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晚修,剛過了十點沒多久。 (21)
子或許有可能還在無盡天尊那裏,你怎麽會讓我來找呢?”我拉了拉被子。
“你想起來了嗎?孩子究竟在哪裏?”他偏頭看著我。
“沒有,依舊沒有任何頭緒!你能跟我說說,我和那個孩子是有什麽關係嗎?為什麽一定要我去找?還是當年你被封印的時候,我也在場?所以我和弑天門也有關係對不對?”這些都是我這幾天的猜測。
可能是餓瘋了,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盡管知道自己和宮玫有前世,但總覺得這一切也太難以置信了。
真是後悔自己忘記去問李白師兄,問問他關於我和宮玫的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什麽事讓他失去了自由?什麽事讓他執迷不悟地找那個孩子,是為了複仇嗎?
“你隻需要想著孩子在哪裏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你隻要相信我,什麽都別想,知道嗎?”宮玫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眸子裏藏著的情緒,是我看不懂的。
我笑了笑:“那好!不過,你要跟我保證!不準離開我!有事,也要告訴我,好嗎?總不能,我有事,你都知道,你有什麽事,我都不知道,還是要通過別人才能知道,你這是在打我的臉!宮玫,我真的很喜歡你。”
宮玫的手頓住了,然後收了回去。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隻能等他的回話。
他看著我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會兒,他用手指在我的額頭彈了彈,輕笑著說:“知道了!你這女人真是囉嗦!”
“等我以後老了,會更加囉嗦的,你不會嫌棄我吧?”
宮玫愕然地看著我,隨即臉一沉:“以後的事情以後說。”
“哦。”我喪氣地低下頭。
“等我以後能保證一直陪著你再說,好不好?”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鼻子。
“嗯。”我眨眨眼睛:“那怎樣才可以將你從那太極暈下麵弄出來?”
“真想知道?”
“那肯定啊!你早點出來,就好了。”
“你讀大學的時候,好好學習如何考古就行了。”
“就這麽簡單?為什麽?”我激動地坐了起來,認真地看向宮玫。
他也跟著我坐了起來,一伸手,就將我攬進他那散發著寒氣的懷裏,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說話的時候,一下一下地輕碰我的腦袋,他笑著說:“我可不願意,你在挖我的真身的時候,把我的胳膊還有腿啊,都給挖折了!”
“真身?你知道自己的真身在哪裏嗎?”我急忙轉身,卻不小心把他的下巴給撞了。
宮玫麵露凶惡地嚇我:“真是笨手笨腳的!就你這樣還能考古嗎?”
“意外意外!疼不疼啊?”我趕緊用手去揉揉他的下巴。
他狡黠地看我一眼,湊過來,一張嘴就咬住我的下巴,還用冰涼潮濕的舌頭舔了舔。
我的臉瞬間發燙:“幹嘛啊!”
“你覺得痛不痛啊?”宮玫一臉的痞氣。
我撲哧一笑,佯裝生氣地撅起小嘴:“很痛,非常痛!”
“活該!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宮玫這混蛋!”我氣不過,對準他的肩胛就一口咬下去。
“你屬狗的啊?”他挑了挑眉,用手擒起我的下巴。
我挑釁地說:“是,又怎樣?”
“嗯,這麽不乖,連主人都敢咬!還是要好好調教一番!”宮玫一說,那冰涼的手再次霸上我的腰,一個翻身,整塊大冰山就欺身而上。
“喂!你不累的嗎?”我喘著氣,嗔怪一聲。
宮玫像是報複一樣在我的鎖骨間狠狠地啃咬一番,口齒含糊不清地回我:“這種事,男人能說累的嗎?”
好吧!我連脖子都紅了。
“我說錯了嗎?”
宮玫這家夥!
“我不知道!”
“噢,那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
“啊!宮玫!我可是好幾天沒吃飯的!你能不能少折騰?”我哭喪著臉。
“嗯?是嗎?我看你剛才咬的挺有力度的啊!”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賭氣不說話,反正是說不贏他的。
“生氣了?”他那清涼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地啄著我的粉唇。
“宮玫。”
“嗯?”
“是不是我學好考古,把你的真身挖出來,你就可以出來陪我了?”我羞赧地看著他。
宮玫的那雙幽譚似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我:“嗯,不過,這事不能告訴你的外婆,可以嗎?”
