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折、心中不甘做彷徨,滿心歡喜騙荒唐
“瘋人花還在你手上?”羽淩聆附身,語氣充滿誘惑,孫嬸愣了愣,木然點了點頭,“在,小姐想要?”
金二公子中毒之事真相大白,就在眾人把薑大夫送出門後,很快傳來薑大夫一家全被圭殷抓進府裏的消息,薑大夫心急火燎的跑去府上要人,之後再無音訊。
提到圭殷,玉郎斂是又氣又怒又無可奈何,圭殷的父親圭蒙是當今大將軍的親弟弟,圭蒙此人好求仙問道,終日都守著他的仙爐煉仙丹,為此還不遠萬裏前去謫仙雲嶺求藥,誰知走到山腳下愣是上不了山,悻悻而回。
圭殷無人管束,圭母對圭蒙早就死心,暗地裏養了幾個男寵,玉城中,也隻瞞著一個圭蒙,此事連圭殷都清楚,圭殷不但不加勸阻,還到處搜羅俊秀青年,以討母親歡心。
提起圭家,玉城無人不痛恨,但任誰也惹不起,隻得忍氣吞聲。
殺了他很簡單,不過也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羽淩聆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聽荷葉在旁八卦。“還有呢?薑大夫怎麽樣了?”
“賄賂了一個圭府的下人,他說所有大夫都沒事。”荷葉為羽淩聆扇著風,自己熱的滿頭是汗,“小姐,這都十月了,還這麽熱,地窖裏存的冰塊都用完了呢。”
“不用替我扇了,來,吃個葡萄。”羽淩聆笑著讓她坐在自己旁邊。
在羽淩聆身邊呆的久了,荷葉慢慢了解羽淩聆的個性,和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姐不同,這個小姐豪爽直率,做事幹脆利落,荷葉滿心喜歡。
天氣越來越熱,城中開始出現熱病,發病初期頭暈目眩四肢抽搐,用冰水敷麵可暫緩,但入夜後又開始上吐下瀉,無法進食,短短幾天,病死了七人。
算算日子,雀兒也該回來了吧。羽淩聆望著天心想。
“你很熱嗎?”羽淩聆扭頭笑問荷葉。
荷葉半個葡萄皮還在嘴邊,搖了搖頭,道:“不是特別熱,還能忍受吧!”
“不知道金二傻子會不會熱?”羽淩聆自言自語,吃完最後一個葡萄,拍了拍手,道:“走,去看看他,吃了一天的藥,也該醒了。”
羽淩聆推門進屋,涼風撲麵,玉郎斂生怕熱壞了他這個好女婿,屋子裏放著一大盆冰塊。
金二公子臉色蒼白,氣色比之前好很多,羽淩聆支開荷葉,看著他這般病弱模樣,再聯想六百年前狂傲不羈目中無人的孤鴻吟,報應不爽,他也有今天。
“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高興得很。”金二公子不以為然,涼涼別過頭去。
“比起你對我做的事,我現在起碼是以德報怨。”羽淩聆說著,湊到他麵前,單手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明亮的幽綠眸子美得勾魂,“前因後果應該有人告訴了你,怎麽樣,讓我替你報仇嗎?”
“羽淩聆。”金二公子突然順勢欺上,羽淩聆下意識向後一退,金二公子反客為主,壓在了羽淩聆身上,迷醉的眸子幾乎貼上她的眼,金二公子的臉在她眼中越來越清晰,加重的呼吸令她心頭一亂,下一刻,一雙無力的手臂抱住了她,羽淩聆猛地回神,耳邊柔語輕喃,“你想讓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到。”
“你……”羽淩聆用力推開金二公子,紅著臉,看向別處,“現在的你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你活著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嗯。”金二公子不可置否。
羽淩聆心煩意亂,“我走了,你休息吧!”
“等一下。”金二公子喊住羽淩聆,羽淩聆止步,不耐煩的問:“你又怎麽了?”
“我有一個想法,或許你能用得上。”金二公子示意她過來,羽淩聆不明所以,耐著性子走到他身前,金二公子壓低聲音,才說了兩句,羽淩聆眼前一亮,不自覺湊近。
“嗬嗬,你夠狠啊!”羽淩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我也有了一個主意。”
此時,遠在圭府抱著美妾的圭殷硬生生打了兩個噴嚏,美人柔柔弱弱靠在他的胸口,呢喃道:“公子這是怎麽了?”
圭殷揉了揉眼,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自語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公子、公子。”門外有小廝急喝。
圭殷換了個姿勢摟住他的美人,懶懶抬眼道:“什麽事兒?”
“外麵又來了不少鬧事的,說要找大夫。”門外小廝聲音帶著顫音,這回對方帶了一群人抄了家夥堵了圭府所有出口,熱病蔓延,看得出來,城裏的人也被他逼急了,圭府小廝們不敢硬碰,關緊大門前來請示圭殷。
圭殷聽了來龍去脈,眉頭皺了皺,這幫刁民好大的膽子,“都活膩了是麽?”圭殷冷喝,鬆開美人,“我娘呢?”
“老夫人兩天前去了暖香苑避暑,現在還沒有回來。”小廝老實回道。
圭殷不猜都知道她又去找她的老相好,至於他爹,他問都懶得去問,基本一個月出一次煉丹房,圭殷不再多想,冷道:“嗬嗬!老子成全你們。”
烈日如火,炙烤著大地,整個玉城都仿佛置身在火海當中,滾燙的熱浪迎麵撲來,使人的眼前一片恍惚。圭府外人山人海,手持家夥的守在陰涼處等待著圭府開門,忽然,門吱嘎一聲打開,圭府牆上忽然多了一排弓箭手,眾人先是一驚,圭殷下令:“放箭!”
嗖嗖嗖嗖!
不等眾人回神,羽箭鋪天蓋地,飛射眾人。
“啊啊——救命——”
“啊啊啊——”
霎時,圭府門口一片混亂,毫無防備的眾人大驚失色抱頭鼠竄。圭殷冷笑,示意弓箭手對準逃跑之人,“哼!跟我鬥,不知死活。”
“啊啊啊啊——”圭府門前一片慘嚎,圭殷笑的心滿意足,看著遍地屍骸,抬手道:“夠了,再有人來鬧事,殺無赦!”
“是,公子。”弓箭手領命。
圭殷走了兩步,一雙吊梢眼冷冷向後一瞥,“把屍體給我丟遠點,晦氣。”
羽淩聆單手撐著頭,半躺在屋頂上,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輕勾的嘴角浮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恍惚間,又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