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晚修,剛過了十點沒多久。 (29)
姐,我們負責人問,你是哪條道上的?”那女孩子微聲細語地說。
我藐視了她一眼,吐出一短句:“鎖魂鏡。”
“鎖魂鏡?”女孩子一聽,那話筒登時從手上滑落,眼珠子瞪的大大,目光盡是狠辣之色。
陸存很有紳士風度地撿起話筒,把話筒掛回電話機上。
片刻後,那三個男人當真出來了。
一個平頭,長相清俊,一個光頭,麵若冠玉,一個寸頭,一臉傲氣。
寸頭的那個男生一來就亮出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是你弄碎的?”
陸存溫文爾雅地上前,用兩隻手指夾住刀尖,把那刀尖偏離我的方向。
“我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交代出背後的人。”我玩味地嗤笑一聲:“冥婚遊戲玩多了,也會厭倦吧?不如我們來玩玩別的招鬼遊戲?例如,開門就見鬼?”
開門就見鬼這遊戲,在帝都是個傳說。
聽說,凡是參與這個遊戲的,都要去開門,運氣好的,在規定時間內,跑回來,不好的,就被鎖在門外,至於怎麽死的?那就不清楚了,帝都大學有人嚐試玩過,結果就是,宿管擦了整整一個月的牆壁,但是那牆壁上的血跡直到現在都沒擦幹,那棟宿舍樓也從此被封住了。
光頭的男生不急不慢地笑著:“我們靈異密室開門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走出這裏的密室,永遠,你,今夜也要走入這裏的密室嗎?”
明顯的不著調。
但那話裏的威脅是那樣赤裸裸的,我自然聽的明白。
陸存的手指輕輕一帶,把那把長刀給射到後頭的牆壁上,接著後退兩步,低頭,湊到我耳畔,問道:“老婆,這個密室好玩嗎?”
剛才陸存不經意的動作,足以擊垮了那寸頭男生表麵上的銅牆鐵壁,隻見他瞬間黑了整張臉,我被寸土男的表情弄得很想得意地笑上兩聲,同時又很想一巴掌拍到陸存的腦瓜上,他怎麽可以問這麽幼稚的問題?
我故作鎮定地瞥視了一下牆上的掛鍾:“還有兩分鍾。”
事到如今,我隻能說,這一切都是狐假虎威,心裏隻是揣測著三個男人肯定也是問天的人,剛才,我用眼角餘光掠過他們的手,什麽都沒看到,他們都一致戴了黑色手套。
也正是這手套,更加能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對的,如果手上沒有文身,何必戴手套,或者這可能是他們的愛好,可這手套偏偏又跟那天我在解剖室裏看到的黑衣人戴的是一模一樣,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光頭男看我不吃他的一套,臉上抽搐了幾下:“既然都是道上行走的人,也該知道我們吧?”
他說著,就揚起手,準備去脫掉手套,卻被旁邊的那個平頭男給攔住了,那平頭男推了推無框眼鏡,眸子一凜:“你要知道啊?可以啊,跟我來。”
那平頭男邁步走到一扇有著紅色手印的門上。
“大哥,你.……”那寸頭男有些膽怯地撇開臉。
平頭男熟視無睹地擰動了門把,推開那扇門。
門後,是紅色的牆,牆角放著一盆綠色的植物,簡單溫馨。
“二弟,三弟,還愣著幹嘛?邀請客人進來啊!他們不是很想得到答案嗎?”平頭男率先踏了一步進去。
那光頭男雙手握拳,也尾隨其後。
他們兩個已經拐彎,走了進去。
我沒說話,也沒邁步,隻是看著那寸頭男,這才沒一分鍾,他就滿頭大汗。
這裏頭,肯定有鬼!挖好陷阱等我跳?我又不是傻的。
陸存見我沒有動作,他就饒有趣味地和我一起看著寸頭男。
寸頭男大概站在原地五分鍾左右,才僵硬地邁開步子,打算進去。
“如果你告訴我的話,何必進去呢?”我走前一步,擋在他的前頭。
他們三個若是定要以死相逼的話,我又丟失了一條線索,隻能希望這寸頭男膽小自私一點,不要跟著前麵兩個一起去送死,不然我被弄進這密室裏,就會錯失了和鬼婆婆的見麵機會,鬼婆婆沒看見我,指不定會折騰柳文。
寸頭男抬頭,漠然地看著我,像是看著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一樣:“我們本就沒有靈魂,何必要命呢?”
