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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折、風皇天下玉淩君,封才俊逸重獲生

  “哈哈哈哈哈哈……”羽淩聆看到豔薄姿的狼狽模樣,笑的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她千方百計想抓他,結果自己卻送上門來,敞開屋門往裏撞,“你、你說你怎麽把自己整成這幅模樣?你的美人皮呢?快快換上換上。”


  此時豔薄姿渾身焦黑,斷了兩條腿,頭發幾乎燒完,模糊的五官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子,惡狠狠的瞪著羽淩聆,不是他不願意開口,而是他喉嚨被臥枯東啟用彈弓射了個窟窿,換做別人早死了,但他是魔,喉嚨並不是他的致命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豔薄姿爬到羽淩聆腳邊,死拽著她的裙子,喉嚨裏發出不成聲的調子。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要不這樣,我先治好你的喉嚨,我們再好好談一談。”羽淩聆說著,拿出一顆美人珠,這個美人珠在裝著輪回鏡的盒子地下。孤鴻吟啊孤鴻吟,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羽淩聆心想,眼下正好用上。


  豔薄姿的美人珠全在孤鴻吟手中,隻留下一顆,而那顆是他保命用的珠子,剛才如果不是諦芷,他早被那老東西化成了灰,“啊啊啊……啊……”


  豔薄姿顧不了那麽多,匆忙點頭。


  羽淩聆喚出折羽,白羽靈光慢慢拂過豔薄姿受傷的喉嚨,喉嚨上的窟窿亮了一下,焦黑的部分逐漸脫落,迅速長出新肉覆蓋住了那個窟窿,“好了,我暫時幫你抑製住魂弓效力,以後你自己想辦法。”


  “咳……”豔薄姿用力一咳,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咳咳咳……混蛋孤鴻吟!”


  “哦?”聽到豔薄姿流利的罵出這句話,羽淩聆意外的問:“你去皇宮為了找孤鴻吟?”


  “我找他做什麽?找他做什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他開口,直接弄死他!”豔薄姿指天大罵,怒火中燒。


  啪啪啪!羽淩聆為他鼓掌,蹲在他旁邊,戳了戳他燒焦的腿,問:“我還在想上哪兒找個善於用毒的大夫,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什麽時候能站起來啊?”


  “先說好,你要給我美人珠。”豔薄姿沉了口氣。


  “可以。”羽淩聆答應的爽快。


  豔薄姿不信任的看著她,突然轉身向後爬,呼的化作一團紅霧,嗖的竄入地下,“先給我兩天時間養傷。”


  篤篤篤!

  “郡主,頭發和稻草拿來了。”荷葉外屋外喊道。


  羽淩聆坐回桌前,心不在焉道:“進來吧!”


  次日,天氣陰沉,小雨未歇,因為是三府神州第一琴師的比賽之日,又牽扯靈玉郡主婚姻大事,所以前來圍觀的除了達官貴族更多的是平民百姓,鶴仙樓早被皇室成員包場,剩下幾座離擂台較近的酒樓也紛紛人員滿座,下麵更是人頭攢動,爭搶向前張望。


  “來了來了!”底下一陣呼喊。


  黎戎依舊一身黑衣,不過看他左手動作略微僵硬,羽淩聆盛裝出席,坐在鶴仙樓視野最好的位置,她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問雀兒,“黎戎受傷了?”


  “嗯。”雀兒應了聲,羽淩聆卻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安和擔心。


  金帝與太後坐在擂台上方,四周戒備森嚴,甲兵林立,羽淩聆看到傳言中的圭大將軍圭漸,一身鎧甲虎背熊腰,他身後跟著兩個同樣身披鎧甲的青年,一個圭疏,一個圭曠,相較之下,圭疏更有武將風範。


  除了金帝與太後,依次下列還有丞相盧歲恒,護國公封不皝,以及一名陌生的女子,聽荷葉提起,似乎是一名女樂官,不過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

  羽淩聆仔細端詳,恍然記起昨日宮宴內四公主打翻的那盆湯,她不是金帝的愛妃嗎?怎麽又成了女樂官?


  黎戎的琴曲差強人意,但在場眾人有幾人真正聽得懂那就另當別論,正如她當初在楓山鎮時聽錦塵夜的那一曲,明明不如上一名,結果來的還是他。羽淩聆暗想,台下果然一片歡呼,黎戎平靜下台,緊跟著封逸才瀟灑上場,羽淩聆瞳孔驟然一縮,封逸才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鶴仙樓上。


  那個眼神……真的與六百年前一模一樣。


  “你彈得什麽?”傷勢初愈玉淩君扶著牆慢慢走出屋門,她是聽到琴聲才悠悠轉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傷勢經過很好處理,內傷雖然沉重,不過好歹恢複了三成,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


  “我吵醒你了?”風天下抬頭,琴聲戛然而止。


  柳絮飄飛,拂過撫琴人白皙的臉龐,薄唇輕啟,聲音幹淨又明朗,俊秀的好似一樽玉像。


  “沒有,很好聽,是我打斷了你。”玉淩君靠著門小心翼翼的坐下。


  風天下繼續低頭撫琴,睫毛輕顫,“你還是進屋休息吧!你想聽,我可以進屋為你彈奏。”


  “這裏空氣好。”玉淩君搖頭,蒼白的臉上,一雙淡綠色的眸子望著風天下清秀的側臉,呆了片刻,問:“你……為什麽救我?”


  “我救過很多人,從來沒有思考過理由是什麽,你讓我如何回答?”風天下頭也不抬的回道。


  “看來你是個好人,可惜我不是。”玉淩君無聲一笑。


  風天下不語,玉淩君又問:“這首曲子叫什麽?”


  “它沒有名字,是一首未完成的琴曲。”風天下輕聲回道。


  熟悉的琴聲激起更多回憶,羽淩聆驀然起身,封逸才……是風天下?那夜離開嵐城時她聽到的鶤天獻舞不是錯覺,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在告訴自己他回來了?


  “郡主?”荷葉輕喊,扶著她的手臂。


  羽淩聆坐定,目不轉睛的望著封逸才,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風天下的影子,不像,一點也不像,少年時的風天下仁慈善良,善於撫琴,是三府神州第一琴師,可惜偏偏做了皇帝。


  但他的皇帝,不是自己一手推上去的嗎?羽淩聆雙目緊閉,往事紛湧。


  “你這麽善良,一定會是個好皇帝。”


  “承君不棄,為我帝師,我便能做個好皇帝。”


  三年光陰,她以為足夠了,留書離去,相信他能一展宏圖。結果山河破碎眾叛親離,羽淩聆睜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高台上的封逸才,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到底是誰的錯?玉淩君?


  玉淩君……不就是羽淩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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