙根,“滾!”
“嗬嗬。”雀兒穩住體內妖力,緩緩起身,折羽掩麵,幽綠的眸子凝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是來借人的,你不借人助我守住萬丈森,我怎麽會離開?”
“低賤雜妖,即便你是妖尊,也沒有這個資格要我助你。”翛叔公凜然回道:“我就算在這裏殺了你,外麵那群妖的死活依舊與我無關,妖尊之位更輪不到我。”
“翛族置身事外,難道就可獨活?”雀兒厲聲質問。
“與你無關。”翛叔公怒道。
話音剛落,雀兒再提妖力,殺向翛叔公,翛叔公略勝雀兒,所以想殺了她也沒有那麽容易,雖然口中不顧及,但若雀兒真的死在這裏,翛叔公難辭其咎。
雀兒把準翛叔公的心思,上手便是折羽六鋒,橫掃千軍。洶湧妖力化作無數妖刃飛射入林,躲起來的眾妖一陣慌張,翛叔公眉頭一皺,身後羽衣輕展,火凰襲天,灼熱妖風一擊便將折羽六鋒擊得粉碎。
“後天化妖,不過如此。”翛叔公輕蔑一笑。
這句話宛如重錘狠狠擊在羽淩聆心口,後天化妖真的有如此不堪嗎?直到今日她也不明白,所謂先天化妖所謂血統到底能高貴到什麽地步?還不照樣不是她的對手?鹿麋兒看出‘鵑髏’神色有變。
雀兒死不退讓,強忍傷勢與翛叔公死戰到底,她這是要逼對方殺她?還是料定對方不會下手殺她?無論是哪一個,最終獲勝的都是她。
“無知。”翛叔公怒喝,一掌劈向還在喘息的雀兒,羽淩聆再也無法袖手旁觀,就在翛叔公掌風落下的一刻,羽淩聆搶先迎上一掌,激烈妖力猛然相衝,驚得翛叔公臉色刹變,林中樹影劇顫,狂風拂過兩人眼簾,飛沙走石,眼前片刻朦朧。
羽淩聆退了三步,翛叔公退了五步。雀兒抬頭看著擋在她身前之人,眼中瞬間掠過難以置信的驚怒,羽淩聆沒有回頭,神色平靜的回道:“妖尊有一句話未說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萬丈森不保,哪裏還有翛族存活?”
“你們要找人,何不去找蟬、虎兩族?”翛叔公怒道,繼而上下打量‘鵑髏’,問:“你又是什麽人?”
“蛛妖族族首鵑髏。”羽淩聆客氣回道,語氣恭敬順從,“不管翛族承認與否,妖尊也屬鳥妖,而鳥妖族群中,翛族為首。”
“休要把我翛族與她混為一談!”翛叔公眼底盡是厭惡,雀兒一激動,又想動手,奈何羽淩聆當在她麵前,這股熟悉的妖力,讓雀兒心頭又驚又俱。
羽淩聆強行壓住心底怒火,平靜回道:“兩千多年前神凰一族幾乎全滅,翛族自認為是神凰一族直係後人,重建族群,安然到現在,族中最重視血統,然而過去了這麽多年,翛族不見壯大,反而人數越來越少,難道您就沒有思考過其中緣由?當年羽南客為何會在老鬆林被甪端撿走,他也是神凰之後,隻不過雙親中有一人是別族之妖就要被你們趕盡殺絕,萬丈森不會滅亡,但翛族早晚會自取滅亡。”
羽淩聆越說越激動,等她回過神時,發現已然說了不該說的話,每每想到羽南客她便難以自抑,心口一陣陣揪痛,她深吸一口氣,絕望的閉上眼睛。
四周一片安靜,仿佛時間停止,羽南客從未向她提起自己的身世,從始至終,他的希望都很簡單,簡單的讓她心疼。
“你你你你……”翛叔公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鵑髏’大罵:“低賤妖族,我族之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不如我們打個賭?”羽淩聆平複心緒,緩步走上前,“妖尊之前在謫仙雲嶺受了重傷,傷勢未愈,所以你與她交手才占盡了上風,所以就由我代替她與你比試,若你勝,我鵑髏任憑處置,但若你輸……”
“低賤妖族,不自量力。”翛叔公咬牙。
羽淩聆不以為然,輕笑道:“若你輸,我要借你三子。”
翛叔公後麵的眾妖齊齊把目光移向三人,翛叔公還未開口,妖群中突來一聲嬌斥,“休想!”說話間,一名婦人突然現身,“叔公,不要答應她,直接殺了她!”
“看來神凰之後空有其名,不敢與你們口中的低賤妖族交手。”羽淩聆笑了笑,感覺到身後雀兒起身,羽淩聆立刻回頭,俯首道:“妖尊傷勢未愈,還是在一旁觀戰,此處交由屬下處理。”
雀兒嘴角動了動,羽淩聆抬頭的那一刻,平靜的眸子恭敬又順從,讓她恍惚覺得眼前之人真的是鵑髏,但是不可能,鵑髏的死是她確認過,就算鵑髏未死,她也不可能出麵幫助羽淩聆,“你是誰?”
低低的一句疑問,被風吹散,羽淩聆垂眸笑了笑,沒有作答。
難道真的是她?雀兒不敢相信,她那一刀親手斷了她的性命,她親手埋葬了她,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雀兒渾渾噩噩退到一旁,望著眼前挺拔修長的背影,與記憶中那道身影重疊又錯開,模糊的視線,慌亂了心。
翛叔公開始動容,婦人急切,翛叔公抬手阻止了她,冷笑道:“好,我答應你。”
“叔公!”婦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