又是靈魂!
隻要寸頭男向前一步,我就擋住到他的前麵:“沒有靈魂,你現在怎會有思考的能力?”
他發出清冷的笑聲:“時辰未到。”
“這,這,這,門,門,沒,關,已經超過,十分鍾了……”前台那本來愣住的女孩子悄無聲息地走到了店門口,正欲離開。
我還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就被寸頭男冷不丁地直推向身後的門去,他邪惡地笑著:“一起,一起進入無盡深淵吧!”
瞬間,頭上的霓虹管一下就炸裂了,黑暗席卷了整個視野。
那寸頭男的力氣太大,就跟一輛開著兩百邁的奔馳那樣,朝我碾壓而來,我隻有被撞倒的份,心知自己肯定逃不過那間密室,就張手觸摸那扇門,企圖將門關閉,隻要門關上了,或許這密室裏的鬼就不會跑出來,與此同時,我扯開嗓子對著陸存站著的那個方向呐喊:“陸存,去找柳文!去找鬼婆婆!”
咚!
“哎!”腦袋被撞倒了堅硬的牆板上,忍不住痛呼一聲。
按理來說,我被寸頭男推進門,然後我還把給帶上了,理應我應該是在那綠色盆栽的附近,寸頭男也會在我的身旁。
事實上,並不是如此。
我的眼前,根本就沒有門,旁邊也沒有綠色的盆栽,也沒有寸頭男的身影,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頂頭是巨大的水晶吊燈,投射出橙黃色的光線,牆壁是酒紅色有著印花的牆紙,牆縫的邊緣地帶鑲嵌了金色的卷葉,視野的正前方是鋪著紅地毯的樓梯,樓梯到半空分道,分道口有著一堵巨大的牆,直通屋頂,這堵牆上掛著一副約有三米長兩米寬的畫框。
畫框裏,有兩個人,他們身在火海當中,女人穿著宮廷的華貴衣裳,麵容姣好,她那纖白的雙手緊緊地鉤住男人的脖子,她在笑,溫和的笑容。
而那個男人,則是抱著她,身材高大魁梧,隻是,他的麵容被火焰給遮擋了。
真想看看那個男人到底長什麽樣。
不過,當前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如今身在何處啊?
不是進了密室嗎?怎麽感覺像是掉落到一個空間裏麵去了?這空間倒挺像是英國的城堡,難道這密室逃脫,玩真的?所選的場景是取自某個真實故事?
以我對密室逃脫這種遊戲的了解,大概隻能做出這樣的猜測。
那這下可糟糕了,這個空間是那個平頭男選的,我都不知道這個故事的背景到底是什麽?
我不會永遠都被困在這裏了吧?這絕對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自己懊惱地踢了踢身後的大門,這一踢,門就敞開了一條縫隙。
心想應該能走出這個城堡,就把門推開,一推開,門外忽地伸出無數的利爪,想把我給拖到外頭去。
我連忙把門給合上,阻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利爪。
“可算是找到你了!”
心下緊了緊。
這聲音很熟悉。
緩慢地轉過身去,就瞧見宮玫一臉壞笑地抱手站在樓梯的分道口上。
他不會是假的吧?宮玫怎麽可能會出現?這一定是幻術!
“怎麽這個表情?跟見了鬼一樣,還是虧心事做多了?”宮玫身穿深藍色的禮服,白色的襯衫袖露了出來,西服的右側口袋露出三角的黑色絹巾,一個月不見,他依舊是那樣的浩氣凜然。
我不知道眼前這個宮玫到底是真是假,深怕這是鬼製造出來的幻象,迷惑我,隻是,他的一舉一動仍能牽動我的心弦。
宮玫步步趨近,那種天然的霸氣也逐漸壓迫而來:“怎麽?我說錯了?我不是讓陸存來勾引你的,你這個笨女人,沒兩下就被迷得神魂顛倒!”
如果他真的是宮玫,這勢頭不就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
我咽了咽唾沫,佇立在原地,不敢亂動。
“說說看,那旺仔到底是誰?還說是最愛,你別忘了,你的身子都是我的!”宮玫走到我的麵前,俯視著我,那眸子的冷光能夠直接把我給凍死,渾身散發的森嚴之氣,把我給震懾地連低頭都不敢。
果然,他真的是宮玫,隻是,我還是忍不住笑場:“你是不是被陸存叫過來的?天啊!宮玫,你怎麽那麽笨啊?”
