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撕了你的嘴!
第5章撕了你的嘴!
段德遠卻仍是一臉納罕表情,“那李公子長成那般神仙模樣,從他穿著談吐又不能看出家境殷實,這樣的人物,想必家裏早已經是妻妾成群,若靈兒嫁了過去,說到底也是個妾室身份……”
“老爺,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剛剛我讓小翠安排李公子住下的時候,順便讓她打聽了一下李公子的情況,值得慶幸的是,那李公子今年雖然二十有二,可家中卻沒娶任何妻妾。”
段夫人笑得十分自負,“如果靈兒多花點心思在那李公子身上,說不定年底,咱家就可以操辦喜事了。”
段老爺咽了口茶水,點點頭,想了想又道:“說起來,茉兒的年紀也不小了,如果靈兒今年真能出嫁,來年咱們也該為茉兒的終身打算打算了。”
茉兒這個名字剛一說出口,原本還笑魘如花的段夫人頓時繃起麵孔,哼了一聲,“十裏八鄉都知道那個喪門星是個克夫的命,自從她上一任未婚夫被她克死之後,你打聽打聽,這盛陽城還有誰肯娶她進門?”
段茉兒的存在,就是段夫人心底的一根刺,也是段老爺當年出軌最有力的證據。
想當年段德遠將她娶進段家的時候,曾當著眾多親友的麵宣布,從今以後再不納妾。
沒想到她嫁進段府還不到半年光景,就領回一個叫白玫的絕世大美人,任她哭鬧打罵上吊自殺,段德遠到底將白玫娶做二房。
十七年前,她和白玫相繼懷孕,她生下段靈兒後三個月,白玫就生下了那個孽種段茉兒。
雖然沒過幾年,白玫就因為身體原因而辭世,可她留下的那個小孽種,卻成了段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偏偏那個小孽種年紀越大,模樣長得便越水靈,甚至比起她那死去的美人娘,也猶勝三分。
段夫人害怕段茉兒的存在會影響靈兒的前途,兩年前就找媒婆給她說了一門親事,想將她早早打發出段府大門。
沒想到臨出嫁的前兩個月,男方突然重病不起,沒幾日便一命嗚呼了。
段茉兒沒嫁出去讓段夫人十分鬱結,不過整個盛陽城如今都知道她克夫命硬沒人敢娶,倒讓段夫人的心情好了幾分。
隻要她的存在影響不到靈兒的前程,多養那個小孽種幾日,倒也可以忍受。
段茉兒雖然是段府的二小姐,但庶女出身的她因為不受段夫人的待見,所以在段府的日子過得並不如大小姐段靈兒那般養尊處優。
西廂房位置偏僻,建築簡陋,地方窄小,除了兩間正房外,隻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外加一條灰頭土臉的短毛小土狗。
比起段家大小姐貴族式的待遇,段家二小姐身邊隻有一個先天有腿疾的使喚丫頭香香。
這香香除了走路跛腿之外,五官長得也有些醜。
不過她幹活麻俐手腳勤快,對段茉兒這位段家二小姐絕對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今年芳齡一十七歲的段茉兒倒並不在意自己爹不疼娘不愛姐妹不情深的處境,自從十二歲那年她娘去世之後,這西廂房的小院子裏就隻剩下她和香香兩人相依為命。
幾年前,她認識了一個經常來府裏送菜的丫頭冬杏。
冬杏老實乖巧,經常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她些好吃好玩的東西,一來二去,段茉兒便把冬杏當成好姐妹。
兩年前冬杏的爹去世了,冬杏不再送菜,繼承了她爹的產業——一家棺材鋪。
從那以後,隻要段茉兒有空,便爬牆出府,找冬杏去玩。
而香香就成了她的接應人,隻要她在府外學鳥叫,就會拋根繩子過來把她拉回段府。
“二小姐,最近你出府的次數真是越來越頻繁了,這要是哪天被老爺發現,仔細他罰你。”
正撕開一袋蜜餞往嘴裏塞的段茉兒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趁香香咕噥之際,塞到她嘴裏一顆又香又甜的蜜餞。
“你放心吧,爹整天忙得暈頭轉向,怎麽可能有空過來理會我,更何況沒有黑山老妖的首肯,他是死也不敢輕易踏進我西廂房半步的。”
對於自家爹爹懦弱老實的行為,段茉兒早就習以為常。
想當年他娘還在世的時候,她爹還有幾分膽色敢在黑山老嬌的眼皮子底下偷偷與她娘溫存。
自打她娘去世之後,她爹就徹底將這西廂房給遺忘到海角天邊去了。
好容易吞下一顆蜜餞的香香無力的看了她一眼,“小心隔牆有耳,若大夫人知道你背後叫她黑山老妖,還不撕了你的嘴。”
“她敢撕我的嘴,我就敢咬她耳朵。”
說著,又拎起一塊蜜餞遞了過去,香香接過來剛要放到嘴裏,一雙大眼便瞪得溜圓,她指了指段茉兒的腰,驚道:“你那香囊呢?”
段茉兒一愣,低頭看了看,臉色突然一變,也顧不得吃東西,急忙伸手在身上尋了一陣,“呀,香囊不見了。”
“二夫人在地底下知道你將她親手繡給你的香囊給弄丟了,還不被活活從棺材裏氣出來。”
“先別說這些了,快幫我找找,看是不是我剛剛翻牆的時候不小心遺忘在哪個角落裏,那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真弄丟了,晚上做夢她還不把我罵死。”
說著,指揮香香兩人分頭尋找。
其實那香囊倒並不值幾個錢,可那香囊裏的鈴當卻是她娘臨終之前特意吩咐要她好好保存的。
當年她娘彌留之際鄭重其事的吩咐,那鈴當就是白家的命,如果流落到外人手裏,可是要造成天下大亂了。
雖然她翻來覆去也沒瞧出那鈴當哪裏值錢,可畢竟那鈴當是她娘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段茉兒急三火四的跑出房門,腦海裏飛快回憶自己今天都出入過哪些地方。
先是“喜客來”飯莊,又去了棺材鋪找冬杏,然後就是跟蹤那個破壞她好事的白衣公子,趁他不備把他的馬尾巴給纏了起來,緊接著又去買蜜餞,順便還看了一場皮影戲。
這麽說來,可能弄丟香囊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她心底一急,暫時也沒了主意。
迫於無奈,順手從後花園的一顆老榆樹上摘了一把葉子扔到地上,給自己爻了一卦。
當六片葉子隨風落地時,她扒手指頭算了算,上乾下兌,按卦象來看,這卦十分不好,出門不利,辦事不妥,損失錢財,萬事遇阻。
“哎呀!”
她暗叫一聲,今天居然是她的倒黴日,如果再趕上黴時出門,還會遇到煞克雙星。
仔細想了想今天所發生的事,原本那金富貴都已經讓她說動了七、八分,要不是那多事的白衣男子出來攪局……
正想著,耳後傳來一道年輕而好聽的聲音。
“你是在找這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