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折、掘地三尺探密室,裝瘋賣傻試真心
“郡主,這裏不安全,像昨天的事情,這些災民發狂,很可能攻擊活人,我們還是看看就回吧!”
望曦湖邊,羽淩聆眺望湖麵,圭疏帶著一隊人馬緊跟在側,羽淩聆無動於衷,半響回道:“圭將軍公務繁忙,玉舒娥不敢攪擾,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回去,圭將軍留下人在這裏,我一會兒就回去。”
“郡主。”圭疏見勸解無效,命令左右,“你們好好保護郡主,若出差錯唯你們是問!”
圭疏走後,羽淩聆讓人守在遠處,水麵上已經沒有死魚的痕跡,湖光瀲灩,蕩漾出一片光彩。羽淩聆蹲在岸邊撥了撥水,荷葉看人都散去,憋了一早上終於問道:“小姐,為什麽我們要多留一日?”
“荷葉,你也給我去遠處守著。”羽淩聆頭也不抬的道:“我要和金二公子單獨聊聊。”
“哦。”荷葉識趣的閉嘴,默默退下。
“猜猜我昨晚見到了誰?”羽淩聆笑著抬頭。
“你發現了什麽?”金二公子跟她並排坐在岸邊,道:“一晚上雞飛狗跳鬧的人不得安眠,你想說那人被你遇見了?”
“嗬!”羽淩聆淺笑,把昨夜之事一一告訴金二公子。
恍惚間,兩人都回到了六百年前,也是在一個湖岸邊,孤鴻吟想從她口中得知萬丈森的情況,她卻一門心思想把他引向沼海,兩人看似相談甚歡,眼中秋波流轉,嘴角溫柔淺笑,彼此卻無半點真情實意。
“迂腐。”在聽到金千弦寧願受傷也不願傷人時,金二公子冷冷的甩出這兩個字。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清澈的湖麵倒映出兩人身影,陽光氤氳在他的身上,淺褐色的瞳孔,清澈又深邃。
“不計代價掘地三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金二公子淡然回道,羽淩聆知道,他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不過,羽淩聆又問:“你不怕傷及無辜嗎?”
“我就是無辜。”金二公子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
羽淩聆給了他一個白眼,接著提到莊院中隱藏的密室時,金二公子微垂的眸子突然一亮,隨即又黯淡無光。
“你想到了什麽?”羽淩聆追問。
金二公子抬頭,目光幽幽,“他在你屋裏呆了一夜?”
“嗯?”這句話來的突然,羽淩聆前後一思,金二公子立刻岔開話題,道:“我有辦法進入那間密室,還有一條通道,除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嗯?”羽淩聆疑惑。
金二公子的表情非常平靜,清了清嗓子回道:“莊院下麵是有一個儲藏兵器的密室,但與二王爺無關,是當年霸占柳花村的盜匪所有,剿滅盜匪後,山寨改成莊院送給二王爺,直到我搬入這裏,不小心挖到了那間密室。”
“你……”羽淩聆不敢想象。
金二公子繼續道:“那時神誌不清,夜裏無眠,偶然發現屏風後的牆角裂出細紋,便取來小鏟挖掘,把挖出的土塊趁天黑扔到花園,因為平日裏我常去河邊撿石頭,屋內淩亂不堪,所以也沒有人注意,漸漸地,就挖到了那間密室。”
羽淩聆聽聞,頓時無言,憋了半響,艱難的問:“你挖了多久?”
“記不清楚,斷斷續續大概一年左右。”金二公子表情自然,似乎在談論一件與他毫不相幹的事情。
“呃……”羽淩聆很難想象他之前是過的怎樣的生活,“這些……你都記得?”
“嗯。”金二公子點頭,道:“昨日進莊院時我發現,我的那間房屋好像住了人。”
“現在回去?”羽淩聆反問。
金二公子眨了眨眼,看向上方,道:“夜裏行動,我有辦法。”
夜裏,院內加緊了巡查,忽然,南院方向突然竄出一團火舌,巡邏眾人大驚失措,連呼帶喊衝向南院,火光衝天,熱浪滾滾,羽淩聆裹著被子渾身狼狽的從屋子裏撲了出來,撞到來人,臉色煞白。
“郡主、郡主——”眾人手忙腳亂。
羽淩聆撲騰的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快、滅火、滅火!”管家滿臉橫肉,一聲怒喝。
“郡主、郡主……”
“滾!”羽淩聆突然用力推開試圖扶起她的人,驚恐萬狀,“滾,我要我的人,你們、你們想謀害本郡主、滾!”
“郡主,屬下失職,請郡主息怒……”管家一慌,慌裏慌張的不知道怎麽解釋。
“發生何事?”披著外衣的圭疏臉色陰沉的大步朝此處走來,管家撲通一聲跪在麵前,磕磕巴巴的交代了一下前因後果,圭疏一腳將他踹翻,“郡主受驚,你不先找大夫看看郡主傷在何處,在這裏說什麽廢話。”
羽淩聆朝人群後一縮,圭疏示意左右,“郡主別怕,圭某一定抓獲凶手保證郡主安全。”說著,他對身後道:“帶郡主去西院休息。”
“我不要去西院。”羽淩聆驚慌,“我要去東院,上次來時我就住在那裏,我哪裏也不去。”
“好好好,郡主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圭疏忙接道,命人護送羽淩聆離開。
因為羽淩聆受驚,連帶著荷葉和金二公子也被請到了東院。南院大火滔天,要滅火需要一番功夫,況且還有雀兒在那裏搗亂,羽淩聆故意發瘋趕走圭疏安排的侍女,閂了門,這才鬆了口氣。
“圭疏一時半會兒不會來這裏,我們動作要快。”羽淩聆回頭,話還沒說完,金二公子已經在動手移開一架博古櫃,荷葉看得目瞪口呆,羽淩聆立刻去幫忙,招呼荷葉道:“一會兒你守在外麵。”
“這櫃子是誰挪在這裏?是不是已經被人發現了?”羽淩聆懷疑。
金二公子喘了口氣,道:“沒有,是我離開時放在這裏的。”
“你讓開,我來。”羽淩聆揮了揮手,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在令人看不下去。
金二公子無言讓開,荷葉已經看傻了,羽淩聆擼起袖子,用力一推,博古櫃慢慢移開,荷葉張大嘴巴,金二公子嘴角噙笑,羽淩聆拍了拍手上的灰,剛一回頭,視線交錯,長眉秀目,淺眸流光,恍惚一場錯覺,融盡他眼底寒冰千裏。
“啊……好、好了。”羽淩聆臉紅耳赤的移開視線,望著荷葉,皺眉道:“荷葉,你那是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