“別打岔!”他不悅地蹙眉,用手擒住我的下巴。
“你放開我,先聽我解釋,急什麽急?”我拉下他的手,笑嗬嗬地說。
宮玫本來還散發著冷峻的霸氣,此刻被我一笑,頃刻間,氛圍就緩和了不少,他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他斜視著我:“瘋女人。”
“你才瘋了!陸存說什麽旺仔,你還真的信了?又不是我親口說的,你這樣,是不是太容易被人忽悠了?”我笑不攏嘴。
平日裏,見宮玫的智商還是蠻上線,怎麽會被陸存給忽悠了呢?
這樣一來,我不就是打賭輸了?
“欸!宮玫,你怎麽可以相信陸存的一派胡言呢?你要知道,這,這是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對策啊!”我氣惱地一把推開了宮玫。
“對策?背著我偷情的對策?還看他的裸體,你還敢跟我說對策?你這笨女人,你以為我的智商是拿來擺設的嗎?”宮玫壓製怒氣,咬牙切齒地說著。
“什麽裸體?我隻是給他上藥,他為了保護我,不小心被柯寒砍傷了後背,哎呀,你沒親眼看見,就別亂說!”
“如果我親眼看見了,那就叫做捉奸在床了!”宮玫暴跳如雷地沉聲說道。
“宮玫!”我橫眉豎眼地看向他:“你就不能對我自信一點嗎?”
“你明明就心動了,我還真怎麽相信你啊?”宮玫臉頰微鼓,緊抿住嘴,雙手抱於胸前,一副我生氣了,我妒忌了,我不管了的表情。
我撲哧地笑了笑:“宮玫,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啊!”
他氣鼓鼓地瞥了我一眼,就撇開臉,故意不看我。
“宮玫大人!你真的是冤枉我了!我發誓,我真的是賢妻啊!絕對,絕對沒有動二心的!我也隻是控製不住,看見陸存,我偶爾就突然,心就悸動了,也真是奇怪。”我自己也是迷惑不解的。
“心動就是心動,你的身體是我的,心也是我的,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話,那我不就要吃敗仗了?”
“欸!宮玫,你不要這樣蠻不講理啊!你敢說,你沒有對別的女人心動啊?你敢說,你沒有別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我有些難過。
宮玫有孩子的事情,一直是我心頭上的梗,但孩子,又偏偏是我和宮玫關係的紐帶。
其實我覺得宮玫應該會斬釘截鐵並且義正嚴詞地否定了我的話,可這會他就緘口不語了。
這一刻,我有點晃神:“你怎麽不說話了?”
他側著臉,臉部的線條是那樣的精致。
我有些慌亂了:“宮玫,沒帶這麽唬人的啊!我真的真的,跟陸存沒什麽!他為了我才受傷的,我於情於理,給他上藥,那是還債!“
“至於那什麽旺仔啊,其實就是一種糖果的牌子,你跟我去逛超市的時候不也看見了,食品都有自己的牌子嗎?我說最愛旺仔,是叫做旺仔的糖果!”
“你要我怎麽說,你才肯相信我啊?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呢?我還以為你會相信我的,我才借此機會,讓陸存不再叫我老婆,這樣你就會高興一點.……”
“剛才你還懷疑我是假的。”宮玫投了一記冷光給我。
這一瞬間,自己好像坐過山車一樣,前一秒即將墮入地獄,下一秒就被捧上天堂。
可我仍是沉下臉:“你玩我?”
“我沒說話啊!”宮玫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129:真人密室遊戲
129:真人密室遊戲
我撇開臉,胸腔裏都是怒火,不想說話。
宮玫也沒有來哄我的意思,自顧自地在這個大廳裏晃悠起來:“陸存叫我來救你,就是來陪你玩真人密室?”
“你知道真人密室?你玩過?”怒火頃刻消了,好奇心反倒冒了上來。
他不屑地瞥視我:“這外頭的門牌不是寫著嗎?”
