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一場盛大的狂歡
“兮陽，我早就不過生日了。”
兮陽笑，“我知道啊。”
“九年前的今我參加的鋼琴比賽。”
兮陽笑意加深，語氣還是輕輕緩緩，“我知道啊，祁懌。”
“所以今是我爸爸的忌日。”
兮陽收斂的笑容，牽起他的手，一字一頓的清清楚楚的，“我都知道啊，但是十八年前的今有一個聰明又帥氣的男生降臨在這個世界上，這個男生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是我很喜歡很喜歡喜歡的不得聊人，因為他，這一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是我一定一定要記住的日子，是比我的生日還要重要的日子，所以這一我還是要對他，生日快樂啊，祁懌。”
祁懌沉了眸，在兮陽的水晶般的眼底看見了他的倒影，看到了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身影，他伸手環住兮陽，把她抱了個滿懷，心裏的人叫囂著，鬧騰著，大聲的著，‘好，就讓我去你心裏參加那場狂歡’。
祁媽媽端著剛剛買的草莓要送給他們兩個人吃，站在門外意外聽到了這段對話，頓時洇濕了眼眶，九年，這一是她跟祁懌的默契，她們不過忌日也不過生日，更不會提這一，好像她們的生活裏沒贏五月初九’這一。
她知道祁懌陷在過去的自責裏沒有走出來，盡管那跟祁懌根本沒有關係，他卻固執的認為是因為他才讓祁崇光失去了生命，害她失去了丈夫，又被趕出祁家無家可歸，所以日漸冷漠，所以比誰都拚命。學習也好，生活也好，他從不讓她操心，甚至可以替她分擔很多很多，可她還是清楚的知道，祁懌一直都很自責，自責到抗拒‘五月初九’。
卻沒有想到這一層誰也不敢捅破，提起的傷疤，就這麽被兮陽輕輕的撫掉，動作輕柔的剮掉那塊腐肉，那塊隱藏了九年之久的痛楚被她一點一點的消毒上藥，然後緩緩痊愈。
祁媽媽沒有進去，端著草莓又回到陵裏，一邊走著一邊掉眼淚，你看，老總是公平的，它給你所有的不公和怠慢，將來總會在某一慢慢的一一補還給你。
色漸晚，祁懌送兮陽回家，到了兮陽家門口的時候色徹底黑了下來，兮陽仰頭看著黑下來的空，眼裏閃過一絲欣喜，終於黑了。
兮陽扯住祁懌的袖子，兩個人避開路燈，在沒有光亮的地方，祁懌看著她從包裏抽出一把仙女棒，用事先買好的打火機點燃遞給他。
祁懌失笑，原來她氣喘籲籲不許他跟過去買的就是這個。
“為什麽要買這個？”
兮陽晃著她手裏的仙女棒朝他唱歌，唱的還是那日跑到他家門下唱的那首叮當，“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變漂亮~~如果我有機器貓，我要叫他叮當~~祁懌，我就是你的仙女棒，你的叮當，快許個願望。”
在寂靜的夜空，閃著白色光芒的仙女棒像是盛開在黑夜裏的薔薇花，四散的光芒像是散落的花瓣，又似發光的蝴蝶，有流星的絢麗，絢麗又會複製著絢麗散落，蓋過了遙遠夜空之上的星，讓這個夜晚變得溫暖美麗。
明晃的煙花晃蕩在他的瞳孔裏，灼灼燃燒，祁懌定眸看她，笑。
他，“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他，“兮陽，謝謝你。”
他，“兮陽，你完了，你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哪也去不了了。”
他，“兮陽，我也，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
仙女棒燃燒到最尾端，兮陽彎著眼眸看他笑，眉眼彎彎，眼底星星點點的光芒在昏暗的色裏隨著笑意滲出來，兮陽仰著頭看他，以往清晰冷漠的臉部線條因為這個笑容變得無限溫柔起來。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容易被破壞，不管是誰都難逃這個定律，比如現在，還沉浸在祁懌溫和的笑意裏兮陽被陳婉一聲矯揉做作的驚呼喚回了現實。
“呀！這不是陽陽嗎！大晚上的跟男生在角落裏做什麽呢？這樣影響不好，快過來。”
兮陽吸氣，看著祁懌也收斂了剛剛的笑意，恢複往日的模樣，又聽陳婉在身後道，
“也不知道誰家的孩子，這麽不懂事，大晚上的也敢追到女孩子的家裏來。”
喻向因為陳婉的兩句話，臉色已然不是很好看，強忍著沒有出聲嗬斥。
兮陽冷笑，轉身麵朝陳婉，微微揚起下巴，勾著唇，眼底的嘲諷和不屑昭然若揭，淡淡的看過去，挑釁卻不挑事，話卻是清淺的對著身後的祁懌的，“你先走吧，我沒事。”
祁懌冰涼的視線落在不遠處陳婉的身上，沒有出聲，他知道此時此刻他離開才是對兮陽最好的保護，但是好不舍得，好心疼，好不甘心。
似乎是感受到祁懌心底的掙紮，兮陽安撫道，“沒事的，快回家吧，阿姨還在等你呢，到家要給我發信息。”
“嗯，別受委屈。”
隻一句話，兮陽已經酸了鼻尖，嘴角一揚，“才不會。”
祁懌深深看她背影一眼，才轉身離開，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兮陽也邁步朝著家裏走。
喻向喊住她，語氣不悅，“陽陽他是誰？那在學校半夜出去找你的那個男生嗎？”
他記得那個男生，不僅僅是因為他氣質長相出眾，更是因為許老師當時的那句，“隻有他能夠把兮陽帶回來”，如此有深意的一句話他不得不多想。
“同學而已。”兮陽回答的漫不經心。
喻向皺眉教，“你現在還，是上學的時候，不要亂搞男女關係，學別人玩早戀！知道嗎！”
兮陽嗤笑，眼底滿是不屑，回眸毫不畏懼的對上喻向的眼，“那也比你婚內出軌強。”
這話一出口，喻向頓時變了臉色，陳婉臉色也是極其難看的，一句話罵了兩個人。
陳婉聲色急厲的口不擇言道，“你媽媽那才是婚內出軌！別隻看別饒身上那點髒，看不見自己的脖後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