“為什麽?是因為外婆不讚同我們兩個在一起嗎?”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說完這話後,就沒再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們兩個再次糾纏良久,我賭氣地硬跟他作對,他就懲罰式地加快速度和力度,當然,敗下陣的是我,我再一次光榮地暈過去了。
幽幽的燭光,稀薄的氧氣,有點悶。
眼睛一開,看到了兩盞大大的燈籠,上麵貼著一張白紙,白紙被剪成了一個字——奠。
門匾上還有白布疊成的花球,門匾上什麽都沒有,光滑到泛著光澤。
移目下來,是沉重的紅漆木門,門把是金漆獅頭,獅子的嘴巴咬著一個金環。
我掐了掐臉蛋。
不疼。
自己應該是在做夢。
一般來說,我的夢決計不會無緣無故的。
這深宅應該是在辦白事,但是,這深宅究竟住著誰?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想要去推那扇看起來十分笨重的木門,然而,我徑直地就從木門穿了過去。
接著我看見一堵浮雕,很大很大,像是一堵牆一樣,周圍是竹子假山,魚池水榭等,像是古代的前堂院子。
我穿過了半壁廊,來到了後殿。
正踟躕著要不要進去之際,一陣嗬斥就從裏頭傳來了。
“你簡直就是瘋了!”
這聲音不是陸存的嗎?
我錯愕地穿過窗門,當真看到了陸存,他穿著深藍色的長褂,他的旁邊也站著一個人,穿著月白色的長衫。
那個人的樣子,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陸存究竟在跟誰說話?
我好奇地走前過去瞅瞅。
“上一世,你把旋沫害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剛走到陸存身旁,就聽到他悲憤地再次對著旁邊的人叱喝。
我順著他的眼光,往旁邊的那個站著的人望過去,隻是看見模糊的輪廓,瞧著眼熟。
這會,他啟口,淡淡的語調:“她永遠是我的妻,永遠都是。”
心口莫名地一痛。
剛才陸存說的是我的名字,那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說我是他的妻子?上一世我跟他有何淵源?
腦子真是亂,這又是鬧哪一出?
抱頭垂下,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一具金漆棺木。
這,不是我去宮玫的宮殿裏,我們兩個躺過的那一具棺材嗎?
難道,他是.……
我猛然抬頭,那穿著月白色長衫的人的臉霎時清晰了起來。
“而且,孩子還沒有找到,她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宮玫冷冷地說。
“你瘋了!”陸存目赤耳紅地怒罵一句,然後氣急敗壞地轉身穿過木門,走了。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弄的我糊裏糊塗的。
我轉臉去看宮玫,隻見他正伸手摩挲著旁邊放著的棺材,眉眼深深的。
這時,我才知道,那具金棺的棺材蓋是長怎樣的,蓋子成拱形,上麵雕刻著一龍一鳳,跟血玉上的一模一樣。
他們兩個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宮玫確實沒說錯,他交代我去找孩子,一年多了,我都沒能找到,可為什麽說是我的責任?這明明就是他威逼的!
陸存怎麽會提及到上一世呢?這真的讓我好想知道,究竟我和宮玫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管怎樣,我反而覺得心裏是甜蜜的,剛才宮玫說,我是他的妻子,他終於承認了。
想著,我禁不住伸手想要去觸摸宮玫的臉:“宮玫。”
我的手直直地穿過了他那張正轉過來的臉,臉上盡是詫異之色。
但是,他的眼睛沒有焦點,說明,他看不見我。
他正要張口的時候,我就被他背後忽然冒出的一束白光模糊了視線。
待我再度偷偷睜眼,才發現,原來是外邊的一縷陽光正好投落到我的眼睛上。
我伸手擋了擋,坐起身來,往自己的旁邊看了看,發現早就沒有了宮玫的身影。
可是,一床厚厚的棉被被疊的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就足以證明了,他昨晚的確來過。
那麽,那個夢境,是想讓我知道什麽?是告訴我,我必須去了解曾經和宮玫經曆的一切?亦或者,我必須趕緊找出孩子?
總而言之,這兩件事情都不是重要的,我最先要解決的,就是把宮玫從太極暈下麵救出來!