“哦哦,那你知道現在怎麽出去嗎?”我討好地賣萌一笑。
“我沒玩過,隻能告訴你,我們身在的這個城堡是一個錯亂時空,隱藏在奇門遁甲之術之內,貿然硬闖出去,是極其不理智的。”宮玫麵不改色地說。
宮玫在開口說話的一刹那,我的腦袋忽然之間就閃現出,那本來跟我一同進來這個密室的三個男人的目前所在的位置,他們各在城堡的東側,西側,南側,而我正在北側,但是他們都正在朝著城堡的中心前進,我是原地踏步的。
真人密室,我沒玩過,聽說是靠機智和對密室故事的理解來解開這密室的謎底,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但沒聽說過,這不僅真正地進入到一個仿真的空間裏,玩家還能自帶功能的,如果我是普通人,也隻能說這時代的科技發展的也太先進了吧?然而,如今我也隻能感歎,這背後營造這個密室的人的功力也太深厚了。
待我捋清這個大概在頭腦冒出的信息後,宮玫正冷冷地盯著我,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竟敢忽視我!
我委屈地看著他:“你說的,我聽到了,剛才這裏的玩家位置信息正塞進我的腦子裏頭,現在我不僅是要離開這裏,還要去找那三個男人,必須從他們的口裏打聽出這背後的人,宮玫,你當初是怎麽進來的?”
“血玉的鸞鳳陣已經把我們給綁起來了,無論你在哪裏,我都能感應到你的位置,瞬移就能找到你。”
“如果我要出去,你能用瞬移把我也帶出去嗎?”我用期盼的眼神投向鎮定的宮玫。
“這裏有時空禁製,而且我不懂這裏的規則,暫時沒法出去,除非你告訴我這真人密室是什麽。”
“解謎,過關,就跟玩遊戲一樣,這個遊戲基於一個故事,可是我不知道這個故事。”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宮玫在我麵前來回踱兩步:“你喜歡玩這個遊戲嗎?”
他說話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我抬起頭,坦誠地看著他:“不,我隻想快點出去。”
“嗯,你去仔細看看那副畫,我感知到那裏有力量的渦眼,等你明白了這個故事背景,應該就能出去。”宮玫轉臉望向樓梯分道口牆上的那副畫。
一進來,我也是被這副畫給吸引住,果然這幅畫不一般。
我兩步並三步地蹬上樓梯分道口,仰頭一看,那畫裏的人似乎像是活了一般,尤其是那畫裏的火焰,火舌幾乎都要從畫框裏蔓延出來。
漸漸地,自己好像迷失在那畫裏。
畫裏的女人很美,肌膚似雪,曼妙身姿,眼裏盡是妖媚,目光如同薄紗,拂過你的臉,你的皮膚,滑溜溜的,陡然讓人毛孔擴展,全部神經被提懸了上來。
火光衝天,熱浪滾滾,火光遮掩住了那男人的臉,不由地很想靠近去看看,他到底是長什麽樣呢?
我一步一步地靠了過去,想要拂去那熏眼的黑煙,燙熱的烈火。
恍惚之間,我感受到周圍的溫度升高了不少,似乎自己好像真的蒞臨畫中的現場。
“你到現在怎麽還不會運用自己的異能?”宮玫從後頭靠了過來,那雙散發著寒氣的手攬上了我的腰,逼退了我身周所有的熱氣。
熱浪變得起伏不定,拉起一層層的色彩光線。
醍醐灌頂的我轉頭去看宮玫,隻見到他那有點小胡渣的下巴:“我進入了陰陽眼提供給我的幻境?可是,你怎麽也會進來?這不是我的眼睛嗎?”
