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折、重獲線索枉費功,邪力難抑災橫生
說到此處,老人一陣沉默。原來嶸州偏僻,土地荒蕪,雖然年年開墾,但還是種不了多少糧食,所以餓死的餓死,病死的病死,後來,嶸州出現了天仙教,教主萬誓休親自傳授大家辟穀術,可以不用吃飯也能活。
不過有些人資質有限,學不會還得餓死,後來教主就給了他們一些種子,這些種子很容易發芽長大,吃過這些食物的人多半身上沾染了魔氣,時不時就會走火入魔,需要有人製住他,拔掉他的毒牙,就可以恢複,但過段時間毒牙又會長出來,即便如此,也比餓死強啊!
天仙教逐漸壯大,終於引起了朝廷注意,朝廷派兵討伐,這些人雖然有的入魔,不過還是手無寸鐵的尋常百姓,那段日子教主又無故失蹤,天仙教大敗,空垡山一帶死傷無數,他們這些靠著天仙教存活的百姓不得不向河州方向逃竄。
到了烏龍河附近,他們本想過河,不過自身已然不是人類,而且時不時會發狂,即便過了河也會被人當做怪物,烏龍河自古就是條毒河,河裏的魚蝦螃蟹都被魔氣感染,周圍寸草不生,人吃了不是瘋就是死。
“都是托了仙娘娘的福啊!”老人走到一間廟前。
“仙娘廟?”羽淩聆看到匾額上的三個大字,喃喃自語。
“唉?這不是我家嗎?”燎火四周看了看,仙娘廟隻有一間,後麵還有一個院子,燎火好像看到了院子裏的老樹墩子,指著道:“這真的是我家啊!”
“這裏以前是個荒宅,後來大夥兒一起把它修成了仙娘廟。”老人回道。
“什麽荒宅啊!這是我家啊!”燎火大叫,羽淩聆橫了他一眼,他立刻住嘴,趁老人背過身的時候,跑進院子。
整個仙娘村唯有仙娘廟青磚紅瓦,對比下,修建的可謂是富麗堂皇,分外奢華了。廟門大敞,香火旺盛,他們來時,剛好有一大一小兩名女子出來,對著老人深鞠一躬,老人頷首,慈眉善目,眼底噙著笑意。
仙娘廟不大,抬眼便看到一樽女子的泥塑雕像,手托著一個半環狀的白色東西,秀眉鳳目,身上穿著一個紅色紗衣,案台上擺放著香爐和蠟燭,至於貢品全都是用泥巴做的。乍一眼望去,羽淩聆隻覺這女子好像在哪裏見過,“晚霞色?”
“姑娘知道仙娘娘的名字?”老人驀然一驚。
羽淩聆反問:“她真的是晚霞色?”
老人望著女子,上前看了一炷香,虔誠的拜了拜,道:“正是,仙娘娘本名便叫晚霞色。”
一會兒是金帝的霞妃一會兒是仙娘村的仙娘娘,羽淩聆有些糊塗,老人道:“當年天仙教教主有兩名徒弟,大弟子伐奚殆,二弟子晚霞色,仙娘娘就是教主的弟子,與現任教主本是一對。”
“等等,你說伐奚殆?”這個名字孤鴻吟也提起過,說是那本書上的記載。
“正是。”老人接著道:“仙娘娘做人的那幾年慘死,是萬教主複活她,後收她為徒,她與伐奚教主出生相同,都是死後複活,萬教主仙逝後,伐奚教主便重掌天仙教,並且還改變了自己容貌,變得和萬教主一模一樣。”
死後複活?羽淩聆暗忖,怎麽和豔薄姿說的有些不一樣?
“她還活著?”羽淩聆不確定的問。
“聽山裏回來的人說,仙娘娘的仙魂還守著伐奚教主,天仙教散後,嶸州冒出各種教派,都打著天仙教的名號,基本都是假的。”老人歎道,附身拾了把盆子裏的紙灰,遞給羽淩聆道:“如果你們要食用烏龍河的東西,就把這紙灰合水喝下,短期內可以保證你們不會染上魔氣。”
羽淩聆收起紙灰,道:“我們隻是休息一夜,明天就離開。”
“嗯。”老人點了點頭,道:“既然無其他事情,老朽先離開了,姑娘若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們。”
“多謝。”羽淩聆點頭。
老人走後,燎火鬼鬼祟祟的從仙娘廟側門出來,抬頭看到仙娘娘手裏握著的半截白環,忽然道:“那玩意兒好像也是我祖師爺的東西啊?”
“別亂動。”羽淩聆製止了他,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原來是雕像手裏托著的東西,看不出什麽特別,燎火頓了頓,道:“算了,反正也不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書在這裏。”
燎火寶貝似的從懷裏拿出一個黝黑的布包,打開露出一本發黃的書冊,燎火當著羽淩聆的麵小心翼翼的翻開一頁,道:“要麽你自己來?小心,書脆的很。”
羽淩聆接過書,與燎火往回走。
村子在兩座山之間,十幾間土胚房連成一線,雪地路滑,路旁兩個孩子開心的在雪堆裏打滾,羽淩聆翻開一頁,書上的字跡不是很清晰,她接著又翻了幾頁,翻到中間的時候突然破了個大洞,後麵的書頁布滿大大小小的蟲洞。
燎火攤手,無奈道:“太久了,都快被蟲子吃完了。”
書作所講當年一名男子追求一名女子的故事,名字的地方模糊不清,羽淩聆一邊猜測一邊翻看,男子對女子一見鍾情,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隻寫了四頁紙,後麵大麵積的模糊和蟲洞讓羽淩聆隻看到完全無關係的幾句話。
他們在一起後,女子懷有身孕,這是整本書最後兩頁所寫的內容,羽淩聆皺眉,心想,這是個什麽故事?女子似乎難產而亡,留下孩子被一群自詡正道之人斬殺。
為什麽這個孩子會被正道人斬殺?羽淩聆滿腦疑問,而且薄薄一本書,相較於燎火手抄的上一本,這本隻有它的三分之一,“就這些?”
“是啊,所以我得花時間好好整理才能送去書商那裏啊!”燎火抱怨道:“也不知道祖師爺寫的這個是什麽玩意兒,上一個好歹還有個來龍去脈,這一本什麽都沒有。”
羽淩聆收起書,道:“先回去再說。”
……
屋頂上,炊煙嫋嫋,女人揭開鍋蓋,鮮香四溢,饞的灶台上的小丫頭直流口水,“娘……妞妞餓了……”
女人笑了笑,替女兒盛了一小碗,後又盛了一大碗,叮嚀女兒道:“妞妞在家乖乖,娘去給隔壁的客人送些吃的。”
“嗯。”小丫頭一邊吹著魚湯一邊點頭。
女人端著魚湯,快步往隔壁走去。
屋門半掩,女人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回來,輕輕敲了敲門,又沒聽到響動,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屋門。
屋內冷冷清清,床上躺著個人,女人放下魚湯,剛要靠近,忽來一股強悍勁力。孤鴻吟周圍邪氣高漲,眉心一點白光漸漸染黑,他手指動了動,眼皮微顫。
“啊啊啊!”一聲女子慘叫,鮮血飛濺,女子的頭嘭的從屋內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