我打開手機,看了看日曆。
2011年8月16日,上午十一點零五分。
離大學入學差不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問題是,我還沒去查錄取情況!
一想到這個糟糕的情況,我就急忙起床。
我換好衣服走出房門,就撞見了正往我房間走來的外婆。
“旋沫,你終於肯出來了?”外婆一臉欣喜地看著我。
腦海中記起,宮玫不讓我告訴外婆。
我撓撓頭,不自在地回答:“嗯,我要去刷牙。”
說著,我就轉身朝廚房走去。
“旋沫啊!柯寒帶著你城裏的朋友過來看你了!”外婆叫住了我。
“誰啊?”我疑惑地問。
“一個小夥子!長的挺不錯的!一進來就對你噓寒問暖的,這種重情重義的朋友確實不多見啊!……”外婆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她那裏頭的心思,我能不知道麽?
我蹙蹙眉頭,不悅地打斷她的話:“我先去刷牙,你讓他們在堂前等著。”
簡單的洗漱後,就端了鍋裏的一籠包子,往堂前走去。
說實在的,我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
“旋沫!”一走進堂前,就聽見穀水那家夥的呐喊。
“哦,你終於來了啊!你太不夠意思了!說好送我回來的,結果跟柯寒跑了!”我深深地鄙視了穀水和柯寒一眼。
柯寒依舊不冷不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後自斟自喝起茶水來。
我坐在自家的木凳子上,把那一籠的包子放在木桌上,抓起一個,狼吞虎咽起來。
“聽說,你在鬧絕食。”柯寒看了我一眼。
“那你肯定是聽錯了。”我說著,又往嘴裏塞了一個包子。
外婆親手包的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了,裏邊放著的餡料雖不是那麽豐富,隻是一些菜汁拌和了肉沫。
穀水看著我,那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你看著我幹嘛?吃啊!你們這一大早就到我家,肯定是昨晚連夜兼程地趕過來的。”我把籠子伸到穀水麵前。
一旁的外婆慈藹地笑著:“吃吧吃吧!我昨晚聽見你們要來,就蒸了許多,我到廚房裏給你們拿多點,旋沫,好好招呼客人啊!”
“知道了!”我口齒不清地應著。
穀水待外婆一走,就完全不客氣地兩手抓起包子,海吃了起來,還一邊跟我說話:“我本來說是明天才來的,可是昨晚打電話給你,你的手機關機,我就隻好給你家裏打了,然後你外婆跟我說,你不吃不喝已經三天了,還發燒呢,嚇的我趕緊叫上柯寒,開車過來看看。”
我瞅了瞅坐在椅子上還矜持地喝著茶水的柯寒,就偷笑:“柯寒,你真的不吃嗎?外婆蒸了很多哦!我和穀水肯定吃不完,剩下的就會被外婆拿去喂牛二叔家的土狗,你確定要這麽浪費?”
“嗯。”柯寒冷著臉,還是伸手拿了個包子吃了起來。
“旋沫,你為什麽要絕食啊?”穀水吃著就問。
我始料不及地咽住了,柯寒連忙遞過來一杯茶水,我喝下,順暢之後,投了一記冷光到穀水身上。
穀水立馬舉手做投降狀:“小師姐!我是擔心你啊!你要是不願說,我絕對不問!”
“我都說,那純粹就是子虛烏有,你哪看見我發燒了?你覺得我像是一個絕食了三天的人嗎?我告訴你,你現在讓我上山捉幾個小鬼,那肯定是沒問題的!”我立馬站起身來辯解。
宮玫這事,他沒說能給誰知道,那我還是暫時別讓他們知道好了。
柯寒冷睨了我一會,爾後吞下最後一口包子,說道:“你最好自己給阿漁解釋,不然我和穀水是回不去的。”
“是呀是呀!要不是阿漁老板在工作室走不開,他就開車衝過來了!”穀水連忙點頭。
我有些無奈地撫額:“好吧!”
其實,我就是絕個食,把宮玫給引誘出來而已,沒必要大家都這麽當真的。
“來來來!這兒還有包子!我聽說老李他家剛捕了幾條新鮮的大魚,現在就去買條回來,旋沫,你好好照顧客人啊!”外婆從廚房端了三屜包子,當場就把穀水給嚇壞了。
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多的包子,不過,我也是。
“於大娘,我隨你一起去!”柯寒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外婆身子一頓,轉過來一笑:“好啊!”
