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向陽而生
祁懌捏著她的肩頭肉，兮陽吃痛要拍打他的胳膊，“疼！”
“為什麽轉學過來？”
他又問了一遍。
兮陽側眸，漆黑澄淨的眼眸對上他染了墨的黑仁，看清他眼底的認真，也看透了他實際想問的話。
她不話，祁懌也不急，反正這熱氣球還要在這上飄上一會兒，他們有的是時間。
“是真的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兮陽笑，“那件還給你的外套，我當時是真的不想給你。”
想起那張揚的少女，祁懌也笑了，“那為什麽又給了？”
側頭跟他話有些累，幹脆轉過身與他麵對麵。
兮陽捏著他的手指，笑的狡黠，“我該謝謝那件外套的，沒有它怎麽跟你套近乎。”
祁懌挑眉，明顯不信，“沒有它就不能了？”
“能，怎麽不能。”兮陽笑的張揚肆意，祁懌抬手把被風吹亂的長發別到她的耳後，又聽她調皮的著，“能是能，但總還是要在喜歡的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吧。”
“你確定你當時留下的是個好印象？”祁懌哭笑不得。
兮陽揚眉，“不是嗎？”
想起兮陽走後，張主任汗津津盯著他看，一副生怕他跟‘不良少女’早戀的樣子，他委實不覺得那是個好印象，但確實是挺深刻的。
“為什麽是我。”祁懌扯她臉腮上的肉，軟軟糯糯，手感極好，揉了兩下，便有些愛不釋手了。
“哪有什麽為什麽，那你為什麽幫我？”兮陽躲來躲去也躲不掉他的魔爪，隻能任由他在她的臉頰上作祟。
祁懌知道她問的是初見的那個雨，“因為路邊那隻貓實在是狼狽又可憐。”
這話倒是沒錯，她那確實是夠狼狽的，那是整個夏季最大的一場暴雨，把她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澆了個冰涼，連同心髒一起冰了起來。
“沒見你那麽有愛心。”兮陽吐槽他，之前公交車事件她出手相助都被他訓斥了呢。
祁懌沒有否認她這句話，她的確實沒錯，自從離開祁家他就沒有那麽的愛心可以去奉獻了，那看見她無比狼狽的模樣，心口竟然狠狠的一滯，那日他，‘媽媽我們走，不求他們’的時候，也是下了一場大雨，隻是那場雨他沒有掉一滴眼淚。
彼時大雨裏，他也不知為何，兮陽的淚流滿麵竟然真的紮到了他心窩上。
所以上給你安排好了人，總會慢慢的，一個個的送到你的麵前，不要急，總會等到。
兮陽見他不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熱氣球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就不會在升高了，祁懌掰著她的身子，捂住她的雙眼。
“我看不到了!”
兮陽聲音有些焦急，處在高空之上被人蒙住了眼睛，失重感頃刻襲來。
“別怕，我在，跟著我的步子走，放心，不會有事的。”
祁懌在她耳邊安撫她，兩個人繞著熱氣球轉了半圈，與剛剛的位置相反。
“到了嗎？”
兮陽又問了一遍，她是真的沒有安全感，感覺心都是懸著的，手下抓著祁懌的胳膊都又緊了幾分。
祁懌感受到她的力度，有些無奈，也受了，“嗯，睜眼。”
兮陽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重獲光明的感覺，啊不，是心落地上感覺真好！
祁懌站在側麵，默不作聲的等著她發現，好在，沒讓他等太久。
“祁懌！彩虹！跟慕容雲海和楚雨蕁的一樣！啊！”
兮陽拽著他的胳膊蹦了兩下，又想起兩個人這是在熱氣球上，不得不安分了下來，手還拽著他的胳膊搖晃，聲音難掩激動，最受碎在風裏。
祁懌笑，下顎線舒展，眉目都染了笑意。
上次生病的時候，祁媽媽在外麵吊水，兮陽跟祁媽媽在一塊看電視劇，恰好看的就是《一起來看流星雨》，演的剛好又是慕容雲海的經典告白。
兮陽咬著葡萄跟祁媽媽討論劇情，“隻有電視劇才會出現這種情景。”
他出來上廁所恰好聽了個正著，想起有一年文明創城臨江市的花卉園曾經上過報道，當時航拍出來的就是彩虹，於是他又是上網，又是打電話的，終於是被他找到了。
“喜歡嗎？”
“愛了愛了！超級喜歡的好嗎！”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被風鼓了出去，不知道落在哪片雲彩上。
“送你的生日禮物。”
他悄悄的把消息發出去，話音剛落，就見彩虹的左上角，緩緩的，緩緩的，出現了一團金黃的驕陽。
熱氣球很高，所以她隻能看出顏色變化，卻不看不到地下十幾個人快速的吧本來罩在花盆上的塑封取下，露出花朵本身的顏色與模樣。
那是一盆盆的盆栽向日葵。
感動突然溢滿了兮陽的胸口。
“那是什麽花？”聲音有些顫，抑製不住。
祁懌抓著她的手指，包裹住，“向日葵。”
跟你一樣，勇敢，無畏，向陽而生，逆風翻盤。
兮陽一頭紮進他的懷裏，話聲帶著哭腔，“我很喜歡，也別喜歡，最最最最最喜歡。”
祁懌順著她的長發，一下又一下。
“喜歡，那你哭什麽？”
好在兮陽沒有化妝的習慣，再加上今晚上要在外麵露營，就算化妝也不方便，幹脆就頂著一張素麵朝的臉出門，這便方便了她現在把臉上的眼淚都蹭他的衣服上。
兮陽抬起頭，眼角還壓著淚，眼睛都是比任何時候都明亮的。
“我有句話不得不。”
祁懌垂眸看著她狡黠的眸子，也不做聲，等著她開口。
兮陽抿著唇角眼睛彎彎眯起來像是一輪月牙，雙手放在唇邊鼓起來對著遠方喊著。
“我，兮陽，對著空，對著大地，對鮮花彩虹發誓！我這一輩子都隻喜歡祁懌一人，君不離我不棄，至死方休。”
祁懌側眸看著她，胸口突然鼓鼓的，像是有什麽東西洶湧著，喧囂著，要破膛而出。
她的聲音由重到輕，由不正經到深情，最後那四個字她的極其清淺，聲音像是，又像是邊的雲朵，就那麽繞在他的耳邊，一瞬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