“真是笨!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無論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宮玫故意用那帶著胡渣的下巴摩挲著我的臉頰。
胡渣短短的,我感到自己的臉頰被刺地癢癢的。
“宮玫,別鬧!”我用手推搡開他的下巴。
“嗯。”宮玫挺直腰。
我轉臉去看那幻境,幻境早就呈現出另一番境界了。
這幻境所展現的地方像是一個黑色的蒙古包,四周都是黑色的布簾,上頭是尖尖的屋頂,屋頂還是布料的,中間有根粗大的鐵針,懸掛著一盞燈籠大小的油燈,油燈的燈芯不大,火苗也不大,因而燈光也不亮,營造了一種神秘的氛圍。
這個類似蒙古包的地上鋪著柔毛地毯,這屋裏的中間懸空著一具玻璃棺,棺內底下墊著雪白的毯子,有一女人躺在上麵,闔目抿嘴,麵容如花,仔細瞧瞧,就能看出,這美麗的女人正是那畫裏的女子。
這裏有三四個人圍繞在這玻璃棺外側,長相都是俊美仙然。
宮玫攬著我到旁邊站著:“看看。”
“嗯。”我點頭,屏氣凝神地觀看著,這幻境要告訴我的,應該就是這個密室的背景故事。
幻境裏的三四個人當中,有人開了口,我的腦子驟時有了訊息,得知這三四個人的身份資料,可能是遊戲自設好的係統。
原來這幾個人是古希臘的幾位天神,主神宙斯,智慧女神雅典娜……
接著,那主神宙斯喚醒了那睡在玻璃棺的女人,那女人一睜眼醒來,宙斯就對她說:“你,是我兒子火神和維斯托斯用泥土製造出來,你的生命將忠誠於我的兒,也必須忠誠於我,你的主神!從今往後,你要謹記,你的名字叫做潘多拉!你是為了誘惑厄庇墨透斯而活的!我將遣送你到人間去,找天神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庇墨透斯,一定要讓他娶了你!”
潘多拉?我倒是聽說過,潘多拉的魔盒,問題是,這確切代表什麽意思,我還真的不清楚啊!那怎麽辦?這故事背景是設定在古希臘啊!我又沒看過與古希臘相關的書籍,高中在曆史課上倒是有了解過古希臘,然而課本是不可能寫古希臘的經典故事的!
“潘多拉,意為‘被授予一切優點的人’。”身後的宮玫適時地出來給我補充課外知識,不得不說,他還真是我的補習老師啊!
如果此刻我有鏡子的話,我肯定能看見,自己的臉上端著都是滿滿的對宮玫的崇拜和仰慕。
宮玫不緊不慢地跟我講解有關於潘多拉魔盒的故事:“傳言天神普羅米修斯從天上盜火種送給人類,主神宙斯十分惱火,決定讓災難降臨人間。”
“那宙斯讓這潘多拉去勾引普羅米修斯的弟弟,肯定是不安好心,圖謀不該?是想讓潘多拉挑起一切的災難?戰爭?”我揣測著。
宮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順著故事劇情繼續敘說下去:“於是宙斯命令他的兒子火神和維斯托斯用泥土製造了一個女人,名叫潘多拉,每個神都對她有所賦予,阿佛洛狄忒鬆給她美貌,赫爾墨斯鬆給她伶牙俐齒,阿波羅鬆給她音樂的天賦,而宙斯則給了她一個密封的盒子。”
這時,幻境的劇情套路變化果真如宮玫所說的那樣發展下去,我現在終於知道了,潘多拉的魔盒是怎樣得來的。
宙斯把魔盒給了潘多拉之後,他對潘多拉再三叮囑:“這個盒子,你絕對不能打開,必須由娶你的丈夫打開,否則你將會被火種焚燒而死!”
“後來潘多拉被宙斯派遣到了人間,去找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庇墨透斯,他不聽哥哥的勸阻硬是娶了潘多拉。”宮玫繼續說著。
“不對,你看,幻境根本就跟你說的不一樣!”我指著幻境,打斷了宮玫的話。
宮玫蹙了眉頭:“這也許是突破口。”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就專注地盯著幻境裏頭的劇情發展,宮玫也很識趣地不再發言,而是默默地站在旁邊看著。
潘多拉接受了宙斯的命令後,真的來到了人間,她來到了一座城堡外頭,在門外假裝暈倒,不一會,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從遠處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他的身材壯實,身穿白色的袍子,露出了一旁的麥色肩膀。
我的腦子顯示這個男人的身份信息正是那偷走火種的天神普羅米修斯!
普羅米修斯看見門外躺著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滿臉驚訝和欣喜,他一把抱起了潘多拉,打開了城堡的大門,那扇大門一開,幻境的場景立即轉換。
潘多拉本來是躺在床上的,當普羅米修斯打發自己城堡裏的管家去找醫生時,她就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觸及到普羅米修斯的俊容,立即就浮現出隱隱約約的淺笑。
我知道,她淪陷在天神的那俊逸的麵貌上。
普羅米修斯很紳士地上前親吻了潘多拉的手,詢問她的身體情況,但沒有問潘多拉是從何而來,為何會暈倒在自家的城堡外頭,以及為何會帶著一個盒子。
“宮玫,你不覺得這個普羅米修斯的反應很不正常嗎?”我疑竇心生,不由地問問身旁的宮玫。
宮玫視線停留在普羅米修斯的臉上:“他是神,不是人,你想想,能從宙斯手裏偷走火種,他會不知道宙斯的詭計嗎?”