“我也去!”穀水連忙放下包子。
“沒事沒事!柯寒是家裏的常客了,你坐著,多跟旋沫說說話!”外婆一口就拒絕了,說完還不忘往我這兒擠眉弄眼的。
“你別去了,幫忙把這些包子給解決吧!”我陰險地笑著。
穀水這家夥還想逃?這麽多的包子,我的肚子又不是無底洞,怎麽可能填的下去!
“那外婆慢走啊!”穀水尷尬地笑了笑。
等外婆他們一走,我就放下包子,問道:“你們不會就這麽簡單地來看我吧?”
“當然不是啦!順便來度假!你不知道,工作室忙死了!我好累啊!”穀水說著就仰頭躺在木板上。
我一腳就踹了過去:“明知道忙,你還敢過來?”
“你絕食嘛,你比較重要啊!”穀水坐了起來,掉過頭,看向我。
118;筱筱跟李白師兄在一起了
118;筱筱跟李白師兄在一起了
我拿起一個包子細嚼慢咽起來,還不忘跟穀水繼續辯解:“我都說了,我沒有絕食咯。”
“知道了!你外婆做的包子挺好吃的。”穀水誇讚著外婆,也跟我一道吃了起來。
“你和柯寒確定真的要在我家住?”我再三確定地問。
“嗯。”
“可是我家裏沒有客房。”
穀水瞬間呆住:“那我睡哪?”
“所以說,我建議,你還是回工作室幫阿漁的忙比較好!”我發現我有點咽不下包子了,肚子已經很飽。
穀水狠狠地咬下一口包子,用怨毒的眼神看向我。
我繼續勸解:“我很好啊!你們不用擔心啦!我晚點打電話給阿漁,他肯定也會叫你們回去幫忙的。”
“行了行了!小師姐說什麽就是說什麽,師弟我就不敢違抗了啊!晚點我就跟柯寒回去。”穀水一臉受傷的表情。
我抿嘴笑了笑:“這倒不急,你開車也要休息啊!不嫌棄的話,就在這堂前的搖椅睡一晚,明天再回去罷。”
穀水露出奸計得逞的奸笑:“還是小師姐善解人意!我以前被老道士趕去墳地睡過,不就是在搖椅上睡一晚嗎?有什麽好嫌棄的啊?這待遇可好了。”
“嗯,有這樣的覺悟,深得王道的真傳啊!”
這話一出,我們兩就相視大笑了起來。
外婆的包子,我和穀水隻能勉強消滅了兩屜,留下一屜等著午飯一起吃,柯寒和外婆她們兩快要到焦陽當頭時分才回來,看到她們手上拎著一捆捆的蔬菜,我就知道外婆還帶著柯寒去了菜地摘了些新鮮的蔬菜,難怪出門的時間這麽長。
柯寒和穀水在我家待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走,這期間外婆不知道多開心,老是催著我和穀水多聊聊,穀水那家夥趁機取笑了我一番,我隻得忍著,畢竟外婆在我絕食那幾天也操心了不少,現在鬆了口氣,就讓她寬慰些吧。
穀水他們走之前,我打了電話給阿漁匯報一下近來的情況,讓他別擔心我,也警告他別在王道麵前胡言亂語,隨後我發短信查詢了一下錄取結果。
我被這省內三大重點學校之一的帝都大學給錄取了,我謊稱自己是被學校編排去讀考古學的,外婆也就沒有懷疑,就問了我關於學費和學校的事情,穀水和柯寒貌似比較了解這個學校,一一都給外婆解答了。
由於是重點學校以及所選的專業比較冷門,我的學費已經被免去了,隻需要交住宿費和書本費用等雜費,統計起來也不過兩千多,我在工作室的工資存了些,也是能承受的。
暑假剩下的半個月,白天,幾乎都是給人看事兒和斂屍,農村總會發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時半刻也閑不下來,晚上,宮玫偶爾會過來看我,但是每次聊不到幾句話,他就開始毛手毛腳,我懷疑他來找我無非就是調戲我!
