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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那個死而複生的男生 (4)

  次性解決掉嗎?”


  他看起來那麽不費勁,幹脆把這些不斷冒出來的僵屍和幽魂一揮手就搞定啊!不用我在這裏揮汗如雨啊!

  “這是你惹的禍,能幫你一下算不錯了。”他瞥了我一眼,一揚手,我背後的僵屍就被幹掉一圈。


  我無語。


  他這是在看好戲咯?

  我咬牙切齒地一跺腳,繼續跟僵屍周旋,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以免把自己氣死!

  大概解決了幾十個僵屍後,我連口氣都沒喘,發現僵屍和幽魂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一點要停止的勢頭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感到手臂發酸。


  倏然間,空中騰空出現很多金光閃耀的符字,隨後如雨落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飛下。


  這些符字都不是衝著我來的,相反,像是有所預備的衝著宮玫而去。


  “宮玫,小心!”我驚恐地看著煢煢獨立一頭的宮玫。


  宮玫很不耐煩地蹙了下眉頭,伸出右手,一團拳頭大小的幽藍陰火就出現在他的掌心上,輕輕往上一拋,陰火與符字一撞,在空中綻放洵爛的煙花後就恢複一片黑暗。


  看他能夠輕鬆應付,我也就放下心來,不過在解決僵屍的同時也在幫忙處理幽魂,減輕他的負擔。


  “你負責你的僵屍去!”宮玫的聲音在我心裏乍響。


  回頭看他,他依舊從容不迫。


  可我還是沒聽他的,還是幫著他解決幽魂,現在我們兩個算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自然不會在這裏把你我分的太清,幫他也就是在幫自己。


  而後,我們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拉開。


  忽然,感覺頭上驟時有壓迫感。


  “笨女人!”


  宮玫急促的聲音在我背後一亮,後背就有一道勁風把我推到遠處,連帶著僵屍一並給推倒。


  我迅速燃符,把自己身邊的僵屍全部清滅掉,急忙往宮玫那裏看去,他正被一個火光琉璃的大網給困住,他緊抿著唇,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確實,因為我看到,空中現出無數道電光,悉數一一落在他的身上。


  那感覺一定很痛。


  緊接著,自己的胸口猛地變得很痛,像突然被雷擊一樣,痛不欲生。


  “宮玫!宮玫!你放心,我現在就來救你!”我心裏很慌,很亂,很痛,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救宮玫!

  “南離三昧,天火驟降,焚燒!”我抽出好幾黃符,接連拋向空中,快速念出火術咒。


  霎時,黑壓壓的僵屍立即被紅紫色的真火焚燒著,發出慘痛的聲響。


  沒多想,急忙祭出兩張紅符,強壓住胸口的疼痛,念出靈幡咒:“幡懸陰令,普光無極,諸神臨武,消愆妖魔!”


  待那靈幡一出,所有幽魂被吸進靈幡裏頭時,我才鬆了口氣!

  可是。


  “噗!”


  還是沒壓製住,當著宮玫的麵就吐出一口血。


  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隻是個火術加上靈幡咒就過度損耗自己的修為!


  身子一時跟被掏空了心力一般,直接癱軟在地。


  “旋,沫!”宮玫臉色蒼白,但他緊抿著雙唇,愣是沒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給我看,隻有那眼神露出痛苦和憐惜。


  我慘白一笑:“宮玫,我沒事,我現在來救你!”


  認識他那麽久,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就跟我頭頂的天一樣,無論怎樣,都不會塌下,可是我忘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宮玫即使再強大,那也會有人比他強大的。


  可是,他就是這樣,就算是受傷,都不會露出一抹神色給我看,我知道,他並非認為我無法幫到他,隻是不想讓我擔心。


  其實,他越是這樣,反而讓我更加懼怕,害怕他會把我殺了,也害怕他站的如此的高,我該怎樣努力,才能與他並肩?

  “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還想救他?”楊高嘲諷地說道。


  我往左邊一瞧,楊高已經現出了身來,連同那房間裏的畫架。


  他背對著我,拿著調色板和畫刀,繼續把林琳沒完成的人物肖像畫下去。


  “楊高,你還真有閑情雅致啊!”我冷笑道。


  我慢慢地撐起身子,往宮玫那裏搖搖晃晃地走去。


  宮玫動彈不得,隻能分出精力在我心裏說話:“回去!不準過來!”