我訝然地瞪大眼睛:“你是說,普羅米修斯是知道了潘多拉來這裏的目的?”
宮玫頷首:“按照原先的套路,潘多拉應該是跟厄庇墨透斯相愛結婚,在結婚當晚,厄庇墨透斯就被潘多拉說服,去打開了那個魔盒,然後一股禍害人間的黑色煙霧從盒中迅疾飛出,黑色煙霧中盡是疾病,瘋癲,災難,罪惡,嫉妒,奸淫,偷竊,貪婪等各種各樣的禍害,智慧女神雅典娜為了挽救人類命運而悄悄地放在盒子底層的‘希望’還沒飛出來,就被狡猾多端的潘多拉給關上了盒子,人間不再有幸福,而是變成了煉獄。”
宮玫頓了頓:“所以,潘多拉的魔盒就寓意著災難和不幸,如今,故事卻被改變了。”
“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故事真相,如果潘多拉的魔盒真的被打開了,為什麽現在人間還沒有被毀滅?當今,人間確實有災難的發現,但同時,也有奇跡的發生啊!”我分析道。
“故事本身就是虛假的,由人杜撰的,根本就無法影響人間。”宮玫用力捏了我的腰。
我吃疼地瞪了他一眼。
“不要質疑我,這故事本身就產生於人的邪惡幻想,自然這背後的邪惡之人也是這樣改變了故事,你這個時候不是想著駁斥我的話,而是好好地想想,那背後的人為什麽要改變這個故事,改變之後,他能得到什麽?”宮玫用拇指輕柔地撫摸著剛才被捏疼的部位。
懷疑宮玫有虐待我的傾向!老是這樣!打疼了我,就給顆蜜糖來安撫我!偏偏我每次都會不自覺地上了他的當!
這不,我就真的思考起他的話,他確實說的蠻有道理的。
“別想了,先看看。”宮玫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
“嗯嗯。”我又立即掐斷思路,繼續觀看幻境。
這會子,潘多拉已經深陷在愛河裏了,她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渾身散發著優雅氣息並且具有淵博知識的男人,但她一直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是這座城堡裏的主人,主神宙斯讓她來這個城堡找那個叫做厄庇墨透斯的男人,可她不知道厄庇墨透斯究竟是不是自己所喜歡的這個城堡的主人。
幻境正好呈現到,潘多拉踟躕著要去問普羅米修斯的身份。
普羅米修斯剛拉了一手動聽的小提琴曲,潘多拉就走上前去,跟他聊了數語,終於按捺不住地發問:“先生,你認識厄庇墨透斯嗎?”
“我認識,你找他有事?”普羅米修斯把小提琴遞給了旁邊的下人,彎腰邀請潘多拉跳舞。
她接受了邀請,兩人相擁著,伴隨著低沉的手琴曲調輕跳著。
潘多拉羞澀地低著頭:“嗯,我很崇拜厄庇墨透斯,我想見見他。”
“哦!那你早就見著了。”普羅米修斯饒有玩味地笑著。
“什麽?”
“我就是,潘多拉。”他笑著親吻了一下潘多拉的額頭。
潘多拉錯愕地看著他,竟一時忘記了舞步,呆滯在原地。
隨後的劇情發展,其實跟宮玫跟我說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故事的男主角並不是那個厄庇墨透斯,而是普羅米修斯!
難怪,那幅畫會沒有男人的麵容,這樣就能混淆了遊戲者的眼睛,讓他們誤以為潘多拉愛上的就是厄庇墨透斯!這是一個陷阱還是一個謎底?
幻境轉移到了潘多拉和普羅米修斯結婚的當晚,他們舉辦了一個舞會,邀請了附近村莊的村民。
但是這晚來了兩個不速之客,雅典娜女神和厄庇墨透斯。
雅典娜女神來到了潘多拉的閨房裏,潘多拉記得她,因為她給了自己崇高的智慧,於是潘多拉很熱情地接待了她。
隻是雅典娜女神拉住了潘多拉,把宙斯的陰謀告訴了她,並囑告:“你千萬不要讓厄庇墨透斯打開盒子!不然整個人間就會變成煉獄!你也是人,你應該想想,人受的痛苦,將是由你手裏產生,你不可以這麽做!”