起初這事,我挺害怕外婆會知道的,可宮玫早就想好了對策,每回都把我帶到他那地下宮殿裏去。
幹著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我做賊心虛,不自覺地就把外婆的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外婆這麽精明的人大概就猜出來了,有一次狐疑地看著我,問我:“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掐個借口這種技術已經成為了我的強項,我隨便打個哈哈:“沒有啊!以後去了大學,就很難再見到外婆,如今我難得在家,外婆還是放寬心地差遣我去做事吧!”
外婆就這樣成功地被我忽悠過去了,暑假也在半是忙碌半是甜蜜中溜走了,穀水和柯寒再次來到我家,這次當然不是為了吃包子啦,他們是來送我去學校的。
穀水把我的行李箱放在了車後箱,我在院子裏跟外婆說了幾句話,就跟著柯寒他們坐車離開,我透過車後鏡看著站在院子門外的外婆,心裏就酸澀起來。
一年不見,回家才一個多月,都沒好好跟外婆相處幾天,我就啟程離開家,又把外婆一個人丟在家裏頭,這要是刮大風下大雨的時候,沒有我的話,她能來得及關窗戶或者收衣服麽?
幸好學會了王道的為人處世,平日裏,我在給自己村裏人看點事兒的時候,就多跟村民打打招呼,讓他們多多關照一下外婆,希望他們能夠做到吧。
帝都大學是在帝都市的大學城裏,占地麵積最大,但是各院校分布很散亂,治安方麵也較為鬆懈,算是半個社會,裏頭不一定就全是大學生,還混雜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群,這歸結於大學城內有商業區和飲食區等等,外頭進來做生意的人很多。
穀水貌似先來學校探過路了,輕車熟路就把我載到了學校的宿舍樓底下。
“旋沫,我先把你們的兩個行李給搬上去,你們的宿舍好像是在八樓的804,這宿舍樓有電梯,也方便上下樓。”穀水說著就毫不猶豫地把兩個行李箱分兩隻手拖著。
我指著多出來的一個紫色行李箱,奇怪地問道:“這是誰的行李箱啊?”
“我的。”柯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什麽?你怎麽也進大學了?”我詫異地問。
柯寒不急不躁地回答我:“阿漁交代,我和穀水是來陪讀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你!”
“什麽?穀水你也要讀書?”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穀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阿漁老板出錢給我們倆買了學位,小師姐,你以後可要罩著我啊!我沒上過學,你是知道的。”
我瞬間滿臉黑線:“阿漁是瘋了嗎?我都多大個人了?才不需要人保護呢!怎麽連柯寒你都被阿漁給說動了?”
這陣勢鬧的好像我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一樣,問題是,我不是啊!我隻是想好好地學習考古而已。
“有人出錢給我享受,何樂而不為呢?”柯寒睥睨了我一眼,旋即轉頭對穀水吩咐道:“趕緊搬上去,然後去吃飯。”
“誒誒,我自己的行李都還沒搬到男生宿舍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男生宿舍離這裏還是挺遠的。”穀水嘟囔著把行李箱一個一個地抬上樓梯。
我和柯寒樂的自在,就沒等他,率先抵達了八樓的宿舍。
一進門,就發現有人早就搬進來了,而且床鋪都收拾妥當。
那個女生長的高高瘦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到我和柯寒進來,立馬就展開笑顏跟我們打招呼:“你好!我叫柳文,你們是另外兩個舍友嗎?”
“是呀!我叫旋沫,她叫柯寒,很高興認識你。”我禮貌地伸手與她握了握。
柯寒性子冷淡,隻是看了柳文一眼,之後就去自己的床位那頭審視起來。
柳文倒是沒介意,她下了床,遞給我和柯寒一人一瓶礦泉水,好奇地問:“你們兩個的行李呢?”