  “不!我不可以丟下你不管!”我咬咬牙,繼續往前走!


  看著他痛苦,不料自己更加痛苦,這一刻,胸腔裏頭仿佛有個攪拌機,把我心腸全部都攪碎了。


  難得的是,這麽痛,我竟然沒哭。


  以往宮玫隨便一說,我都會哭,現在我哭不出來,隻想笑著,讓他知道,其實我很好,我還有能力救你。


  他說,我的命是他的,那他的命呢?

  “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不會再死的,你趕緊回去,用血玉回去!”他急促的聲音有些弱,不像以前那樣沉穩。


  “自從知道你出現後,我就把你的消息上告給主子,幸好你早出現,要不然我哪有機會去找主子要了這張鍾馗親手所製的滅魂網呢!”楊高一邊作畫一邊洋洋得意地說著。


  難怪宮玫跟我說,不到時候,都是我自己心急!

  心裏一股內疚湧了出來。


  既然宮玫說了,血玉可以出去!那在兩個人當中,有一個人可以回去的話,倒不如給宮玫出去,宮玫這次隻是多了我這個拖油瓶,要是掙脫束縛,肯定能把楊高送進監獄裏去,不,應該是地獄!

  “假如是你的真身出來,我當然不敵你,但是,你現在也隻不過是區區一抹魂魄而已!哈哈!”楊高轉臉詭異地對著宮玫笑著。


  這回,我還是聽的雲裏霧裏的,記得陸釗均曾經好像也跟我說過,宮玫現在隻是一縷魂魄,宮玫的確是魂魄啊!那又怎樣啊?

  “乖,聽話,回去!我一定會出來的!”宮玫這次突然很溫柔地說著。


  我一怔。


  看著他那毫無血色的嘴唇仍是死死的抿著。


  心想,這好像是第一次吧,他這麽溫柔地待我。


  怎麽辦,我有點想哭了。


  “不行!”我繼續反對。


  瞟了一眼楊高那,畫作即將完成,我也很明顯感覺到身子逐漸變得僵硬,腦子也漸漸放空。


  這是身體魂魄正在脫離身體的感覺,一旦那幅畫作一成,我的靈魂就會永生永世被鎖在裏頭。


  “宮玫,那天在車裏我不是答應今晚給你補償嗎?現在,就給你,一定,要接住!”我在心裏毅然說完後,右手快速把血玉拽下,使勁渾身力氣往網中的宮玫扔去!

  “你居然還有這一招!”楊高錯愕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想要去攔截空中飛著的血玉。


  我趁此機會,拿起酒葫蘆,仰頭一喝。


  酒水火辣過喉後,迅速念下臨仙咒:“旋沫懇請,四主仙兒,速臨吾身,驅魔難降,有勞爾等,略展鋒芒!”


  須臾間,一股燙熱從舌尖漸漸蔓延開來,跟烈火焚身一樣,熾熱過後,全然無感。


  後來宮玫怎麽樣,我不清楚,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輕輕一躍就來到半空,正麵對著的是衝過來的楊高。


  “小小道人,也敢欺我門人,真是找死!”我口中不由自主地說出狠厲地話語,而且還是厚重的男音!

  我知道,那是四主中的一個臨身了,聽這聲音有點像……

  容不得我自己細想,仙主就揚起我的手朝著楊高狠狠扇了過去,他整個人就好像被一把巨大的扇子給扇著一樣,驟然甩去很遠。


  看這個形勢,應該請來的是掌手的仙主。


  仙主將我的身子穩穩落下後,觸及到一旁的畫紙,仙主冷嘲道:“一張破紙也敢拿出來炫耀!”


  說著,指甲在那紙上一點,畫紙刹那間就燃燒成灰。


  楊高七竅流血地躺在一頭,身子一抽一抽地,他對著我獰笑著:“於祭司這回死定了!你也別想逃!”


  “閉嘴!”仙主怒吼一聲,然後我的手一起一落,楊高的身子就這樣輕輕被抬起,然後似乎被什麽東西猛地往下一拍!

  黑暗空間從他倒下的那塊地方裂了開來,刺眼的光亮從那裂縫投射進來。


  就在白光刺得我眼睛快要睜不開的時候,楊高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王,道,也,死定了!”


  他說什麽?

  腦子回想起他對林琳說的話,他是叫林琳去944,而不是儲畫室!那這樣說來,他其實一直都在拖時間!


