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上學請假
兮陽在床上艱難的翻過一個身後,又覺得這個姿勢好難受,還不如剛剛的,又琢磨著要挪動回去,一來一回就蹭著身上的瘀傷疼的她呲牙咧嘴。
祁懌在門外就聽見了她抽氣的聲音,腳步一頓,身體比腦子反應還要快一些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兮陽大腿上有塊淤青過了一夜已經發了出來,很大一塊。
兮陽正看著她腿上的淤青暗自咒罵陳婉簡直就是個瘋子,竟然也不怕她秋後算賬,又把裙子往上撩了一些,看著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淤青,暗自憂傷。
好好一個呼風喚雨的大姐大,怎麽就把自己混成‘社會最底層’了。
聽見門聲響動,兮陽抬頭對上祁懌的視線,她順著祁懌的視線看下來,最後落在她的大腿上,瞬間大窘,惱羞成怒的小聲吼了一句,
“看哪呢!”
祁懌這才醒過神來,把視線移開,耳尖也爬上兩朵紅暈,故作沉穩的輕咳了兩聲試圖緩解尷尬,餘光撇見兮陽拽過被子重新把那雙筆直修長的大腿遮住,才轉會視線。
“進來要敲門。”兮陽一本正經的說著,難得假正經一回。
“手機。”
就兩個字,視線落在兮陽的臉上,四目相接,倒是沒有半分扭捏,兮陽偏生從裏麵聽出一些委屈來,那分明就是在說,我是來給你送手機的,你還凶我。
兮陽被他看得有些啞口無言,莫名就有些氣結,“你還看!”
她莫名其妙的羞惱倒是讓祁懌無言多了些好心情,唇角也勾了勾,依舊直溜溜的看著她,“不僅是手機,還有衣服和一些別的東西。”
兮陽愣了,“你去我家了?”
“沒,喻慕洋送出來的。”
“???你告訴她我在哪了?!”兮陽瞬間繃緊身子坐直。
祁懌挑眉,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鬆,“沒有,我沒說。”
他又說,“但是你不可能躲一輩子,總歸是要解決的。”
“我知道啊。”兮陽喪氣指著自己胳膊,又指著她的小腿,“至少也要讓我恢複戰鬥力吧,這樣看著就很好欺負誒。”
祁懌搖頭,“不會。”
“什麽?”
“不會很好欺負,你還有我。”他正色說著。
“不僅有他,還有我們。”
許毅笙,雪碧還有寧紹站在門外看著裏麵,兮陽轉頭看見他們一臉欣喜,“你們來啦。”
笑的一臉明媚,許毅笙回頭對著寧紹皺眉苦笑,“還真讓你說準了。”
兮陽盯著兩個人看來看去,“什麽說準了?”
“來的路上寧紹就說你今天肯定又笑的沒心沒肺,許毅笙不信,說你肯定委屈著呢。”雪碧三兩步走到床邊,祁懌站起來讓出位置給她,她順勢坐在,看著兮陽滿身的傷,倒是替她委屈了起來。
“要不是許毅笙告訴我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訴我!這麽大的事!”雪碧說著就要哭。
兮陽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一挪動就扯著傷口疼,“嘶!”
“你別亂動!”祁懌被她嚇出一身冷汗,皺眉吼她。
雪碧也被嚇了一跳,眼淚也懸然欲滴的掛在眼角,手足無措的看著兮陽,“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亂動。”
祁懌走到床的另一邊幫她挪動了一下姿勢,“這樣可以嗎?難不難受?”
“不難受。”兮陽被他吼得那一聲也有些不好意思,偷瞄了一眼他不算好看的臉色,悄悄的身側拽了下他的小尾指,小聲的說著,“你不要那麽凶,好不好?”
聲音輕輕軟軟,帶著濃重的撒嬌意味,他低頭就能看見小姑娘賣乖討巧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脾氣,狹長的眼瞼顫了顫,拿她半點方法都沒有,“我沒凶。”
寧紹和許毅笙都進了屋子,把門帶上,許毅笙上前去安撫雪碧,“你也別哭了,嗯?倒過頭還要陽姐過來哄你?”
雪碧側頭瞪許毅笙,任由他動作輕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淚痕。
“對對對,別哭啊,我沒事,真的。”兮陽這話剛出口就察覺到無數道審視的視線像小針似的紮在她身上,她訕笑兩聲,“沒啥大事……”
許毅笙,“陽姐你這樣肯定是不能去上學了吧。”
兮陽沉思了瞬間就被寧紹搶了白,“你這樣,還想去上學?”
潛意思就是這還用考慮?
祁懌順著床邊坐在,“不去了,請假,病曆什麽的都有,去醫院補個證明就行了。”
雪碧又說,“家裏那邊呢?陽姐你不能一直住在這裏啊。”
這是個問題,幾個人麵麵相覷,誰都說不出的所以然來,這是兩件事,兩個問題,卻又是一個問題一件事,兮陽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不想回家,又不好意思說就要住在這裏,但是她不住這裏又要去哪裏?回家?暫時她並不想回那個地方。
“就住這裏,哪裏也不去。”祁懌冷著聲音說道。
雪碧皺眉,“她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不方便。”
許毅笙和寧紹點頭,是這麽個道理,並且他們兩個人的還有層說不開的關係在,萬一被好事的同學知道了在學校傳開,影響也不好。
但這顯然不是祁懌考慮的讓她離開的理由。
“我媽會照顧她,而且我媽不用出去上班,近期也沒有開店的打算。”
然後雪碧蹙蹙眉沒有再說話,許毅笙和寧紹也都沒有再吱聲,這事就這麽翻了篇,坐在床上的話題中心人物還左看看右看看,心裏嘀咕著,怎麽就沒個人問問她的想法呢?
唉,算了,誰讓她現在半點攻擊力都沒有,弱雞一個,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聽人指揮吧。
祁懌回來閆蘭君就出門去菜場了,挑挑揀揀買了幾斤骨頭,又買了些菜,還拿了兩條魚,手裏提的滿滿當當的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還在琢磨著這事,越想越覺得是她們牽連了兮陽,讓一個活潑肆意的小姑娘平白無故糟了這麽一場無妄之災,心中的愧疚就猶如冒了頭的春筍,開始蹭蹭的長。
祁廣德和祁崇敬對她說的話還言猶在耳,祁廣德說,祁懌是祁家的長子嫡孫,他理應回到祁家扛起他該負的責任。
而祁崇敬說的,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