我剛想解釋,穀水拉著兩個行李箱就進來了。
“你們兩個跑的也太快了吧?就不怕我把你們的行李丟下走人?”穀水嗔怪地說,把行李箱分別放在我們的床位後,轉身才注意到柳文的存在,就愣住了。
“柳文,這是我和柯寒的,弟弟,他給我們拿行李上來。”我趕緊解釋了一下。
柳文羞澀地一笑,也遞了一瓶礦泉水給穀水:“你好,我是你兩個姐姐的舍友,我叫柳文。”
“哦,我叫穀水,以後旋沫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了啊!”穀水憨笑著接過水瓶,擰開蓋子就仰頭暢喝了起來。
接著,穀水匆匆忙忙就走了,他要趕去男生宿舍樓,我和柯寒兩個人就忙著鋪床疊被,打掃自己的床位,柳文則在一旁幫忙,她還順便把宿舍都給清掃了一遍。
這寢室也挺大的,聽柳文說,本來這裏的寢室規定都是四個人住一間的,但是咱們的考古專業就隻有三個女生,就隻能三個人住了,這裏的床不是上下床,而是上床下桌,書桌左邊是衣櫃和一個正方形的櫃子,右邊類似於書架,其實儲物空間還蠻多的,可我們寢室還有一張床位是閑置出來的。
柯寒建議,把空出來的行李箱都放在那張床上,至於書桌可以用來放刷牙杯,水杯等等東西。
我和柯寒的床並連在一塊,在寢室的左邊,正對著陽台的落地窗,而柳文則一個人在右邊,正對著陽台的玻璃門,北方的學生寢室都會有暖氣還有兩台小型吊扇,陽台有一個洗手間和一個浴室,但是外頭走廊也會有一個公共廁所。
柳文是南方人,她居然不嫌麻煩地從家裏帶了些盆栽放在陽台,其中就有一盆那種小小的竹子,我不認識,聽說是南方才有的,柳文表示擔心養不活,我則擔心招鬼來。
床鋪什麽的都整理好了,柳文接了個電話就出門了,我和柯寒等穀水的電話等到有些不耐煩,我就拿起手機給穀水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我就聽見那頭傳來很雜亂的鬧聲。
我對著電話大聲問道:“穀水,你好了沒啊?我們要去交宿舍管理大樓交住宿費,然後去吃飯,下午有個班會要報到啊!”
“哦哦!我現在就來!”穀水說完後,就把我的電話給掛了。
我無奈地對柯寒攤手,柯寒睃了我一眼,就徑直出了門。
“你等等!”我連忙拿起配好的寢室鑰匙,背上白布袋就跟著出門。
剛下樓,穀水的車恰好就到了宿舍樓下。
我和柯寒很快就鑽了進去,我一坐下來就問:“你不會跟新舍友吵架了吧?”
穀水目光盯著前方,邊掉轉車頭邊不急不慢地回我:“那還不是,旋沫,你選的專業太冷門了,就兩個男生,我跟陳國,寢室就安排了別的專業的男生住了進來,是什麽狗屁地理專科,搞不懂,一上來就跟我扯勞舍子的地理知識,把我給炸毛了。”
我幸災樂禍地笑他:“我們寢室沒有安排別的人住進來,真是好啊!”
“不公平啊!肯定是宿管那個老妖婆看不慣我們這群男生,性別歧視啊!”
“得了,沒那個命,就別亂找理由。”柯寒也不免嘲笑一句。
接下來,我們三個新生就開始大談自己的新寢室和新舍友的事情,期間去了宿舍管理大樓交了費用,特意去學校飯堂吃了一頓飯,還不錯,選擇很多,我們三個還為此爭吵一番,爾後吃飽喝足,就在這個大學兜兜轉轉一圈,熟悉一下地形,逛到下午的三點多,就趕去專屬考古專業的丙骨樓。
待穀水把車停放好之後,才往大樓邁步走進。
“嘖嘖,哪個人給這樓取名?什麽丙什麽骨的,搞什麽?”穀水一副嫌棄的嘴臉。
柯寒眸子冷光一掃:“你懂什麽?丙字,一橫寓意棺材蓋,一看就是把人埋在棺材裏頭,骨字就更加不用說了,考古不就是打開棺材蓋,挖骨頭嗎?”
