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他可能會死的很快
“今年年初,和現在的情況,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玄若目光清冷,帶著幾分質問的看著阮璃璃,“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不知道。”
玄若不說還好,她一說,阮璃璃就明顯的想起來年初她剛剛來的幾個月,他的病情的確比較穩定,然後一次不如一次。
“他的血毒,不是本來就已經很重了嗎?”
玄若深吸了一口氣,“阮姑娘,既然你身為天毒教的教主,精通各種毒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血毒種下,有一件東西功不可沒。”
“它叫弑魔珠。”玄若漫不經心的看著阮璃璃。
阮璃璃微微一怔。
“殿下憐惜,是不是沒有告訴你真相,”玄若伸手點了點她的胸口,“弑魔珠,就在你身上。”
阮璃璃眼睫毛突然輕抖了一下,眼底帶過些不可置信,“什麽意思?”
弑魔珠?
弑魔珠在她身上是什麽意思?
“阮姑娘是個聰明人,你其實知道我是什麽意思,沒必要再來問我一遍。”玄若聲音寒涼,到了一盞茶推到了阮璃璃麵前。
阮璃璃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來一片一片的血紅!
接著就是那天,她周身遍地都是刺客的屍體。
村民百姓指著她大喊妖女的畫麵。
阮璃璃驀的頭疼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時候,玄若繼續說著,“現在殿下緩了過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為了他的生命安全,你還是暫時不要進去了。”
“裏麵有禦醫,比你我任何一個人都更要了解殿下的病情,我們兩個,就在外麵……”玄若看向她,“談談?”
阮璃璃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是卻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好”。
一片昏暗的天空中,乍然間閃過一道白光。
雷聲滾滾,震徹了大片大片的樹林。
豆大的雨滴從空中滴落,重重的砸落在地麵上,敲打著所有枯枝落葉。
林秋扶著窗框,回頭看了看床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斯聿。
薄婭從外麵走進來,壓
低了聲音,“今天璃璃還回來嗎?”
林秋看著外麵的天色,“這雨下的這麽大,應該是不回來了吧,可能今晚就在行宮住下了。”
薄婭點了點頭,“那今晚要不我替姑姑守夜吧,昨天你就熬了一晚了。”
林秋笑了下,摸了摸薄婭的腦袋,“沒事,白天也睡了,不是很需要一直睡。”
薄婭張嘴,剛想要說什麽,突然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薄婭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徑直看到了阮璃璃渾身濕透,腳步虛晃的走了進來。
林秋錯愕的睜大了眼睛,“璃璃?璃璃這是怎麽了?”
林秋慌忙幾步上前。
阮璃璃還有些愣神,林秋晃著她說了幾句話,她的眼神才緩慢的有了些焦點,怔怔的看著林秋,“姑姑……”
“快,薄婭快去打水!你怎麽淋成這樣?”
薄婭回過神來,二話不說跑了出去,“好好好。”
林秋吩咐著人先照顧著斯聿,把阮璃璃拉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裏。
她連忙擦拭著阮璃璃的頭發和身上的水,“怎麽回事?你不是去了行宮嗎?”
阮璃璃目光有些失焦,像是在想什麽,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姑姑,我記得你是從小照顧著我長大的。”
阮璃璃轉過頭,牢牢的看著林秋的眼睛,“那你有沒有記得,我是什麽時候開始,百毒不侵的。”
這話著實把林秋問的一愣。
這種事,阮璃璃沒有什麽印象,隻是老教主經常帶她去采毒草,原先一直以為是老教主不小心把她鍛煉成了這個樣子。
林秋眉眼微動,“怎麽突然問這個,我印象之中,你八歲的時候,不小心吃了月前輩剛煉製出來的毒,從那以後,月前輩就一直帶著你在四周覓毒。”
阮璃璃看著她,輕輕閉了閉眼睛。
薄婭忙打好熱水,林秋催促著阮璃璃,“你先去洗洗,我去給你熬薑湯,驅一驅寒氣。”
“我知道了。”阮璃璃輕輕垂了下眼簾,“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薄婭有些擔心的拉了拉林秋的袖子,她和阮璃璃認識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林秋拍了拍薄婭的手背。
“那你盡快。”林秋聲音溫柔,“千萬別著涼了。”
阮璃璃點了點頭,深呼吸了一下。
林秋先拉著薄婭離開,屋子裏半晌沒有動靜,安靜非常,林秋去了小廚房熬薑湯,薄婭就趴在斯聿的屋子裏,照看著。
阮璃璃聽著四周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低聲輕叫了一聲,“熔凰?熔凰你在嗎?”
不過片刻,她手腕血紋閃了一下,接著一隻青鳥懸空出現在她麵前。
看到阮璃璃的樣子,熔凰嚇了一跳,連連振翅,“你,你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淋雨了?是不是沒有帶傘?你沒帶傘怎麽不叫我啊,我保你淋不到……”
阮璃璃突然開口,抬眸看她,“你能不能看到我身體裏有弑魔珠?”
熔凰微微一怔,眼底略帶了些閃躲,“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告訴我有沒有?”阮璃璃望著她。
熔凰圍著她飛了兩圈,聲音低了低,“是有的,但,但是你也別著急……”
“要種下血毒,是不是需要弑魔珠做引。”
熔凰小表情有些為難,“是,是,可是……”
“是不是弑魔珠覺醒之後,就會刺激血毒毒性增加?”
熔凰眼底光芒暗淡了些,落在了阮璃璃麵前,輕垂著小腦袋,“是。”
阮璃璃不自覺的收緊手指,“那是不是說,按照他現在的病情,如果我要繼續跟他在一起……”
“他可能會死的很快。”熔凰似乎是知道她想說什麽,無奈的接過阮璃璃的話。
接著熔凰就看到阮璃璃的呼吸有一瞬間的紊亂,那雙杏眸泛著些紅潤的微光,眼看著就要哭了出來。
熔凰慌了神,猛地張了張翅膀,“那個,那個你別哭啊。”
“我不想他死,我不想,我該怎麽辦,”阮璃璃攥緊了手裏的錦帕,整個人都顯得茫然無措,像是一個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