  “旋沫,我要走了,這種惡道人也能難倒你,看來每晚必須好好加強力度鍛煉你!”仙主淡淡的說著。


  “旋沫多謝仙主相助,事成後,定以香燭酒肉好生供奉!”我謙卑地道謝。


  “嗯,看看你那個朋友吧!”


  仙主話音一落,我便拿回了身體的控製權,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這笨女人!”映入眼簾的宮玫淡淡笑著。


  066:冰山宮玫還會暖人?


  66:冰山宮玫還會暖人?


  宮玫那精心雕刻的俊臉上不複剛才隱忍的神色,跟以前那樣冷冷的,隻是眉頭怎麽會皺成一字平川呢?


  沒關係,隻要看到他毫發未損,我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就放下來了。


  剛才看到他被困在滅魂網時,真比噩夢還令我心驚,那感覺就跟天瞬間崩塌一樣。


  “你要知道,你的命是我的,你再繼續逞強,把命丟了,我會讓你死後也不得安寧!”宮玫舒展了眉頭,凶惡地瞪著我。


  得,又是這句話。


  身子過度耗用力量,變得麻木無力,連動動嘴唇都覺得費勁,而且腦袋很沉很沉,雜雜亂亂的無數雪花在閃著,就跟失去信號的電視機一樣。


  疲憊正席卷著我,所以我隻能對著宮玫強作一笑。


  這會我真的很想很想躺回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


  宮玫似乎讀懂了我的想法,輕輕將我抱起:“睡吧,剩下交給我。”


  不能睡!王道還在944呢!是我傳紙條給筱筱,讓她去叫王道去儲畫室拿畫的!要不然他就不會趟進這渾水裏來,要是他和筱筱有什麽三長兩短,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我動不了口,也知道宮玫會讀出我內心的獨白,但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臉色,除非他點頭,否則我怎麽樣也不敢合上沉重的眼皮。


  他眼珠子往下一溜,才輕啟薄唇:“都說交給我了,你還逞強什麽?”


  得到他的允諾,我才心滿意足地扯扯嘴角,努力笑一個。


  而後,宮玫把我抱到了楊高麵前,原來我們已經從獨立的黑暗空間裏回到煙雨會所的那間房間了。


  這時的楊高,沒有第一眼見到的倔傲陰險,隻有狼狽驚恐,他的七竅仍在不停地流血,身上的藍色道袍已經被血染成了紫色,他全身抖如篩糠,臉上腫著一個籃球大小的水泡,幾乎快要把臉皮給撐爆了。


  他想要伸手過來,嘴裏結結巴巴地央求著宮玫,至於他說了什麽,我聽不清楚,但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他右手食指上有弑天門的文身。


  我沒能把眼皮撐上多久,就抵不住困意這頭猛獸,緩緩合上眼。


  後來,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有人在溫柔地親吻著我,而我居然毫不猶豫地就迎合上去,在唇齒交纏間,有一股薄荷般的涼氣從我的喉嚨裏滑進胸腔,我並不覺得冷,反而很舒服,就猶如沒了汽油的車霎時充滿能量的供給,渾身散發著朝氣。


  我感覺自己是醒著的,奇怪的是我的身子居然動彈不得,連眼睛也睜不開,這下心裏就有些焦急,真的很想睜開眼去看看壓在我身上的人到底是誰。


  慢慢地,那人似乎不滿足於我的嘴唇,他沿路而下,冰冷的觸覺讓我身子一顫,卻沒有厭惡和反感。


  不知過了多久,那冰冷的觸覺消失了,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然後,我躺著的床好像變成了池塘裏的泥濘,身子太沉,漸漸沉了下去,我想大叫,可嘴巴動不了。


  身體好像墜入深海裏,昏藍的海水裏頭,有一群人往我這兒走來,我有些不知所措。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但真的很謝謝你,把我們都救了出來。”那群人當中為首的穿著白衣的女孩走上前。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秀氣女生的臉蛋,再瞧瞧其餘人,都是一些漂亮的女孩子,看起來,挺陌生的。


  於是我按印象中見過林琳的臉,和現在這個白衣女孩的臉重疊,顯然這個就是林琳,獲得自由的林琳。


  “你們都被王道救出來了?”我好奇的詢問。


  “嗯,他把我們的屍體找了出來火化,上次對你朋友無禮的事,請你諒解。”林琳笑容可掬地說著,全然沒有一絲恐怖感。


  “我理解。”我笑了笑:“那你們班上的其他男生呢?他們沒跟你們一起嗎?”