“好像是這樣噢!話說,你的學曆究竟是到高中還是初中啊?怎麽比我還強?”穀水看向柯寒的眼神多了些崇拜。
我聽了隻覺得柯寒這話像是忽悠穀水差不多,便捂嘴笑了起來。
班會的內容,跟我預料到差不多,就是整個班的同學見個麵,互相介紹一下,認識一下班主任等等瑣事。
班上就五個人,可以說這一屆的考古學專業就五個人!我,穀水,柯寒,一個叫陳國的矮矮胖胖的男生,還有我的舍友,柳文。
班主任是個十分帥氣的青年男人,穿著挺時尚的,顛覆了我對考古專家的印象,但是他一說話,幾乎都帶著考古的專業詞。
我們聽的一愣一愣的,排除了那個聽的津津有味的陳國。
接著,班主任說了什麽,我們自然聽的昏昏欲睡,最後還是柯寒冷酷地拍桌打斷:“老師,麻煩說重點,我們還要吃晚飯的。”
班主任一記冷光立即投射過來:“是該吃多點,以防日後解剖屍體的時候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柯寒蹙了下眉:“老師,你這話還真是說謙虛了,我可是殺過人的。”
“什麽?”陳國和柳文驚慌地大叫。
我連忙澄清:“她開玩笑的啦!”
“嗯,是塊好料子,以後重點培養!好了,今天的班會就到此為止,有事打我的電話,這一串鑰匙至關重要,有屍體存儲室,棺木室,古物室,屍體解剖室等等房間的鑰匙,我看,不如就給柯寒同學,旁邊的那個同學保管吧?”班主任莫名地點了我的名。
我糊裏糊塗地接過那一串沉甸甸的鑰匙。
等班主任走了之後,我們幾個人說說話也跟著散了。
“你們還想著去吃飯嗎?我現在肚子也不太餓。”我看了看前邊走著的穀水和柯寒。
“李白師兄和筱筱回來了,阿漁老板和他們兩個在飲食區的一間西餐廳等著我們呢,你不吃也得吃!”穀水壞笑著說。
“什麽?筱筱回來了?你怎麽不早說啊?”我嗔怪道。
柯寒把我按進穀水的車內,沉著臉:“他們說給你個驚喜。”
開著車的穀水也搭上一句:“今天是不是驚喜連連啊?”
“確實,險些沒把我嚇死了。”我佯裝被嚇死的模樣,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我覺得那個班主任才是最嚇人的!”穀水說道。
我讚同地點頭。
一說新的班主任,我們三就又開啟了八卦模式,柯寒對那班主任的印象可能太不好了,每一句都是冷嘲熱諷,聽的我和穀水冷汗直冒,我們暗下決定了,日後絕對不要冒犯柯寒,不然會被罵的臉色發青發紫。
十分鍾不到,我們就已經抵達了約好的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的名字喚作蒙娜麗莎,招牌語是這樣一句話‘每個嚐過這裏的食物,都會在臉上綻放出蒙娜麗莎的微笑’。
柯寒瞟了一眼就下了一句話:“不是每個人都是悲慘的蒙娜麗莎。”
“蒙娜麗莎是誰啊?”穀水指著蒙娜麗莎的畫像問道。
“哎,筱筱他們在哪裏啊?”我直接忽視了他們。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餐廳的服裝走了過來,展開禮貌的微笑:“請問有預約嗎?”
“我們裏頭有人,九號桌。”穀水揚起自信的頭顱。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二樓靠窗的桌位,那裏正坐著三個人。
“旋沫!”筱筱遠遠就向我招手。
許久不見,感覺筱筱漂亮了不少,渾身散發一種陽光自信的味道,我很少見過筱筱打扮,但如今看到她穿著齊肩的紅色連衣裙,脖子上戴著一枚泛著光的銀戒,整體的光彩是充滿魅力的。
“哇!筱筱師姐就是不見幾天,就變得這麽漂亮啊!哎呀,早知道我當初就追你了。”穀水這人還沒坐下來就開始打趣了。
李白師兄即刻抬眼,眸子迸射出的寒光立馬就把穀水的那張嘴給堵上了。
我察看了一下筱筱,發現她身上沒受傷,才鬆了口氣,責怪道:“真的很想揍你一頓!前一秒還說跟我去讀大學,下一秒你就不見人影了!你也不好好交代事情,隻是說,先走了,誰知道你去哪裏啊?”
“對不起啦,旋沫!我老家出事了,就趕過去了。”筱筱把我拉到她旁邊坐了下來。
“現在事情解決了?你要補考嗎?”我問道。
“現在沒事了,而且,我跟李白在一起了,我打算跟他回泰國,對不起啊,我不能跟你一起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