潘多拉慌了,她說:“我親愛的雅典娜女神,昨夜我把自己交了給厄庇墨透斯的同時,也把那個盒子交給了他!不!我不能讓他從一個萬人敬仰的天神淪落到人人唾棄的罪惡者!”
接著,潘多拉就顧不得接待雅典娜女神,而是跑去找普羅米修斯,在半途中,她不小心撞到了真正的厄庇墨透斯。
“親愛的先生,真是抱歉,我有急事!晚點再來賠禮!”潘多拉快速地說出一串話。
厄庇墨透斯一愣,立馬拉住潘多拉的手,我猜他是被她那美麗的容貌和獨特的氣質給吸引住了!
潘多拉秋眉一蹙:“先生,請您放手。”
“美麗的小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厄庇墨透斯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潘多拉。
“潘多拉。”
“哦!”他頓時就露出失望的神色:“美麗的小姐,普羅米修斯就是我的哥哥,很高興認識你。”
“什麽?你的哥哥是天神普羅米修斯?你是厄庇墨透斯?”潘多拉滿臉的驚愕。
“嗯,難道哥哥沒有告訴你嗎?你們不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了嗎?”厄庇墨透斯有些愕然。
潘多拉沉下臉,什麽話都沒有,身子有些搖搖晃晃地沿路返回,與剛才的匆忙神色截然不同。
我看的津津有味:“宮玫,我覺得潘多拉肯定是傷心了,普羅米修斯欺騙了她!”
“嗯,可如果普羅米修斯不說自己是厄庇墨透斯的話,潘多拉就一定會離開他,去找真正的厄庇墨透斯!那麽潘多拉就不會是他的女人。”宮玫眼神複雜地望著潘多拉離去的背影,忽然又再次開口:“假若你是潘多拉,我是普羅米修斯,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我毫不猶豫地果斷直接地回答。
宮玫的嘴角微微上揚。
我看著幻境,又補上了一句:“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你不是普羅米修斯,我也不是潘多拉。”
專注於幻境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宮玫此刻整張臉是黑沉下來的。
潘多拉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改道去了普羅米修斯的房間,她四處翻找,找到了那個魔盒,她拿走了,她逃婚了。
還在舞會應酬客人的普露米修斯小吮了一口紅酒,正要放下酒杯,就猛地一下手滑,酒杯霎時跌落到地毯上,並沒有摔碎,隻是灑出來的紅酒將藍色的地毯沾染成了一圈的紫色。
他應該是意識到潘多拉的逃離,他瘋了一般地到處去找潘多拉,根本就找不見!
後來,舞會上人心惶惶,厄庇墨透斯感到奇怪,就去詢問仆人,才得知了原來潘多拉誤以為哥哥是自己,才會愛上哥哥的,他就跑去哥哥那裏質問,普羅米修斯一怒之下,竟把自己的親弟弟給殺了,一刀見喉。
普羅米修斯像是瞬間著了魔一樣,把來參加舞會的村民們都給殺了,而那個舞會的地點正是我一開始進入城堡的那個大廳!
他用村民的血祭奠了他可悲的愛情,用這些村民們的靈魂去引誘主神宙斯的降臨,他要通過宙斯去探問潘多拉的行蹤!
但是到來的宙斯隻是嗤笑他:“可憐的普羅米修斯!你已經不再是天神,失去了人類的庇護,你什麽都不是。”
宙斯把那些村民的靈魂都吞噬了,然後大笑著離開,接著雅典娜女神出現了,她安撫普羅米修斯:“她愛你,她隻是太愛你了,才無法接受你的欺騙,親愛的天神啊!你不應該縱欲而為,不然,即使沒有魔盒的存在,這禍害還是會如宙斯所願地降臨人世啊!”
“敬愛的雅典娜女神,拜托你告訴我,潘多拉在哪裏?在哪?”普羅米修斯懇求著雅典娜。
雅典娜歎了口氣就把潘多拉的行蹤告訴了他。
普羅米修斯在他們初遇的那扇門裏找到了潘多拉,卻沒有去打擾她,她已經化作了一朵野花,寂寞地開在那扇門旁,而那個魔盒就埋在她的根須底下,被她的根須緊緊地爬著。
一年又一年地過去,花藤覆蓋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