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天鵝

  “給我的？”兮陽明知故問。


  祁懌抬頭看著她，“想多了，別人送的。”


  “啊，別人送的？剛好我也餓了哦，它歸我了。”


  祁懌很想“你不是也穎，話到嘴邊滾了滾還是又咽了下去，“隨便。”


  還真是傲嬌，兮陽偷笑，站起來拽著祁懌的書包帶，“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雖然高三還沒有下課，但外麵依舊人聲鼎沸，一連兩三的陰雨空陰沉沉的，就連夜晚的空都看不到絲絲星光，月亮也被厚重的雲層遮住，整個校園被燈光打亮。


  學校以教學樓為中心劃分出兩個區域，兮陽拽著他一路跑到教學樓前麵的升旗廣場，主席台左右是個很大的台階，足足有二三十節大台階，兩個人坐在主席台右側的大台階上，坐穩喘了兩口氣後，祁懌抬手敲她的腦袋——


  “跑著來幹嘛？”聲音還帶著劇烈運動後的重呼吸。


  “給你看。”


  這邊沒有路燈，整個主席台都被黑暗籠罩住，兮陽手裏的亮光顯得有些突兀，祁懌低頭看過去。


  是兮陽給魏係寧的微信轉賬記錄。


  隻是看了一眼便撇開了頭。


  什麽時候加的聯係方式……


  “所以那不是他給我買的，是我自己買的。”兮陽固執的解釋道。


  祁懌微微挑眉，“微信……”


  兮陽立刻心領神會，語速極快的解釋道，“微信是給你買藥那加的，不是我主動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就是很確定不可能是兮陽主動的，所以他對這個答案並沒有多意外，隻是……她確實是個很耀眼的姑娘，隻有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任憑她的長相身段是多少男生肖想的對象，不過是礙於她‘女混混’的名頭不敢輕易招惹。


  這麽來，倒是要謝謝她的張揚肆意。


  祁懌輕聲笑著，自從摸索到自己的心意後，他便在確定一些未知數，他需要確定他現在所做的事情能夠承擔的起要做出的承諾，不然他不會開口。


  “哦，笑了！笑了就是不生氣了！”兮陽敏銳的在黑夜裏捕捉到他臉上的笑容。


  “沒生氣。”祁懌糾正她的話。


  嗯嗯嗯，沒生氣，隻是不想話，不想笑，也不想搭理她而已嘛，他真的沒有生氣，沒有生氣。


  兮陽把蛋糕拿出來，足足有一個手掌那麽大的水晶球被兮陽捧在手裏，還出讚歎的聲音——


  “好漂亮的西點，吃了也太可惜了。”


  祁懌對於她的這種難得的少女情懷表示不能理解，因為不管多好看的蛋糕，蛋糕就是蛋糕，買回來不就是為了吃？

  水晶球中間有個暗扣，祁懌伸手按著上麵的蓋子按下去打開蛋糕。


  放了兩節課，就算有冰袋中間的黑鵝也有些化了，有些可惜。


  兮陽捏著一次性叉子像微博看的那樣挖開黑鵝的腹部，梅子醬果真流淌了出來，卻遲遲沒有放進嘴裏。


  黑夜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好開口問她，“怎麽不吃？”


  “你知道黑鵝嗎？”兮陽反問他，祁懌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絲難過的情緒。


  那種情緒在夜裏一閃而過，卻又融於夜色，昏沉又沉重。