  林琳現在應該是快要下去輪回,所以臨走前來看我一眼,可是這裏全是女生,都沒有男生,難不成王道把他們都救活了?

  “這點,我也不清楚。”林琳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她滿心歡喜地看著我,就差熱淚盈眶了:“真的很謝謝你,本來我已經作孽已深,就算是楊高那個混蛋逼的,也沒法下去輪回的,現在我要和她們一起下去了,希望來生能夠回報你一份情。”


  我微蹙眉:“什麽?”


  輪回一事,豈是我這個凡人能夠幹預的?


  “謝謝。”她們一群人齊聲給我道了聲謝後,就身子透明的快要消失了。


  我急促地問:“林琳,你剛才說什麽?我一直都在沉睡,後邊的事都是王道操勞的,不是我。”


  林琳他們隻是對著我淡笑,揮揮手後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而我也從深海裏漸漸浮上來,海麵的光亮離我越來越近,以為可以躍出水麵,回到現實,其實我隻不過是從深海來到了雲端。


  “你這小妮子,能力還有待提高。”細細尖尖的男聲在雲層裏響起。


  我立馬低下頭,恭敬地喊道:“旋沫愚笨,還請四主多多教導。”


  “放鬆身子,別緊張,你現在也進步很多了。”這回是充滿靈氣的女聲。


  “是,多謝誇讚。”我放鬆下來,想了想還是大膽地問:“旋沫鬥膽,請教四主,為什麽一個女鬼做了孽卻可以繼續輪回?”


  四主沉默了一會,才有一個冷淡的女聲回話:“能夠這樣做的,世上隻有三人,一是地府老兒,二是地藏菩薩,三是,半聖。”


  半聖,那就是宮玫!為什麽他有這麽大的權力?為什麽他強大到這種地步,還會怕區區一張網?


  心裏疑竇頓生。


  “放空所想,專心聽我們給你講講.……”厚重的男聲就如同一個重錘,一下把我的所有煩惱和疑惑都給捶開。


  然後四主就在那兒像念經一樣,給我灌輸驅魔術法等等。


  恍恍惚惚地,我沒記得多少,但我知道,隻要遇上了,這些四主說過的術法就自動自覺地在我腦海裏冒出,我也放心。


  感覺眼睛有些微熱,周圍有些細細碎碎的聲響。


  我掙紮了一會,才睜開眼睛。


  看見筱筱在地上一堆袋子裏搗鼓著,我感覺全身充滿力量,沒有一絲勞累的跡象,就直接坐了起來:“筱筱,我睡了多久啊?”


  看了看窗外陽光正好,猜想怎麽地也是中午了,如果我睡這麽久,不就上午的課都翹了?

  “哦,你就從昨晚睡到現在,也不是很久啊!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嗎?”筱筱放下手中的東西,跨了過來。


  我朝地上那好像裝著零食還是什麽的一堆袋子努努嘴:“沒,那些都是什麽東西?”


  “水果,餅幹,巧克力……人參和燕窩都有噢!”筱筱滿臉興奮地說著。


  “你怎麽會有錢買這些東西?”我狐疑地盯著她。


  她撇撇嘴:“都是你的,你家那位買的。”


  “什麽?”我瞬間懵了。


  “他說讓你好好調理身體。”


  “你確定他會這樣說?”我還是狐疑地看著她。


  宮玫那個人我還不了解?整一個冰山,哪會說這樣的話,而且這買的都是零食,怎麽調理身體!


  筱筱眼神左瞟瞟右瞄瞄,才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是我跟他說的,他沒把你照顧好,我就生氣,然後,就跟他說,這些都是你,喜歡的,嗬嗬。”


  “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我揚起手,嚇唬一下她。


  “最多都給你吃咯,我都不吃。”筱筱把頭埋進脖子裏。


  我放下手,起床:“我去刷牙,等會一起吃,要不然這麽多,會把我吃肥的。”


  “好!我去洗水果!”筱筱一聽,立馬屁顛屁顛地繼續把地上的零食分類。


  看著那一堆的零食,我怎麽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宮玫好多好多錢啊!到時候,怎麽還啊?難道燒冥幣給他?


