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折、假作真來時過往,天仙餘孽入空山
“呃……”羽淩聆拍了拍手,撿了個橘子砸向在鏡台前坐了快一個時辰的豔薄姿,豔薄姿扭頭一把接住,邪魅一笑,羽淩聆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好……是好,但是你沒有聽說陛下讓我來調查二王爺的案子,等案子告一段落,我就去宮中找你如何?”
“哦……”四公主悶悶回道,聲音裏滿是失落。
羽淩聆安慰,“天色不早了,小櫻兒快睡吧!師父明天若有空,就去宮裏看你。”
“嗯。”四公主重重的應了聲,重新期待,道:“師父一定要來啊!”
“看不出來你哄孩子還挺有一手?”豔薄姿吃著橘子,問:“什麽事兒,你問,這回撿了這麽大一個便宜,爺心情好。”
“我讓你去圭府查的人查到了?”羽淩聆問。
“查到了啊!”豔薄姿吃完橘子,朝籃子勾了勾,羽淩聆又扔給他一個,他道:“不就是萬誓休嗎?他在圭府,不過一般人抓不住他,從我那本書上學了些旁門左道的本事,雖然沒什麽大的用處,但忽悠忽悠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那我問你,怎麽能讓普通人抓住他?”羽淩聆反問。
“最簡單的辦法。”豔薄姿笑的意味深長,道:“我把他打暈了直接扔到衙門門口,被誰撿到歸誰!”
“好主意,交給你了。”羽淩聆就等他這句話。
豔薄姿臉上笑容一僵,頓了頓,改口道:“其實呀!我覺得他沒什麽用處,你看你的目的不是宮裏盜書嗎?幹嘛跟一隻小魚小蝦過不去,你還真把自己的當郡主轉行破案啊?”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宮裏盜書?我從來沒跟你提起過這件事。”羽淩聆登時警惕。
豔薄姿下意識捂著嘴,支支吾吾的回道:“呃……你沒有提過嗎?那我怎麽知道的?好奇怪哦!”
豔薄姿開始裝傻,羽淩聆早就覺得他和孤鴻吟有勾結,不然孤鴻吟手裏哪裏來的他的美人珠,他脖子上寶貝似的美人珠又去了哪裏?還有玉城時輪回鏡的事情,他明明沒有把輪回鏡交給豔薄姿,為什麽還要騙她?這兩人肯定不單純,羽淩聆懷疑的看著他,豔薄姿慌張,“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別問我。”
說完,刷的化作一團紅霧鑽入地下,之後,任憑羽淩聆怎麽喊,他也不肯出來。
……
對外宣傳靈玉郡主受傷過了一段日子,在荷葉的幫助下,府上幾條眼線也都從府中清除,鏡台前,荷葉一邊幫羽淩聆梳發,一邊不安的問:“郡主,你這麽快就要出門?”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我也該好了,再說了陛下不是讓我查案嗎?”羽淩聆說的無所謂,荷葉麵露難色,羽淩聆問:“怎麽了?”
“荷葉在想……郡主和、和金公子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麽多殺手,郡主竟然……”荷葉回想起那夜,等她察覺時,羽淩聆早已吩咐下人們把屍體搬出去,這些人全都是一擊斃命,按照郡主的話說,她身邊有高手,不過荷葉跟了她一路,到底有沒有高手,難道她還不知道?
“荷葉,我記得我問過你,你是喜歡過去的玉舒娥,還是現在的我?你回答的是現在的我,假如我再告訴你,我根本不是玉舒娥呢?”羽淩聆嘴角輕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
“那……那你是……”荷葉的手一抖,發釵叮的落在地上。
羽淩聆低頭瞥了眼,拂開她的手,起身轉而笑道:“無論我是誰?我可有過害你之心?”
“郡、郡主……”荷葉退到一旁,低頭喃喃。
羽淩聆長袖輕揮,一雙桃花眼,透著一股惑人妖魅,邪綠幽光,從荷葉身旁一閃而逝,“走吧荷葉,我們去見顧大人。”
……
顧府內,想是早就知道羽淩聆會來,提早便準備好了案情的相關卷宗。厚厚一摞卷宗高高的堆在案幾上,顧枕危微微施禮,對羽淩聆仔細解釋裏麵關於二王爺的重要證據,以及二王爺認罪畫押的狀紙。
羽淩聆生疑,圍著案幾轉了兩圈,問:“二王爺認罪了?”
“正是。”顧枕危畢恭畢敬的回道,雙手捧著狀紙,“二王爺供認不諱。”
羽淩聆接過狀紙看了一眼,抬頭道:“那些通敵的信件在哪裏?是寫給誰的信?”
顧枕危上前,從一堆卷宗中找出一疊密信,遞上前,“都在這裏,這些信是嶸州空垡山山寨寨主寫給二王爺,寨主叫大山鬼,現已被圭將軍剿滅。”
“仔細說說是怎麽回事?”羽淩聆接過密信,隨手打開一封,不禁皺眉,信上字跡潦草,錯字滿篇,大逆不道的想法倒是不少,像是故意似的全都寫在了上麵。顧枕危回道:“嶸州貧瘠,地廣人稀,盜匪猖獗,空垡山算是嶸州地帶最大的山寨,早年有天仙教作亂,圭將軍親自率兵剿滅後,部分漏網的教徒逃匿進空垡山,又開始興風作浪,寨主名叫大山鬼,原是天仙教教徒,這次圍剿大獲全勝,大山鬼身亡,想必嶸州會太平一陣子。”
“所以這個空垡山還是和天仙教有關?”羽淩聆反問。
顧枕危道:“正是,不過據屬下所知,自從圭將軍剿滅天仙教後,天仙教四分五裂,原教主萬誓休生死不明,假冒萬誓和天仙教者遍布三府神州,所以真假難辨。”
“你是怎麽看待這封信?”羽淩聆把信扔回桌上。
顧枕危低頭,態度謙恭,“下官如何看待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希望得到怎樣的結果。”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說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讓誰死,對不對?”羽淩聆直截了當的反問。
顧枕危低頭不語,羽淩聆又問:“這麽說來,柳花村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
“下官不知。”顧枕危回答的幹脆。
“圭將軍勾結天仙教,照你的話說,這個天仙教或許是個冒牌貨,但他為了煉製丹藥使得柳花村上百村民感染疫病,這又是個什麽罪名?”羽淩聆坐在椅子上,柔柔的目光笑的人毛骨悚然。
顧枕危眸光微掃,頃刻間又低垂下來,轉而麵向羽淩聆,道:“圭將軍有罪,不過功大於過,對金帝而言,一個可以幫他掃平三府神州動亂的大將軍和柳花村比起來,孰輕孰重郡主不可能不知。”
“不知道顧大人有何高見?”羽淩聆笑著反問。
顧枕危猶豫,半響,道:“郡主機敏聰慧,應當能理解陛下之意。”
“我明白了,多謝顧大人提點。”羽淩聆低笑一聲,拂袖離開,顧枕危在身後喊道:“郡主,這些卷宗是否讓下官送到您的府上?”
“不必了。”羽淩聆回眸一笑,“那些東西看不看,結果都一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