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同一天
韓以憶往後靠了靠,又長又直的腿微曲,挑著唇,語氣不瘟不火,“既然你這麽貴,那就算了……”
語氣,似乎藏不住的遺憾。但依稀聽出幾分刻意,隱晦潛藏,當真頑劣。
見好就收,趁現在還來得及挽回,夏寒咳了兩聲,聲音依舊溫淡,“不過,你除外!”
她現在是他未婚妻,是他將來的妻,他的一切都是她的,當然包括……自己!
夏寒對自己歸屬的認知足夠明確,接著,“還有半個月,陸行之就徹底是韓以憶的人,你想賴也賴不掉。”
“到時候,蜜月旅行去哪兒,你來決定,嗯?”
聞言,韓以憶耷下腦袋,眼梢闔了闔,素來寡淡的眉眼悄然斂上幾分憧憬,對未來的期許,無比向往。
她,“嗯……”
夏寒眉梢一挑,漆黑的眼底綻放似梧桐花開的喜,動人惹眼。
“憶憶……”
韓以憶腦袋微微耷著,眸色散漫,溫溫長長“嗯”了一聲,耐心等待。
他嘴角微微裂開來,平靜開口,“憶憶……”
他一遍一遍,輕輕喚著,是纏綿到骨子裏的深情,步步緊逼。
……
咚咚咚!
剛進來,便瞧見沙發上男人眉目含春的模樣,莫齊愣了愣,旋即脊背一涼,心頭升起不好預福
完了!完了……
夏寒一記眼神射過來,明晃晃的不悅,周遭的溫度隨之下降,氣氛逼仄。
韓以憶看見了,眉心一蹙,緩緩開口,“好了,時間差不多。等會兒還要和媽出去,今就到這裏,嗯?”
可憐的莫齊,自己能幫則幫,反正舉手之勞……
韓以憶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身體,“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幫你買!”
夏寒毫不猶豫,“你!”
她,“……”
算了,當自己沒問。
就知道他嘴裏不出什麽正常的詞匯!
夏寒掛掉電話,莫齊還是僵硬站著,大氣不敢喘,頗有負荊請罪的壯烈。
“吧!”
大長腿交疊在一起,夏寒麵無表情,不過聲音確實比平時冷冽幾分,敲在耳膜上,比警醒鍾聲還要令人心顫。
莫齊低著走,緩步上前,“這是JM獎評委的邀請函!”
一般人以為:被邀請當評委的,評委自身的專業實力一定過硬,因為隻有這樣,評出的結果才能服眾。
可事實上,這隻是摩爾理想而又真的幻想。
現實的利益糾葛,理不出頭的雜亂無章,突破了書本中條條框框的束縛,又哪裏是單一的正義和規矩能夠的清呢?
實力與社會權力按權分配的社會,已經被利益汙染,烏煙瘴氣,人處其中,縱然是半夢半醒的將就。
理想中,實力應該絕對占比大頭,可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
以行科技現在的輝煌,這種邀請數不勝數。
夏寒蔥白修長的手指夾過邀請函,打開看了一下。
沒記錯的話,JM獎已經連續三年給他發了邀請函。
可是往年,夏寒沒有一次出席。
莫齊抬了抬眸,快速耷下,遲疑道,“我打聽到,韓姐好像入選了!”
正因如此,莫齊才沒照搬以前的做法,一字否決。
——照Boss對韓姐的上心程度,他恐怕很難抗拒這次頒獎晚會。
夏寒耷著眸,看著手裏邀請函上的日期沉默,“股權轉讓會,是不是也在同一?”
莫齊點零頭,沒話!
隻見夏寒那漆黑眼底幽幽沉下來,肉眼可見,幾分疏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莫齊,“是!”
貴公子移步到窗邊,緩慢優雅,完美無缺的手輕放在扶欄上,目色染著一抹單調深沉,冷沉的緊。
眺望遠方,他站著一動不動,如雕塑一般,眉心倨傲,微蹙,斂著幾分隱忍。
這時候,一個瘋狂的想法,醞釀在腦子裏,出現便野蠻紮根,揮之不去。
頃刻,他手掌徒然用力,夏寒手背上,白皙皮膚隱著的淡色青筋蔓延迭起,白皙的俊臉是不動聲色的冷戾魔怔,時刻透著古怪邪氣。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汙蔑您!”
手裏的邀請函驟然起了幾道褶皺,沿著掌心紋路,神秘的緊。
穆年禮散心完回國,心情本應是不錯的。
隻可惜,他在飛機上得知,陸氏將對林畫股權進行轉讓的消息。
氣的肝疼,穆年禮拎著行李箱,一下飛機就直接殺上門去!
……
陸宅前,穆年禮狠狠踹門,破口大罵,“陸家的人死光了嗎,都給老子出來!”
這裏算是湛海最昂貴的別墅區,來來往往的富人不由得駐足觀看。
——這不是陸宅嗎?居然有人敢在這裏鬧事?
看熱鬧不嫌事大,越來越多人聚集為圍觀。
“穆老師,您是穆老師?!”
一個中年男人跑過來,激動道,“我是您1987屆的學生李康,您還記得我嗎?”
心情差到爆炸,哪有功夫閑話家常!
穆年禮隨意點零頭,繼續踹門。
李康沉默了會兒,直接上腳,幫著一起踹……
“老師您做什麽,學生都跟著做,不怕得罪人!”
砰!砰砰!
劉妤伏滿臉陰沉走出來,眼睛瞪的滴溜圓,渾身縈繞著低氣壓!
穆年禮看到劉妤伏的瞬間,氣血翻湧,破口大罵道,“姓劉的毒婦,你要是敢動我畫兒的東西,老子跟你同歸於盡!”
劉妤伏冷冷一笑,“林畫的東西本來就是我陸家的,收回,理所應當!”
隻聽見穆年禮眼梢殷紅一片,啐罵了一聲。
“啪”,氣急之下,連踹幾腳,奮力一踹,鐵栓歪的歪,斷的斷,門終於打開了。
行李倒在地上,李康扶起來,守在邊上。
穆年禮氣勢洶洶朝劉妤伏逼近!
別墅裏的下人都沒見過這陣仗,全部呆住,腳跟粘在地上似的,動彈不得。
劉妤伏的臉老態龍鍾,滿是皺紋,五官擠在一起,給人感覺很不好惹。
隻見她眯了眯眼,眼神是施舍,語氣高高在上,“你以為,我這裏是阿貓阿狗隨便撒潑的地兒?!”
穆年禮指著她鼻子罵,“我呸!你不要臉的個老毒婦,你哈巴狗都便宜你了!”
一向儒雅的脾氣如點了炸藥,不帶喘氣大罵,“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老公不疼、兒子不愛的丟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