  簡單洗漱後,和筱筱兩個人坐在床上啃著蘋果。


  “筱筱,王道怎麽樣了?阿漁的傷好了沒?”我咬了一口蘋果,食而無味地咀嚼著。


  “他們兩個都很好啊,隻有你掛了彩,話說,你這人怎麽這樣?扔個紙條給我,就自己跑了,太不夠義氣了!還有王道也真是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徒弟啊?阿漁受傷這件事也不告訴我!你們一個個都瞞著我!”筱筱說著就氣憤指著我的鼻子。


  “王道都不讓插手的事情,我不想讓你插手。”


  “你就是不聽勸的!幸虧你身邊有個強大到變態的男人,要不然你有九條命都不夠你花!”筱筱賞了一記無奈的眼神給我。


  其實宮玫也並不是我想象中那麽強大吧,他也是需要人保護的,看來我還是趕緊變強起來,雖然沒法保護他,可我也不能做那個拖他後腿的人!

  我把吃剩的蘋果心扔進垃圾桶裏去,拍拍手:“筱筱,昨晚你們究竟怎麽回事?我記得那個楊高跟我說,王道死定了。”


  “你以為王道那麽弱啊?一個女鬼和幾個僵屍都不能搞定?我看那楊高覺得王道不出手,就以為他是病貓!你別多想了,這兩天是周末,王道讓你起來後就去找他。”筱筱白了我一眼。


  原來是周末,難怪筱筱也不急著去上課。


  盡管筱筱說的很輕鬆,可心裏隱約覺得不是她說的那樣,不過看到她們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也不知宮玫後麵究竟是怎樣把林琳超度的,哎,可惜我沒能看見,說不定他那個樣子會很帥吧?

  “旋沫,你在想誰啊?臉都紅了耶!”筱筱一臉壞笑。


  “哪有!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王道,你要不要去啊?”我拿起床頭的白色布袋,跨過頭,斜背著。


  “去去!不去的話,工資就縮水了。”


  筱筱這家夥臨走前還不忘拿多兩個蘋果,真是讓我無語。


  中午坐公交車沒什麽人,也就不擔心沒座位,在路上,筱筱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後續。


  楊高已經死了,至於怎麽死的,筱筱說不知道,我也就不能得知了。


  煙雨會所被封鎖了,至於那個房間,當然公諸於世,那些失蹤案也就結案了,隻是這給那些女生的家庭和學校帶來了很大的負麵影響,所以筱筱和阿漁這幾天都被王道指派去給那些女生做法,安慰家長的心靈,其實這也是警局和學校指派給王道的,反正這是小事,王道覺得有錢收,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那些變成了僵屍的,目前為止,隻把昨晚的幾個僵屍給釋放靈魂了,他們得到靈魂自然就下去投胎,我起初還以為可以複活,看來還是想的太過於簡單。


  筱筱拍拍我的肩膀:“這樣的總比他們成為吸血的僵屍要來的好,其實還有很多隱藏的僵屍都沒收拾呢,你跟王道的任務就是去收拾殘局了,我想王道應該從學校那裏拿到學生的名單了,可以沿著名單,逐家的去收拾。”


  “嗯。”


  “你別想著這事容易解決啊,要知道很多家庭聞風都已經逃走了,很難找的,更何況,你以為這是在幫那些學生的家長,讓他們擺脫被吸血的命運?到頭來,他們都會罵你的,罵你把他們的孩子給收了,哎,這個中的世故圓滑,你慢慢體會吧,我還是跟阿漁念經好了。”筱筱在下車前,語氣沉重地跟我說了一堆。


  我眯著眼睛看她:“所以你把這件事推給我,對不對?按理來說,你經驗比我豐富,這麽重要的任務,王道沒理由交給我的!”


  “嗬嗬,我不知道啊!”筱筱幹笑幾聲,趁著車門剛好打開,撒腿就往前跑。


  看她那心虛的樣兒,我就知道!

  也許是這件事情解決了,也可能是我知道和宮玫的距離拉近了,總之,心裏很放鬆,腦袋也沒有那麽多想法,也就不由得跟筱筱鬧了起來,一路笑笑鬧鬧就到了工作室。


  由於大家都有任務忙活,工作室也就沒開門,我和筱筱一進去,就看到王道那家夥把腿放在辦公桌上,靠著座椅睡著呢,至於阿漁,他傷好了後,就回了趟家裏,現在估計還沒回來呢。


  我和筱筱擠眉弄眼,想著去嚇唬嚇唬王道。


  “好臭啊!”


