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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專心搞事業(一)

  蘇莫胭偶爾會去正殿和牧清雲小酌幾杯,在翡翠棋盤上擺上幾局,可她哪裏是牧清雲的對手,為了讓她不對下棋喪失興趣,在對弈之時,牧清雲可謂是煞費苦心,每當她輸一局,牧清雲便會再讓她贏上一局,又不會讓她看出是他故意輸給她的。


  牧清雲日子過得清閑,時常會帶她去妙雲齋嚐嚐新菜,去茶肆聽戲,但隻是隔幾日便約她,不會顯得過於殷勤讓她感到壓力,又不讓她一個人悶在家裏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過了半月,她從不主動問起宣懷瑜在宮中的近況,就好像宣懷瑜早就被她忘了。


  可牧清雲知曉她越是不提起他,心中就越是放不下他,他知道蘇莫胭每日都會和阿靈去城中轉一圈,美其名曰是考察市場行情,鑽研發家致富的門道。但她每次都會不經意間路過宮門,每次她經過宮門之時,她總是會長歎三聲,他知道蘇莫胭是希望見到那宮牆之內那道熟悉的身影。


  半月之後,白錦瑟受牧清雲所托,來牧師偏殿中瞧蘇莫胭。


  牧清雲精通藥理,在偏殿的園子中種植了許多珍稀草藥,可蘇莫胭對草藥一竅不通,閑來無事隻覺得滿園子花草生長得鬱鬱蔥蔥,那開著紅色、黃色和紫色的花朵的草藥有些雜亂無章,又想著牧清雲雖情趣高雅,品味不凡,可卻疏於管理園子裏的花草,不如她幫著整理一番,算是報答他這半月來的照顧。


  蘇莫胭見眼前的這些花花草草完全是自然生長,毫無章法,不免要來荼毒一番,今天拔幾根“野草”,明日在折幾枝花插瓶,還派阿靈送去牧清雲的正殿中,每當牧清雲接過阿靈手中的水晶瓶手便不住地顫抖,便一路狂奔至偏殿的園子中,看著那些被當作雜草的拔掉的草藥,欲哭無淚。


  被蘇莫胭折枝插瓶的草藥,乃是牧清雲精心培育幾年才培育出了這幾株,且都被蘇莫胭禍害了。那些被當作野草拔掉的,乃是牧清雲花高階購於黑市之中種植在此處的,一株價值一千金。


  牧清雲為了不讓她一有空就來禍害那些珍貴的草藥,又知她心情不好,便請來白錦瑟來偏殿中陪她說話。


  自從那日他們出了降龍淵,白錦瑟日夜照顧易天涯,又替他療傷上藥,經過這幾日的朝夕相處,他們已是心意相通,許下了海誓山盟。如今他們正處在熱戀之中,真真是如膠似漆,蜜裏調油,一刻都不能分開,故今日白錦瑟受邀,易天涯便一同前來。


  易天涯和牧清雲在正殿中下棋,白錦瑟和蘇莫胭在偏殿中說話,中間隔著數間空屋子和小花園。


  白錦瑟還未進屋,便聽到蘇莫胭坐在房中唉聲歎氣,她才回到宣國便聽說了他們在玉汀島上發生的一切,又知曉自半月前宣懷瑜進宮後,他和蘇莫胭便再也未見麵。


  白錦瑟知她心裏難受便來安慰道:“蘇姐姐,你這一天天地唉聲歎氣,混吃等死也並非長久之計啊,不知是誰,此前還說什麽喜歡就大膽地說出來,錯過了便會後悔一輩子之類的話,怎麽輪到蘇姐姐這就犯糊塗了?我將那日蘇姐姐勸我的話再來勸你,蘇姐姐要是當真喜歡太子哥哥,那便對他表明心意,我支持蘇姐姐!”


  蘇莫胭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又歎了一口氣道:“自從那日他和師進宮之後,就再沒有了他的消息,估摸著他早就將我忘了吧。”


  阿靈將手中的茶盞遞給白錦瑟,白錦瑟飲了一口,又道:“蘇姐姐,你也別怪太子哥哥,這幾日宮裏出了大事,他定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所以才顧不上派人來傳話。”


  白錦瑟又湊到蘇莫胭的耳邊,低聲道:“我聽父親說宣王病危,大限恐怕就在這幾日了,占星宮的法師們已占卜出新君繼位的吉日,太子日都要在宣王塌前侍奉,又有一堆的國事要忙,此刻他定是抽不開身呢。”


  蘇莫胭聽白錦瑟如此說,心中釋然,心想定是如此,定是因為宣懷瑜太忙,所以才會不得空傳信給她,她不能因為幾天未見麵就患得患失,又想著他這樣日夜勞累身體哪能吃得消,便懇求白錦瑟道:“錦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蘇姐姐,但說無防,我一定幫你。”白錦瑟見蘇莫胭心情不似方才那般低落,便急忙一口答應。