  結果就是我們兩個被王道的突然伸過來的腳給擋住了,他穿著的襪子特別臭。


  “兩個加起來的歲數都沒我大,也想在我麵前搬弄斧頭?”王道放下腿,雙手握著放在肚子上,一臉睥睨。


  筱筱撇撇嘴:“叫你起床去幹活啦。”


  “那你還不去?阿漁剛給我電話,在學校門口等你呢。”王道睃了筱筱一眼,又轉過來對著我:“楊高一死,沒人控製那些僵屍,恐怕有很多人已經喪命了,現在他們沒有了避光咒的庇護,白天不能行動,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把他們都給揪出來。”


  “這茫茫人海,沒那麽好找吧?遲一步,分分鍾有很多人會被吸幹血的。”我突然覺得收拾殘尾比對付正主還棘手多了。


  “部分逃脫的和狠得下心的家長都給警局報案了,還有些也到我這裏來,所以我手頭上有差不多二十多個僵屍的位置,今天應該能全部解決掉,昨晚有十一個,據學校給的學生名單,共有五十六個,剩下應該有二十多個,甚至多餘三十個,畢竟有些學生的家長也被化成僵屍了。”


  “那這樣也很難找啊,要不我們用引路符?”


  “沒用的,引路符也要用生辰八字或者那個人身上的東西,你應該很清楚啊?敢在我身上下追蹤術!”王道挑了挑眉毛。


  我瞬間咂舌,這跟被人當麵拆穿謊言一樣窘迫。


  筱筱見狀,就出來圓場:“她不就是怕你像阿漁那樣受傷嗎?要不然這損道行折壽命的事,誰敢做啊?換了我,我可不管你哦!”


  “你這胳膊肘往哪拐呢?還要不要工資啦?趕緊給我回學校找阿漁去!”王道瞅著筱筱,臉上也不見憤怒之色。


  “知道了!旋沫,那我先走了啊!你別聽他胡說,昨晚看見你昏倒,他比誰都急呢!”筱筱嗔了聲。


  我點了點頭,手上搓著都是汗水,生怕王道知道我這樣做會把我趕出去。


  筱筱走後,王道拉不下臉,還在端著:“哼,就你這笨腦瓜,才往這種事情裏湊!”


  記起楊高手上的文身,看來果真又跟弑天門有關,隻是弑天門的人也太凶殘了!先奸後殺,死後還不讓人投胎,這些事真的太損德了!我要是跟王道一樣充耳不聞,視而不見,指不定哪天就輪上咱們了。


  王道不讓管,出發點是好,可我也不能完全苟同,必須有自己的獨立想法,有時候別人說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全是對的,謊言和真話兩者的區別,孰對孰錯也難辯,畢竟也是有美麗的謊言存在的。


  “先不說你了,咱們也該動身了,這都大中午了,也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得跑二十幾家呢!”王道瞧我還杵在那兒,就站起來,拉著我下樓。


  還是他那輛麵包車,不過他那隻白貓已經跟我混熟了,它也不撓我,很是乖巧地躺在我的懷裏,它不發惡的時候,看起來,老可愛了。


  “第一家,叫吳東的學生,他媽的血已經被他吸的差不多了,如今在醫院躺著呢,不過收她兒子這事,不能給她知道,她太愛自己的孩子了,要不是吳東他爸發現了這事,把他媽五花大綁地送進醫院去,我們也沒機會進吳東家的門。”王道下車後,簡單給我講了一下要收拾的第一個學生的家裏基本情況。


  “嗯,事後安撫一下,應該沒事。”我仰頭一看,眼前這棟熟悉的住宅樓說明了吳東就是那天我跟蹤的男生。


  還沒上樓,吳東他爸就在樓下等著我們了,他一見到王道就焦急和痛心地說:“我剛給孩子喝了一碗血,他正在房裏睡著,沒醒,至於他媽的事,王先生你看看還救得了不?我老婆晚上都跟變了個人似的,但醫生說她還有心跳,還沒.……”


  他說著就哽咽住了。


  “你準備好你兒子的後事吧,你老婆的事,等會,我和徒弟過去看看。”王道盡量放緩語氣。


  “這是鑰匙,你們自己上去吧,我不想看孩子受苦的樣子,希望王先生能夠讓他脫離苦海吧!都怪我們這當父母的沒照顧好。”他悔心疾首地自責。


  自從上回偷偷進他家看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當爸就是那種暗地關心,明麵冷淡的人,這人也奇怪,孩子在的時候,愛意不流露出來,這孩子不在了,才後悔當初,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可買。


  王道接過鑰匙,握緊:“吳先生,你放心吧,事後我讓人給他做做法,念念經,就沒事了,轉世說不定能去到一戶好人家。”


  “王先生,這,就拜托你了。”就在我們要上去的時候,吳東他爸猛地大喊王道一聲。


  王道歎了口氣:“讓他安息吧,你的挽留隻是會讓他更加痛苦。”


  王道說完就拉著我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我看到吳東他爸這麽一個大男人竟然滿臉痛苦的流淚。


  “王道,我記得外婆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一個人要是想平靜下來的話,最好去殯儀館這個地方。”我進電梯後,莫名地想到了外婆這句話。


  “人在死亡麵前都是脆弱的,誰也不例外,即使是鬼,也會怕灰飛煙滅的死亡,隻有在死亡麵前,萬物才會是平等的。”王道的話波瀾不驚,像是看破了一切。


  隨後,我們兩誰也不說話,因為這個話題,這個氛圍,都彌漫著沉重的悲傷。


  因為是白天,吳東剛睜開眼,一張黃符就把他給定住了。


  “把屬於他的畫紙拿出去。”王道在吳東家的客廳裏擺弄陣法。


  我在白色布袋裏抽出那一遝畫紙,按著吳東的模樣,找到了那張藏有他的靈魂的油畫。


  “把畫紙放在他的肚子上。”王道把吳東放躺在地上,在他四周灑滿了黃豆。


  那些黃豆都不是簡單的黃豆,全部都是需要一個人靜心邊念束縛咒邊在小小的黃豆上刻下咒文,這不僅需要時間也需要一個人的定力。


  我快速把畫紙放到吳東的肚子上。


  王道垂下眼眸,並起兩指夾著一張黑狗血紅符,開始念起咒語。


  咒語念完後,符紙拋到空中自燃,火星連帶著畫紙一起燒了起來,但燃燒的畫紙絲毫沒有燒著吳東,他那僵屍的模樣漸漸蛻化,然後屍斑逐漸現出。


  畫紙燒完後,吳東的魂魄也出現了。


  他一身白茫茫的,跟一個幽魂差不多,他對著我們笑了笑:“謝謝,麻煩你們再救救我媽。”


  “嗯。”王道悶悶地點頭。


  吳東聽到應聲後,就從自家家門飄出。


  我看著那扇門良久,心裏就是悶悶的,說不來的壓抑。


  “走吧!還有下一家。”王道也沒把黃豆收拾幹淨,直接拉著我就往外走。


  接下來的半個月,整個江城市的縣城突然有了很多的白事,整座城仿佛陷入了沉重的悲哀裏,而我和王道來不及傷春悲秋,一直奔走在各家各戶當中。


  時而會被人用掃帚掃出門,時而會被一些怕死的人糾纏了好久,時而會陷入瓶頸,找不到僵屍,卻隻能呆在工作室裏聽著張隊跟我們說,哪裏最近死了很多人這種令人沉悶的說不出話的消息。


  但在這半個月裏,我跟王道學到了很多製服僵屍的道術,也學會很多圓滑處事之理。


  最重要的是,現在縣城裏大多數居民都說:“天王道工作室裏出了個厲害的驅魔人,王道的徒弟,一個叫旋沫的姑娘,捉鬼測命等等不在話下。”


  我聽著那些話,心裏也是喜憂參半,開心的是,我終於成功地開通了自己手中的第一條人脈,這縣城裏,我幾乎沒有哪個人是不認識的,也沒有那個人不稍微給我點麵子。


  憂的是,這樣一來,以後會不會很忙?這樣會不會沒時間回家看外婆了?


  “你想什麽呢?”筱筱湊到我麵前。


  “沒。”我吮了口茶。


  筱筱坐下來,看著工作室內的客人,說道:“你不覺得,我們工作室好像紅了嗎?”


  我瞅了一下客人,似乎又是五六個,今天算上來,差不多就有二十多個人了。


  “哎呀,累死我了!你兩個居然躲在廚房裏偷懶!”王道伸著懶腰走了進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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