  “錦瑟,我想讓你時常進宮去看看他,有空便來我這裏坐坐。”蘇莫胭言外之意是讓白錦瑟多帶一些宣懷瑜的消息來,她不好意思說得那樣直白。


  白錦瑟明白蘇莫胭的心事,便爽快地點了點頭,又道:“說到進宮,我倒是想起前日夜裏發生的一樁事來,太子寢宮中闖進了刺客,我聽見父親和阿姐的談話,這幾日要增撥軍士,加強宮中防衛。”


  “啊,那他可有受傷?”蘇莫胭聽聞宣懷瑜遇刺,一不小心便打翻了阿靈遞過來的白瓷茶盞,滾燙的茶水從盞中灑落,燙得她如玉蔥般修長的手指紅腫了一片,可她像是並未感覺到疼,隻是擔心宣懷瑜有沒有受傷。


  白錦瑟見狀急忙命阿靈端來一盆涼水,握住蘇莫胭的手放在水盆中,又心疼地責備道:“哎呀,蘇姐姐,太子哥哥他沒事,倒是你怎麽這樣不小心,手指都燙紅了。”


  蘇莫胭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感覺到被燙紅的手指火辣辣地疼,白錦瑟見到蘇莫胭手腕之上月牙形狀的疤痕,便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便問道:“蘇姐姐,你這手腕上的胎記,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到底在哪裏見過呢?”


  蘇莫胭將手腕玉抬起來,放在她麵前,她仔細查看,又猛拍自己的頭,便激動地說道:“我我想起來了,這胎記師兄的背上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怎麽會,我這個是燒傷的疤痕,之前玉汀島不小心被燙傷的。”蘇莫胭見白錦瑟心中疑惑又道:“還是別管我這疤痕了,它不疼不癢的,醜是醜了些,卻也不妨事,你還是快同我說說刺客的事吧。”


  白錦瑟笑道:“蘇姐姐別擔心,太子哥哥沒有受傷,那行刺的黑衣人已經被抓,隻可惜他服毒自盡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不過,蘇姐姐既然這麽擔心太子哥哥,要不要我想辦法帶你進宮去見他,免得某人思念成疾。”


  “我看有些人和師兄愛情甜蜜,恩恩愛愛,難舍難分,便瞧著每個人都成雙成對的才好呢!”蘇莫胭又想:“她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進宮分他的心,待他忙完這一陣再說吧。”


  白錦瑟聽蘇莫胭如此說,小臉紅了個透,兩人又嬉笑打鬧了一番,阿靈拿來木芙蓉花膏替蘇莫胭敷在燙傷處,指尖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緩解了手指的灼熱感,且那木芙蓉花膏為木芙蓉花瓣所製,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白錦瑟將那小小的木芙蓉花膏放在鼻尖輕嗅,便歡喜得不舍放下,蘇莫胭見狀便道:“錦瑟,你要是喜歡,這盒木芙蓉花膏便送給你。”


  白錦瑟笑著收下,置於袖中,湊在她耳邊問道:“蘇姐姐,你這偏殿中,牧公子將一應物件都備得齊全,就連這小小的木芙蓉花膏都是他親手調製的罷,我瞧著他對蘇姐姐很是關心呢?”


  蘇莫胭笑道:“是啊,牧公子待我很好,他是個君子,待朋友亦十分仗義。”


  白錦瑟搖了搖頭,笑道:“蘇姐姐當真不知牧公子對你的用心?”


  蘇莫胭忙捂住白錦瑟的嘴道:“錦瑟,你可別亂說,我和牧公子隻是朋友。你這番話若被他人聽去了,會壞了蘇公子的清譽。”


  白錦瑟笑道:“蘇姐姐玲瓏心思,怎會不知牧公子的用心,怕是早就知曉了牧公子的心思,卻不打算回應罷了,隻是蘇姐姐當真不打算回應,又住在這殿中,和牧公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長了,不免彼此尷尬,畢竟蘇姐姐也不能裝聾作啞一輩子,不是嗎?”


  蘇莫胭歎了一口氣,心想牧清雲確然是個君子,待她處處溫柔體貼,自從她住進這偏殿中,她未想到的他都替她想到了,為了讓她不尷尬,他並不時常打擾,每隔三五日才派人來請她去園中逛逛,帶她去妙雲齋吃好吃的,帶她看戲聽曲。還怕她悶,每日都派人去街上買些小玩意哄她開心,她怎會不知他的用心,隻是她心中已有了宣懷瑜,再也容不下別人,正如白錦瑟所說,隻是裝聾作啞罷了。蘇莫胭想到此處,便又道:“我確然想過這個問題,我在這裏一日,便會麻煩牧公子一日,我亦會想辦法盡快搬出去。”說完又歎了一口氣。


  牧清雲已在殿中備好了晚飯,和易天涯一同來偏殿中喚蘇莫胭和白錦瑟吃飯,遠遠地聽到了她們的對話,鳳目微垂,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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